当我闻到这股子味道是心里一股子恐怖,难不成外边的人要烧这里不成?彪子对我说:“你闻到没有,这里面有一股桐油味儿?”
“早就闻到了,等你才闻到人他娘的早烧成灰了。”说着我强忍着疼痛站起身子想看看有没有缝隙可以看到外面,不过王三爷也是老奸巨猾,外边用树枝子给挡住了。看到树枝子我恍然大悟,这是要烧我们啊,不敢确定就是这样,一边透过缝隙看着外面一边对彪子说:“彪子,你赶紧看看外边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四周全都是树枝子?”
彪子一副无赖的样子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哼咛着说:“看什么看啊,这他娘的都上来了,别再瞎*心了。要害死咱们早就害死咱们了,用不着在这儿才动手。”
听罢彪子的回答转念一想,也是。要是想害死我们当初在绳索上手一松就能让我们一命呜呼,犯不着现在把我们关到屋子里一把火把我们给烧掉。
“那倒不一定,万一有人买你们的全尸呢?”苏姑娘说道买凶时用到了你们二字,没有包括他自己,我心存疑惑的看着苏姑娘说:“买我们的全尸是如何解释?”
苏姑娘冲我说:“王三爷亲自来找你,那自然是有他出来的目的。至于为什么要找你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我跟彪子来的时候可是没有通知别的人,虽说有申屠景,但是他有他的事情,他自己反倒是神神秘秘的终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过我听说了,王三爷是给当今的老佛爷办差的,至于办的什么差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不然王三爷也不会抓那么多的阴阳风水先生,申屠老爹跟司徒诸葛都在其内。至于你们两个人的大名在京城也早已是如雷贯耳,王三爷这么晚才动手那肯定是算计好了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这般行动的。”
听到后面我越听越心寒,怎么苏姑娘知道的这么清楚,有些事情我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说的。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在苏姑娘和彪子身上我可是从没有处心积虑的对他俩有所防备。但听着苏姑娘说的那些个话我心里不得不对她也有些防备,苏姑娘接着说道:“彪子刚才也说了,他们肯定是不想害你俩,既然人已经安然无恙的上来了,那他们肯定有他们的用处。你们就安心的在这儿歇息吧。”
彪子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听苏姑娘说完对我说:“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啊,什么叫我们在这儿歇着啊,你呢?”
苏姑娘顿了顿,过了许久才缓缓地对我俩说:“这次所有的事都跟申屠安有关,所有的事情都是王三爷一手安排的。别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这些都是我从申屠景那里听来的,就是因为申屠景才会让申屠老爹重出江湖,原本申屠老爹是不愿意的,只不过申屠老爹的把柄在王三爷手里,还有就是听说申屠景在广东犯案了,被朝廷给抓起来了。正因如此申屠老爹才会伙着王三爷一起摆了这么大的一个套,就是骗你一个人的。至于为什么是你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么说,这个套子从一开始你就参与进去了,但你一直隐瞒着不告诉我们,你跟着我们跑一路为了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我也只是王三爷手中的一颗棋子,别问我为什么,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你还是别问为好,因为那个答案可能并不是你想要得到的答案。”苏姑娘幽幽的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彪子。彪子也是一脸的迷惑,甚是不解的对我说:“这他娘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你是王三爷手中的一颗棋子,那王三爷就没有理由杀害小妹,小妹是不是没有死?”
彪子心中一直对苏小妹的死心存内疚,刚一听到苏姑娘也只是王三爷手下的人时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苏小妹的事情看。不过彪子这么说也算对,既然都是王三爷手下的人,那就不应该自己人杀自己人,这从哪儿也说不通啊。
苏姑娘听完后对彪子点点头说:“是的,苏小妹没有死。”
不可能,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可以伪装,人可以两面三刀可以口蜜腹剑可以玲珑八面的,不过这眼泪是伪装不出来的。就算是强装着伤心难过,但挤出来的眼泪是有不了多少的,只消一会会儿便没有了,可是每当苏姑娘想到小妹的死便忍不住掉眼泪豆,那哭声和抽噎的声音如果也能装出来的话那我从此再不相信别人了。连我们俩都被苏姑娘骗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人经得起我们的相信。
“那既然是个套儿,怎地刚才在外边不见申屠父子还有贼马子和常七妹?”彪子听到小妹没有死心里安慰了一大截,便接着问到贼马子和常七妹的情况。这世上还真是奇妙,往往最关心你的人除了亲人之外便是仇敌了,仇敌无时无刻的不迫切的盼望着对方早点死掉。人世间,最大的赢家不是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跪地求饶,而是一直活到看着仇敌家一个一个在自己眼里死掉,而自己还活着,看着子孙满堂,这才是最大的赢家。
还没等苏姑娘回答彪子的话,忽然一道浓烟从外边窜进来,熏呛得我们三人咳嗽不已。我彪子躺着的地方正对着烟雾窜进来的地方,一下子熏呛得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过来。我跟苏姑娘虽没有站在烟气窜进来的地方,但这方小屋子本就不大,烟雾不多会儿便充满。彪子爬过来冲苏姑娘说:“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苏姑娘用手捂着口鼻闷声回答道:“是不是外面真的防火了?不过不可能啊,记得申屠景跟我说过,王三爷指名道姓找的就是你俩,别人他还不要。”
我一听这话有点不明白了,苏姑娘这话说的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之前还说万一有人买我俩的全尸云云,这下又变成了王三爷指名道姓的找我跟彪子。我在京城里从来都是用自己的名号,彪子以前跟着大马头不过彪子本名可能连自己都有点记不清楚了,因为长的壮实,因此彪子这一大号叫的比什么都响,反倒是本名再无人叫起,渐渐便忘记了彪子的本名。但这眼下也顾不得问起,只能想着外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着苏姑娘已经走到屋子的门口,使劲儿拍打着那扇半人多高的小门儿,为的就是防止我们三人从这里逃走。
拍打了一阵外面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用手捂着口鼻透过缝隙往外边看去,但是外边什么都没有,连同和我们一起来的马车也不见了。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啊?
彪子猛的大喊大叫起来,我忍住疼痛转过头冲他喊道:“你他娘的安生会儿成吗,一路上救他娘的你的事儿最多,别他娘的大喊大叫的。”
“你他娘的知道个屁啊,老子全身又疼又痒的,厉害的紧!”彪子说着用手不停的挠着身上的伤痕,一会儿挠挠胳膊一会儿挠挠腿脚什么的,就跟全身长满了虱子一样。
我正要骂彪子没事找事儿时,苏姑娘也是全身感到阵阵的痛痒难忍,不时用手挠一挠。我疑惑的看着苏姑娘跟彪子,两人都正专心的挠身体,突然间我全身上下也是感到阵阵的痛痒,如同万只蚂蚁钻进肉里面用嘴刁咬,且用爪子不停的扒挠,甚是难受。
“是不是刚才那股烟雾……”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扑通昏倒在地,苏姑娘还在一旁咳嗽不已。我脑子也是迷迷糊糊的,但看着苏姑娘还没有昏倒心中便暗暗担忧,虽说苏姑娘说自己只是王三爷手下的一枚棋子,但难保对我跟彪子不下手。苏姑娘一直不告诉我们她为什么成为王三爷手下的棋子,只说不要让我们问,可这反而更激起我心中的好奇,偏偏想要知道。
在最后看到苏姑娘昏倒后我才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再睁看眼时天已经昏暗下来,彪子比我们早醒一点,等我俩从昏迷中醒过来对我说:“咱们哪儿都没动,还是在原来的地方,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好好看了看,还真就是原来之前的那间小屋子,一点儿都没有变动。黑暗中我看着苏姑娘,没有说话,想等着苏姑娘来解释下。苏姑娘在黑暗中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好一阵苏姑娘就是静静的坐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我便对彪子说:“彪子,你看看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彪子连动都不动的对我说:“看个屁啊,这黑灯瞎火的你让我看什么看啊。”
我坐在离彪子不远的地方,心想着我们一直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逃出去,不然肯定不行。现在天已经黑了,过不了多久阴兵必然来借道,再不出去那就只有等着被招去做阴兵的份儿了。
彪子猛的冲我喊道:“快看外边,看外边!”
外边火光冲天,照的小屋里也影影绰绰的,彪子喊道:“外边又搞他娘的什么鬼,半天没动静,这有动静搞这么大?”
我出神的看着外边的火光,彪子费力的爬到我跟前儿对我说:“你他娘的又发什么呆,赶紧看看怎么个情况,别他娘的老困在这里,从他娘的一遇到你就倒霉,不是被困到这儿就是困到那儿的,就没有舒坦过。”说着使劲儿的在我后脑勺上使劲儿拍了下,疼得我猛的醒过来。看到外边红红的火光渐渐的变成紫兰色,冲着彪子猛的一声大吼:“你他娘的瞎了狗眼,这他娘的是鬼火,赶紧的跑啊!”
等我说是鬼火时,彪子脸色大变。慌里慌张的向我凑过来,问道:“你说那鬼火是不是指阴兵就要过来了?”
我无奈的点点头,彪子大骂道:“肏他祖宗的,赶紧想个法子离开这个鬼地方。老子可不想干阴兵,听说不过听说当了阴兵年岁不改,等时候到了还能回到阳世?”
“传说是这么回事,不过我他娘的还没有听说那个人当了阴兵还能活着回到阳世的,这他娘的就跟做鬼一样,他娘的做了鬼谁还能活着回来?”我苦笑着对彪子说道。自打苏姑娘说她是给王三爷办差后,我跟彪子对她总觉得有了一层怪怪的感觉,虽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别扭,故在说话的时候很少在跟她商量。
当阴兵有个说法,阴兵借道的时候没有被阴气阴毒给弄死,剩下的都会被招去做阴兵。阴兵是徘徊在阴阳两界,专门抓那些不能转世投胎的孤魂野鬼,其余的就不管。至于阳世有的人被一些妖狐鬼怪之类的给害死这些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不归阴兵管。就跟带兵打仗一样,阴兵只干该干的,其他的一律不管不问。
阴兵在借道的时候也是挑选好的日子,遇到的只要不死,就会被招去当阴兵。代代相传的老人的说辞是阴兵还魂过到阳世的人,身上会有一股子阴气,无论怎么洗都不能散去。当阴兵久了身上的阴气就会很重,阳世的人稍微靠近一点便可感受到他身上那种阴寒气。故此这种人一般也就去给一些大户人家或者是给皇室看守陵墓,看守陵墓的人不是人人都做得了的,有的人根本受不了墓地的阴气。阳世的人在墓地呆久了容易染阴寒,老年的时候会得些怪病,这种怪病是治不了的,而阴兵还阳的人反而能能干得了。阳世的人被招去当阴兵,阳世的肉体是不能跟着去的,因为阴兵行路是逢山穿山,遇水劈水,人的肉体遭受不了这些。故阳世的肉体都会被好好的保存起来,至于保存在何处是从未有人知晓的,这万一被人知晓的话肉体遭到破坏那做阴兵的人没有了肉体便不能还阳了。
彪子说的那些个话也不是没有根据的,这些我也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