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暗自为彪子捏一把汗的时候,离我们不远处的狼突然窜过来,我和彪子都愣住了。那群狼并没有窜向我们俩,而是径直的奔向那头狼。
领头的是一只在狼群中个头最大的,但比之跟我们眼前的这只又稍微小了点。领头的狼冲在最前面,一口咬住这只个头最大的狼。那只狼也是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咬到了脖子,没有挣扎几下便倒在地上。后面的狼群见头狼已经制服这个个头最大的狼,便猛然停步,没有再向前冲过来。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惊明白了大概,这是狼群中争夺王位的斗争。领头的这只狼驯服了身后的狼群,剩下便是把老狼王给*下去就行了。眼前这只老狼王已经被这只狼给咬的差不多断气了,还有一口气的老狼王在地上不断的抖动着,领头的狼咬住狼脖子,使劲儿向我们这边一歪,只听“咔”的一声,老狼王从此被新狼王给代替了。
这一切都看在我跟彪子眼里,我俩就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那只打头的狼转眼看了我俩一眼,仰起头冲着天啸了一腔,声音充满了豪气,但之中又透露着苍凉。
我心里暗自担忧,这老狼王被咬死了,接下来就是我跟彪子了。双手尚且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一群嗜血如命的狼,我斜眼看了彪子一眼,彪子刚好也瞟了我一眼,想让我想个法子。这种是时候根本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又不是一群人,赔个礼道个歉就能了事儿的,再不成跪下来磕俩响头也行啊,可跟一群畜生,还是吃人的畜生根本讲不出什么道理来。
就在我跟彪子心里暗暗发憷的时候,刚刚咬死老狼王的头狼,转过身子冲着狼群啸了一声,然就接着就跑掉了。那群狼盯着我俩看了一眼,也转身离去了。
我很是纳闷儿,怎么回事?到嘴里的肉不吃,难不成还有更好的肉。狼群一走,我跟彪子当下便瘫坐在地上,没想到啊,刚才真是惊险啊。要是没有这群狼,估计我跟彪子还真斗不过那只老狼王,那只老狼王太厉害了,我俩都没想到这狼群里面竟然会有内讧。
我跟彪子就躺在老狼王的身旁,那头狼忽然动弹了一下,吓得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彪子被吓得更是不轻,站起身子捡起地上的双头叉朝着狼头又是猛的一下子。那狼抽搐了一下子便不再动弹了。
歇息了片刻,我对彪子说:“咱们得抓紧赶路啊,这荒山野岭的,要是再碰到这种事儿那就必死无疑了。京城了还有好多的事儿等着咱们呢。”
“别介,那是你的事儿,跟我可没多大的关系啊。要是查也是你自己查,到时候可别拉扯上我啊。对了,还有那个,到了京城老子的一切花销可都记你账上啊,这可是你说的话啊,别到时候不认账啊。”彪子说着还伸出手拉着我的衣袖,生怕我不承认。
“行了,走吧。老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赶紧走你的就成了。”说着我站起身子,拉扯起彪子,催促他抓紧。彪子极不情愿的站起身子,虽说一只手被狼咬的不轻,可眼下里没有药什么的给他包扎,只能随便用几块衣裳上的破布简单的包扎起来。
彪子咬咬牙说:“不用了,着他娘的包扎下更疼了,我看还是算了。老子什么大灾大难没见过,这他娘不就是被咬了下嘛,走着。”
太阳下山前我跟彪子赶到了西安城,一路上也不知拦了多少架马车,好说歹说的才肯有人载我们。我跟彪子破衣烂衫的挡在路上,大老远看着就跟劫匪似的,几次都是彪子强横着堵在路上,那马车估摸着挺都不会停。回城这架马车彪子在拦的时候,差点儿被那马给撞死,那驾车的是个小子,狗眼看人低。要不是我俩求人办事让我们上车,依着彪子的暴脾气,早他娘的就把那小子给拉下车痛打一顿。
进城后天已经快黑了,城里差不多要宵禁了,我跟彪子在西安城没有一个熟人。这吃没吃的,住没住的,到了时候那可就只有被官兵给抓起来的份儿了。被抓起来再想出来,那就只有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才行,这要是找人拿钱来赎我俩,那可就打草惊蛇了。
彪子跟我找了一靠城墙根儿的地方对我说:“就咱俩这一身打扮,那就跟穷要饭的差不多了。咱就往这儿一蹲,官兵那他娘躲咱都来不及呢,还抓咱们。我看还是算了,咱俩就在这儿将就一晚上吧。”
“不行,咱们是在王三爷之前出来的还是之后出来的都是未知的,万一这西安城里有王三爷的探子,那咱们就在外边儿躲着,那他娘的简直是自投罗网。咱们还是找一地儿吧。”说毕,我在前边带路,领着彪子朝着前边的胡同走去。
彪子一把拉住我说:“等着,你看没看见那边的马车。咱们下车那辆马车就一直在哪儿停着,一直都没动静,你刚才要走那马车里的人才出来。我寻思着定是你刚才说的王三爷手下的探子,咱们一会儿还得把这尾巴给甩了才行啊,不然他得跟咱们一晚上。”
我刚要扭头看去,彪子闷着嗓子吼道:“别扭头,听我说就成。那马车里肯定有人在盯着咱俩,你要是看肯定能惊动他们,那一会儿咱要是逃起来就费劲了。咱们就当做什么没发现,你接着走就成了。一会儿跑的时候咱俩千万别分开,这西安城里的胡同不比京城少,找一地儿躲起来还不容易。走!”
等彪子一发令,我便接着向前走去。彪子在后边拄着双头叉,慢慢的跟着。我侧过头对彪子说:“咱可是大半天都没吃东西了,要是跑起来躲不过去,那就只有被逮的份儿了啊。”
“走着就成了。”彪子在后边推搡了我一把,我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只听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传入耳中。我和彪子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看去。那架马车朝我们过来,我心里暗喊不妙。嘴里小声的对彪子说:“我可没有看啊,别怪我啊。”
“别吭声,咱们接着往前走就是了,快!”
我跟彪子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埋首向前走去。刚跨了几步,那架马车突然朝我们冲了过来,一下子停在了我们跟前。我抬头刚要看,只听一阵熟悉的声音:“快上车,快!”
车上的帘子掀了起来,苏姑娘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跟彪子眼前。我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上车。万一这又是一个圈套的话,那进去救再也出不来了,这次不想上次有什么阴兵借道的给搅黄。
容不得我再多想,又是彪子在我后边推了一把,上边猛然又出现了孤哀子的头。孤哀子伸出手猛的拉我一把,我身子向前一倾,苏姑娘忙不迭的伸出手接我。我还没有站稳,彪子又窜上了车,接着在我后边顶了一下,我一下子扑在苏姑娘的身上。由于双手在胸前挡着,手抓到了苏姑娘胸口,一阵软软的感觉传到手上,我赶紧缩回手。苏姑娘白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心里哼哼着说:没有在摸一把就是了,像我这种人也不希特摸。
带我俩坐稳了,彪子好奇的问道:“怎么会是你们俩?”
孤哀子说:“那天亏得干爹找的地方,他早就看中了那块地方,为的就是让你们有机会逃走。不然,找到别的地方根本没有机会。王三爷原本打算等凑齐了一块儿让咱们去找一个什么云端悬棺的地方,但是迟迟没能等到申屠父子,就一直在你们困着的那个地方。”
“等申屠父子?云端悬棺?王三爷凑齐咱们京城倒斗的就是为了找寻云端悬棺?”听到孤哀子说道云端悬棺不得是我心里惊了一下,这云端悬棺我是听过的。云端悬棺早在我选盗行的时候就听说过了,只是说的人都认为那只是一个传说,压根儿就是子虚乌有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云端悬棺。全天下有名有姓的倒斗多如牛毛,更不说那些游民散盗,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云端悬棺的话,早就被找到了。
不过还有人真的找过云端悬棺,只不过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司徒诸葛说听鬼面诸葛讲,那云端悬棺是一座真正悬在天空的棺城。之所以说是棺城是因为那口棺材是一座城市,根本就不是一口棺材。可是,要把一口棺材悬在天上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更别说把一座城市悬在天上。要是真有悬在天上的城市,那岂不是更好找寻了,全天下的人散落在个地方的都有,怎地就没有听谁说起过那里的天上还有一座悬在天上的城市。
因此,对于这个事儿我是一只怀疑的,即使是它真是悬挂在天上的,可又怎么才能上去呢?上去了又怎么下来呢?彪子对此就说:“那他娘的还不简单,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可这有一个矛盾,当初是如何修造这座棺城的呢?是在地上修建好了再升到天上的还是在天上就修建好的呢?我曾经问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至今没有人能答的上来。
孤哀子接着说:“这个我也不清楚,干爹派我到湖南去买龙井茶。我就很奇怪,怎么让我到湖南长沙买龙井茶,我直接去杭州买就行,但干爹非让我到长沙去买。等我回来的时候,宅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我在灶房的灰膛里找到了干爹留给我的信。信上说让我去就你们,地点,时候,该干什么心上都写的清清楚楚的。我当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儿了,可这事儿我又找不着别的人问,你们俩都让我来救了,看来这事儿不是小事儿。我就按照信上的地方马不停蹄的找你们去了,没想到还真让我给遇上了。但就在那个洞口,没等多会儿,王三爷的人就来了。干爹也在里面,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说完孤哀子顿了顿,不再往下说。
彪子接着孤哀子的话说:“你他娘的去长沙买龙井茶怎么一去就是三个月,三个月他娘的都夏天了。老子送你的时候还是刚大春儿呢,你这他娘的回来都入夏了,你买着龙井茶了吗?”
“你们俩歇歇吧,别没完没了的问。到地方了好好歇息歇息,有的是时候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清理的一清二楚,现在咱们紧要的是找好地方躲起来。那地方你们不能出去,可能要得很长一段时候……”
苏姑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彪子打断苏姑娘的话问道:“什么地方啊,可千万别找什么地窖山洞的,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让我呆一段时候,我他娘的连一天都呆不下去。”
“这你就放心吧,所有的事情干爹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你们到地方别闹事儿就成了。千万要小心的呆着,别闹什么岔子。你们在西安城的行踪要是暴露了,那你们俩的姓名保不住不说,干爹跟苏姑娘的妹子的性命也保不住啊。”孤哀子猛的说这么一句,把我跟彪子都弄的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啊。我们行踪暴露了怎么跟司徒诸葛还有苏小妹的性命连到一块儿了呢?
苏姑娘看出我俩的疑惑,小声的说:“我跟孤哀子之所以成为王三爷的棋子,还不是因为有软肋在王三爷的手里……”
没等苏姑娘把话说完我便明白怎么回事了,我摆摆手对苏姑娘说:“别说了,我知道的,看来这王三爷是一个老狐狸啊。有一点我不明白,不知道你干爹有没有跟你说,申屠父子跟我去盗这趟斗那可是谁都没有说,怎么会这么多的人知道。甚至你干爹连计策都想好了,你爹又不是神仙,难道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我对苏姑娘说了一句后便不解的问孤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