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老子他娘的除了不想死还能想什么啊。”彪子声音已经变得大起来,恢复的差不多了。
“你好好想想,你进去时看到什么了?”
“我,我看见你们俩啊?”
“滚你大爷的,你他娘的要杀我俩,你他娘的到底看见谁了?”
彪子听我这么说认真的想了片刻说:“我,我他娘的想不起来了,这都过去半天了你让我想个屁啊。别整我了,老子记性本来就不好,你就别为难我了。”
本来想扶他起来的,听罢我使劲踹他一脚,彪子骂我几句自己起来了。对我说:“怎么了,问这个干嘛啊,刚才怎么了?”
苏姑娘转过身对我说:“咱俩闭着眼进来后我就看不见你了。周围乌漆麻黑的,看也看不清楚,没过一会儿你就突然出来,后面的你也知道。”
这些事情一股脑的塞到我脑子里,唯一不明白的事就是我们三人背后的那张咒符到底是谁贴上去的,这东西不可能自己跑到我们身上的。彪子走过来说:“你俩嘀咕什么呢,给我也说说。”
我把从彪子莫名其妙的走进去之后的事完完整整的告诉彪子,彪子听罢拍了一下大腿说:“嘿,老子想起来了。我迷迷瞪瞪的进去后睁开眼你猜我看到谁了?”
“你大爷的,赶紧的说。”说着我又想踹彪子,脚下一歪又到地上了,幸好苏姑娘在身旁,扶了我一把才不至于到地上。但脚还是碰到地上了,一阵疼痛又从脚上传上来,彪子又是奇怪的问我:“咦,刚才我不记得你的脚还是好好的吗?”
我白活他一眼没吭声,彪子刚才的一番话让我想起这些就跟梦一样,有时候会梦到另一个自己。苏姑娘猛的对我说:“刚才就跟梦一样,是不是我们又做了一个梦?”
苏姑娘这一句话刹那间提醒了我,加上刚才我们身后那张咒符,让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我们背后贴的那张咒符是——魔魇梦符。
魔魇梦符这种咒符申屠老爹也会出,这种东西属于幻术。幻术有八大门派,符、咒、药、幻、迷、令、气、梦,共八种。这八种其实也算不上是八个门派,其中各个幻术每个门派都会使用,不同的就是有一种是最擅长精通的。申屠老爹最擅长的便是符,符是最古老的一种幻术,也是最难的一种。其次便是咒,咒通过念咒经以使别人受幻惑受制于人,套出其中想要得到东西。不同的幻术的功效也就不同的,有的属于是缓兵之计,一时紧急危难之间散发一些咒符使敌人在幻术中自相残杀以达到自乱敌人阵脚的目的,像我们中的咒符则是符一类的,就是申屠老爹擅长的。药则是偷鸡摸狗之流辈采用的下三滥手段,想一些迷幻春药,蒙汗散之类的。幻就有点高明了,跟圆光摄魂术差不多,只不过幻是从东瀛日本传过来的变幻之术,可以分身,幻化,虚实相间的东西变幻莫测,只不过是从日本这个蕞尔小国东渡过来的,国人是很少有人愿意学的。但还是有些人偷学,暗中使用,一旦被人发现也是为别人所不齿的。迷跟令对应的就是药跟咒,两者之间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在于迷跟令都是短时间内使用的一种幻术,长时间就不行了,和其他的幻术相比较则高下立分,有着云泥之别。气则难很多,靠的是一股气练成的,渡人于危难之间,危难时候会有一些人不敢做一些东西,靠着一股气是他人感觉不到那些存在在身边的危险,这种法子极是危险,平时也是无人肯用的。梦则是一些盗宝的贼人为了找寻一些难以得到的东西而侵入别人的梦中以盗取一些机关秘诀之类的幻术,这需要养一种狐狸叫画面狸。有句话说的就是花面狸,“画面狸好养,唯恐梦不长”。说的就是花面狸很好捉来喂养,难的就在于能使花面狸的威效达到很好的目的,曾有人夜半盗入京城和亲王八贝勒的梦中,结果刚进去就有要事找八贝勒相商,那人就困死在八贝勒的梦中。因为一旦盗入别人的梦之前要给人喂一种药汤,是人会在睡眠中做梦,不做梦的话是进不去的。而人一旦在梦中醒过来的而进入的人没有从梦中出来的话那就只能在死在梦里面。而进梦的人只是魂进去了,肉体还在,那就是行尸走肉一具,与死人无异。这种情况的话那就只有把人给埋了,或者是火化了。更有甚者把人浑身撒满酒,随便一扔了事,官府追查起来就算是饮酒而死。
这些想清楚的话那让人不解的就是谁把咒符给贴在我们三人的后背上呢?难道申屠老爹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想到这儿我不禁毛骨耸动,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他一直跟在后面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苏姑娘一直心细如发也没有感觉到。我转头查看四周,什么也没有。
“柏广,你发现个事情没有?”苏姑娘见我查看忍不住问我。
我看着苏姑娘,摇摇头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天一直是黑的,竟是不再亮了。”
她如此一说反倒让我明白了,我们还真是身处藏山于泽中,这山已经完全坠落下来,肯定是不会再亮了。彪子走过来说:“他娘的,你倒是说话啊,别他娘的一愣一愣的,你他娘想了一路了,什么事儿都没解决。狗屁一个你,咱们还是自寻出路罢,与其等死还不如找别的法子罢。”说着竟然自顾自的走了。
苏姑娘看着我,我实在是不明白彪子这是怎么了,往常也不是这样的,今儿怎么会如此的牛劲儿。无奈间只好扶着苏姑娘颤颤歪歪的走着,苏姑娘见我疼的龇牙咧嘴顺口对我说:“怎么不把那些剩余的地龙花涂抹在脚腕子上?”我这才想起来,把衣袖里剩下的地龙花放在口里嚼了几下糊在伤口处,伤口已经结疤了,看样子时间不短了。
我和苏姑娘跟在彪子身后走了好一阵子,一路上都是被火烧的狼藉不堪,烟火味很浓。我跟苏姑娘咳嗽的不行,彪子转过头嘿嘿笑了两嗓子。我心里咯噔下,拉着苏姑娘的手臂停下来,我还没开口苏姑娘就小声的伏在我耳边说:“我看彪子有点奇怪?”
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彪子竟然撇下苏姑娘独自走,这本来就很奇怪。可刚才他笑那两嗓子让我心里直犯膈应,彪子还从没有这么怪异的笑过。
昏暗中我觉得有些奇怪,但彪子还是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停也不停一下一直走着。虽说心中觉得奇怪,可彪子走路的样子还一点儿没变。彪子是歪脖腿,比罗圈腿还有点严重,走路自然不自然的会外八字儿,眼前不远处的彪子走路还是那个样子,有点儿外八字儿。这一点别人绝难模仿得了的。
猛然间我心里一凛冽,彪子后脑勺上好像有东西,我对苏姑娘指了指。苏姑娘冲我点点头,我对她小声说:“你赶紧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快。”
苏姑娘身子没动,我看一眼她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之前的事以后再说吧。总不能看着彪子出事吧,那可对咱俩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说不定就是别人的圈套,等着咱跳呢。”
我这么一说苏姑娘才有些不情愿的向前走过去,哪知苏姑娘刚往前走了几步彪子竟然加快步子往前跑去。苏姑娘一女人家本就追不上他一个大男人,再加上苏姑娘脚上有泡,他这一跑那更是追不上了。苏姑娘见彪子跑起来,回过头看我,我手中没有拐杖,苏姑娘松开我后我就只能踮着伤腿两手撑在地上不让自己倒在地上。我一看彪子跑了,着急的对苏姑娘说:“快过来,咱俩一块儿追。”
我跟苏姑娘跑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彪子口吐白沫的躺在满是草木黑灰的地上,不停的抽搐着。我赶忙爬到地上,让苏姑娘把彪子给翻过来,彪子后脑勺上果真有一张小小的咒符贴在上面,只不过被辫子给遮挡住了,我们一时看不见。我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根被火烧的差不多朽断的小棍子把咒符给挑下来。彪子这才不再抽搐,我心里暗自懊恼,怎么这么粗心大意的,早该发现的。彪子后面的这才是真正的魔魇梦符,我就说彪子不会这么诡异的笑。
我就跟苏姑娘蹲在远处等着彪子好过来,在等的时候苏姑娘说:“彪子说要自寻出路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就在那一下子突然有这么张符贴在他后脑勺上面了呢?”
我本就感到奇怪,这次可是谁人也没有,就在我们眼前贴上去的,而且还是在辫子后面贴上去的,这可不容易的。想的我头都炸了一般,我还没有说什么苏姑娘指着我身后,惊讶的说:“快看,快看!”
只见我身后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白光,由于在黑暗中呆的太久,猝不及防的看到白光让我眼前猛的一黑。酸涩的泪水不断的从眼里流出来,难受的我不停的揉搓的眼部。
“这是怎么回事?”我转过了头,以至于苏姑娘没看到我眼看不见了。
我捂着眼没多会儿,模模糊糊的看见眼前有道巨大的光圈,照的那一片地上明显的与别处不同。等我眼好转过来时彪子也哼哼叽叽的醒过来,我看着那估摸有一个四合院大小的光圈很是奇怪,怎么会只有这一处有光亮,别处就没有。一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静观其变,远远的躲着那道光圈。又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只当又是什么机关幻术之类的,自然不敢靠前。
等彪子完全醒过来后,彪子自言自语的说:“他娘的,谁他娘的在我后脑勺拍了一下,疼的老子现在都没缓过来。”
“你说什么?有人在你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彪子说的这句话让我大为吃惊,虽说想过有人暗中跟踪我们,但也就只是想下,没想还真有人。
苏姑娘看我一眼说:“记得你跟彪子说过,说你看见远处好像有团黑影,他没当回事一句话给挡过去了,后来我也没太再留意。也想着是你看花眼了,难道说……”
苏姑娘话没说完我便对她做个噤声的动作,让他别出声。我把手放在怀里微微指向前方,就在不远处有一团黑影动了一下,不很明显,但我还是看见了。那团黑影动的很快,在我眼前一闪而过。由于是在苏姑娘身后,所以苏姑娘没看见。但苏姑娘还是明白我的意思,轻轻点点头,小声“哦”了一声。
“你他……”
就在我刚给苏姑娘示意完彪子冷不丁的冒一嗓子,我扑过去摁住彪子的嘴,彪子他娘的竟然咬我。我只能死死摁住,让他别惊动我看见的那团黑影。苏姑娘也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好一阵子,四处没有了声响,突然听见窸窸窣窣的轻微细声,我对彪子指指,彪子眨巴眨巴眼表示明白了。我这才松开手,手竟他娘的被彪子咬出血了,我使劲儿搓搓手,心里暗骂几句。
彪子慢慢爬到我身边附在我耳边说:“我听见了,咱得躲起来。他在暗处,咱他娘的离这个白光这么近,他娘的肯定能看见咱。”我白他一眼,把手伸到他眼前让他看看他的狗牙把我手给啃的。彪子没搭理我,仍小声的说:“咱们躲到白光的那边,他只要跟过来咱们肯定就能看见他……”
没等他说完,我又听到一阵窣窣响动,这次比刚才的响多了。我拉拉苏姑娘的一角,苏姑娘转过头看我,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我拉一下彪子,对苏姑娘挥挥手,让她跟着彪子绕到白光圈的另一侧。苏姑娘点点头,扶着我拱着身子慢慢的走过去。
我和苏姑娘在彪子身后绕到白光圈的另一侧,眼瞅着快过去了彪子他娘的闪了一跤,后腿一下子打在我的脸上。带起来的灰尘一下子迷到我眼睛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