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 钱家罹难
竹影江南2015-10-25 03:024,061

  苏姑娘一听说我要去钱姑娘家说什么也不肯动身,我只能对孤哀子说:“我看咱们还是去找王三爷吧,想找一个藏身的地方这又有人不愿意,我看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去找王三爷,要么取钱姑娘家。不过,实在不行咱们去凤鸣斋馆也行,总之得去一个地方,呆在这大街上也不是办法。”

  孤哀子看着苏姑娘说:“苏姑娘,天已经黑了,这京城现在不比往常,要是出个什么事儿你还找不着小妹了。我看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吃的眼前亏也不算什么,当年韩信不还忍受*之辱,这点儿事儿不算什么。赶紧走吧,在这里不安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点儿安身歇息也好想法子去救小妹啊。”

  没想到孤哀子这么一说,苏姑娘果真动摇,看着我说:“要去找你那个姓钱的也行,不过你得听我的,咱们约法三章,不准跟那个姓钱的说话,不准跟那个姓钱的在一起,不准看哪个姓钱的。”

  “你这叫什么话,咱们大晚上的去找人家钱姑娘,我不看着她不跟她在一块儿不跟她说话,你让我怎么住进去,又不是我家,我不想跟谁说话一句不理直接往屋子里钻就成,我看都不看人家,你以为她真是我老婆啊!”说着说着觉得苏姑娘的这个狗屁约法三章有点儿太过分了。

  “那我不管,你要是不听我这约法三章,我就不去。”苏姑娘说着转过身子背对我,孤哀子上来打圆场说:“行了,都各让一步,苏姑娘说的三不准呢,柏广大哥你在钱姑娘跟前儿就让苏姑娘代替你说话,苏姑娘你呢,只要你不再柏广大哥在跟前,他就可以和钱姑娘说话。这样成吗?”

  我跟苏姑娘折中一下,听取了孤哀子的意见。一路谨小慎微的找到了钱姑娘家,到了人家府上还不敢大声喊门,只能由苏姑娘敲门。敲了半晌的门才有一个门子出来开门,那门子一见是我,赶忙把我们请进来。然后领着我们到了庭堂,让我们在这里等候着。不知过了多久,钱姑娘才出来,看样子已经睡了,听说我过来才匆忙的起来。衣服都没有穿好,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见到我钱姑娘一句话也不说,我更是低着头盯着地上的砖头,跟苏姑娘约法三章过了,不能看,不能说,不能在一块儿。这狗屁三不准真是害死人啊,很久没有见到钱姑娘了,也不知长什么样,变没变漂亮。

  钱姑娘还没有张口,苏姑娘便走到钱姑娘跟前儿说:“钱妹妹啊,好久没见长这么漂亮啊。我趁着苏姑娘跟钱姑娘说话的功夫偷偷瞅了两眼,苏姑娘跟长了后眼似的猛的一转头看着我。我没来得及把眼睛转过去,被苏姑娘给逮了个正着。钱姑娘没有理苏姑娘,只是看着我一动不动。

  “别看了,柏广他在山上遇到劫匪,没想到被下药了,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见,还不能说话,可急死人了。我们匆忙从外边回来,这一时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住,所以我就想到了妹妹你,我们今晚在这里借宿一宿还望妹妹不要介意啊。”苏姑娘编起瞎话来面不改色,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钱姑娘一听此话,“啊”的叫一嗓子,快步走过来,苏姑娘赶忙站在我俩之间拦住说:“可不能看,你要是一看准保也得此病。那个彪子你知道吗,他怎么没来,就是因为他过去看了两眼没能回来。你要是关心她最好别看,等日后他病好了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想看多久我都不拦着,今儿不行啊。”钱姑娘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苏姑娘,伸手把苏姑娘的胳膊拿开,对她说:“你走看,我得不得病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即便我看一眼死了我也情愿。”说罢走到我跟前儿轻声的说:“柏大哥,不严重吧?”

  “咳咳,咳。”我正要答话,苏姑娘用手捂着嘴咳了两嗓子提醒我来之前的“约法三章”,我只能往后退了两步,挥挥手把钱姑娘给挡开,眼睛始终盯着地上的砖缝。心想总算没有违背约法三章,不过等苏姑娘不在跟前儿了那就好办了,把事情的原原本本给她解释一下就可以了。

  苏姑娘上前说:“柏广也是为你好,你要是也得上这种病了,以后你们两个岂不是谁也看不见谁,想说说心里话也没有人能听见,好在你还能看见,能说话,等柏广的病好了你们又能说情话了岂不更好。”苏姑娘真会说话,一句话说到钱姑娘的心缝里面,钱姑娘果真停下来,对我说:“那好吧,柏大哥,你在家好好养伤,等你病什么时候好了我再来看你。来人,把我的房间给收拾一下,让柏大哥住下,我现在别的房间住。”

  我心里正暗自窃喜,苏姑娘这一张乌鸦嘴又开始说话了,苏姑娘只要争风吃醋起来,谁都不是对手。我只能老老实实的站着,“妹妹,我看还是给他另安排一间房吧,他一个大男人的住在你的闺房多不好,要是放伯父伯母知道了那多不好啊。”

  “爹娘知道又怎么了,我已经跟我爹娘说好了,等柏广大哥这次回来了就上府上提亲去。”钱姑娘说这话一点儿都不嫌害臊,旁边的丫头都捂着嘴在偷笑,钱姑娘也不介意。

  这话算是戳到苏姑娘的伤心处,气的一句话也不说,因为苏姑娘已经失足落入娼门,想要让人明媒正娶可没那么容易,不知苏姑娘这次跑这么久,要是让他妈妈知道了,估计要打断她一条腿,不过跟着我们,谅那老鸨也不敢对苏姑娘怎么着。

  苏姑娘又胡搅蛮缠了一阵,原本能住钱姑娘的上房,这下只能住一间跟柴房差不多的小房,还说等我病好了之后把那房子一把火烧掉,省的引出瘟疫。我他娘的成瘟神了,住一下房子还得一把火给烧了。

  柏广住了一间上房,苏姑娘老谋深算,料到我会偷偷找钱姑娘,竟然三言两语的糊弄住了钱姑娘,跟她住在了一起。气得我牙痒痒,但是已经说出这样了,我总不能当面拆苏姑娘的台。要是孤哀子不在这里,我早就站出来,那还轮苏姑娘这么瞎扯。

  等钱姑娘安排好住处,又吩咐下人给我们几个准备晚饭,让我们吃饭。我只能接着演戏,装傻充愣,一句话也不说,任由苏姑娘瞎咧咧。气得我几次都想说话,孤哀子在桌子下面使劲的踹我,我才忍住没吭声。吃饭的时候,钱姑娘几次要给我夹菜,都被苏姑娘用筷子给挡回去了,说是不能这样,这样也传染。我他娘的就没听说过还有什么瘟疫连夹菜也传染。

  吃完饭,几人各自进了房间。我躺在床上还在疑惑,苏姑娘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原本当初我就没对苏姑娘有过什么瓜葛,都是苏姑娘一厢情愿,我也是看着彪子对她一往情深,才极力躲着苏姑娘。想了一阵便想到今晚的闹心事儿,便不再去想,一路上没多少时间打盹,躺在床上不多时便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突然一声尖叫把我从睡梦中喊过来,我一个激灵窜出来。不知何时,院子里竟然有人,虽说大半夜里,但我还是看到了几个人影。我赶忙扯着嗓子大喊:“钱姑娘,孤哀子,小心!”

  孤寂沉静的夜里被我这一嗓子划破,四下里传来阵阵的狗吠,老话说一犬吠影百犬吠声,紧接着到处都是狗叫声。钱姑娘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孤哀子的房间就在我楼上,听到我的喊叫声也匆忙出来,“吱呀”一声孤哀子的房门打开了,我正想抬头对孤哀子说话,突然“咚”的一声,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落在我跟前,我要是再往前半步拿东西就砸到我头上。我使劲儿的踢了下那个黑东西。我脚下的黑东西闷哼了两声,我一听是孤哀子的叫声,赶忙蹲下想扶起孤哀子。没想到孤哀子竟然被麻袋给装进去了,我心里骂道:他娘的是死猪啊,睡得这么沉。被人装到麻袋里都不知道,还好遇到我。心里骂着但还是把麻袋给解开了,伸手把孤哀子嘴里的布塞给取下来,孤哀子大口的喘着气。

  还没等孤哀子说话,我猛然想去苏姑娘和钱姑娘,她们两个怎么样还不知道。我赶忙跑向钱姑娘的房间,使劲儿推了推门,但是推不开。我心里害怕她们俩有什么不测,脚下用力,猛的一踹,“咣”的一声门竟然被我给踹开了。里面接着就尖叫起来,我赶忙进到屋子里对她俩说:“别喊,是我,柏广。嘘,嘘,千万别喊,外边有人闯进来了,别叫!”我尽量压低嗓子,苏姑娘和钱姑娘听到是我便不再喊叫,钱姑娘说:“柏广大哥,你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吗,怎么还能说话啊?”

  我顺着声音走到她俩跟前儿小声说:“快,别说话。赶紧钻到床底下,快!”我近乎训斥的对她俩说,时间紧迫,就在我踹门的时候我听见走廊上的脚步声,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已经赶过来了。

  我连拉带扯的把她俩塞到床底下,然后跑到秦姑娘的东房猛的把窗子踹开,对着外边说:“快,你们先跳下去,快。”说着,等了一小会儿,我从窗子里跳了出去。还好以前来过钱姑娘的闺房,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的熟悉。从苏姑娘的窗子跳下去是一个假山,顺着假山跑过去便是一个大花园,这假山非常大。估计闯进来的人要想从假山里出去得等上一会儿,这点时间已经够了。我刚一落地,借势打了一个滚,把猛的跳下来的力道卸了八成。幸亏这里路上没少练身子,要是十天半月的不练,这一下怎么着也得把脚给歪了。

  在假山里转悠了一会儿,我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他娘的怪事儿了,以前没少跟钱姑娘在这里完捉迷藏,我闭着眼都能出去,可这会儿在假山里转悠了有一盏茶的时候了,还是没有出去。跑了一会儿实在出不去了,我坐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心里慢慢的回想我是怎么进来的。突然,假山的东边传来噼里啪啦的聒噪声,我抬眼看去,竟然是火光。我心里猛的大惊,这帮子人到底是他娘干什么的,欺人太甚了。

  人急生智,我看有火光心里一着急,竟然攀着假山到了山顶,到了山顶接着不远处的火光看到假山上的路,我把假山的路记在心里后便跳下来,顺着路跑了出去。也顾不得孤哀子怎么样了,我匆忙回到钱姑娘的闺房,大火已经烧起来了,钱姑娘的房间也烧的驳驳杂杂的乱响。

  火势太大,几次想冲进去都被火舌给推出来,我看了看四处,都是熊熊的大火,他娘的这是准备好了的,如果只是扔几个火把无论如何不可能在这么会儿的功夫就烧这么大。我冲着里面喊:“苏姑娘,钱姑娘,你们在里面吗?”

  “柏大哥,快来就我们啊,我们出不去了!”我刚喊完,里面便有钱姑娘的回应声。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心一横,猛的钻进去,没想到里面的火更大,呛鼻的烟气差点儿把我给熏晕过去,我连忙用衣服捂住口鼻,摸索着到了钱姑娘的床边,然后伸出手把钱姑娘拉了出来,我还要伸手把苏姑娘拉出来,钱姑娘靠在我身上气喘吁吁的说:“苏姑娘晕过去了。”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啊!我赶忙蹲下身子,在床底下摸了两下,什么都没有。我心里惊诧了一下,鸡皮疙瘩起一身,闹鬼了这是,人不见了!钱姑娘靠在我的身上说:“苏姑娘在床的里边,你得钻进去才行,我在外边帮你,你钻进去把苏姑娘给推出来。”我看了一眼钱姑娘,没想到钱姑娘如此心善,苏姑娘过去变着法儿的气她,她竟然一点儿都不介意。哎,人跟人啊,就是不一样。

继续阅读:一百一十六 危难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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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魂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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