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先把苏姑娘从床底下救出来关紧。我来不及看钱姑娘,一头钻进床底下去拉苏姑娘。就在我钻进床底下那一刹那我心中突然一闪念,钱姑娘会不会就在我钻进去那一会儿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老天爷太他娘的混账了。好事儿老子从来就没有想什么来什么过,这坏事儿一想一个准儿。等我把昏迷不醒的苏姑娘从床底下拉出来,钱姑娘果真不见了。我心里猛然一沉,当初我就应该让钱姑娘先钻进去,这下坏了菜了。火势越来越大,炙热的火快把我给烤成人干儿了,我背起苏姑娘慌忙间看了看路然后从刚才我跳下去的窗子再次跳下去。
背着苏姑娘,落地的时候无法卸力,只能硬生生的落在地上。刚一挨地,脚下猛的一木,身子向下沉了一下。我就怕来这种情况,长时间没有练武了,伸手都有些生疏了。刚才一落地,没有站好,双腿被震了一下。这又得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如果不等双腿的血液回过来,根本没法动。
就在我等双腿恢复的当间儿,突然远处跑过来一个黑影,我背着苏姑娘也没法子动身子,只能眯着眼睛看那人是谁。那黑影人直奔我过来,我心里暗暗发力,等血液一回过来我便拔腿跑。没办法,双拳难敌四手,打不过还是能躲得起的。
那人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竟然加快步子跑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跑那人突然小声的冲我喊道:“是柏广大哥吗?”
一听是孤哀子的声音,我心里暗骂:你大爷的,哪有这样的问人的。我要是想抓谁,你冲我问你是柏广吗,我肯定会回答我是了。不过他还算是激灵,见我没马上答话,便立定在原地做退的样子。我心里直想笑,这件事就是一傻到家了。我赶紧冲他小声说:“我就是,快过来帮我接着苏姑娘。”
孤哀子走到跟前儿,冲着身后挥挥手,我疑惑的看着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孤哀子走到我跟前儿把苏姑娘从我背上接下来,然后说:“钱姑娘啊!”
我侧过头一看,果真是钱姑娘。不过为了还是小心为好,明明刚才在我钻到床底下的时候他不见了,怎么这会儿的功夫又冒出来了。钱姑娘满脸煤黑的走过来,脸上还挂着泪痕,我心疼的看着钱姑娘,钱姑娘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扑到我怀里哭了起来。
“要哭也看时候啊,这不是哭的地方。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快!”我也来不及跟钱姑娘儿女情长,一把扶起钱姑娘向火光照不到的地方跑去,钱姑娘的三寸金莲是在是太小,还没有跑几步便快要跌倒,我看没法子,蹲下身子对她说:“快上来。”
钱姑娘这下倒是利索,想都没想一下子便扑到我背上,我还想着她会轻风细雨的,哪想到她会这般快。我身子向前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她也吓的尖着嗓子叫了一腔。
这一腔声音极大,在半夜里传出去很远。狗吠也越来越聒噪,大半夜里估计睡着了也得给吵醒。我对孤哀子说:“跟我走,跟紧了啊!”说着我朝着假山的方向跑去,就是因为刚才钱姑娘的一声尖叫,我怕那群夜班跑过来的人给警醒了,不得已才转变方向。朝着离我们最近的假山跑去。之所以这般做,还是记得申屠老爹说过,兵法,讲究个虚虚实实,有时候你想着他不会这般做,他偏偏这般做,就是这个道理。让我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天桥底下说书的,讲那个《三国演义》中曹*赤壁大败那一段,曹*几次走道儿都被诸葛亮给算出来,什么地方曹*会走大道,什么地方曹*会走小道,曹*还笑没人来看守,结果每次都有人出来。
我跑到假山的方向,那群人要是顺着刚才的声音跑过来的话,应该想不到我们会跑到假山里面呆着,因为离假山最近就是围墙了,只要翻过围墙我们就能跑出去了。孤哀子紧紧跟在我的后面,跑了还没跑到假山孤哀子就气喘吁吁的喊道:“柏广大哥,歇歇,我实在跑不动了,疼死我了。”
“别他娘的废话,赶紧的跟上。要是等那群人追上再把你给塞到麻袋里,我可就救不了你了。”关键的时候就得这么说话,孤哀子咬咬牙跟了上来。快到假山的时候我顺势躺倒草堆里,院子里的草不知怎么的,竟然没有打理,长的快慢到膝盖了,我们趴在草地上刚好把我们都给挡起来,从远处看根本肯不见,更何况三更半夜的,钱姑娘家着这么大的火,应该马上就会有官府的人赶过来。到那时候,这群热就应该离开了。
我趴在草丛里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然后对孤哀子说:“怎么往前爬,爬到离着火最近的地方。慢慢的,千万要小心,就算是被蛇蝎子蜈蚣给咬了也别他娘的给我叫出声儿来!”孤哀子趴在草丛里用手指指躺在旁边的苏姑娘,意思是要是爬着走根本管不了她。我用极低的声音说:“拽着她的衣裳,你他娘的别*坏心眼儿啊。”在万靇国里往外逃的时候,有几次苏姑娘昏迷不醒人事儿的时候,我不管是背她还是抱她总会不小心碰到要紧的地方。真是“做贼的老婆能看家,偷汉的女人疑心大”,说的一点儿没错。我也这么干过,自然担心孤哀子也这么干。不过苏姑娘平日里怎么待他他心里可有数,孤哀子没搭理我,拽着苏姑娘的手一点儿一点儿的往前爬过去。我看一眼钱姑娘,钱姑娘脸上的灰把一张清秀的脸给弄的花不溜秋的,看得我想笑。但是一想到这场大火可能是跟我们有关系,赶忙绷住连凑到她耳边说:“你能爬嘛?”
钱姑娘点点头,我对她说:“小心点儿,你就在我旁边。”说着趴在草丛里往火光的方向爬去,之所以这么干就是为了防止那群人沿着墙的外边仔细的搜查。由于苏姑娘昏迷过去,孤哀子想要把苏姑娘也给带过去,十分的费力气。好一阵子才往前爬了一点儿,我也不敢往前爬的太快,只能等着孤哀子,钱姑娘更是不行。整天介在家看书下棋绣花弹琴煮茶的,那像一个假小伙似的在外边儿干这事儿啊。
草地里的虫子也是非常的多,大夏天的正是虫子出来生崽子的季节,一个劲儿的往身上钻。钱姑娘突然脸红的看着我,火势非常的大,应在钱姑娘的脸上更是红艳艳的。我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往周围看了看,然后凑过去,把头埋在草丛里,嘴对着地说:“怎么了?”
“虫子,虫子钻到我身子里面了。”钱姑娘气喘吁吁的说着,想把手伸进衣服里挠痒,我赶忙拦住说:“别动,千万不要动。你给我说你那里痒,我给你挠。”
我话刚一出口,心里就后悔了。我一个大男人的,跟一个女人随便拉拉扯扯都不可以,更别说给人家挠痒痒了。钱姑娘听我这么说,臊的脸上更红了,然后嗔怪的对我说:“虫子好像钻到肚子那儿了。你给我挠挠吧。”
这要是搁彪子身上早就把手伸进去了,问题是我就是为了躲避苏姑娘的纠缠才跟钱姑娘闹不清扯不明,但是钱姑娘对我也是没的说。有时候我就想娶了钱姑娘这么好的大家闺秀,我上辈子得积多少德啊。但有时候一想到我一个盗墓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死在墓里就跟死了没人埋一样就不敢再奢望娶什么钱姑娘,因为我真要是出个什么事儿总不能让钱姑娘为我守寡守一辈子。所以,我也尽量的躲着钱姑娘,没想到的是我一开始跟钱姑娘套了点儿近乎,钱姑娘还就只认准我这一个人,别的一个也看不上眼。钱掌柜也找过媒婆,央媒婆给找一个好点儿的人家,但是钱姑娘死活不同意。不过钱家还有一个公子,所以钱姑娘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听她自己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不赖在娘家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就成。
我讪讪的笑笑说:“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痒了。”
这一句话不说不要紧,一说还坏了菜了。钱姑娘有点儿恼的看着我说:“亏我惦记你这么久,这么多天你出去连个信儿都不给我一个,让我成天的担心你,这次你来找我还让你那个姓苏的相好的跟着,骗我说你不能说话,听不见声儿,还看不见,你这一来,我家就……”钱姑娘越说越委屈,说到最后眼泪刷刷的往地上掉。我在一旁也是听不下去了,她说的句句在理,每一句话听着然我不顺耳。前边儿的话搁平日里我三言两语就给大发了,最后一句话虽然她没说完,但我知道其中的利害。这大火八成跟我有关系,钱家一做买卖的,跟人结仇生怨不是没可能,不过也不可能大到放火烧房子的份上。我赶忙满脸堆笑的说:“不就是挠痒痒嘛,我给你挠还不成吗,别哭了钱妹妹,我的好妹妹。”
往常跟钱姑娘偶尔挠挠但那都是闹着玩儿的,随便搔搔点到为止,我慢慢的把手伸过去,然后隔着她的衣服轻轻的碰了一下说:“不痒了吧?”
钱姑娘破涕为笑的说:“都要你这么挠痒痒,早痒死了。”说着,轻轻把手放进衣服里,我赶忙把手缩回去,正要开口说话,孤哀子在前边扭过头对我喊:“你俩干什么呢,还不过来?”
“别说话,你爬你的。”我冲孤哀子向前指指,示意他接着爬他的,不要管我们。孤哀子点点头,用手指指苏姑娘,又指指我。我不明白的看着他,他用手再次指指苏姑娘,然后指了指我,这下我看明白了,他娘的这是要让我拉苏姑娘过去。钱姑娘用手碰碰我的说,附在我耳边说:“他要干什么?”钱姑娘说话靠的太紧了,嘴都贴在我脸上了,我轻轻的歪了一下头,钱姑娘使劲儿的掐了我一把,我也只能咬牙忍着。我看我要是再躲,她敢用手把我的头给掰过来,只能把头埋在草堆里说:“他让我一会儿拉苏姑娘。”
“不行,我不许你碰她。”钱姑娘耍起性子来跟苏姑娘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不分什么时候,不分神秘地方,也不管有没有人。我只能点点头,抬头看孤哀子爬的差不多了,喊他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对她说:“我跟她只是兄妹情意,跟你不一样,知道吗。”
“哼,这我不管,你对我说你跟她是兄妹情意,说不准回头你跟她说起我时也是兄妹情意呢。”钱姑娘恼怒的样子真是好看,不过这时候也不是看女人的时候,等哪天我要是把持不住了,他奶奶的,把她给看个精光也说不准。
钱姑娘见我不说话,赶忙低声对我说:“我错了,柏大哥,你喜欢苏姐姐就喜欢苏姐姐,不过你可别忘了我。”她说的一脸的可怜样,我也是哭笑不得。这都生死攸关的时候,她还有心思说我喜欢这个喜欢那个的,一会儿被人逮住了一刀砍下脑袋,我就是喜欢街头卖臭豆腐的王大奶奶也他娘的白搭。
我冲钱姑娘笑笑说:“你想不想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吗?”
这一句话还真是说中钱姑娘了,钱姑娘眼睛放光的盯着我问道:“谁!”
我故作神秘的对她说:“你想知道的话,你就得活着,你要是想活着的话最好现在什么都别说,也憋了乱动。这是你能知道答案的唯一法子,不知道你是真想知道呢还是假想知道?”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钱姑娘一句话也没说,就是嗯了一下,搞得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嗯。”钱姑娘听我问她,她又嗯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指嘴巴,然后轻轻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