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说土墙之中传出来的声音是狼崽子的声音,我总觉得不大可能,狼打洞怎么可能从墙壁之中打洞呢,更何况是冬天就不是狼下崽子的时候,马上就要腊月了,母狼要是打不到猎物那就只能把狼崽子饿死,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彪子一口咬定是狼崽子,申屠老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有些糊涂拉。
司徒诸葛出去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不会是遭遇什么不测吧。远去离开的那群狼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只能坐在这里等。
墙壁之中的叫声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还有远处狼群的啸叫声,也是越来越多,看来这土墙之中的声音极有可能是狼崽子。不然狼群也不可能半天也不散去,也没有理由缠着我们不肯散去。
过了一会儿,彪子等不及,便拿起地上的一根大柴禾棍,使劲的捯饬墙壁,我说:“你不会是想把土墙砸开吧?”彪子转过头说道:“他娘的,来帮我一起弄。”我赶忙拉住他的胳膊说:“你疯拉,万一里面真是狼崽子,把狼群激怒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彪子仍旧在使劲儿的捯饬土墙,一边弄一边说:“就是把里面的狼崽子拿出来,然后放到火那边,让狼群把自己的狼崽子叼走,这样就不会再缠着咱们拉。”我一想,也是,不过要打通这墙肯定狼崽子的喊叫声会更大,传出去那肯定是了不得。我忙对彪子说:“让他们弄出点儿声音来不然把这墙还没有打通就会让狼群听见,那就晚了。”
“那怎么办?”彪子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我。我想了想说:“让人们都唱歌,这样就能把狼崽子的声音给压下去,不时开上两枪震慑一下。”彪子听罢点头说:“这个注意好,不过你可要小心啦,说不定狼耳朵尖,连这也能听出来。”
“好,我安排人来唱歌。”说罢我便转身对苏姑娘和静香子交代此事,苏姑娘点点头,拉过小妹对我说:“咱们一起唱歌吧。”我笑了笑说:“还是算了,我又不会唱歌,有你们唱就行。”说罢我对静香子说:“你们可记住,也要让男人们长,声音尖长细短都有,这样就不会有中断的时候。”静香子点点头便朝日本人走过去,不多时便开始唱歌,唱的什么歌我是听不懂的。
苏姑娘和小妹也唱了几句便不再唱了,对我跟彪子说:“那群日本人唱的声音够大啦,用不着我们在唱拉,我们去给他们少点儿水喝,省的他们口渴。”我点点头,然后帮彪子使劲儿的铲墙壁,约摸有了半个时辰,墙壁终于被我们打通了,并不算是墙壁,而是一个巨大的山坡,我们刚好位于山坡的下边,看上去如同山坡一样。打通后举起火把一看,并没有狼崽子,山坡里是一条巨大的坑洞,有半人多高,真是不知道狼群挖这么深邃巨大的洞有什么用。彪子举着火把伸进去,不远处五步之多便有一堆骨头,全都是动物的骨头。
彪子说:“肯定是狼崽子,只不过是狼崽子听到咱们打墙的声音顺着坑道爬到别的地方。咱们进去找。”
我一听忙拉住他说:“咱们钻进去啊?你不要命啊?”彪子拉开我的手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同样你要想抓到狼崽子肯定要把钻进去连,不然你还想空手套白狼啊。”
说道空手套白狼,我脑中突然有一个法子,便对彪子耳语一番,彪子点点头说:“不行,这狼都死啦,即便是有半死不活的狼也不行,还是钻进去保险,那日本人也唱不了多长时间的,赶紧的吧。”说着身先士卒钻了进去,我知道拿起一根火把跟在身后钻进去。
狼道不是很复杂,左转右转的还真让我们给找到啦,他娘的密密麻麻的一群狼崽子,要是让我们俩掏真得半天掏。狼崽子有的半大点儿,有的已经有小狗那么大,睁着眼睛打着哆嗦看着我们,彪子转过头对我说道:“狼从小就怕人怕火,咱们赶紧的把狼崽子抓出去。扔到火啊的外边,最好能让狼群把狼崽子给叼走,也省的一路跟着咱们。”
我看着眼前这么多的狼崽子说:“恐怕不行啊,这么小的狼崽,有的还没有睁开眼,若是拿出去冻死了这可就跟狼结下仇啦,我看咱们也不把狼崽子掏出去,还是早点换个地方,这样狼群发现咱们没有对狼崽子做什么事儿,肯能个会放咱们一马。”
彪子听把我的话沉吟了一会儿说:“行,就按照你说的办。”我跟彪子迅速的从弯弯绕绕的洞里边钻出来,然后便对苏姑娘和静香子高声喊道:“怎么赶紧的换地方,此地不宜就留。”说罢便迅速的牵过马,静香子身后的那群日本人,特别是五郎先生开始跟我们一样,见我么做什么变让那群日本人也干什么。
他见彪子开始收拾东西,便对着日本人屋里哇啦的说了一通,日本人就开始跑过来牵马,然后不多时所有的人都上到马上。苏姑娘在我身后,紧紧的抱我在说:“司徒老爹出去还没有回来,他要是回来找不到咱们怎么办?”
我对她说:“放心吧,一路上我们会沿着他的方向跑过去,等半路的时候然后会留下记号。”苏姑娘点点头说:“那,赶紧走吧。”我对彪子说:“走吧?”彪子回头看了看还有什么东西落下或者是没有落下,然后点点头问道:“咱们往那边走你看怎么样?”
我看他是往司徒老爹相反的方向跑去,忙拉住他的胳膊说:“那肯定不行,司徒老爹要是回来找不到怎么按照记号找不到那就麻烦啦。”彪子看了看司徒老爹跑去的方向说:“那很危险啊,说不定那狼群就在哪个方向,怎么不可能深入狼窝吧?”我点点头说:“只能那样了,咱们有火把,狼应该是不该追来的,再说还有狼崽子,咱们一跑开他们肯定会直奔这里过来的。”
彪子沉吟了一会儿说:“那走吧。”说罢很抽马鞭,“啪”的一声响,彪子一般马当先泡在最前边。所有的人都跟在后边,轰轰的马蹄声踏在地上发出震动的声音,跑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也没有见到有狼群,心安安稳稳的放进肚子里,至少今晚不用担心拉。
所有的人都在马上歇息,天空慢慢的开始亮起来,一晚上所有的人都没有歇息好,很多人的眼睛都红通通的,苏姑娘靠在我的后背睡着,小妹也靠着彪子的后背慢慢的睡去,彪子醒过来没有动身赶路,而是一直坐在马背上让小妹接着睡,我也只能让苏姑娘接着睡。
太阳也开始慢慢的冒出来,回头看了看昨天晚上跑过来的地方,隐约中听到狼的啸叫声,想必那群狼应该不会再追上来拉。又等了一会儿,太阳晒在身上发热,日本人才缓缓的下来,开始支锅做饭,苏姑娘和小妹也醒过来,下马在地上活动,我跟彪子则也支起锅做饭,昨晚的那两匹马肉彪子事先割下来很多,接着用雪水烧锅,把水烧开以后彪子又开始把马肉整个囫囵的丢进锅中。
过了许久,肉香味从锅中飘出来。吃的时候彪子问我:“司徒老爹出去一晚上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我吃着肉顾不上跟他说话,摇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彪子不吭声,我心中也没谱,不知道接着会发生什么事儿,司徒诸葛要是一直不会来的话我们去找他也不好找,具体到什么地方去找这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苏姑娘顿了顿说:“司徒老爹既然到前边打探路,肯定会留下记号,咱们顺着记号去找应该能找到。”
我猛的一拍头说:“对啊,很有可能,他敢一个人往前边打探路肯定会留下记号的。”
彪子说:“那好,咱们就沿着司徒老爹的记号一直往前走。”吃完饭后匆忙收拾便整装出发,走了不多时,我们竟然又看到之前的那个洞口,我心里猛的一沉,对彪子说:“他娘的,昨天晚上就是因为狼群才打乱了,那匹老马不见了咱们不会还是在这里打转悠吧?”
苏姑娘看着天上的太阳说:“太阳现在在东边,咱们只要沿着一个方向走,肯定能走出去的。昨天咱们走不出去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是阴天,咱们找不到具体的方向,所以才迷路,一直在那个山洞口里打转,这次有太阳就好办多了。”
言毕我们便按照苏姑娘的交代的,一路沿着北走,什么时候太阳偏西,我们便调整方向,走了半个时辰果真再见不到那山洞口,前边的路也开始有草根和沙石,应该是快要到草原的腹地。蒙古草原腹地总是会有些沙石的,这种地方多时一些游牧人住了一阵时间,地上被踩踏的不长草,过上几年又恢复原来的样子。
经过草原腹地再往北走,那时候就会看到大片的沙石,到了那个地方就更加的厉害,终年的沙石,没有草也没有动物,人找吃的都难更别说马了,那时候马可能会死很多。这极有可能是司徒诸葛用这么多马的原因,到时候没有吃的便可以吃马肉喝马血,这样应该能撑过去漠北。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一阵抽搐,漠北更北的地方还从没有人去过,听说那里的地方终年积雪,有时候会一年没有太阳,一直都是黑天,有时候却又是一年都没有月亮,四季白天。
又走了一程,路上的草根是越来越少,马吃的东西也是越来越少,到时候马就要跟我们一样来吃干粮,那时候就很麻烦拉,人和马都是干粮,肯定撑不过三四天。
那群日本人又来了十二个,不知道能活着回去的有几个,可能我们这么一帮人没一个能活着回来的。苏姑娘坐在我的身后,轻轻的搂着我说:“北边是越来越冷的,要是找不到云端悬棺的话,那咱们这么多天在一起我也知足拉,怎么也能死在一起。”
我笑着说:“那可不好说,说不定我死了你还没死,那时候你怎么办??”苏姑娘使劲儿捶了我的后背一下说:“怎么会呢,就算是死也是我先死你前边,那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活着。”我笑了笑说:“好,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活着,娶上几个老婆,生上一大推的女孩儿,全都姓苏,跟你姓。”
苏姑娘靠在饿哦的后背不再说话,慢慢的我感觉到她在抽噎,后背一耸一耸的,我忙转过头说:“这才多大时候,怎么说到死就哭起来,刚才是说着玩儿呢,你还当真啦啊。”
彪子猛然扬鞭指着前方说:“看谁回来了?”苏姑娘马上擦擦眼泪,侧着头看过去,我眯着眼睛看过去,司徒诸葛骑着马回来。我们也加紧赶过去,司徒诸葛赶到跟前儿的时候垂头丧气的说:“前边不好走啊,原先那里是一出大天桥,现在是一处打断崖啊。”
苏姑娘问道:“什么是天桥啊?”我转过头微微仰着身子,躺在她的怀中说:“天桥就是两个断崖之间一座天然形成的拱形石桥,看上去如同是架在天上的桥一般,所以叫做天桥。”苏姑娘听罢点点头,我则躺在他的怀中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儿香。
苏姑娘看出来,红着脸想把我推起来,我则靠在她的身上,不让她推,苏姑娘见推不动也不用力气推拉,低着头看着我,我也睁着眼看着她。不多时她眼中便聚出红红的泪水,我忙伸手擦去她眼中的泪水打趣道:“你眼中有一个我,我眼中有一个大黄狗。”苏姑娘哧笑出来声来,伸出右手轻轻的在我脸上拧了一把,俯身在我脸上轻轻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