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饕餮王子2015-10-25 02:555,769

  轩辕历一千四百年七月初二,这天必将记录在九洲大陆的史册上。因为这天日落时分,在剑河老梁渡,轩辕族人挥出了代表轩辕不死精神的第一拳。

  司剑川选择的驻地是在胡杨林中的一处采石场。整个胡杨林背靠梁山,这里也是天朝最大的晶石出产地。轩辕族也就是凭着这座山,才不至于被玄城榨干。如今的采石场内工匠早已成为了军队的一份子,整个采石场内都是黑压压的骑士。一股肃杀气穿过茂密的胡杨林,直冲云霄。

  也许是该动员的早已动员,又或是轩辕族人本就不必动员。司剑川见太阳已经落在了地平线上,黑夜很快就将到来。就登上了采石场用来观测剑河的高塔,远远的看着玄城。

  不得不说,玄城确实很大也很辉煌。玄城将军更是当今皇帝午神王的亲弟弟,自然将军府的规格等同于中都的亲王府。灯火通明的将军府,司剑川看的清清楚楚。反而是本来驻扎大军的西门大营稀稀拉拉的,两三个火把间隔相远的巡视着剑河东岸。司剑川笑了,他心里明白:这些人是玄城军的一些老弱病残,说白了就是午威放弃的部队。他时刻防着子坤的西北军突然调头攻击玄城,一旦战事发生这些炮灰将不堪一击,但可以拖延时间确保玄城箭队布防。可惜,他算对了开头却算不对结果。要来灭你的不是子坤的西北军,也不是你大哥的中都卫。恰恰是一直被你认为是胆小怕事的轩辕族人。想到这里,司剑川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嘴角上翘。仿佛塞北最精锐的弓箭手在轩辕族铁骑的攻击下也是脆弱到不堪一击。

  “报告将军,太阳已落山。八千骑兵已经列装完毕,请将军发布进攻冲刺的命令。”陈亮轻轻的说道“好,出发。”司剑川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下高塔,接过一匹汗血马,率先离开了采石场。

  此时的东岸,西门大营附近的两个巡逻兵在啃着馒头,一边啃一边聊起了天。

  “老黑,午威那个家伙太不是东西了。觉得我们老了,我们没用了。他妈的把我们放在这里做炮灰。”其中一个士兵埋怨起来。

  “阿根啊,你也别说了。我祖上当年还是跟着太祖破关进入中原的开国元老呢。没想到被派到这个鸟地方。咳,算了算了,至少还不是避过了中原的战火。我看子坤一时半会也不会进攻我们玄城。”那个叫老黑的士兵似乎比较乐观,但下一秒他的乐观就变成了惊恐,因为大地好像在颤抖。

  “阿。。阿……根根,地动了?我脚下好像在颤抖。”老黑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阿根并没有回答,只是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看着剑河。直到马蹄的巨声越来越近时,两人才发现从剑河西岸杀过来了一匹马队。此时两人再也顾不上别的,扔掉火把拔腿就往营内跑。边跑边喊:“敌情敌情,轩辕族造反了。”

  还没来得及喊第二边,一个长箭呼啸而至,准确无误的穿过了跑在后面的阿根的胸口,插入老黑的后背。可怜的两个人就这么离开了世界。

  虽然阿根和老黑没有来得及跑回大营便被射杀,但还是引起了大营内的注意。负责瞭望的士兵心中更是来了句哎呦妈呀。他还以为是西北军离开后西域的蛮人杀了进来。不过,不管是什么敌情是肯定了,他用力摇动铁铃,让整个大营顿时炸开了锅。

  现在守备大营的主将叫李言,他是知道午威安排这几千人的用意的。午威曾经亲口告诉他:“一旦有敌情,只需阻挡半个时辰便可退回。”李言也明白这群老弱病残有多少份量。听到那种山崩地裂的声音越来越近时,李言没有废话骑上一批马便往玄城逃去。

  他这一走,大营顿时混乱无比。一些年过四十的老兵刚想跟着李言一起往玄城跑便被李言的卫队射杀。其余的士兵心里嘎登的凉了一大半,此时跑也得死,不跑恐怕也活不了。万般纠结中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轩辕骑兵已经进入了射程范围之内。轩辕族的骑射实在是厉害,一阵箭雨过后,处在纠结状态下的玄城军士兵便成片成片的倒下。看到刚才还在一起喝酒的兄弟就这么中箭倒地,临死时还瞪大了眼睛茫然的看着天空。这些塞北老兵们也怒了,其中一个人高喊:“弟兄们,午威不要我们了。我们塞北人从来没这么窝囊过,大家跟我杀出去,和那群胆小的轩辕族人拼了。

  这句话让已经冲到大营门口列阵的轩辕骑兵好一阵郁闷,带队的陈亮更是哼哼的说道:“他妈的,都什么东西。死到临头了还污蔑我们胆小。奶奶的”

  “将军,这些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我们给他们招呼一轮铁血箭阵,然后冲进去把他们的老巢都给端了。”身后的一个骑士很恨的说道。

  “不可不可,族长关照过,毁营容易攻城难。后面还有几万兄弟要来,与其毁了不如留着,省的我们还要扎营。”陈亮气归气,头脑还是非常清醒。

  “说的好,陈亮。你去试试劝降这群乌合之众。”说话的正是大将军司剑川,他是紧随着陈亮度过剑河来到大营的。

  “领命。”陈亮嘿嘿的笑了一下后冲出骑士群来到了大营前高喊:“里面的鸟人们都听着,轩辕族铁血骑士杀到。速速投降,不然格杀勿论。

  只听搜的一声,一支羽箭从营内飞出准确无误的射中了陈亮的脑袋。

  “*,老子好心好意劝你们。还他妈的偷袭我,偷袭有用要晶石头盔干吗。”陈亮摇了摇头,心里嘀咕:娘的列,不知道就算射不死这么咯噔一下也蛮疼的嘛。一群白痴陈亮是无所谓,把营内的老弱残兵吓的半死。晶石之所以值钱,就是因为他比铁轻却比铜还硬。平时有钱人都是买了晶石建房建船,前所未有的第一次发现对面的人居然用晶石做成盔甲。想到这里,几乎全营剩下的人都有了投降的意思。

  刚才射出那支箭的人此时却悠闲的躺在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天空。几个老兵认识他,现在为数不多的青年人之一。当初午威将有生力量全部收回城内的时候,这个家伙自己要求留了下来。为此老兵们还一阵感动,现在看到死到临头了这家伙居然还无所谓,几个人顿时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问道:“孟浩,大难临头你怎么还这么吊儿郎当。”

  这个叫孟浩的年轻人看了眼这些老兵,悠悠的起身开口说道:“大哥们,此战已输。我们还是趁这个机会享受下最后的日子吧。”

  “咳……”这种悲观的情绪传染了周围所有的人。可怜这几千人还没正式开战就垂头丧气的认输了。

  “哈哈,不过我可以和他们去谈谈。或许我们还可以留一条命回玄城。”孟浩继续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你是说我们投降?我们塞北族人什么时候怕过,不就一死吗。”有一个看上去很威武的家伙似乎很有气节。

  “哈哈,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午威抛弃了我们,你们不想回去找午威报仇吗?”孟浩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朝辕门走去。留下一群人唏嘘不已。

  刚从脑部震荡中清醒过来的陈亮一瞪眼,看到辕门里走出了一个青年人。顿时嘀咕起来:“不是说都是些老弱病残吗,这人哪里冒出来的。”嘀咕归嘀咕,手一挥身后的骑士整齐的张弓,箭头直指这个青年人。

  “别冲动别冲动,我没恶意。”这个青年就是孟浩,他举起双手慢慢的走到了陈亮的附近。

  由于身后几十支箭瞄着这个人,陈亮也不担心他有什么阴谋,慢悠悠的说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话快说。”

  “我要见族长。”孟浩瞄了眼身后的大营,轻轻的说道。

  陈亮差点噎住口水,怒声道:“你算老几,族长是你说见就见的吗。”

  “呵呵,别冲动。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孟浩边说边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圆形的徽章,用自己的身体挡着身后大营的视线,在陈亮面前晃了一下。

  虽然夜色已晚,但马鞍上绑着一个火把的陈亮还是看清了徽章上面的图案,正是和自己左胸前一摸一样的轩辕族图腾标记。陈亮凝视了这个青年人很久后开口说道:“你是龙令特使?”

  “呵呵。”孟浩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无聊,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要见族长。”

  陈亮识别了对方的身份,不但大意了,细声说道:“族长率大军还未到,司剑川大将军就在附近,我可以放你去见他。”

  “好。”孟浩很干脆就这样在两边那么多人的注视下,陈亮挥手示意身后的骑士让开一条路,孟浩毫不客气走进了骑士阵的中间。

  这让大营内的人不理解了,不少人问起了此时军衔最高的一个千人队队长:“大哥,这小子不会把我们给卖了吧。”

  “还有什么好卖的,我们想活也可以投降,只是不知道对面会不会杀光我们。咳,看看吧。”千人长心里也没底,只不过不想在做无畏的牺牲,只能看事态发展在做定夺。只是他的内心已经将午威的母亲问候了十七八遍。不知道远在中都的皇太后是不是喷嚏连篇。

  孟浩进入骑士阵后,刚刚散开的队形搜的一下合拢。这下大营内的人都看不见了,几个和孟浩关系好的老兵还在担心孟浩。

  “属下,见过司将军。”孟浩来到了司剑川的马前,行了一个标准的轩辕族大礼。

  “你是哪位?”司剑川并没有见到他的徽章,只是认为陈亮放他进来一定有原因。

  “属下,自幼在玄城居住。但属下内心留着我轩辕族人的血脉,时刻以轩辕不死精神激励自己。”孟浩不悲不亢的说道。

  听到孟浩两个字,司剑川双目发出精光。顿声问道:“孟一老前辈是你什么人。”

  孟浩取出衣袖内的徽章,看着司剑川回道:“轩辕族第一百四十七代子孙孟浩,拜见司剑川大将军。孟一是属下的爷爷。

  司剑川听到这里,完全明白了。上一任族长展煜曾经派了一个心腹到玄城内卧底,这个人就是孟一。当时还给了他一块用黄金和晶石混合打造的龙形令。如今的这个年轻人不但手持该令,还熟知只要轩辕族人的家谱。不是孟一的传人还有是谁。想到这里,司剑川从马上下来,扶起孟浩说道:“孟浩,你爷爷可安好?”

  “回将军,我爷爷在十年前去世了。如今我父亲和我在执行龙型令的使命。”孟浩坚定的说道“可惜了!孟浩,既然你是龙令特使,那就在这里待着。族长稍后就到。”司剑川已经认定这个孟浩同为轩辕族人,自然知道族长一定想见他。

  “将军,大营内还有三千多老弱残兵。请允许我回大营,他们已经崩溃了,我们可以安心的在大营内等候族长。”孟浩毫不客气的指出了大营内的情况。

  “嗯?这群人大部分都是塞北人,他们不会轻易向我族投降的吧。”司剑川疑问道“呵呵,将军,他们是有气节不假。但还是要感谢大营守备李言,他第一时间开溜。卫队还射杀了几十名想一起逃跑的老兵。让这些人心里清楚午威把他们抛弃了。投降不肯,但我们可以给他们看我们的实力,让他们与我们合作,杀了午威攻下玄城,他们不可能不动心的。刚才大军冲锋渡河,已经给他们不小的震撼了。属下借用了外面的那位将军的脑袋有让他们看了看我军的装备,不出意外的话这会他们都闷了。”

  孟浩的这句话让司剑川一阵郁闷,这家伙可是差点要了陈亮的命啊,还真够绝的。想是这样想,说是那样说。他对着孟浩说道:“那我们该如何让这群老兵和我们合作。”

  “很简单,我本来想请族长营中散散步,顺便和他们谈谈合作。族长既然没到,将军不妨和我去走一圈。”孟浩说这句话的语气根本不像是要去数千敌人的大营,而是自己家后花园那样。

  “将军,三思啊三思。”孟浩轻松的语气让周围的骑士急了,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大圈套。多人急的看向司剑川司剑川沉思了一会,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人安静,对着孟浩说道:“现在就去?”

  “嗯。”

  “好,走!前面的人散开。”司剑川不亏是大将,雷厉风行的做出决定后就不容置疑。骑士们也只好让开一条路。

  还在阵前的陈亮见司剑川和孟浩走了出来,赶忙下马迎上前去。同时不解的问道:“将军,这是?”

  “陈亮,他的身份你知道了吧,走我们去大营内和那些塞北老兵谈谈合作。”司剑川笑嘻嘻的说道合作?塞北老兵?这唱的哪一处?陈亮很不理解,不过还是跟着二人来到了辕门前。

  “孟浩,他们是谁?”虽然大部分老兵无心恋战分散在空旷的大营四周,但几个千人队长还是聚在辕门附近。看到孟浩带了两个黑衣武将过来,也不是很理解,便开口问道“将军,这位是轩辕族大将军司剑川。他是来和我们谈谈合作的。”孟浩开门见山的道出了司剑川的身份后,特地把合作两个字重重的说了出来。

  司剑川见几个领头的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心想孟浩这小子说的果然没错。

  议论了一会后,其中一个人对着门外三人说道:“孟浩,请司将军进来。我们可以谈谈”

  就这样,轩辕族大将军司剑川走进了上个月还驻扎三万玄城军主力的西门大营,只是如今这里变的空空荡荡。

  当司剑川三人来到了中帐门口时,其中一个看上去快五十岁的人首先说道:“司将军,我乃玄城军偏将兆圡。请问将军怎么个合作法?”

  司剑川微微一笑,就说了两个字:“报仇。”

  兆圡愣了一下,继续问道:“报仇作何说法?”

  “哈哈,各位。刚才这位小将军对本将军说,你们都是被午威抛弃的炮灰。但轩辕族的仇人是姓午的,虽然各位也是塞北人。但我们不想做无谓的杀戮。我所说的报仇,即是报我轩辕族国仇,也顺便为各位报了被遗弃之私仇。如何?”

  “放屁,我看你也是要我们做炮灰吧,不然有这么好心?”另外一个武将呵斥道“且慢,请容我等商议下。”还是兆圡冷静,他觉得司剑川说的不无道理。便将周围的武将拉在了一起,商议了起来。

  过了许久,剑河西岸再一次颤动起来,轩辕军前锋高举的火把也被冲锋过来的骑兵扬起的烟尘熄灭了不少。司剑川心里明白这是族长率主力到了。就算这帮老顽固不肯合作,只要自己这边三人全身而退,踏平这个大营也就是瞬间的事情。无非就是重新建立一个大营而已。

  也许是再一次被这种地动山摇震撼了,兆圡再次问司剑川:“司将军,我们合作的话。你们怎么安置我们?”

  “这个不难,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我可以放你们会玄城。二,在我军监视下去对面的采石场暂住,待我军攻破玄城后各位会和家人再作打算。”司剑川不带丝毫犹豫的指出了两条路。

  “我们去采石场。”兆圡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些人已经被午威抛弃了,就算轩辕军放自己回去。也逃不掉被城防射杀的命,搞不好还要连累自己的家人。

  “好,那请兆将军集合你们所有的人,待会我们的士兵会来带领各位去河对面。而且会做的圆滑一些,不让午威的探子怀疑,确保你们家人的安全。”司剑川说完这句话,转头就走。陈亮连忙跟了上去。两人背对这群老兵,边走边笑。只听背后传来了“孟兄弟,谢谢了”这类的话。

  司剑川估计的没错,展鹏确实率主力大军赶到。只是这次先带了约万人渡河,到了东岸后想找司剑川却怎么找也不找到。幸亏有记事官将刚才发生的一切报告给了展鹏。

  如果说全族只有一个人知道孟浩的特殊身份,那这个人就是展鹏。今天孟浩所做的一切都是早前展鹏通过飞鸽传书布置的。自然听完记事官的汇报后展鹏知道孟浩已经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正当展鹏满意的巡视冲锋过来的将士们的时候,司剑川回来了。

  当司剑川将大营内的一切重复给展鹏后,展鹏顿声说道:“剑川,这次只是夺下了大营。几千老弱残兵不值得一提,你通知下去所有的将士都不得大意。血战还没开始。”

  “领命。”司剑川没有任何犹豫,接过命令并去布置大军进驻西门大营的事情了。

  展鹏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西门大营,又看了看远处隐约闪烁的玄城灯火。内心不在平静,澎湃的激情充斥着这位年过四十的轩辕族长。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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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天争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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