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云,皆在脚下。
云端上,两个男人虚空而立。
我们的故事,便是从仇恨开始
“清云师弟,收手吧,不要再造杀孽了!”,
“桀桀……”
两声断续的笑,像是说话人的喉咙被人钳住一般,完全非一般正常人的声音,怪戾而让人厌恶!
“收手?不、不,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清云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啊!五百年都过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
“……清风,你是在求我嘛?求我放过你们吗?原来,是你们又害怕了啊!”
“师弟,为了我‘凌云剑宗’的千年基业,只要你放下,纵使求你又有何不可!”
“不,我现在不是什么清云,只是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我只想报复,我要报复这个世界!我要用我手中的棋子,让这个世界所有人尝到失去挚爱的滋味!”
“清云……”
“恩!不过,我想,曾经那些人一定还在吧,这五百年来,他们一定过得很舒服吧!为了保证我的计划万无一失,五百年我都等了啊!不要着急,她们的好日子快要结束了呢……”
沉默了很久,褐发紫衣五旬年左右老者,紧握袖口的手渐渐松开,口气变得无奈开口道:
“师弟,你是斗不过他们……你先把你手中的那两个魂魄给我吧!现在还给他们还来得及……”
“住…口……我的计划是这样完美,为了得到这个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的魂魄,你们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嘛?为了实现我的计划,我等了这么久,我怎么会轻易放弃。我会让你们所有人看到效果的。”
良久,一个怪戾、沙哑、而令人生厌的声音又响起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毁灭而成长,但痛过,会让你们学会的。我要让所有人感觉到当初他们给我的疼,千倍万倍的,只要这些就够了。”
褐发紫衣老者此刻在没言语半分,像是被下了禁声咒般,眼睛望着远方,单手木然地伸出,像是要抓住也或是要阻止着什么,眼神尽是恐惧慌张。
“我等了五百年,终有如此良机,如此千万年难得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同样是怪戾生厌的声音,如梦呓般自言自语。
黑纱布下,伸出两只仿佛被榨干了血肉,只有皮和骨骼的手,托着一青一白的两团球状光体物质,那分明是两个灵魂。他仿佛在欣赏,欣赏着传承万年的圣物。表情极度夸张,双目像是在放射着精光。怪戾厌恶的声音再次旁若无人的想起:
“……我怎么会放过,我……要报复……嘎嘎……嘎嘎……”
这次是让人毛发耸沭的大笑,但声音同样怪戾而让人讨厌。只是,这次是大笑,不,应该说是一种出自疯狂虐杀戮尽天下的胜利后,发出的笑,仿佛,这场战争胜利,只为这一刻的笑;仿佛,那个被疯狂报复的此刻正被扼住咽喉,身体被提起,四肢离地,因为呼吸困难而暴目惊恐而绝望地挣扎着……
“那,那我就……”
褐发紫衣老者这样看着那用数层黑纱布包裹着的仿佛死去多年而干瘪的木头桩发出的笑声,脑海中无由地联想到那样的画面,惊得他呆怵,明明只是数瞬息的时间,真的只有数瞬息的时间,却是艰难得像被压在巨石下数千年,自己意志几乎崩溃,几百年的道心与修行几乎也在这数息间丧失。无意识地,痴痴地冒出这句话。
“师兄,你要动手么……”
声音慢而沉,缓缓的,不带丝毫感情,唯独轻蔑的语气显露无疑。
“对,我是要动手,为你,也为门派……”
话音未及,一道黑色的似光而非光,似烟而非烟的物质,破空而去。一个仿若从天边响起的声音,越来越远,断断续续:
“师兄,送你一句话:天眼现,人间乱,轮回换转;诸天灭,天地清,六合俱净”
“哎!清云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呢!五百年前,或许是我凌云剑宗对不起你!只是,又有什么人能和天对抗呢!”褐发紫衣老者这样痴痴地看着刚刚那个怪人消失的地方。良久,如同梦呓一般,喃喃地说着:
“是啊!过了五百年的安逸日子,也是到了该清醒的时候了!看来我们也该做些什么了啊!”
时间,恍惚回溯到了五百年前,从那一刻开始,或许,那个阴谋,就已经算是他报复这个世界的开始吧!
时间倒流五百年,那时的情景便呈现在眼前。
高高的蓝音白塔,直冲天云,仿若要勘破青天。
如果问是什么在俯视人间,那么就只有这座高高矗立在北方天空的蓝音白塔。
如果要问是什么在俯视白塔,那么只有白云,还有白云里面的那个一个世界。
那个时候,在那高高的蓝音白塔上,在一个六芒星形状的封印阵法,那个阵法,是用来封印一个灵魂的。
因为那个灵魂即将产生一种可怕的力量的,那种力量可以举手之间毁天灭地,让这个世界重归于一。
只是,一个阴谋,一个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的灵魂,让这个沉寂了五百年的世界,将再次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只是当阴谋掌控者掌控着这个阴谋的时候,他却被另外一场惊天阴谋掌控。这个,算不算是一种无法摆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