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3.0:新世纪花园小区。人物3.0:韩瑞。时间3.0:12月16日下午7点。
吴勇他们马上赶到了新世纪花园小区里的韩瑞家。几个小时以后,吴勇、智慧、周立、王华都聚到了吴勇的办公室里。
周立说:“死者名叫韩瑞,28岁,台湾人,有个女朋友。和林克强、田超是老乡。3年前来的香港。文化水平一般,到香港被聘入一家普通的公司上班。我们跟他的朋友和同事打听过,韩瑞性格很内向,没和什么人结果仇,平时和别人拌嘴都不会发生。在他家没有找到了几个人的指纹,分别是韩瑞和他的几个朋友的,这些指纹都是在离韩瑞的死亡时间至少一天前留下的。韩瑞死的时候这几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脚印韩瑞的外只有两个人的,一个是他的女朋友的,另一个和在林克强办公室里找到的脚印一摸一样。可以证明,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还有在韩瑞家里也找到了一个玩具熊,这个玩具熊和林克强办公室里的,还有田超家里的玩具熊也一摸一样。韩瑞今天下班后就直接回了家,韩瑞的同事和新世纪花园的门卫可以证明。下午6点多,韩瑞的女朋友去他家找他。这点门卫也可以证明。他女朋友有他家的钥匙。进门后她就发现韩瑞倒在地上,她上前看了看,发现韩瑞已经死了,然后她就报警了。新世纪花园的门卫还说,今天下午韩瑞回来后不久,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来过新世纪花园。他的鼻子下面留着很长的一排胡子,下巴很圆。身高大约有1米8,身体很消瘦。他上身穿着一件咖啡色的皮夹克,拉链一直拉到了最顶部。下身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旅游鞋。还有就是他背着一个大旅行包。过了大约10分钟,这个男人就又离开了。这个人和龚玲描述的去过林克强办公室的那个人一样,他应该就是杀死韩瑞的凶手。”
周立说完后王华又说道:“尸体我已经验过了。死亡时间是今天下午6点。死因和林克强、田超的一样,马钱子碱中毒。他也是手上被抹着马钱子碱的针刺中,然后中毒身亡的。”
智慧又说:“吴队,这个凶手杀人的方法都一样,杀了人都会在现场留一个玩具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难道是哪职业杀手?”
“有钱的也杀,没钱的也杀,既不有钱也不没钱的也杀,他肯定是和这三个人有深仇大恨。”吴勇说道:“但是他不会是职业杀手。”
“为什么?”智慧问。
“如果是个职业杀手,他就不会在现场留个玩具熊了。”
“也许他喜欢在杀人后留个玩具熊呢?”智慧继续说:“电视上很多杀手都会在杀人后留下一样东西。”
“那是电视里。”吴勇赏了智慧一个白眼。
“那我们要怎么查啊?这个凶手除了几个脚印和一段没有脸的录像,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啊。”
吴勇没有回答,他向后靠在了椅子上,开始沉思。其他的人也不再说话,都在思考。
几分钟后,吴勇睁开了眼睛,身体向前,双肘撑在桌子上对智慧说:“你还记得我们今天去过的那家有胡子的男人开的玩具店吗?”
“记得啊!怎么了?”
“你和周立去找他,把他带到警局来。”
“吴队,你不会是要把有胡子的男人都抓了吧?”智慧表情疑惑的说:“凶手有可能是贴的假胡子啊!”
“别问那么多了。”吴勇不耐烦的说:“去把他带来就行。今天一天跑得好累,我先眯一会。”说完吴勇就趴在了桌子上。
“Yes。sir。”智慧和周立一起走出了吴勇的办公室。王华也离开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智慧跑进了吴勇的办公室,叫醒了正在和周公打魔兽的吴勇。
吴勇慢慢悠悠的从桌子上爬起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说:“下班了吗?”
“……”一滴冷汗从智慧的脸上流下:“什么下班了。你让我们去找那个胡子老板,我们把他找来了。他叫胡志鹏。”
吴勇看了看手表说:“11点了啊,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找来。等等,现在是晚上11点还是早上11点。”
“……是晚上!”
“哦!我说今天太阳怎么不亮。原来那是月亮啊!”
“……”
吴勇揉了揉眼睛说:“你还没说怎么这么晚才找来?”
“我和周立去的时候那家店已经关门了,我们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他的家。”
“哦!现在人在哪呢?”
“在审讯室。”
吴勇和智慧来到审讯室,一个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周立坐在他的对面。看到吴勇进来,周立走到他的身边指着那个人说:“吴队,这就是你要找的人,他叫胡志鹏。”
吴勇点了点头,然后他又坐到了周立刚才坐的位置上。他先是上下大量了几遍胡志鹏,然后慢悠悠的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们干嘛把我带到这来?我犯法了吗?”胡志鹏瞪着吴勇大声说。
“这就是你要说的吗?”吴勇身体向后靠在了椅背上,还是慢悠悠的说:“你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吗?”
“你还要我说什么?我不明白。”胡志鹏依然表情愤怒。
“那你认为我们把你带到这来干什么?当然是让你交代犯罪事实啊!”
“什么犯罪事实?我犯什么罪了?”胡志鹏可能是装的不知道,但是智慧和周立是真的不知道。
“你不肯自己说?”
“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胡志鹏的情绪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
“那就让我来说吧!”吴勇身子前倾,双眼紧盯着胡志鹏说:“今天早上,你一直呆在林克强公司的那栋大楼外,到了中午,你没有见到林克强出那栋大楼,所以你认为林克强今天中午没有回家,就呆在了公司里。于是你去了林克强的办公室。你先把抹着马钱子碱的针藏在手里,然后在和林克强握手的时候扎了他的手。所以你进去后林克强的秘书听到了林克强叫了一声‘哎呀’。你把你放在你背的旅行包里的玩具熊给了他,然后你就离开了。林克强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只玩具熊,所以他的秘书进去倒水的时候没有看到玩具熊。秘书出去后,林克强又把玩具熊拿了出来,然后他就毒发身亡了。接下来是田超,你打听到了田超的地址。于是你把抹着马钱子碱的毒针插在玩具熊里面,然后寄给了田超。田超在拿玩具熊的时候,不小心被毒针扎到,然后也死了。最后韩瑞是韩瑞。今天你在他下班后去了他家,用了和杀林克强同样的方法杀了他,在和他握手的时候用毒针刺了他,然后他也毒发死了。所以林克强、田超、韩瑞都是手被毒针刺中导致中毒死亡的。你和他们三个都认识,不然你就不会杀他们了。你杀他们的动机是因为仇恨,我想这个仇一定和玩具熊有关,不然你不会再杀了人后留下一个玩具熊。我说的对吗?”
“这是个笑话?”胡志鹏冷笑着说:“你凭什么说那个人就是我?”
“今天我去过你的店,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那你记得你跟我说的话吗?”吴勇继续追问。
“我说什么了?”胡志鹏不屑地说。
“你说你一个月只卖了2只玩具熊,我问你都是什么人,你想都没有想就回答说都是女人。你为什么会那么快回答?”
“买的人少,我当然记得清楚了,这有什么?”
“既然你说买的人少,但是你进货的时候却要了10只玩具熊,你为什么要那么多?”
“这个……”胡志鹏有点语塞,但他还是坚持反驳:“我想多进点下次就不用进了,这又能证明什么?”
“当时我只是怀疑了一下,但是我并没有想到你就是凶手。但是我却做了点手脚。”吴勇微笑着说:“我在你店里的一只玩具熊上做了记号,你在杀了韩瑞后留下的那只玩具熊正好就是我做了记号的那只。”
“什么?不可能的!”胡志鹏面色紧张,额头留下了汗滴。他说:“我拿的是仓库里的一只,你不可能做上记号……”胡志鹏突然停下了,他知道,他刚才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凶手。
“现在还要我再说吗?”吴勇又靠回了椅背,脸上的笑更灿烂了。
“好吧!我承认,人是我杀的,他们三个都是。”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们四个本来是一个村子里的,我们的村子就在海边。我们从小就是好朋友。但是后来我们长大后同时喜欢上了我们村的一个女孩子。”
“她叫刘珍丽吧?”吴勇问。
“对,没错。我们几个都喜欢她,后来她选择了我。林克强他们很嫉妒,于是他们就合伙商量要得到她。有一天晚上,她说她要去海边,我那会有事,就让她先去,等我忙完了我再去。然后她就再没有回来。第二天,在海上捞起了她的尸体。我知道,一定是他们三个害死她的,因为那天晚上,我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三个人影。第二天警察询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居然相互作证说没有去海边,我说的话他们只是认为天太黑我看错了。就这样,她就变成了跳海自杀。那时候,我就决定我要为她报酬。可是后来他们都离开了村子。就在半年前,我打听到他们三个人都在香港,于是我也来了这。刘珍丽她生前最喜欢玩具熊,于是我开了一家玩具店。我计划了很长时间,终于完成了我的复仇计划。现在我没有什么遗憾了。”
吴勇说:“你认为你的仇报了?也许你认为杀了他们就是报仇,但你心里的恨消了吗?”
“我……”
“你真的认为没有遗憾了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案子结束了,智慧对吴勇说:“吴队,如果胡志鹏不是凶手,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
“我没有想过他不是凶手,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办。”
“吴队你真厉害!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不用恭维我了。我已经作为你的推荐人让你参加年度最佳模范奖的评选了。”吴勇说:“但是你会不会选上,我说了也不算。”
“真的吗?谢谢你吴队。”智慧又激动的差点跪在地上。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说:“吴队,我刚才说的不是恭维的话,是发自内心的。”然后走出了吴勇的办公室。
吴勇躺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除夕到了,吴勇无聊的呆在家里看着电视。就在他进入遐想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吴勇起身去打开门,智慧和周立还有周立的老婆站在门口笑喊着:“吴队,春节快乐”
“你们怎么来了?”吴勇惊讶的说。
“我们知道你一个人,所以来陪你过年啊。”智慧毫不客气的走进吴勇家说。
周立也走了进来,他的老婆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一大包菜和饮料零食。周立的老婆说:“我去做年夜饭,你们来打牌吧。”说完她就提着菜走进了厨房。
“你和你老婆不用陪父母吗?”吴勇问周立。
“我们的父母都在老家,我们当警察的过年又不能回老家,智慧说要来你这,我们也就来凑热闹喽。”周立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扑克牌。
“你不用陪女朋友吗?”吴勇又问智慧。
“唉!”智慧叹了口气说:“我失败了。我说的要在过年前攻下他的,但是她的防御太强了。”
“人品问题啊!没办法。”周立笑着摸了摸智慧的头说。
“什么人品问题。我人品哪有问题?”
“对,你人品没问题,是人有问题。”
……
这个除夕夜,也许是吴勇过的最快乐的一次,满屋的欢声笑语。吴勇再次露出了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