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也似乎来得很平静了,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人,习惯了自己不曾习惯的事物,是很可怕的,没想到我就这么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一切来得就像昨天一样。
看着我这条半废不废的腿,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我能走路不能跑步已经成了事实,有些事情,既然不能改变了,你就只能适应他们。毕竟我们只是人,并不能改变所有的事情,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我们也应当感谢上苍了不是吗?这就是他们教给我们的。
是不是会握紧手中的十字架,似乎预示着什么东西。一个人的信仰,就这样变了,我依赖了基督教给我的平静。我是不是,一生就属于这样的平静了呢?
华泽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是在房间里发呆,桌子上的咖啡已经凉了,这已经是第二杯了,这样也是我的习惯了吗?一定要发呆到两杯咖啡都凉了吗?
他给我带来了一张海报,我只能说,挺好看的,没想到这边也有选秀节目。
我说,你又在嘲笑我了不是,我连跳起来都有问题,让我去参加这种节目?
不是,你唱歌很好听,你去唱歌好不好?你知道吗?西方最缺的就是你那个风格,你一定会成功的,去试一试好不好!
他坐着光跑进来的方向,黑黑的影子让我看不到他真诚的眼光,不过我答应了。我为什么还要唱歌?因为,这边我也需要立足之地,不会因为他们我就要放弃自己。我就是想说,在这边,我也需要活得房更好,而不是离开了他们我就不能活了。这是这几天我想通的东西。
人生,不能就这样糊涂了吧,不然真的枉费了我。
以前我就想说,梁夕政的人生怎么能这么糟糕呢?我也有春天不是?
可是答应下来,确实不是我的意愿,我想,我不是很喜欢唱歌。
接下来,华泽全程帮着我选歌和排练,因为我确实是用我那中文不中文的语言进入了初选。这已经是我人生的第二个舞台了。
最后,他帮我选了一首《天鹅湖的眼泪》,属于中西方结合的元素的歌曲,加入了芭蕾的风格,类似了洛丽塔风。
我说,我可以跳舞!
因为这首歌曲,有一群会跳芭蕾的小孩,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唱歌不跳的话实在是很逊色,我知道我不能跳。不是,我是个很能折磨自己的人。
我说,我就演一个受伤的天鹅的吧!那不就是天鹅的眼泪吗?看着别人在快乐的跳,而自己去懂不了,有人能懂她的孤寂吗?后来,华泽的出现,也就是男主角的出现,就是为了拯救那个天鹅,然后一直陪着她,和她一起跳舞,尽管那只天鹅还是跳得不好。
我也是猜的,外国人虽然注重技艺,但是带给他们的感觉最重要,他们需要的是感动,来自心底的力量,这样才是一件有价值的作品。而一味的追求华丽,那只不过是华而不实,只是皇后身边的附庸品。
我知道,这样的设计是要花费很大的代价的,我必须每天用绷带把脚绷紧,这样会减少我跳动时的疼痛,也能减少受伤的几率。至于芭蕾上的垫脚尖我实在不会,那是从小必练的基本功,我只是编了点类似的但是不一样的芭蕾参合进去,我实在惊叹,那真的是一直不一样的天鹅。
我太高估了自己,来自脚的剧痛,让我不止一次想放弃,可是望着华泽和一旁看着的理查德,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次也没有。我再也不想说放弃这样的字眼,所以还是忍了下去,我也实在需要折磨这个不像自己的自己。
每次回到家的时候,我等到没有人了,我才在房间一个人的脱下来舞鞋,拆开了绷带。那显露在绷带下面的,是一只红得想猪蹄一样肿的脚。
我哭了,不是因为我很痛的脚,而是因为我很舍得自己,肯对自己下这样的毒手,我还真不是人,我究竟还活着干什么?我究竟还能胡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