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让你陪我们熬夜真是罪过。听人说,女孩子熬夜的话就会不漂亮了,现在已是三更了,别硬撑着,你快去休息吧。”沈凌峰道,语气还是一样的温柔。
紫舒听着这温柔的声音,不知怎地竟然有些许感动,不由得感激地看了沈凌峰一眼。
须莫王子看看二人的神情,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失落,忖道,须莫啊须莫,你在这里自怨自艾什么?不是说过,只要方姑娘开心就可以吗?只有沈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方姑娘。沈公子言谈举止都透着儒雅,对方姑娘好像也很有好感,若是他真的跟方姑娘……,那也是男才女貌,佳偶天成。比起沈公子来,我这个苦皮行者实在太过粗鄙,又怎值她一笑?须臾又想,也罢,只要方姑娘心中欢喜,我便欢喜,如果,她真的仰慕沈公子,我定然会真心祝愿她。当即也不言语,只是微微一笑。
“依我之见,一时半刻,我们是悟不出这画的机妙。倒不如早点歇息,明日再细细参详。”独霸王提议。
“好啊好啊,我同意,我睡觉去了。”紫舒说完,便奔向自己的房间。
其余三人皆是一笑,不久,也各自回房。这一夜,伴着细雨,四个人四个梦。
翌日,雨后的天空格外的蓝,太阳暖暖地照在地上,映着“松鹤客栈”几个大字,显得格外耀眼。紫舒出得房来,在走廊间踱步。
“哇,好新鲜的空气啊!”紫舒喜道,不由得取出神鞭,耍将起来。
“啊……”一声痛呼,可怜的店小二,脸上现出一道红印,血便顺着脸流下来。
紫舒一看,慌忙上去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姑娘,你怎地不看人啊?”店小二抱怨道。
“这个,嘻嘻,我一时没注意,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啊?”紫舒歉道。
“怎么没有?这么一个大活人你都没看见!”店小二得理不饶人。
紫舒只好赔上许多不是,毕竟自己伤人在先。店小二见她诚心道歉,本来的气已经消了三分,又见她生得貌美如花,也不忍心再多加刁难。
“唉,算了算了,就当我倒霉。我还要给店主送画,我走了!”店小二抽身便走。
许是因为这几日为寻画费了不少心力,紫舒对“画”这个字特别敏感,听他说“送画”,当即便拦住了。
“什么画?可否让本姑娘看看?”紫舒童心大起。
“这个,不妥吧,这是店主老板的宝贝,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店小二说着,便欲离去。
紫舒见他要走,笑一笑,鞭子已然挥出。只见那鞭梢一下子卷住店小二手里的画,“嗖”地一声,便落入紫舒手中。
“呵呵,我就借来看看,又不会拿走不还你,怎地这样小气?”
店小二已知她功夫了得,她若要看画,自己也无计可施,只得摸摸脸上的鞭痕,心里暗暗叫苦不迭。
这边紫舒将画打开,只见画中一座亭台,周遭一汪碧水,水中清荷正开得艳丽,乃是一幅美景图。眼光顺着下来,便停在画的左下方。
“咦?这倒奇了!”紫舒奇道。
原来这画的左下方有一款落笔,写道:雨中秋山图。辛未年九月重阳作。紫舒看看画中风景,又看看落款题字,委实觉得怪异。
“这画叫做‘雨中秋山图’,可是画的却是园林风景,既没下雨也没有山啊,真是奇怪得紧。”紫舒自言自语道。
店小二听得真切,见她如此说,不禁一笑,神情间竟有些嘲讽之意。
“这位姑娘,你不识宝物也罢,何必不懂装懂呢?”
“什么?你敢取笑我?”紫舒怒道,鞭子又要出手。
“啊!姑娘息怒,息怒啊!小人不敢了。”店小二可不想再挨一鞭子。
“要我饶你也行,你快告诉我,这画为什么叫‘雨中秋山图’?”紫舒问道。
“哪有为什么,此画本来就是画的雨中秋山啊!”店小二不以为然道。
“啊?你没长眼睛啊?还是你有眼疾?这画明明画的是亭台水潭,哪里是雨中秋山啊?”紫舒怒道,想是这店小二故意取笑自己。
“姑娘长得倒美,只是嘴太叼了。你不识得这宝画的玄机,倒也难怪。似这等传世奇珍,又有几个人有福气观赏呢?”店小二又开始吹嘘起来。
“少废话!快说,这画有什么玄机?”紫舒几乎是在*问了。
“咳咳,此画中虽然是亭台水潭,然却名为‘雨中秋山图’,这是因为,它是一幅‘画中画’。”店小二道。
“什么叫‘画中画’?”紫舒奇道。
“就是在这亭台水潭之内,还隐藏着另一副画,便是雨中秋山图。”店小二道。
“啊?竟有这等事?”紫舒说着,便拿起那幅画来细细观察,可是横竖左右,也看不出任何端倪。亭台没有变成高山,水潭里也没有一丝雨滴。
“哪有另一幅画啊?我怎么看不出?”紫舒怒道。
“哈哈,这另一幅肉眼是瞧不出的。”店小二笑道。
“你还笑?快说,到底怎样才能看到另一幅?”紫舒真想上去把店小二踢下楼去,这样吊人胃口。
“这个嘛,嗯?”店小二顿了一顿,一只手便晃了一晃。
紫舒知道这厮是想要点赏钱,本来不愿给,但她此时好奇心起,真真想知道这画有何神妙之处,当下只好咬咬牙,拿出几文钱给店小二。
“呵呵,姑娘倒是明白人。我就跟你直说,这画平常是看不出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要想观赏‘雨中秋山图’,必须用特制的银粉洒在上面,才能显现出来。”店小二道,言语间颇有三分自得。
“哦,原来是这样,这画果然与众不同。那去哪里找特制的银粉啊?”紫舒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店小二道。
“那你家店主人怎么看这画啊?”
“呵呵,我家店主老板自有银粉,至于他是从何处得来,我也不知。”店小二道。
“行了,你走吧,我自己想办法。”紫舒道。
店小二听她如此说,如获大赦,当即便欢天喜地,奔下楼去了。
紫舒依然在走廊间踱步,心里想着与店小二之间的对话。突然,她猛地抬头,眼中尽是惊喜之情,似是想到什么好事,须臾,便敲响了须莫王子的房门。
“行者,开门啊!”
须莫王子此刻正在屋中打坐调息,听见紫舒的声音,连忙出来。
“哦,方姑娘啊,什么事?”
“你快去叫独霸王和沈凌峰过来,我有要紧事要宣布。”紫舒还想卖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