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莫王子见她俏皮可爱的模样,真如同降落凡间的精灵,不知她的小脑瓜又想出什么主意。当下找来独霸王和沈凌峰,等待紫舒宣布“要紧事”。
“方姑娘,你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啊?”须莫王子笑道。
“这个呀,你们都坐好,听我慢慢道来。”紫舒一本正经道,当下便将自己如何遇见店小二、如何看到“雨中秋山图”、如何得知宝画之秘,都说与他三人听了,她何等聪明,自是将自己不小心打伤店小二这一节略去了。
须莫王子三人只听得啧啧称奇,此等奇事,确实匪夷所思。
“方姑娘,请恕在下冒昧,这事固然奇妙,然于我等却无甚帮助,毕竟那‘雨中秋山图’不是‘西域群山图’。”沈凌峰对此事似乎不以为然,他关心的是隐世天山的所在。
“是了,怪我多事,本来我还以为能借此找出隐世天山,既然沈公子觉得没用,那我不说也罢。”紫舒这里也开始赌气,心道,我好意说这件事给你听,你倒拿起身份了。
“方姑娘、沈公子,先莫动气。方姑娘,你说借此找出隐世天山,不知是怎样找法?”须莫王子劝道。
“好,既然是行者问我,那我就说,要是那个不识好歹的人问我,我才不会说呢!”紫舒道,言下之意,自然是气恼沈凌峰先前的话。
沈凌峰见紫舒真的生气,心中顿感愧疚,面上也现出抱歉之意。
“方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敢取笑于你呢?只是不解你所说之事的深意,才有此疑问。”沈凌峰道。
“唉,算了,谁让我心软呢。说正题吧,我觉得,我们可以拿那种特制的银粉试试,洒在这画上,看看那个隐世天山是不是隐藏在里面啊?”紫舒道。
须莫王子三人听得此言,都颇觉有理。
“方姑娘所言极是。此法倒可以一试。”须莫王子点头道。
“只是,我们又去何处寻那特制的银粉呢?”沈凌峰道。
“呵呵,这还不好说?那店小二不是说这家客店的老板有这种银粉?我们可以等到深夜,待老板睡下,再潜入他屋内寻找。”紫舒得意道。
“啊?这不成了偷盗?不妥不妥!”独霸王连连摇头。
须莫王子和沈凌峰对视一眼,皆是不置可否。紫舒看他三人神情,已知他们有所顾忌,这几个人皆自命为正人君子,他们是绝对不愿做这等下三滥之事的。
“好好,你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不愿做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关系,我是小女子,你们那一套在我这里是不管用的,我才不管什么道义,今晚交给我了!”紫舒自信道。
三人听她如此说,脸上紧绷的神经都是一松,看来他们真的不愿去偷那银粉。现在紫舒主动请缨,倒省得他们犯难了。
“方姑娘,你自己可以吗?要不要我跟你一同去?”须莫王子道。
“怎么不可以?打妖怪我不敢说,偷东西我肯定是手到擒来!再说,你们不是不想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吗?”紫舒道,粉拳挥一挥,意思是自己身手了得。
须莫王子笑笑,心里忖道,纵然她所言属实,然而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她倒炫耀起来了,真是古灵精怪的人儿。
巷子里传来几声猫叫,不知为什么,紫舒一点也不喜欢猫,看着它们的眼睛,总觉得心里阵阵发虚。躺在床上,想着今夜的计划,紫舒不由得有些兴奋。楼下有更夫经过,等走得远了,才“当当”敲了两下,表示已经二更天了。紫舒翻身下床,夜行衣早已穿好,用黑巾蒙住头脸,便出门而去。
“这么多瓶瓶罐罐,哪个才是装银粉的?”紫舒心里抱怨道,眼前一个古松木的古董架,架上摆放了许多小瓶小罐。紫舒看看,一时不知从哪里下手。借着月光,可以看出这些古玩都是精雕细琢、镂花纹彩,一件件都精美绝伦,紫舒拿起一件雕花紫金玉颈瓶,细细把玩。谁知,一个不小心,身体碰到了古董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床上,熟睡着的客店老板突然惊醒,看到身着黑衣的紫舒,登时便欲张口叫人。说是迟那时快,紫舒两步上去,伸手点了他的穴道。这客店老板动弹不得,只是既气且惧地看着紫舒,不知她是何人。紫舒将神鞭取出,套在客店老板的颈上,才解了他哑穴。
“你要是敢叫,我马上送你归西!”紫舒说着,鞭子便紧了一紧。
那客店老板只觉颈部被勒得火辣辣地疼,只担心自己小命不保,哪里还敢声张?只能默默点头。
“你倒识相。我且问你,那种特制的银粉在哪里?”紫舒问道。
“女侠饶命!我说,银粉就在古董架最底下那一层。”客店老板战战兢兢道。
紫舒听他所言,便向古董架望去,屋内昏黑,看不甚分明。只是隐约可见古董架最下层,仿佛确有一个小白瓶。
“你,跟我过去!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哼哼……”紫舒示威道。
客店老板怎敢说个“不“字?只好被紫舒胁迫来到古董架前。紫舒从最下层取出那只小白瓶,看时,这瓶子甚是普通,竟然就是一般的瓷器,瓶身上也无甚么花纹,真是毫不起眼。
“好啊!你敢戏弄本姑娘?”紫舒怒道。
“啊?我没有啊!银粉就装在这瓶子里啊!”客店老板哭丧着脸道。
“胡说!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会装在这毫不起眼的破瓶子里?”
“这个,嘻嘻,这个瓶子最安全了。正因为它毫不起眼,才不引人注意,即使有人来偷……”客店老板顿了一顿,看看紫舒,“也不会去偷这个瓶子。我故意把它跟这些做工精美的玉瓶放在一起,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嗬,古语道‘无奸不商’,真是有理,你也忒狡猾!”紫舒叹道,自己固然聪明,但比起这人来,却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