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兴大喝一声,双手揽住那柄龙头大刀,狠狠的向下方一众人凌空一斩,这一刀,似有开天裂地之威,竟然让人升不起与之一战的决心。。尚寒看到林兴的这一动作,瞳孔猛的一缩,仿佛就连他也感应到了这一刀的威力,匆忙之间向着那一众追向乔莲的人高呼道:“速退,汝等不敌!”
说话之间,尚寒也是身形一晃,直射向林兴而去,疾进之时,双手连连拍在虚空之中,少时,竟然在虚空中形成了一枚斗大的结印,呼啸中向着林兴飞速射去,所过之处,竟然全部都变为了一片废墟,尚寒强压下对林兴那一刀的恐惧,双手不停的加固前方的那枚结印,顷刻间,那枚结印竟然凝成了实质,威力更胜一层。。万钧,以无上功法激发人体内的所有潜能,使之持有者一时间功力大增,其结果便是持有者事后内力凝固,慢慢消散,经脉尽断,再不能拥有一丝功力,甚至比起普通人还有所不如。。终于,林兴一刀劈出凌空一斩与尚寒的那枚斗大结印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顿时,地面上风波云起,烟雾蒙蒙,其中还夹杂着众位高手的痛苦惨叫声,以及树木的折断声。。顷刻之间,已是烟消云散,只见众位高手拳都匍匐在地面之上,一个个都狂喷鲜血,满地打滚,显然都是受了不轻的内外伤,可想而知,这次林兴与尚寒这两大高手的碰撞所产生的余波是有多么大的威力,在乔莲与林之风逃走的路口边缘,林兴驻足而立,手上的那柄龙头大刀深深的没入地面中,林兴则相扶着这个陪伴了他多年的老伙计。。此刻的林兴,苍白的面色中夹杂着衰老之色,嘴角上缓缓的流着鲜血,但是面部却带着慈祥和温柔,远远的遥望着乔莲带林之风逃走的那条小道,半晌,喃喃道:“莲妹,好好照顾自己和风儿,风儿,为父有生之年不能看你笑傲天下了,真是遗憾啊!。。”
林兴背后十数丈之外,尚寒满身阴森的站立着,只见他双手上下翻飞,打了一个收功之势,慢慢的将手垂了下去,此时尚寒只是面色苍白,显然也是受了轻伤,但却不致命,相比于林兴此刻的功力凝固,慢慢的消散,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尚寒盯着林兴的背影,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渐渐的,那一丝清明也是被欲望的幽红所侵占,大喝道:“林兴,你最大的依靠已经被我所破,现在开始,受死吧!”
说罢,便是呼啸着向着林兴而去,此刻的林兴面上只是有着那一丝满足的微笑和一丝愧疚的解脱…。。…………
子时,暴风驮着乔莲与林之风二人飞快的辗转在雁南坡的山间小道上,乔莲此时满心的担忧,少时,她的目光坚定的看向林之风的面庞,虽有所忧,但是她的心意已决,于是她将暴风停在一处不易被人发觉的树洞边,将林之风放在树洞中,慈祥的抚摸着她的面孔,轻声道:“风儿,娘,对不起你了,但是娘不能丢下你爹一个人去面对他,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娘或许不能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了,你以后要学会自己长大…。。”
说着说着,她看向林之风的目光越发的慈祥,于是,便不再看,她怕自己再也狠不下心去,沉留少顷,乔莲一把撕下袍子上的一块,咬破手指,挥书留下惜子之言,将血书放在林之风的胸膛上,又看了一眼林之风昏迷中的面容,再不流连,出了树洞,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夜,注定无眠…。长路漫漫,何人伴我萧瑟,月明明,我亦步庭堂…。。……。。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太阳高升,百鸟共鸣,树影婆婆娑娑的影绕在草地上。林之风先是感觉到后颈微痛,接着便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干裂的树洞,自己再那里?
林之风稍加思索,身体便是猛的一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正在和那名高手对战吗?还有,爹呢?娘呢?
没有人来回答他,世界上好像就剩下他一个人似的,身单影只,接着,他便看到了那片掉在地上的血书…
“之风吾儿,爹和娘对不住你,先去了,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以后要好好的活下去,临城有你一叔父,可去相投,千万莫要回来…。”
林之风看到这片血书的第一眼,便认出了是其母的笔迹,他疯狂的呼喊着母亲和父亲,此刻,他已然知晓,父母双亲已被人所害,只剩下他自己还在存活。十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是在父母身边生活,从未单独出过远门,这次父母的突然亡故,对他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仿佛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他茫然了,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该如何活下去。。于是他对着踏空狂啸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母亲?。。为什么?”
他哭了,无助的留下了他的第一滴眼泪,从他记事开始,便一直活在幸福之中,从未与泪水有过交联,但,这次,他,痛哭了一场,慢慢的,哭着哭着,便在恍惚中再次沉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之时,又是一个深夜,月亮却已不再圆整,月亮还有圆整之日,可他的父母亲,还会回来吗?
似乎泪水已经落完了,只剩下林之风满脸的怔容,他回忆着少时的一切,慢慢的陷入了沉思…。。那是他五岁之时,在草地上玩耍,不小心被一条毒蛇咬中,父亲为了他,不惜深入狼熊的巢穴,只是为了取到那一叶珍贵的草药…。那是他八岁,母亲教他识文断字,自己所做的《雁南赋》一直被母亲珍藏着…。那是他十二岁…………
想着这些少时的记忆,不知不觉,已然成为了往事,自己以后的道路却不知晓如何走下去…。林之风慢慢的回忆着,越是回忆,他对父母亲的思念就越是浓烈,突然,他的双眼开始变得坚毅和清明,慢慢的,他站起了身形,露出脸上的那一丝少年的坚定,他单手拍了拍暴风的脑袋,轻声道:“暴风,你也很想我父亲吗?那我们回去好吗?”
回答他的是暴风的一声嘶鸣,林之风脸上露出了一丝许久未见的微笑,他拈步上前跨上了暴风,手掌轻抖缰绳,暴风便飞一般的按他原来的道路回道…
“死亦不离!”
…………
林之风回到原住地的时候已然入夜,但是当他看到这片原本宁静但现在却是变为一片废墟之地的时候,他又一次的愤怒了!
“出来,你们给我出来,你们这些刽子手,我要杀了你们……。”
他狂啸了半晌,在数日不进水米之后,终于没了力气…
林之风双腿跪地,对着那片已经变为废墟的房舍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爹!娘!你们在哪里啊?孩儿想你们了,你们回来吧!我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林之风在此地寻找了整整两天两夜,不要说活人,就连尸身也没有找到一具…
终于,他明白了,这样漫无边际的寻找是徒劳的,他只有变的更强,才能为自己的爹娘报仇,为自己一家找回公道。
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堆篝火旁,篝火上架好了一只正在烧烤的野兔,此时的林之风正安静的坐在那里,脸上只是一味的平静,再找不出其他的东西,那双清明的眼中不是的露出一丝摄人心魄的寒芒,他的脸上带着一缕不合年龄的坚毅,此刻的林之风,已然在这个事情中,不知不觉的成长了…
三日后,林之风默默地注视着面前这堆房舍的废墟,缓缓地,他双腿再次跪地,对着面前的废墟轻声讲道:“爹,娘,你们放心,孩儿会好好的活着,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说罢,他便站起了身形,目光随之射向北方。。他的目的地是母亲在血书中写到的临城,他准备去投靠那个叫做曾奋的叔父,此刻,林之风正跨坐在暴风上,向着坡外疾速的行进着…。。与其说雁南坡是一道坡,倒不如说他是一座矮山,因为不管是要出坡还是进坡,都要经过长长短短五十六道山弯弯,其中大大小小的沟壑数不胜数,这诸多的山道更是崎岖不已,林之风日夜兼程连赶了三天路,方才出了坡。望着远方那一片片的山林,林之风暗叹,自己出了雁南坡便是个世俗中人了,一定要使自己快速强大起来,不然谈何为父母报仇,所以不管前程有多么的艰难困苦,自己一定要坚持走下去…
想到这里,林之风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样子,日夜兼程连赶了三天的路程,却是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的,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都脏兮兮的,看到这里,林之风便感到了身上有些痒痒的感觉,他凝视双眼向周围一望,顿时眼睛便亮了起来,于是便跨上暴风直奔那个地方,原来,他是看到了一条河。说起这条河,林之风倒是也听其母讲过,这条河名作秀泉,雁南坡北坡还有一条灵泉,雁南坡便是被这两条泉水夹在中间。林之风走到泉边定睛一看,与其说这是条泉,倒不如说是海了,这泉竟然一眼望不到对岸,可想而知这秀泉的豁大。林之风看到秀泉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脱衣下河,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上了从废墟中扒出来的衣服,支起篝火,又从马上去下一只刚杀的野兔,洗干剥净,放在篝火上烧烤一阵,便是饱饱的美餐了一顿,又开始向着临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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