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兴的一声暴喝,房舍左边的广袤丛林中突然分开了一条虽然崎岖,但却足以使得二个人并肩而过的道路,就在崎岖小道分开的一刹那之间,一道幽光猛然从那丛林中飞射而出,在一阵随之而来的狂风中落在林兴面前,化作一匹黑色骏马。这匹马身披黑锥,威武不凡,唯眉心之处有一点棱形斑白,更为此马添缀了一丝霸气。尚寒看到这匹马之后,眼露奇异之光,口中喃喃道:“没想到,真没想到,当年这匹马被我一箭射中眉心之后,原以为它死定了,没想到林兴师弟如此大的能耐,又让它死而复生了,哈哈,好,好,那今天就让它和你那小崽子一起给你陪葬吧!”
林兴并未理会尚寒的讥讽之语,只是慈祥的看着眼前的暴风,抚摸着它,像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想当年自己纵横南北之时,就只有暴风陪着自己,和自己一起上刀山,下火海,不离不弃,一路披荆斩麻,一起笑傲天下英雄,真是好不痛快,今天,就要和老友分离了,心中那份不舍得只有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妻子和老友的离去。林兴轻轻的抚摸着暴风,暴风好像对此颇为受用,不停地对着林兴低吼似地嘶叫,好像在对林兴诉说着自己的遭遇,林兴默默注视着它,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于是便俯首靠近暴风的脑袋,轻声喃道:“老伙计,今天全靠你了,以后自己要珍重了!”
说罢身形便是突然昂扬而起,大呼一声:“莲妹,快带风儿走!”
乔莲抹了一把眼眸上绵连不断的泪珠,把心一狠,露出了坚定的神色,便是疾步后退,快速冲进房舍之中,她是亲眼见证了尚寒,林兴二人由兄弟变为了仇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还是需要她自己去偿还吧!兴哥说他欠尙师兄,那我们便一起去偿还他吧!
看到乔莲进到了房舍之中,林兴脸上竟然也罕见的露出了许久未见的杀机,手中龙头大刀猛然向下空中一砍,口中暴喝道:“斩龙!…”
并未见到什么气流乱纹出现,只是在这一瞬间,便是使得数个想要进到房舍之中,擒拿乔莲的青年高手身形为之一滞,然后在狂喷鲜血中疾速后退,眼中也都是露出同样惊恐的神色,显然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
看到林兴施展了这一式,尚寒脸上露出了一丝阴沉的笑容,阴声道:“多年不见,想不到林师弟的武艺竟有如此大的进步,真是可喜可贺啊!可惜啊!可惜!今天就要命丧黄泉了!唉!”
口中道完这几句讽刺的话,尚寒手中可并未停下,只见他单手一弹,便有气流耸动,接下来又是弹了数指,随着这几指的弹出,气流的耸动突然加速,连着这几指好像被牵引着一样,齐头冲着林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的射来,林兴看到此景,不由的瞳孔微缩,手中大刀紧握,猛然向虚空中连斩数下,在虚空中竟然斩出了火花,而后却是一不注意,便被一道气流击中了胸膛,林兴强忍住内心的伤痛,但口角却是慢慢的溢出一丝丝血迹。但是林兴此刻却是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他的双眼圆睁着,声音有些惊恐道:“你,你,你难道吃了那…。?”
尚寒看到林兴这副惊讶的表情,禁不住大笑一声,阴声道:“哈,哈,哈,哈,林兴,怎么?怕了?如果怕了的话,就给我跪下,磕上三个响头,我就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哈哈!”
林兴神情为之一怔,半晌方才醒悟过来,神情迟疑的喃喃道:“没想到,你为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竟然连那种东西都吃了下去,难道是我的错么?”
尚寒看到林兴那迟疑的神情,越发的放肆,大声向周围诸人喝道:“给我上,杀了面前这个人,赏金万两,宰了屋里那个小崽子,赏金万两,抓住乔莲,赏金两万两!”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位年轻高手听到尚寒放出话来,眼中都是大放异彩,齐喝道:“庄主放心,我等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罢,一个个凌空飞跃,齐齐向林兴杀来,正当此危难之时,乔莲扶着林之风破门而出,看到眼前这一幕,立刻止住了流连面部的泪水,只见乔莲也是单手轻抚屋门,顿时手上多了一把细长软剑,这把剑柳眉弯弯,上雕拂风飞燕,翩翩绵绵,踏浪冲天而起,乔莲将剑轻甩,连连挽出三朵剑花,将面前一个精壮男子击退,而后剑锋偏立,直指尚寒其人,绵声道:“尙师兄,如若今天你硬要将我三人强留至此,我即刻自尽于此!”
尚寒听到乔莲之语,不禁心有悸动,亦是沉声道:“乔师妹此话何意?难道你以为以我现在的能力,不能够把你三人强行留下来么?”
乔莲沉就中看了一眼尚寒,当年的尙师兄本不是这样,那个尙师兄积极向上,勤奋练功,友爱同门,是很多女弟子心中的那个人,尽管自己的心中已经被兴哥所占,但对尙师兄的欣赏却是实实在在的,那份情意里只是单纯的钦佩和敬重,自己却不知道尙师兄对自己的那份情意已经深到了这种程度,为了自己,他和兄弟翻脸,甚至不惜吃下了“六合散”来提升功力,终于在掌门之争中夺得魁首,但却是至此,他的性子就彻底的改变了,变得麻木不仁,变得离经叛道,更为甚之的是,在自己夫妻二人隐退之时,他假意送别,却使门中高手偷袭于自己夫妻二人,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便知道,尙师兄这一辈子,已经毁了,被自己所毁了…。乔莲看着那张曾经相识甚至亲切的面孔,不由的心酸了起来,但她却明白,自己三人今天决不能全都留在此地,默默的闭上了双眼,在心中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这颗哀求的心灵,再把她默默的收起,感受着这心中的平静,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此刻的乔莲变得好似如之前的尚寒一样的平静,这其中甚至还有一丝阴沉,她的双眼直视着尚寒,没有一丝的怯怕,这种眼神看的尚寒心中的某处为之一滞,不由自主的避开了乔莲的眼神,继续阴声道:“上,除了那个女人,其他人格杀勿论!”
“是!”
众位高手又是齐齐向前,各显本领,又一轮新的猛攻开始了,林兴对于乔莲与尚寒的对话为之不理,他明白自己的妻子想的是什么,看到前方诸多高手疾驰而来,林兴向乔莲高呼一声:“莲妹,带着风儿,快走!”
林之风此时刚被母亲从睡梦中拉出了家门,便是看到了眼前的阵仗,暗呼不妙,他从小便是在这雁南坡中长大,在这期间并未出过此地,自然也就没见过人世间的冷暖悲凉,今天突然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人,而且看这么人的面色,就算林之风是傻子,此刻也明白了这些人是来者不善,但他也是自幼习武之人,自然也是临阵不危,念想之间手上也并未停下动作,只见他手臂向房梁上轻轻一挑,便是一道虚影凌空而下,林之风一个空心后翻,便是在空中就搂住了那道虚影,然后又是一个后空翻,蓦然间就折在了其母乔莲的身前,林之风又是左手向下一甩,只见一时间光芒闪现,看林之风手上,竟是拿持着一把亮银单枪。这把枪,上有苍龙翻飞,枪头竟是凤凰作尾,银质的枪身趁着幽黑的枪柄,任谁都可看出这把枪的不凡之处。。只见林之风挺枪拦下其中一名青年高手,这名青年高手所拿的是一把蛇形长剑,两人刚一接触,还未见任何动作,便又是闪电般的分开了身形,那青年高手只是肘部略有擦伤,林之风却是被对方在胸前衣装之上划开了一张大口子,双方的第一次交手,便以平手而告终,但是孰轻孰重已有分晓,林之风此刻虽然狼狈,但是心中却是翻出了大浪,平常只是和父亲交手,以为自己就是仅次于父亲了,今天是他与外人的第一次交手,却是不分胜负,这让他平时那颗高傲的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并在心中默默发誓,过了此事,定要好好的练功,再也不能偷懒贪玩了。林兴此刻看到儿子吃亏,立刻一个鹞子翻身,直射道林之风身边,把林之风向着怔怔在那里发呆的乔莲身边一推,大喝道:“莲妹,别愣着了,快带着风儿走,这些人我来拦着,快走!”
说罢,扭身又是冲向后面的敌人,乔莲听到了林兴冲她的暴喝,银牙一咬,好似下了某种决心似地,冲着林之风一招手,疾声道:“风儿,快走!”
林之风猛的一怔,看着前方林兴正与那众多高手拼死交手,林之风冲着乔莲疑喝道:“那爹怎么办?”
乔莲此刻顾不得再向林之风解释什么,猛的向林之风后颈使劲一敲,林之风顿时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乔莲托着林之风跨上了暴风,向着林兴与那一众高手交手的背影高呼道:“兴哥,等我!”
说罢!将头向下一沉,猛的抖了下缰绳,暴风便带着一丝不舍的神情扭头向着原来的道路狂奔而去,尚寒看到乔莲的离去,顿时便是怒火升腾,大喝道:“把她给我拦住,如果跑掉了便拿你们试问!”
一众高手吓得面无血色,便有数人战住林兴,其余几人立刻凌空跃起,直奔暴风跑掉的方向而去,林兴看到有人去追乔莲,也是怒由心生,顿时暴喝一声,斩断拦路的众人,提刀凌空飞跃到追向乔莲的众人上空,大喝一声道:“小子们,受死吧!”“万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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