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问天听得林之风这么说来,不禁笑出声来,朗声道:“林兄言重了,只是诛杀此人,虽说危险,但还未至赴死之地,哈哈!来!我们再来!”说罢,就又是举起酒杯。林之风也是轻笑一声,端起自己的酒杯,就连一直都自顾自吃的杨闯也是同样站了起来,三人再次碰杯,一饮而尽…。。少顷,林之风才想起一件事,慌忙向杨问天询问道:“杨兄,不知此次前去诛杀的人姓名几何?”
杨问天听到林之风的询问,不禁是怔了一怔,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苦笑一声道:“哎呀!你看着记性!只顾着问林兄愿不愿一同前去了,都忘了向林兄介绍此人了!也罢!现在说也不迟!林兄不会怪罪我吧!”
林之风也是苦笑一声,心中却暗道这杨问天此时竟然还在试探自己是否是真心同意的,可真是谨慎啊!不过他也是面不改色,轻笑道:“当然不会,杨兄请说吧!”
杨问天再次打量了林之风一遍,也是心中暗自点头,心道此人若不是心计太深,那肯定是愿意一同前往了,便收了苦笑之容,正色道:“此人名为刘龙,年壮之时曾是一名屠夫贩子,经常克扣前来买肉的百姓,但若是少一些也就罢了,但是久而久之,这刘龙胆子越来越大,甚至到后来老百姓去他的摊位买上一斤肉,竟然能被他克扣掉七两,慢慢的,人们就送了他个外号叫“刘七两”,意为每次卖肉他都“留七两”,到后来,他把镇子里所有的肉摊都砸了去,只剩下他的肉摊,还强迫百姓前去买肉,真是个恶瘤啊!”
杨问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禁有些口干舌燥,遂就取了杯茶解渴,林之风听得杨问天所说,眉头是越皱越紧,直至杨问天说完,他才回了一句:“此人若是不除,真是没了天理,我等今天就替天行道,除了这厮!”
杨问天看到林之风这副神情,也是大点起头,接着他又继续说道:“若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还算不上罪大恶极,但是这刘七两胆子是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成了这连月镇的一霸,经常强抢良家妇女,甚至那家有个宝贝被他听说了,也是以借的名义抢来就是…。”
林之风听着听着,最后竟然端起酒杯“咣”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大声喝道:“此獠不除,天理不容!”
杨问天看到林之风再次露出这种神情,不禁在心中唏嘘不已,心道此人虽说为人正派,可圈可点,但是却心浮气躁,经不起挑拨啊!若是日后历经些磨难,则必成大器!
杨问天在心中嘀咕半天,方才道:“林兄不必为此人若此动肝火,此等人渣我们便是顺手出去罢了,日后这世间此等人物多了去了,难道我们能一一除去吗?”
林之风自然是不知道杨问天已经在心中议论了自己半天,他听得杨问天的讽刺之言,也是干叹一声,闭上双眼回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尽量使自己平静起来,方才睁开双眼,轻声道:“也许是我太过激了,但是,杀人者,人必杀之!”
林之风说罢,双眼便是寒芒丛生,这句话已经不是对着那刘七两所说了,这是林之风在对着他的爹娘再一次发誓,也是对那个杀他爹娘的人说的…
杨问天听得林之风所说之言,再观其表,不禁是打了一个冷战,那种神情,骨子里透着一股冷傲的霸气,就好像自己是一个百姓,而他则是那凡间的帝王一样,想到这里,杨问天又一次改变了自己对林之风的看法,心道此人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这也确实,确实的脸林之风自己都不知晓…
过了少顷,林之风方道:“杨兄,在下有一个疑问,可否解惑?”
杨问天也是刚从那种震惊中回过神来,听得林之风所问,也是大出了一口气,刚才林之风言语罢的那种冷,他到现在还不能忘怀,遂对林之风道:“林兄何疑?”
林之风淡然道:“既然那刘七两如此凶恶,那为何没有人早早将他除去,而现在又为何有人干动如此大的干戈来悬赏拿他?”
杨问天听得林之风所问,也在情理之中,随即答道:“因此地百姓过于惧怕其人,所以宁愿忍受他的欺压,也不敢站起来反抗他,且这刘七两的爪牙颇多,若是不连根清理干净,怕是会遭其报复罢!至于为何有人现时悬赏拿他,这个,唉!罢了,告诉林兄也无妨,你早晚都要知道的!早年曾有一个女子路过此地,被那刘七两侮辱,因此记恨于心,现时在临城有所依靠,故而才会悬赏拿他!这也算是他刘七两撞到硬茬子上了!”
“唉!”
显然林之风对杨问天后半段的解惑不曾满意,但是他也未有过多的过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稍顿了片刻,林之风方道:“杨兄,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诛杀于他,我们何时动手?拿了这厮也好早点上路。”
杨问天听得林之风又有了一丝焦躁,不禁哑然失笑,将刚才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对着林之风说道:“林兄莫急,我与叔父二人已经在此数日,早已将刘七两其人查探的一清二处,每日未时,他都要和手下一群爪牙前往他的肉铺,这也是他身边人数最少的时候,所以,我们就在明日未时动手,一举将其杀掉!”
林之风听杨问天说完,也是点了点头道:“若是有这等好机会,那自然是最好!”
杨问天哈哈大笑一声,再次举起手中酒杯,朗声道:“来,干!祝我们明日一举成功!诛杀这厮!干!”
林之风亦是举起酒杯,大声道:“干!”
………
最后三人皆是喝的半分醉,林之风还好,倒是杨问天喝的有点稍多,和林之风称兄道弟,痛快不已,而后便是杨问天豪爽的唤来了一名女侍,大声叫嚣着开三间上房,吓得那名女侍哆哆嗦嗦的走在前边带路。林之风尚在酒桌上边有疑,为何这家酒楼只有吃饭的地方没有睡觉的地方,虽然有意问杨问天,但是怕他再把自己看成土包子,也没有言语,现时才知道,原来客栈尚在酒楼的对面,怪不得自己没有发现…
那名女侍带着他们三人横向走过那大青石所铺的道路,来到这家客栈,林之风抬头一看,只见一块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悦来客栈”这四个明晃晃的金字。还未待他回过神来便被杨问天一把拉了进去,进到这客栈里边,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用山河图所裱的屏风。杨问天对着林之风一声憨笑道:“林兄,现在已是戌时,天色已晚,我们今日便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便是屠了那厮,就即刻启程,前往临城,林兄意下如何?”
林之风也是心中暗自咂嘴,将就一晚?这里可要比自己家好多了,唉!那就将就一晚吧!
林之风也是客气道:“全凭杨兄做主!”
杨问天听到林之风同意,这是女侍也已然领着他们来到几间房舍前,杨问天便道:“既然如此,那林兄就早点休息,明日我们就动手!”
林之风也是冲杨问天,杨闯一一掬拳道:“如此,二位也早点休息!”
说罢,林之风便进房去了,杨问天回过头来,才发现那名女侍早已跑掉了,他不禁又是一阵苦笑,与杨闯一同进房休息去了…。。……。。且说三人第二天一大早便起床,由杨问天领路,直奔那刘七两的肉铺而去,现时他们正坐在刘七两肉铺的一侧,一个凉茶摊上,林之风抬头看看天空中的骄阳,已然过了正午,往未时推进,林之风闭上眼睛,默不作声,看的一旁的杨问天直咂舌,心道都如此紧急时刻了,这小子还在这里装镇定,唉!真是…。杨问天其实表面上平静,心中却是激动的很,一连数日那刘七两都大摇大摆的从自己面前走过,却不能立即下手诛杀于他,等的也是不耐其烦,就快要放弃的时候,林之风来了,或许成功,就在今日!
就在杨问天,林之风二人苦苦等待的时候,突然,林之风猛的睁开双眼,眼中射出道道寒芒,他感应到了有一名力量极大的人正向这里走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不下十个功夫较弱的人,这应该就是那刘七两了,因为杨问天昨天曾经说过,这刘七两虽然是个恶瘤,但是他的功夫却是不比自己差,已经有好几个同样接了悬赏令的高手都是葬送与他手,此人的内力虽然差劲,但是力量却是极大,若只是力量极大也就罢了,但此人还有一门独特的外家功夫,令人防不胜防,以至于杨问天,杨闯二人不敢贸然动手,生怕折于此人之手…
杨问天此刻也正在心中思验着林之风的功夫如何,仅仅从昨天林之风一腿击退他的叔父并说明不了什么,也可能是一时侥幸,也可能是叔父一时大意,杨问天昨天也是好奇林之风的身份才邀来的林之风,心中对他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一直保持着疑问,毕竟当时林之风的坐骑和他的那柄亮银长枪都是价值不菲……。正当杨问天在思索之时,林之风轻声道:“来了!”
这句话说的杨问天双目一凝,看向刘七两的必走之路,却发现是空无一人,杨问天回头看向林之风道:“哪里?”
林之风只是不语,少顷,那路的尽头出现了十数人,当头一名彪形大汉,正是刘七两…
但杨问天此时的目光却仅仅的凝视在林之风身上,他怔了怔,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过了半晌,终于道出一句话:“你是怎的知晓?”
林之风还是不答,只见他此刻已经站起了身形,从身边桌子旁边拿起那把亮银长枪,此刻的枪头正被锦缎布所包着,他抚摸着这把枪道:“动手吧!要不就晚了!”
杨问天便不再问,只见他猛的回过头去,此刻刘七两已然来到了他的肉铺前,正在询问着什么,听得杨问天大喝一声道:“刘七两,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