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骏,教我炼气好不好?”自从见识林晓骏的飞剑之后,小丫头就彻底粘上他了。
“叫哥哥!”
“哥!”鲁鲁的声音能甜死人,她现在乖得很。小丫头一个劲儿的摇晃林晓骏的胳膊,“教我飞剑好不好,求你了。”
“不教!”林晓骏一口回绝,他也只是学个囫囵吞枣,还不知道所以然呢,“教不了!”
“你骗人,你耍赖!”小丫头不干了,去找大人评理。
“鲁鲁,跟我学魔法吧。”巴顿凑过来,使劲儿撺掇她。他现在急啊,小丫头这么好的资质哪儿找去,不收作徒弟太可惜了。
鲁鲁气鼓鼓地,拿大眼睛看着他。
“你看。”巴顿使出浑身解数,又放火球,又放风刃,树林倒了大霉,大火烧完,又遭风吹,完了还被巴顿招来的暴风雨淋了个通透。
“怎么样?”巴顿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他心说,让你学了飞剑,哪儿还理我的魔法啊。
鲁鲁面色缓和下来,小丫头嘟嘟囔囔地问,“那你能不能把风刃吞进去,就像晓骏吞飞剑一样?”
吞风刃?我吃多了嫌命长。巴顿真想白她一眼。
“爸!”鲁鲁又找上林正瑞,一口的哭腔,“我要炼气,我要飞剑!”
“好了,别闹了!”林正瑞头都大了,心说有可能的话,你老子也想学啊。“叫你哥下次做梦把你捎上,不就得了!”
鲁鲁不说话了,在一旁生闷气。林晓骏多高兴啊,猖狂大笑,肆无忌弹。林正瑞看着这对顽劣的儿女,摇摇头,宠溺地笑笑。
“学魔法吧,你看学魔法多好。”巴顿又过来撺掇,还真让他给扳回一城,“魔法师就能飞起来,你看你哥哥就不能飞。”
“哼。”鲁鲁把头摆到一边,很华丽的无视。
一路无话。第三天傍晚,四人终于飞跃了大半盆地,来到北邙山附近。
这里正是建邺城上空,凉州牧府所在。林正瑞略做分辨,他回头对巴顿说道,“呆会儿,我们要见一个粗人,你可别生他的气。”
“粗?人怎么粗?”东方某些说话方式,巴顿一时还闹不明白。
“嘿嘿。”林晓骏笑得贼兮兮的,“到底怎么粗啊,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林正瑞哈哈一笑,带着大家一头扎向一座灯火通明的府邸。四人的出场显然让人意外,但落地不久,还是有一支利箭射在脚下,四周有人断喝,“站住,什么人?”
林正瑞缓缓朝院角一抱拳,怕引起什么误会,“这位兄台,烦劳你知会石景隆大人一声,就说京都里的人来了!”
那个声音犹豫了一会儿,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看不清身形,“诸位稍等,不要乱动。我去去就来!”
少顷,一个壮汉领着一个全身披甲的将军疾速赶来,那将军面色绛紫,浓眉大眼,不怒自威,比那带路的壮汉还要高出一个多头,少说两米开外。高大魁武的身板,能塞进三个成年人。林晓骏眼尖,鲁鲁嘴甜,“石叔叔,是我们。”
“苍天有眼,你们终于来了!”石景隆门板一样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号陶着一头拜倒,“微臣凉州牧石景隆拜见宇王爷千岁!”
“起来吧。”九死一生从京都逃了出来,终于来到凉州。正所谓他乡遇故知,再次看到老友,林正瑞的眼眶也湿润了,“山河破碎,还讲这些虚礼作甚?”
石景隆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又见他满脸怒容,“你们再不来,老子就要带兵出去了。怎么也得宰了那帮没卵蛋的阉狗,好生出一出胸中恶气。”
“老石啊,你还是那股臭脾气。”林正瑞相当了解他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来凉州借兵。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站在石景隆身边,以他的身材也跟女孩子一样娇小。“凉州这边情况如何?”
“你瞧我这张臭嘴。”石景隆连忙呸了一声,把胸脯拍得咚咚作响,那胳膊赶上林晓骏的腰那么粗,“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便可尽起幽、凉二州军兵,推平了京都,还我翰林社稷!”
石景隆没看见靖王,问到下落。林正瑞将情况说了,石景隆气得捶胸顿足,又是一阵怒骂,大家也跟着伤感起来。
“居庸关有变,我遇到赵德昌手下把总的追杀。”林正瑞看石景隆,不动声色地说。
“什么?!”石景隆瞪大了眼睛,满口粗话,唾沫横飞,“这个杀千刀,狗日的活得不耐烦了,看老子不捏碎他的卵蛋!”
林正瑞看着石景隆的样子,他实在不是一块玩计谋的料,不知道该不该笑,“居庸关天险,一旦给阉党堵上,我们一个兵也别想出去。还有,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特别情况啊,好像没有。”石景隆敲着头盔,慢慢想来了。“哦,对了。前些时来了个劝降的太监。挺便宜他的,只割下耳朵就把放了。”
一边说,他一边招呼大家到房间里去。
你就是个愚忠的性子,林正瑞暗暗好笑,这也正是他值得庆幸的地方。现在关外的形势扑朔迷离,头痛得很,“不如你就降了他们,也探探他们的底。”
“放屁!”石景隆瞪着眼睛大叫,看来是会错意了。林晓骏和鲁鲁在一旁偷笑,石景隆还以为林正瑞在试探他,“老子又不是那些没卵蛋的家伙。”
“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石景隆越是这样,林正瑞越是不生气,反而感到欣慰,他想了一想,还是和石景隆打着商量,“我的意思是让你假意投降,帮我探探底。”
“这样啊。”石景隆听出来了,这是要自己做卧底,“这可不是糙活儿,我怕干不来。”
“怕什么。”林正瑞怂恿他,也说了句粗口,“又不是切你卵蛋。”
“可,可是。”石景隆怕的就是这种脑力活,有力无处使。万一弄砸了,难以交待。他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急得一脑门儿的大汗。巴顿还在一旁傻呵呵的笑,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这个小白脸哪儿来的?”
“怎么说话呢。”巴顿也算是九牧通了,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我可是魔法师,鲁鲁的师傅。”
“魔法师?!什么玩意儿?”石景隆双眼一瞪,有些胡搅蛮缠地说。“还郡主师傅,想套近乎啊?”
“你怎么这样啊。”巴顿急了,我招谁惹谁了。
“好了,好了。”林正瑞连忙劝解,他真诚的看着石景隆,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爱惜名誉珍逾性命。但是如今皇上还在宫里受苦,你就忍心,你就不能牺牲一下?”
石景隆狠狠地一跺脚,哭丧着脸说,“正瑞啊,你就告诉我吧,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林正瑞深吸一口气,缓缓摇头。
“妈拉个巴子。”石景隆恶狠狠地把头盔砸到地上,吓了巴顿一跳,“干他娘的,怕球!不过,丑话我要说在前头,办砸了你可别怨我。”
“不会,不会,你尽力就是。”林正瑞宽慰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卷黄绫,“皇上的檄文和圣旨,我已经拿到了。只要关外局势稳定,便可挥师南下,名正言顺。”
又谈了一会儿,宇王吩咐石景隆,一家人的行程目的要一概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要说起。原本打算住进昌禾行宫,但今天来不及了,众人也各自散去。
石景隆走后,巴顿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虚头巴脑地说,“殿下,这个将军不会耍花招吧?”
林正瑞的目光看得他十分不好意思,“就算全帝国都会背叛皇室,唯独他不会!”
这些天,大家都是风餐露宿,身上都有一股怪味,坐久了更加难以忍受。尤其是巴顿,浑身一股酒馊味。大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只觉说不出的清爽。才一粘床就头脑发昏,黑甜一梦睡到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