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笑了一会,龙天舞说到自己功力大涨,忽然想到刚才感觉欧阳雪体内变化,问道:“你这一个月来发生了什么事呢?为何是现在这般打扮?”
欧阳雪表情有些奇怪,笑了笑跟龙天舞说了自己的事情。
原来,当时龙天舞被叶千万劫走,欧阳雪一路追赶逐渐被落下,听到了龙天舞说的话回阿雅那里等他,于是无奈原路返回了雷山。到了阿雅那里,阿雅和开云见到只有欧阳雪一人无精打采的回来,忙问是怎么回事,欧阳雪把龙天舞被人劫走之事一说,阿雅和开云都是一惊,两人都是好言劝说欧阳雪,龙天舞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开云更是派人去四处探查消息帮忙寻找。欧阳雪担心不已,泪流满面,阿雅有些奇怪,劝慰说:“你们汉人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吗,武哥哥肯定没事的(龙天舞化名武潜蛟)。”
这时一旁的开云却是轻轻一笑,对阿雅说道:“你这傻丫头,一直都不知道啊,她哪里是‘男儿’了,分明是个标志的女子啊,怕是为方便行走江湖才女扮男装的吧。”
龙天舞听欧阳雪讲自己的经历到了这里,笑道:“你也是够迟钝了,阿雅那小丫头自从被你从狼嘴里救下就一直把你当成情哥哥啦,这下梦想破灭了,哈哈。”
欧阳雪瞪了龙天舞一眼,哼了一声,这一段却是跳过不讲了。接着说道:“后来我被阿雅拉着换上了苗人女子的衣服,于是就成了这副打扮了。阿雅和开云每天还有事情要忙,我无事时就来寨口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你的消息。”
龙天舞心中感动,看着欧阳雪,夕阳西下,斜晖映照在脸上,显得分外艳丽,和之前比似乎有些消瘦,只怕是这一月来因担忧自己茶饭不思吧。龙天舞不禁想再次把欧阳雪搂在怀中,一想到搂在怀中,忽然又想起欧阳雪内力之变她还没说,忙问道:“你最近的经历就是这些了吗?没有什么其他的际遇?”
欧阳雪想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啊,怎么?”
龙天舞眉头微锁,说道:“那就奇怪了,难道是我感觉错了……你最近练过武吗?”
欧阳雪轻轻摇摇头。
龙天舞说道:“我刚刚似乎感觉你内力与以前比充盈了不少,你能感觉到吗?”
欧阳雪笑道:“怎么会,我又没有练了什么功,每天都在这里。”
龙天舞盯着欧阳雪看了一会,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太对,这样,我们找一棵树试一试。”
说罢龙天舞拉着欧阳雪来到了寨子外,找到了一棵如碗口般的树,龙天舞说道:“来,你拍一下这棵树试试。”
欧阳雪运起真气,一掌猛力拍向那棵树,是峨嵋派掌法,一掌拍过去那棵树竟然咔嚓一声折断了。龙天舞有些惊讶看着欧阳雪,却见欧阳雪自己也是一脸讶色,两人面面相觑。龙天舞说道:“你内力为何会如此突飞猛进?这一掌只怕比你之前要多了十余年功力吧?呵呵,难道你馋嘴偷吃了那颗大还丹?这一个月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异人,或者是服用过什么以前没见过的东西啊?”
欧阳雪这些日子满心担忧龙天舞,日子都过得浑浑噩噩,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内力上有什么变化,这一下的惊讶更胜过龙天舞,头脑中赶紧回忆,自己到底干过什么事情,会让自己武功突飞猛进,可是还是不记得。听到龙天舞说吃过什么东西,忽然道:“难道是那个婆婆?”
龙天舞忙问道:“谁?哪个婆婆?”
欧阳雪说道:“前些日子,我在寨口等你,遇到了一个老婆婆,扛着许多柴火回来,我见她年迈体弱,又是孑然一人,就帮她拿了回家。后来几天我又遇到过那老婆婆几次,我见她独自出去砍柴摘药,便想帮她,虽然言语不通,她还是明白我的意思,我会武功轻功,砍柴摘药自然很轻松,那个老婆婆脾气有些奇怪,几乎不讲话,见到人也如同没见到似的,但是人还是很好的,几天后,一次我帮忙把东西送到她家里,她拉我去她家中吃饭,盛情难却我就没拒绝。当天吃的似乎是芋头粥,但是又不像是芋头,味道似乎有些不同,那老婆婆一个劲的给我夹,一般用苗语说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有些激动,后来竟是有些哭了。我觉得那种味道还挺好,便多吃了些。后来那老婆婆似乎是在跟我告别,等我第二天在寨口就没再看到过那老婆婆,到了她家中也没有人了。”
龙天舞微微皱眉,像芋头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呢,问欧阳雪道:“你从那之后可曾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比如说你可曾觉得头发比以前更好了?”
欧阳雪仔细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变化,不过真的觉得似乎头发更黑了呢,你怎么会知道呢?”
龙天舞一拍腿,说道:“果然如此,要是让人知道你把那叫了芋头,肯定觉得你暴殄天物。那老婆婆给你吃的定是千年何首乌。”
欧阳雪讶道:“千年何首乌?”
龙天舞点头道:“正是,千年何首乌,服用能提升功力,但是有微毒,需要用稻米煮熟,所以熬粥就是解毒了。那老婆婆有这种宝贝,又懂得这样的方法,估计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苗家老人,等会我们回去问问阿雅他们吧,省的你被别人送了宝贝还以为收的是一文不值的东西。”
天色已晚,太阳西沉,两人回到了阿雅处,阿雅和开云见龙天舞安然归来,很是高兴,几人围坐一起,阿雅好奇龙天舞失踪后到底去了哪里,龙天舞简要一说,阿雅听得津津有味。龙天舞没说自己的父母可能就是那唐氏夫妇,总想先彻底查清楚再说。阿雅仔细盯着龙天舞那满脸胡须的形象,笑道:“奇怪了,我欧阳姐姐这么漂亮,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大胡子?”龙天舞哈哈大笑,开云也在一旁莞尔,跟龙天舞说道:“若我没猜错,你这形象怕也不是本来面目吧,江湖之人常有不得不隐藏真实身份的缘由,这个我懂。”
龙天舞笑道,现在我这面目只怕也会被朝廷通缉了,在苗疆就露出本来面目好了。说罢出去卸了伪装,用水洗了洗脸。再进了屋子,阿雅见一个满面狰狞的大胡子出去,却是一个白净英俊的书生模样的人进来,颇感有趣,嚷着要学着玩。仔细看看龙天舞,说道:“嗯,这样子跟欧阳姐姐倒还挺般配,哈哈。”
龙天舞笑着看了看欧阳雪,欧阳雪却是装着没看见,问阿雅和开云道:“你们可知道在寨口不远处住着一个孤单的老婆婆吗?”
阿雅一脸茫然的看着开云,开云却道:“你说的那位可是一个脾气古怪不爱说话的老者?”
欧阳雪忙道:“正是,正是,她是谁,是什么来历呢?”
开云说道:“那人其实也是个不幸之人,现在好多年轻人都以为她是个老疯子了,唉,其实她当年虽说不如你这边貌美,在我们苗寨也算是一枝花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她性情大变,几十年来越来越古怪,就变成现在这模样了。你是怎么知道她的?”
欧阳雪把之前帮老婆婆的事情一说,说到何首乌,开云叹道:“唉,她的家中必然有这种宝贝药物,若是她不像现在这样封闭不见人,只怕苗疆好多种失传的秘药都可以重新见世呢。”
阿雅听到这里倒是比欧阳雪更好奇了,问道:“开云爷爷,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啊,她到底是谁呢?出了什么事情呢?”
开云缓缓道:“她叫仙娘,她的爷爷当年在苗疆号称‘毒王之王’,被称为是苗疆最博学,最多知的人,我们这里后院的好多典籍都是她爷爷整理收集的,有的还是她的爷爷自己写的,就像你们要找的那两种毒物的功效也是她爷爷发现的。仙娘从小就跟爷爷一同生活,天赋不啻于其祖,本来是个很文静内向的女子,后来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吧,据说她恋上了自中原来此的一个汉人,没想到却被那汉人所骗,拿走了她爷爷的一些毒药典籍,同时也玩弄了她的感情。自此那仙娘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不再相信人,也不愿跟别人说话,越到晚年越是严重,会相信欧阳姑娘还让你去她家中,实在是罕见之举,她这一去不知去往何处,也不知能否再回来了,唉,孽缘啊。那汉人我当年还见过,倒真是一表人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不记得叫什么了,似乎是叫阎什么飞……”
欧阳雪和龙天舞闻言都是大吃一惊,龙天舞心说那必定就是阎凌飞了,原来阎凌飞竟是从这里学到了那种邪门毒功,当真是没有想到。
开云见两人神色有异,不禁问道:“怎么,莫非你们认得那人?”
龙天舞道:“岂止是认识,我们就是因为他才来到这里的。”说罢龙天舞给开云讲了阎凌飞当年如何学得毒功为害武林,其子如今如何要为父报仇重掀波澜,于是自己和欧阳雪才远赴苗疆。开云听罢也是长叹一声,说道要是仙娘得知自己的不慎竟给中原武林带来一场大劫不知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