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笑明白师婶待自己如同亲生,比对奇海峰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几日便要离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心底也不是滋味,见师婶转过了身去,知她定是不愿让别人看见她流泪,便道:“师婶请放心,我定不辜负师父,师婶,还有各位师叔伯。师婶也累了,我就不打挠您休息了。”说毕便自离去。
不一会儿,紫嫣走进屋来,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泣道:“娘,丁笑真的也要走么,峰哥已经走了,他也要走,以后就剩我一个人,我……”
端木夫人抚着紫嫣的头,叹道:“他们俩都有很重要的事要办,要离开咱们一些日子,办完事以后还是要回来的。”
紫嫣听到此处,已是垂泪如雨,低声说道:“笑弟在外面认识的别的姑娘,他就不会回来了。”说着便抱着娘亲大哭起来。
端木夫夫拍打着紫嫣的后背,柔言道:“哪会,笑儿不是那种人,他是个重情义的种,你与他相处了十二年,他又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姑娘。”
紫嫣想起那日在乌家镇遇上的小怡,令狐笑便是十分的喜欢,只怪自己没有早早对令狐笑表明心意,想到此处,心里憋得慌,哭的更是伤心……
一转眼,令狐笑在岛上又已数日,这日要动身离开,一大早便来到了海边,送行的人很多,均是依依不舍,孙严逊与卢义森早已候在船内,只剩令狐笑跪在李胖子和赵德铸身前,此刻说道:“大师父、三师父,我到了大佛寺一定勤学苦练,功夫一成,便查出害我爹娘的真凶,报仇雪恨。”
李胖子虽是满面笑容,但两行眼泪却断不了线,连说话的声音也是一颤一抖:“好、好好……好”
赵德铸见李胖子的手在怀里掏了半响,那东西也没拿得出来,便嚷道:“你这死肥猪真是有用。”说着便从李胖子杯里将那封信抓了出来,递给令狐笑。
只听李胖子吼道:“黑子,这信给了笑儿,他们便要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赵德铸一听此言,一股热流从心房涌上,直冲双眼,将两个眼圈儿热得通红,手上那封信虽已递到令狐笑的手中,可就是无法松开。
令狐笑接住那封信,只感到赵德铸的手在颤抖,心底也十分难受,说道:“三师父,我知道二师父他不喜这种场面,所以没来,请您跟他说一声,我令狐笑忘不了三位师父,你们就是我亲爹,我会想念你们的。”
赵德铸听完,又是一股热流,哪还把持得住,眼泪终于抢奔出来,点了个头便转身离去,李胖子也上前点了点头,拍着令狐笑的肩膀,颤道:“好、好、好好……好。”他似还有好多话要说,但终究说不上来,也转身离去。
只听端木正阳说道:“笑儿,该说的大家都说了,你师婶和师姐也怕这种场面,所以就不来了”说着顿了一顿,又道:“紫嫣她以前对你……”说未说完,便听令狐笑说道:“端木师叔,我知道师姐她以前不是有心的,她和师兄只是误会了我爹的事,更何况,师姐一直相信我不是坏人的儿子,我又怎么会怪她。”
端木正阳听了甚是高兴,便道:“笑儿,紫嫣她与你和峰儿从小在一起长大,十多年了,习惯天天与你俩在一起,一下子你俩都走了,我还真是有些担心,对了,你若能留下什么东西给她当作纪念,想她也会好过一些。”
令狐笑心想:“自己从来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只有那日在镇上买的耳环,这虽然不是给师姐买的,但师姐曾想买下这对耳环,想来她一定喜欢,再说师叔既已开了口,也不好拒绝。”想通此节,便从怀中掏出那对耳环,说道:“这对耳环师姐很喜欢,就送给她当作纪念吧。”
端木正阳接过耳环,留起一支,将另一支还给令狐笑,道:“你也留一支当作纪念吧。”正说到此,只听孙严逊在船上喊道:“笑儿,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令狐笑应了一声,接过那支耳环,与诸位师叔伯道别,转身上了船。
来到乌家镇,在镇上找了一间客栈,正准备吃午饭,忽听一人道:“丁公子,我们可是等了你好几日了。”一行人转过头一看,正是张秀才和丁姑娘,只听孙严逊笑道:“原来是你们二位,不知婚事怎样啦。”
“这都要多谢几位的帮忙,我与红夕现已是夫妻,前天摆的酒宴,只可惜几位当时不在场,爹说很想见一见丁公子和几位前辈,我已在镇上等候多时了,今日终于把各位等到了。”
令狐笑笑道:“那是你俩的真情感动了上天,我们也是不想丁姑娘被那恶棍霸了去,何况那天是我先撞倒了你,只不过是将功补过罢了,又怎算得上是帮忙呢。”
秀才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要不是我在街上乱串,碰巧遇见了公子,还不知公子便是我的大救星,你和那个小怡姑娘出的妙计实在是高明得很,小生就此谢过。”说着便双手一合,弯腰行了个大礼,续道:“我看不如这样吧,反正三位还没吃饭,如果肯赏光的话,就到我家用些便饭,让我爹娘也见见公子和两位前辈。”
丁红夕也是笑容满面,接连点头。
令狐笑听到小怡的名字,想爷爷和卢师叔定会不高兴,只将目光投向孙严逊,却听他大笑道:“什么前不前辈的,咱们尽是粗人,说来出主意的人应该是那小怡姑娘才对,我等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以,若不打搅府上,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令狐笑微微一惊:“爷爷的态度较那日可是大不一样。”
只听张秀才喜道:“太好了,红夕,你先回去告知爹娘,我们随后便到。”话音一毕,丁红夕便怡情眉开的跑了出去,又听秀才道:“各位请随我来。”说着便带三人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