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笑心头一惊,一口正在下咽的热汤险些呛了出来,那几人所说的话、孙严逊也听在心里,知道令狐笑在想什么,便道:“笑儿,别人说的不一定是她,再说峰儿虽然以前与你有误会,但怎么说也是你的师兄,你与她交往总是不太好,何况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还是暂时不要想这些事情。”令狐笑知孙严逊说的在理,只道:“是的爷爷、我记下了。”
三人吃过面条,留了银钱便又上路。
卢义森牵着马,边走边道:“孙大叔,你看是不是在镇上住一晚,明日再送笑儿上大佛寺?”孙严逊看了令狐笑一眼,道:“咱俩明日启程去峨眉山,笑儿嘛、现在就送他上大佛寺。”
令狐笑知道孙严逊怕自己在外多生事端,而且自己确有大仇未报,当即便道:“是啊卢师叔,我大仇未报,也想早日上大佛寺,学好武艺,查出害我爹娘的仇人,报仇雪恨。”
卢义森笑了笑,道:“这急于求成可是学武之人的大忌,你的资质本属上乘,但若超之过急,便比一般者更易走火入魔,你可要记住,凡事欲速则不达,习武更是如此。”
令狐笑双手合实,道:“小侄紧记师叔教悔。”孙严逊点了点头,笑道:“你也不小了,以后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拿主意,你只要记住,当你要做什么事时,忠义二字一定要放在首位,万不可做见利忘义、不忠不孝的卑鄙小人……”
三人行了一会儿便以来到江边的码头,这码头甚大,整个码头都比地面低了两丈,由长条青石板砌成的台阶下去,石板梯从一座高大的门墙下通过,门墙上还有块石雕匾,刻着‘铁牛门’三个大字,令狐笑几步跑下石梯,刚走出门墙,眼前恍然开阔,只见浩浩奔流向东急去,与一望无际的大海自是不同。
石梯一旁有只巨大的铁牛,周围还有不少等着乘船的人,令狐笑寻思:“许多大型的码头都有这铁牛或是铁狮,靠岸的船便与之拴在一起,可这头铁牛却是比任何一处的都大出了好几倍之多。”朗声说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铁牛,这里的船一定很大吧。”
卢义森笑道:“你往下看。”令狐笑顺着卢义森的手往下游一看,惊道:“下面还有一条大河?!”孙严逊这才跟了下来,道:“那是泯江,再下去一些,还有条清衣江,嘉定城,正处三江交汇,你再看那里。”
令狐笑再往下一看,只见下游三江交汇之处,有一座青山耸立,隐约见到一座石佛像背山面水而坐,当真是与山一样高,心中大惊“那就是巨佛么?”
孙严逊点了点头,笑道:“这里是泯江、大渡河、青衣江三江交汇之处,过去水流急猛,不时会有巨大的旋涡产生,历年来、不知有多少船只都在这里沉没,后来人们造出大船,虽然沉船的事少了,但仍然有一些小船在此落难,到了唐朝,有一众僧人为了保佑江上的船能够安全航行,就在出事最多的地方,开山凿石,建制了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巨佛,它的高度足有廿三丈有余,说来也怪,自那巨佛建好之后,这江面上就再也没出过什么沉船之事,而水流也较过去缓和了不少。”
令狐笑心下寻思:“难道是因为那佛心鞘,若是果真如此,那么遮心剑于之相反,岂不是一柄万恶极凶之剑,本来还想有缘见见这柄剑倒底有多神,但现已觉得此剑确属妖魔之物,还是永远不要见到的好。”正想至此,忽听卢义森喊道:“船要来了,咱们准备上船吧。”转头一看,只见一艘硕大的木船已缓缓驶了过来。
此船足有七八丈长,两三丈宽,分上下两层,船头的两侧是木雕龙头,龙的身子便是船舷,船的最后面是两条龙尾,下面是个巨大的转叶,想来这船的下面还有一层,工人们便在里面转动连杆,使大转叶旋转推动船身前进。
过不多时,船以靠岸,三人与其他渡客纷纷上船,孙严逊道:“一会儿下面的人会很多,咱们到上面去。”三人又从木梯上到第二层,找了位子各自坐稳。
由于人多,船上又限制了渡客数量,岸上还有许多人没能上船,要等下一趟。只听有人大声吆喝,船便缓缓离岸。忽听一人大叫:“不要急,等一下。”
船顿时停下,那人又道:“那位紫衣姑娘可是侠义山庄的三小姐?”那站在岸边的姑娘道:“小女正是张月。”令狐笑听这姑娘的口音不是四川人,自己又正好坐在靠岸的那头,便转身向靠上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手里还拿着一柄花花绿绿的长剑,双手合实,正与船上人说话。
船上那人又道:“原来真是张大侠的千金,那您请上船吧。”
张月道:“还是等下一趟吧,船上渡客已满,不好坏了你们船行的规矩。”
“不坏、不坏,我们船行的老头子说了,只要是侠义山庄的人,通通先行方便,要不是你们为大伙儿保平安,咱们哪有这么多年的太平日子过,再说多你一个人是出不了问题的,小姐还是不要推让了。”
张月姑娘顿了顿,双手一合,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便上了船来,又听船家大喝一声,船才离岸向下游驶去。
只听那张月姑娘又道:“多谢船头儿。”又一人笑道:“咋个谢船头不谢我,是我把你认到的。”
令狐笑听出此人是本地人,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果听张月道:“咦!二宝,是你,怎么有闲来嘉定城?你大哥跟你一起么?”那姑娘的言语透着惊喜,只听那叫二宝之人说道:“我大哥不是在你们庄里头,咋个会跟我在一起?”“二师兄前两天不是回家了么……”
船上渡客众多,但令狐笑暗运内力,听了片刻,已知道这个二宝便是在城里那提起小怡之人,心里实是想去认识此人,但这样做定会让爷爷和卢师叔不高兴,便装作什么也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