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我知得不多,不过你那剑法的剑谱,我还是看过的,别的没记住,只记住了头一句,好像是什么……”吴大于说着转过身去,轻笑续道:“哦、对了,是欲练此功,必先……”
“别说了,不许说,再说,我,我一剑杀了你!”劳兴名又怒又急。
令狐笑不知这老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他好很害怕吴大于所知道的秘密,但这个秘密究竟是何事物,却不得而知。
只听劳兴名怒道:“好,便再给你两月的时间,到时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我顺便再提醒你一句,好像有两个地方你还没查过。”
吴大于笑道:“大佛寺嘛,劳兄大可放心,那边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耳,说到这侠义山庄嘛,他们一来对我是恭恭敬敬,前些日子还送了礼物过来,想来他们也不敢私藏我要找的人。”
劳兴名冷道:“哼,侠义山庄不可小看,我大哥的事,你可别忘了。”说毕便一掌将门推开,扬长而去。
吴大于跟上几步道:“请劳兄放心,小弟一定尽力而为。”
令狐笑心想:“这劳兴名定是当年在大佛寺外挑拨生事之人的兄弟,想是与杀害爹的凶手有极大关联,反正在这山上呆了这么久,也没能查得一丝一线,不如跟着这老头,也许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心念至此,当即从梁上跃下,从侧门溜了出去,顺着山道追赶了片刻,便已追上劳兴名,令狐笑深知此人功夫了得,不敢追得太紧,只好远远跟着。
劳兴名下到山腰,在小排楼里歇了一夜,睡到次日天已大亮,才又下山,来到山下那间方圆十里仅有的一家小酒店,便进去吃点了饭菜,见一旁有匹马,店小二正在给它喂食,便对店家道:“那匹马我要了,多少钱?”
店家躬着身子敬道:“这位大爷,那马是别人寄放在此的,并不是小老儿我的马。”
“岂有此理,你竟敢与我讨价还价,我说要便是要,你哪来这么多费话,马我是要定了……”说着从便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厉道:“这是你的了,我吃完饭便要这马,你与小二说,给马喂饱了。”
那店家吱吱唔唔,不知如何是好,劳兴名大怒,右手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你还在这儿愣着干么?”
“是,是,小四儿,再多拿些干草,给马喂足喽。”店家见这老者言语锐厉,不敢多说,只得照办,心中只希望马儿的主人能够好些说话。
令狐笑躲在后院,听劳兴名要买自己的马,寻思:“这店上又没有别的马,若是劳兴名将自己的马买走了,那还怎么追的上。”不多久,劳兴名已吃过了饭,出了小店,将马绳解开,跃上马背,飞奔而去。
令狐笑正当着急,忽听门外又起众多马蹄之声,心下甚喜“难道老天派来了救星。”当即从后院走入店内,往门外望了望,只见一众人骑着马,从路上奔来,少说也有二十来骑,全是士兵,只有一人穿着与其他人大不一样,他身穿淡蓝色衣着,头上一顶乌纱帽,嘴下留着两寸山羊胡,看他神态清朗,气魄不凡,显是个当官儿的,且是个不小的官儿,他坐下的马也与别人的不同,是赤红色的,一眼便能看出是匹上等的好马,心道:“你来吃饭,我去偷马,反正这马是官府的,你也吃不了什么亏。”
只见那一众官兵纷纷下马,往这小店里走来。令狐笑正欲出去,忽听店家道:“这位客官,刚才有个年长的客官,硬要将你的马买了去,小老儿资薄店小,不敢得罪,只,只好照办了,这是他给的两锭银子,你看这……”
“没关系,这银子你等会儿交给那个当官儿的,跟他说‘我有借有还’叫他别担心,我还有事,先走了。”说毕,便出了小店。
那店家一听,神情大变,急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位官爷可是容大人啊!……”
“哦,我有借有还,你就说拦我不住,是我硬夺的,他不会为难于你……”令狐笑对这店家言语和气,却又不听劝阻,只是笑脸相迎,只盼把这店家稳住,莫要在此时叫喊,那可偷马不成了。
店老儿本想上去阻拦,却因刚才令狐笑对他好言客气,知他不像是个坏人,并且自己把他的马先卖给了别人,这才令他没了自己的马,当下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苦于无词面对那些官兵。
令狐笑看准了那当官的大红马,悄悄上前,解开了绳子,猛的一跃,已身在马背,双腿一夹,马儿嘶叫一声,急驰而去。众兵大惊,纷纷抢出门来,可令狐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众兵一边咒骂,一边上马,欲要追赶。只听那大官笑道:“不必追了,这是皇上亲赠的赤诚马,是受了专门训练的宝马,除了我之处,谁也骑不得,再说你们的马虽是良种,但又怎么追得上这赤诚马。”说着大笑几声,又道:“店家,把你最好的酒菜拿上来。”
那店家先前以为令狐笑只是随意取一匹马来代替他自己的那匹,不想他这一取,便是容大人的宝马,心想这容大人的马在他店上丢了去,定要大发雷霆,正自吓得双脚发软,直软到了脖子,却不知这官倒还好说话,心下也宽慰了许多,当即朗声应道:“好嘞,名位稍坐片刻,酒菜马上就来。”说完便去了厨房。
过不多久,店家便亲自出来上菜,又将两锭银子放到那官面前道:“这位官爷,刚才有人要小的将这银子交给大人,他说‘有借有还’,请大人不必担心。”
那官道:“是那盗马贼么?”店家点了点头,那官大笑几声,又道:“想不到这偷马也讲道义。”说着将店家托着银子的手推了回去,笑道:“我不担心,不担心。”说着又笑了起来。
令狐笑骑着那赤诚马,飞驰在郊道上,心下暗喜:“这当官之人骑的马与当兵骑的马就是不一样,当可称得上飞马,看来不多久便可追上劳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