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话间,那大门嘎然而开,但见走出一个少年来,但见他头系白色书生巾,身套一件灰色长褂子,腰内系一条黄色锦腰带,脚登一双熊皮黑靴子,面貌俊美,他万没料到门前三人,那少年不禁一愕,暗一思忖:“怎么会有人到这里来?”当下冷冷道:“三位可是走错地方了?
张愚登时心里来气,心底不觉一怒,骂道:“他妈的不是要老子千里迢迢的保你们的什么镖吗?反来问老子是干什么的,真是好不讲道理,你相信不相信老子一把火将你这院子烧了?”他非要骂上几句才觉得心里舒服一点,张晓岚也觉得骂得好。
那少年皱了皱眉,不觉也是心里怒气顿涨,强自压了心中怒气,更是冷然道:“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烧法。也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敢保证,只要你动一下这庄子上的一草一木,要你有得来没得回去的,哼……哦,对了,我们从来不需要什么东西,更别说要找人保什么镖了,你们趁我还有耐性和你们说话之前赶快离去,不然也休得怪我不客气了。”
张愚更是怒不可言了,当下就要跟那少年干上了,李少夕斥道:“大哥别乱来,我们得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顿了顿,便对那少年道:“这位仁兄请问你是贵庄的?”
那少年呵呵一笑道:“这是我的家,你说呢?”
李少夕道:“那请问贵庄庄主可在?”
那少年不屑的道:“我爹他老人家从来不见客,你们要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马上下山去。”
李少夕又道:“相烦通告一声,鲁阳镖局的镖送到……”
那少年也怒道:“我说了,我们没什么要从山东送来的镖,你们要是要钱的话,也似乎找错门道了吧?”
这下张愚是忍无可忍了,张晓岚正准备上来拉住他,却是慢了半着。张愚挥拳就去揍那少年,他一拳打出,呼呼声起,显然用上了八成的的力道,想一拳就将那少年揍死。
可是,他不但没将那少年揍死,反而连人家衣角都没沾着,一拳打了个空,心里暗道不不好,便急急收拳,反身又一勾拳向那少年捣了过去。那少年仍然没有出手,身子轻轻一带便“险险”避了开去。张愚一连两拳打出去,连人家衣服都没沾着,心下暗暗吃了一惊,他就不信那个邪,又是一拳捣了过去,依然如此,又被那少年轻轻一让便避了开去,仍然没有沾着那少年的衣角。李少夕和张晓岚不觉大惊,那少年功夫委实了得。
这回那少年出手了,双手交错,左手二指飞点而出,闪电般从张愚液下直入,手法之刁占,张愚大惊之余,不觉膻中穴一痛,双眼顿时金星直冒,李少夕和张晓岚大惊,正要前去将张愚救下,却还是慢了一着。在那少年撤开手指的时候,张愚便感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张晓岚担心张愚安危,便要去救他,道声:“我来领教。”
“二哥不可……”又向那少年道,“你把我大哥怎么样了?”
少年还是一副高傲的摸样,淡淡的道:“自己不会看吗?”
李少夕也惦记着张愚的安危,当下也不再和那少年多说,双目如电一般盯着那少年。
那少年被他盯着不觉心里有些发毛,也不表露在脸上,也是冷冷的丁着李少夕。半晌谁也没有开言,可急坏了张晓岚了,他正要去看看张愚怎么样了的时候那门这下突然又开了,走出一个中年人来,只见他身穿一套灰色长褂子,头扎一条白色儒声巾,胸前长长仙人须,剑眉丹凤目,神光焕发,面目慈祥。李少夕抬起头来缓缓向那中年人看去,双目依然如电一般。张晓岚忙跑过去扶起张愚,一探还有鼻息,当下放心了不少。
少年道:“爹,这三个人说是什么鲁阳镖局送镖的,我都告诉他们了,我们没什么镖要什么镖局来送的,他们就是不信,还是赖着不走……”
中年人示意他先别说,便向李少夕道:“这位小兄弟,是何人托你送的镖?你们又是如何得知我断剑山庄的所在?”
张晓岚抢道:“娘的!别装糊涂了,俺大老远从山东跑了两个多月,这才将镖送到,不但没句好话,没来还将我兄弟打伤,还有,我们的兄弟在那林子里全都折了不说……”那少年顿时打断他,喝道,“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中年人道:“云儿,让他说说!”
那少年道声:“是!”
中年人讶然道:“那你们都保的是什么东西?可否打开一看?”
张晓岚这回可不依了,他想:人家不领情倒也算了,还否认了这趟镖,这镖也休得给他看。于是道:“凭什么?”
那中年人这下倒觉得好奇,皱了皱眉,道声,“哦?”
张晓岚解开张愚的穴道,可由于功力的原因,只能将张愚拍醒转来,当下对李少夕道:“三弟既然人家不欢迎我们,这趟镖我们也算白跑了,我们走吧,算是我们镖局载了,回去我们还得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李少夕也不说什么,默默的转身便要走,那中年人道:“请留步,小兄弟,既然来了何不里面请歇上一歇再走也不迟,不知肯赏脸否?”
李少夕淡淡的道:“多谢了,我们还有我们自己的事,就不打扰贵庄了。”言罢转身正待要走,那中年人又道,“请赎小儿方才无知,与各位发生了点小误会,还请不要见怪才是,敝庄虽是有些简陋,但能给各位歇一歇脚倒是可以的!”
张晓岚道:“那打伤我大哥算什么?”
那中年人呵呵一笑,手一伸便在张愚的身上一拍,果然张愚便没事了,当即道:“各位请吧。”眼神甚是诚恳。
李少夕见他诚恳模样,也不好拂了他好意,当下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走吧!”
进了大门后,但见前边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宽约三十丈方圆,四周是天然的山石,并非砖墙之类,院中空旷无一物,穿过院子便是几蹲大石头,大石头互相依靠着,互成犄角之势,小道就从石头下穿过,待穿过了大石头下,便来到了一处栏杆相连的凉亭,却依然没看见房子在何处,这也是三人到了大门,只见一个庄门,却看不见里面房子的原因,中年人带三人穿过凉亭,便来到了一个池塘边,路从池塘边上经过,只见塘边种了一些只有江南才得见的芭蕉,说也奇怪在昆仑山上,理应种不活芭蕉这种东西的,实在令人费解,李少夕忖道:“怪哉怪哉!”
过了池塘,便来到了主院,李少夕举目望去,但见几间相依的房子,依山而建,房子古朴之极,来到最靠前的一栋房子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副隶书对联,上联是:连环七曲走巅峰之化境。下联是:清幽旧道入断剑之天堂。
李少夕看罢,不觉暗笑这断剑山庄似乎大话自吹了,笑笑也不说话,中年人似乎看懂了李少夕似在笑那对联,当下笑笑道:“小兄弟是在笑那对联吧,呵呵,这对联乃我先祖所写,不过在你没有见识到断剑山庄的时候,难道你不觉得笑得有点早了吗?你在敝庄先呆上两日,我自会带你见识一下敝庄的骄傲的……呵呵,来里边请。”那少年心里老大不舒服,都十几年不曾有过外来之客的断剑山庄,今天突然出现了这三个粗里粗气的家伙来,更可恨的是他父亲平时何等严厉,而今天却变得对这些粗里粗气的家伙客气起来……
李少夕也不跟他客套些什么,虽然是张愚无礼在先,但是他依然保持着不买那中年人的帐,当下也不说些什么,便也不客气的进了客厅。那客厅相当的清雅,一进客厅首先入眼的是一幅月下苍松孤狼图,那画之下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两边分放着两把太师椅子,靠在两边的墙角分别对放着四把椅子,中间空出仗许距离;而两边的墙上分别也挂着一幅字,左边是张旭的的狂草《古诗四首》,右边也是一幅字帖,乃王羲之的《兰亭》。李少夕对书法没有多大兴趣,看了看便也不去追究其真伪,他想,这哪里还会有真品,《兰亭》的真本已经随李世民下墓去了,再也不会有真本的了。
那中年人道:“小兄弟来,请坐!”
李少夕出于礼性的抱了抱拳一楫,便坐到宾坐上去。
一个年纪五十左右的老者送上茶来,中年人道:“小兄弟,来,先喝杯茶吧”
李少夕向那中年人道声多谢,便也不客气的抬起茶来,准备要喝,张愚便抢道:“三弟且慢……”
显然他是担心那茶里有毒物之类的事物,正待要劝李少夕别喝时,那中年人呵呵笑道:“那我就先喝下,也好叫你放心些,呵呵……”那少年这下倒是不能忍了,也不便在那中年人面前发作,淡淡的道:“没胆量的就别喝,哼……”他端起杯子来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的一放。中年人道声:“云儿。”
自从张愚被那少年一招打趴下后,心里老大的不服气,不禁在心里骂道:长得白白净净的倒像个娘们似的。当下道:“谁说我不敢喝了。”言罢一仰头也是一饮而尽。张晓岚也是二话不说,一口就喝干了杯子里的茶。
本来就是张愚先破口大骂人家,也是先跟人家动手在先,李少夕也认为理亏,当下道:“庄主,我只想问一句,贵庄真没叫我们鲁阳镖局保这趟镖吗?”
那中年人心里一动,道:“我庄上的人,业已有十一年没有出庄了,更别说有什么镖要保的,阁下是不是弄错了?”
李少夕取出一张图纸来,道:“不会有错的,这是当时贵庄的人给的地图,我们是按着地图来的,这绝对不会有错的,除非……”
“除非什么?”那中年人一愣,道,“快打开看看,到底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
张愚还是不同意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就打开了他们用生命保护的镖,在他心里,这主任一开始就否认镖是他们装上的,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的说打开就打开,当下道:“不行,这样也太便宜你们了,我们的兄弟的冤魂还没瞑目,而且你们不是说了吗?这东西与贵庄没关系吗?要看也得我们自己看。”
中年人皱了皱眉,道:“既然你们的镖都送到了,先不管这镖是些什么东西,我想贵镖局或者是我们断剑山庄必然有事要发生,也许就在这镖里呢。”那中年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不好,快打开……”
李少夕兄弟三人似乎也感到有什么不好的预兆,那少年也是好奇,李少夕道:“大哥快打开看看吧,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张愚点了点头,缓缓将那个锦盒打开来,几人目光都聚集在盒子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正是:一语先点其悬意,宝盒将开释前嫌却不知宝盒里是何东西,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