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清晨的阳光轻抚在平静的湖面上，湖面泛着迷人的金光，平静，安谧。方牧身着一条短裤，赤条条地躺在湖边一块平滑的岩石上，嘴角带着微笑，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地从他身上滑落。
一切与昨夜的血腥场面形成极大的反差。如果没有这一身大大小小七八处伤疤，任谁也难以将这个如此享受宁静的少年与杀戮联系在一起，甚至在不少人的眼中他简直成为了恶魔。
龙川郡有百湖郡之称，郡内大小湖泊众多，水产丰富，尤以哈文鱼，赤斑鱼闻名于世，引来众多人士不远千里前来，只为尝个鲜。一些其他州郡的富有之家，不惜动用日行千里的黑乌将，只为将此处的特产在一日之内送回府中做成桌上佳肴自用或招待贵客。这种长距离运输，一般是用牛皮外包的铁皮箱背在背后，依鱼的大小长短不一，从当地有冰窖的富人家或酒家处购得冰块放置其中，以保持鱼肉的新鲜，肉质弹性不减。或有水性灵力，冰性灵力的修炼者自行将湖水冻结成冰块，倒也简单。
是以郡内常见处来人士在官道上策马奔驰，络绎不绝。寻常小帮派劫匪知其背后势力不小，不敢打这些动辄骑着黑乌将之士的主意。渔人偶尔捕获珍贵鱼种也能轻易卖个好价钱，便可保一家老小几个月内衣食无虞。
“习大姑娘，你喜欢偷看汉子洗澡吗？”方牧闭着眼睛，忽然懒洋洋地道。
“你猜对了，我是对汉子感兴趣，但是你这种稚气未退的童男就免了。”习凤凤从一处灌木丛中走出来道。
“看来你喜欢老一点的。”
“洪山帮的任务一完成你倒轻松了。”习凤凤笑声如风铃，手上拎出几只小瓷瓶，轻轻碰撞，叮叮作响，“怎么样，小汉子，这几同样东西可合你意？”
方牧知是油盐等几样佐料，大喜道，“哈哈，很好，你倒还是想着我的，看来咱们的童年时光真没有白过。”说罢只见人影起落，湖面水花不起，方牧已经溜入深处。不到一刻，人未出水面，几尾鱼先被甩上来，落在习凤凤脚下，活蹦乱跳，哈文鱼，赤斑鱼，桂花鱼各一尾，是方牧的特地挑选。随后方牧几个空翻回到岸上，也不知他在水中如何借力跃出。
他又取出小刀，将鱼杀了去鳞掏内脏去腮，交于习凤凤。烹饪一道若有凤凤在旁，他自然乐享其成。
习凤凤手不触鱼身，一道火红灵力释放而出，席卷鱼身上托，已将鱼托在空中。她控制着火灵力的温度，相当于温火慢烤，一部分灵子漫过鱼身从腹部溜进，内外用火，细细地烤着。另一手适时将油盐等佐料撒上，火焰卷过佐料，均匀地涂了上去。一时间鱼香四溢，三尾鱼几下功夫便已烤好，放在洗净的芭蕉叶上。
方牧刚好从树林中换好衣裳出来，口中略为夸张地大声赞叹，伸手抓过一尾鱼，也不讲究斯文，张口撕下一大块。这赤斑除了一副骨架之外别无他刺，肉质爽嫩，鱼皮焦香，甚是可口。
“凤凤，我说，你还算有一点手艺，如果将来找不到婆家不如来找我吧。”
“你这样的浮滑浪子，想都不用想，就算天下间死剩你一个男人，我就去当尼姑好了？”
“你误会了，我前几日在落华县的清凌湖边认识一个年轻渔夫，人很不错的，只是没有机会认识姑娘，我可以将你介绍给他。”
“那倒不错，只要不是你，都可以考虑。”
“你们女子总是口是心非，其实你心里十分清楚，其实我也很优秀的。”
“如果世上其他人都跟你一样，地狱早就人满为患了。”
三尾鱼加起来近二十斤，两人大快朵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习凤凤切下半片，吃下就饱了，看着方牧狼吞虎咽，心中倒欢喜。即使不是专业的厨子，见到自己烹饪的食物受到欢迎，都会感到欣慰。
“龙寂这个人你怎么看？”习凤凤忽然问道。
“他会是一个角色，期待着他的成长便是。昨晚被他逃脱了，天鉴什么意见，要我去追杀他吗？”
“无妨，此间的事已了，龙寂就算有机会成为危险因素，那也是另外的事情。洪山帮一灭，接下来的形势你也应该可以想像得到，短期内没有天鉴干预的必要了。你现在有三天原地休息的时间，新任务仍然由我来传递。”
“打理我的饮食可是你任务的一部分？那样倒不错。”
“你如果任务失败了，将你毁尸灭迹是我任务的一部分，不能让外间从你的尸体知道天鉴的秘密。”
“果然，”方牧一副恨恨的模样，“习老爹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除了生，老病死都考虑在里面了。”
“好好调整好身体，把雷鸣万千锤炼锤炼，雷豹火候还不够，威力太小。”
“雷豹，雷鹰，雷蛇我已经掌握，余下的也差不多了，不必担心。”方牧吃下整尾赤斑，又抓了被习凤凤切掉一片的桂花鱼往嘴里送：“对了，我已将逍遥游与燕回翔揉合成一门新的身法，各取部分名字，以后就叫逍遥回翔，你如果要学，我可以不吝传授给你。”
“你的身法本姑娘未必看得上眼。不过真不知你是如何修炼的，懒洋洋的也能将武道修炼到这般程度。”
“山人自有妙法。”方牧嘻笑首道。
“好香的烤鱼，两位可否赏我一点。”忽地一个声音飘忽忽地从地里钻出来一样。方巾白袍布鞋，手执折扇，一书生打扮，约模二十岁上下的男子从林中转出来，只一步，已跨过四五丈距离，站定在芭蕉叶旁，口中请赏，手里却不客气，自行拉下一片哈文鱼吃将起来，“委实不错。”
方牧习凤凤面面相觑。虽然没有布下盘丝网一类的预警装置，也没有发散灵气布防，但以他俩的实力，毫无知觉间便让这书生闯了进来，已知来人实力绝不在他俩之下。而且他的这一瞬步巧妙非常，瞧不出是什么身法。
习凤凤压下心中惊讶，说道：“我本来想要说抱歉的，你已经自己动上手了，真是不客气。”
书生兀自吃个不停，“看姑娘面相，不是吝啬之人，因此如果在下太客气就有些多余了。这位兄弟更不必说。”他见方牧手中的鱼已经吃完，两指隔空轻轻划动，将剩下的哈文鱼切出一大块，轻轻挥手，那块鱼肉平平向方牧飞去，似有淡淡灵力加持，使汁水不掉下来。
方牧伸手接过，不疑有他，吃将起来，道：“不必与小姑娘家一般见识，剩下的都是你的。”书生将鱼送出，有太多方式可在其中下手段，方牧却不加考虑。
书生笑道，“兄弟豪气，我叫白，敢问两位如何称呼。”
“方牧。”他素来行动都是乔装打扮，没有必要在此时隐瞒。
“相逢何必相识。”习凤凤却道。
白大笑数声道：“日后会有再见之时，再来请教姑娘姓名。方牧，牧……，在下对天地易数略知一二，观方兄面相与名讳，似乎暗合天意，只怕前路坎坷。”
“此话怎讲？”
“在下只是有此直觉，难以直述缘由，或者只是胡言乱语，方兄不要在意。在下愚见，知道未来未必是件好事，路怎么走，按我们自己心中所想去选择便是。”他在湖边清洗完毕，深深地看了方牧一眼，向两人一拱手道：“多谢款待，相信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说罢白袍飘动，几步间已经走进林中不见，没有了他的灵息。
这个神秘的白，来得蹊跷，走得洒脱。
“这个白说话莫名其妙。”习凤凤道。
“嗯，有一点。”方牧似乎毫不在乎。
“他在我记忆中没有任何资料，不知从何而来。我有一种直觉，他的眼神隐约间已将我的身份看穿，此人可能对于我们，甚至天鉴，或许都有一定了解，并不是恰巧路过讨块鱼吃那么简单。我要跟密云联系，查一查这个人的来历。”习凤凤不无担忧地道。
方牧在岩石上躺下：“他不似有恶意，你不用太紧张。你用密云去查，我想不一定可以查到有用的信息。既来之，刚安之吧。”
白却未走远，而是站立在相隔的几里外的一座山巅之上。他注视脚下众山，河流，以及方牧所在的湖泊，眼睛缓缓的闭上，半响才重新张开。山风将他的长袍刮得猎猎作响，却不能将他不甚高大的身躯吹动分毫，反而将他衬托得仙风傲骨。
“方牧这个人，作为天意挑选的数人中之一人，目前还难以做出什么判断。只觉得未来一切的可能性都有，何去何从，要看未来种种变化。未来一切，都应在这些少年身上。天下苍生，九州大地，过去未来，这些重重的担子，或者都要交由他们来挑了。”
他背负双手，轻轻自语，又似不知向谁言说，藉由天际来的一阵清风带向某处。
下章：君山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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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我为什么叫白？是小白的白，还是火影里的白？
凤凤：一穷二白的白？
白：不用这么刻薄嘛，要知道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剧情的发展，我们俩会是一对哦。
凤凤：也说不定你明天就挂掉了。
白：不会的，你看哪个白都是很受欢迎的，人气角色嘛，闻导哪舍得让我这么早退场。
凤凤：你真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