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胡贡与一个瘦小君山弟子对话,知道不少莫通达的秘密。这瘦小弟子对胡贡非常奉承,极尽所能迎合于他,看来可以从他那里问到一些情况来,你知道这人是谁吗?”方牧一面奔行,一面问海振光。
密云提供的情报中对重点人物画有图像及简介,一些小人物没有记述,否则情报太繁杂。当然,如果需要,方牧也可以通过习凤凤获得某些人的情报,不过现在有海振光在旁,可以直接得到答案。
“这个人叫周羡,不专心于武道,对胡贡向来巴结,是个小人,胡贡外出一般都带上他。如果他知道胡贡所知秘密,那也不奇怪。找他正合适,用什么方法?”
“这种小人,将自己的性命前程看得比什么都重,断不会将自己是泄密的事告诉别人,无疑是自寻死路。直接*问吧,你看如何?”
“正合我意,问话由你来进行,我在一旁协助,我先引你过去他的住处。”海振光知方牧所报不是真名,没有在称呼上多费功夫。
两人避过暗哨,进入梧桐峰的屋群中。海振光虽然知道暗哨的位置,但要避开略感勉强,这也是他前一次来去匆忙,不敢多留的原因。方牧在一旁借着微光用手势提点他注意闪躲腾挪,助他巧妙地越过哨岗所能监视到的位置,而他自己就是最好的示范。
海振光感慨不已。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身法竟然神妙如斯,而且对他毫不避忌地作出指点,使他获益不少,在身法的道路上比同门又要领悟多了不少,顿时对方牧好感又多了一分。
两人摸到一室外窗边树影下,全神收敛住气息。这片院落中所住的都是莫通达的弟子,还没有人灵力修为达到可以发觉他们二人的地步。莫通达作为他们的师父,自然少移身到此,有事也是吩咐人召他们上梧桐峰峰顶去。
房中灯火通明,一道人影在窗户中闪烁不定,看来周羡正在房中。方牧听脚步声,判断房中人停下站定在离窗户一丈内,周身调整好灵力,一下掀开窗页,逍遥回翔中一个巧妙的翻身,从窗中翻了进去,一步就跨过,一柄灵光剑已经架在房中人的颈旁。这个正是瘦小的君山弟子周羡,正背着方牧站在一个楠木柜前,手里把玩着一件青花瓷瓶。
“稍有声响,你的人头就跟脖子没有关系了。”方牧的声音清清冷冷,低低沉沉。
周羡不用眼去看,已经从肩上架着的灵光剑中发出的丝丝雷光中知道这句话丝毫不差。他不敢出声,手却忍不住一个哆嗦,青花瓷瓶从手中掉落。
海振光也已轻巧地翻身进屋,瞥见瓷瓶掉下,忙要伸手接住,方牧抢先一步,另一道光带从他手中发出,在瓷瓶即将碰地之际卷了起来。他的灵光带轻轻柔柔,虽然雷灵力暴烈,论破坏力惊人,在他用来却对瓷瓶丝毫无损,可见对灵力的控制之精妙。
“这件东西倒不错,不知是从哪个墓中挖出来?”
“千多年前周朝文帝的墓,一个盗墓者从中挖了出来,价值只怕最少万两,阁下如果喜欢只管拿去,我另还有一件也可一并献出。”周羡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惊恐,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知道在不该回头的时候绝不回头,否则一个照面就可能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少知一事未必不能多带来一线生机。同时他不吝以青花瓷器相诱,希望对方得了财欢喜而去。
“献给你师父还是胡贡?”方牧揶揄道。
“实不相瞒,送给胡师兄,不过如果阁下喜欢倒无所谓了,毕竟自己的性命重要。”
“你虽然对胡贡极尽献媚之事,现在倒也坦白。好吧,我也就直接一点,你不必猜测我的身份,这两件东西对我也毫无价值,现在将你所知的莫通达握住言朗的把柄说出来吧。如果属实,我会放你一命。”
周羡目光闪动,已经明白自己所处的形势,对方有备而来,又知把柄一事,临时编织诺言只怕破绽百出,不如痛快说实话,“一桩陈年旧事,当年言长老与刘洋,卢乐两位前师叔祖看守君山矿场,遇到几个神秘高手来抢玄珑珞铁,刘洋,卢乐两位力战而亡,而言朗却活了下来,回来报告时说是刘洋与卢乐挡住敌人让他回来搬救兵。其实这只是一个谎言。当日我师父刚好在附近,赶到之时已不见敌人踪影,只远远看见两个人躲在地上,而言朗却毫发无损。师父见情况有异,没有直接现身,就在一旁藏身看事态发展。不料却看到言朗自己执剑在胳膊上划了一剑,血流如注。”
他说到此处,顿上一顿,似给方牧两人一点时间去想个中蹊跷。方牧微感讶异,随即明白了七八分,插话道:“为了不损名声,这个倒是必须。”海振光恍然大悟,他怕被认出声,也不好出言相问。
“阁下睿智,已经猜出究竟了。实不讳言,我如果处在他的境地,只怕也会作出同样选择。”
“你倒是真小人,不过不必顺势拍马屁。”方牧却是笑笑,示意他坐在一张凳子上,仍然背对,自己也坐了上来,手中灵光剑却不松懈。
“师父大感惊异,回念一想明白过来,料定言朗见敌人凶狠,竟畏缩起来不去迎敌,为了不让别人怀疑竟然狠下心来自残,不过也只是皮外伤。他回来相报,即使他人有疑也不好明说了。师父一直将此事藏在心中,前段时间才对言朗提出,以此要挟他相助夺得君山掌门之位。那言朗年事已高,性子又懦弱,见我师父已经将此事安排妥当,只怕一时下手杀了我师父也无济于事,况且以他的实力也没有这个能奈,只好答应下来。”
海振光吁了一口气,方牧继续问道:“听你所说,应该不是生编硬造,我暂且相信你。再说说莫通达请来的两个帮手吧。”
周羡略显慌张,道:“这个我的确不清楚,就连胡贡也无从知晓,只猜测是默道的人物,因为师父与默道一向私交不错。”
“那莫通达又在景瑜身上设下什么毒计?”方牧声音淡漠起来。
“这个……我的确不知,阁下明查,确是不知。”周羡心想第一件已经知无不言,这两件事情却一无所知,只怕对方难以相信,身子不禁轻微颤抖。
方牧冷笑两声,撩起他的外袍,露出腰身,右手虚按,灵光汇集,一个黄灿灿,宽约半寸的灵光圈出现在周羡的腰上,贴着肉围了一圈,前后各有一个炎阳雷。
周羡不明所以,心里惧怕对方这便要置他死地,又不敢出声,只听得方牧道:“这个东西我取名叫炎阳雷箍咒,只要得到我灵识感应,不管远在千里之外,瞬间就可将你炸至两截,两段分家,到时你胡师兄还认不认得你我不知道,我肯定是认不出来了。”
周羡猛地哆嗦,道:“小的已经……已经知无不言,阁下饶命。”
海振光见方牧手段厉害,心里也是一怔,心想如果他是敌人倒真是可怕。
方牧看着周羡汗流夹背,沉默了片刻,知他所说不假,与自己在梁上所听到的也相符,加上已经知道了言朗被*迫的真相,也就不再纠缠,道:“那好吧,这个咒我定了个时限,如果没有我的灵识感应,在两个时辰后会自行散去,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周羡大喜,“小的明白,就当没有今晚这件事情发生,阁下自然不会要我性命,请放心,我将师门的秘密外泄,自不敢跟谁提起,阁下不必担心这一节。”他为保性命,将自己的处境坦白交待,好让方牧放心他不会向外透露半句。
“你明白最好,我还有一句,好男儿何必对人卑躬屈膝,跟着胡贡未必有你的前程,你好自为之。”
“是,在下谨记。”周羡说完,不见回应,过了半晌才敢回过头来,已经不见人影,方牧和海振光早已经去了,看着腰间的炎阳雷箍咒,清楚就如自己方才所说,唯一的选择就是坐等两个时辰,然后当没事发生,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如今言朗这事已经明了,但是另两件事还没有着落,我看必须上峰顶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方牧与海振光出了院落,低声议道:“至少要知道所请的是谁,是不是默道中人。”
海振光见方牧对付周羡的手段,干脆利落又显周详,对他又是信服了一分,道:“正是,按周羡所说,莫通达的所有弟子可能都不知道这两件事情,要相真相,看来只得行险。不过莫通达的武功虽然不如我师父,也十分厉害,两个帮手恐怕也都在峰顶,此行只怕大是凶险。”
方牧嘿嘿一笑,“那倒未必,我辈出来闯荡江湖,正要见识前人风采,不知他莫通达又有几分。这样吧,我自己上峰顶看看,一个人来去也轻松,你就在山下我与你交手的地方等我。”
海振光知以自己的身手,一起去反而可能成为负累,听他说得委婉,只好答应,当下对他简要地说了一下峰顶布局等情况,自个下峰而去。
方牧依言轻易地上了峰顶,虽然岗哨较下面有所加密,却也无碍他轻松前进。
他心中极清楚,要查出两个帮手的身份,甚至问出在景瑜身边伏下的毒计,恐怕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下章:默道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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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振光,你以后跟着我陈浩楠混,包你有世界叹。
海振光:是是,跟着浩楠哥,我相信一定会有前途的。
方牧:明天我们就去灭了星光帮,地盘归你管。
海振光:是,多谢浩楠哥栽培。
方牧:好,你先交入会费,五千块。
海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