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出其不意的反身出手,方牧似早有准备,微笑间向一侧晃动,原是燕回翔的功夫,一闪身在一丈开外。他早在出了峰顶密集监视区时已经放松脚步,有意让黑衣人发现,正要与他谈一谈。
黑衣人变招也快,一刺无功,身子向方牧追击,剑身改刺为砍,由左至右,暗黄色光影掠过黑暗,仍然冲着方牧颈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攻敌要害,非常厉害。
方牧不再闪避,一柄普通长剑已经握在手中竖起,剑身紫光闪亮,雷渡剑身,迎向对方的长剑。
两剑相交,接触点光芒闪耀,却是一点声响也不发出。幸好离梧桐峰上的哨岗之间间隔已远,并无人注意到林中的这一片光芒。
黑衣人蓄势砍至,竟然丝毫不能撼动方牧的长剑。他一眼已经看到方牧所用的罕见的雷灵力,却只是挡住自己的剑,没有发出雷灵力锋利切割的利害之处,已知对方无意相拼,马上收剑后跃一步,仗剑站立,并不出声。
“阁下为何夜探梧桐峰?”方牧也撤去雷光,将长剑收起。他见黑衣人长剑并非完整的一柄长剑,只是一只约六寸长的幽黑短匕首,不知什么材质,暗黄灵力漫延而出两尺有余,有淡淡纹路,应该是木性灵力。
“我本身就是君山弟子,奉师命外出办事而已,你为何跟踪?”黑衣人说话已经所出剑招一般冰冷,但防备之意一点不减。他见方牧所装扮的君山弟子模样,心下回想到底君山哪位师叔伯门下,莫通达的弟子中并没有这般身法不逊于自己,又使得一手厉害的雷性灵力的弟子。
方牧笑笑,“师命?不是出自梧桐峰的师命吧?夜晚,蒙面,不见得是光明正大之事。”
“阁下何出此言,又是哪位师叔伯门下?我可不记得君山年青一代中有你这样的人物。”
“我料想与你是友非敌,但是要一见面目才能确定。”方牧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对方以真面目示人。
“阁下此言可笑,你如果处在我的位置,会揭下面巾吗?”
“那只能得罪了。”方牧脚步微动,剑上光芒又起,已从左侧袭向黑衣人。
黑衣人不知何时又将另一只黑匕首拿在手中,此时以两只匕首暗黄色灵剑都吞吐而出,一起迎向方牧。他知方牧身手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无奈之下只能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拿出第二只匕首。听方牧说话,可以肯定的是,他并非梧桐峰弟子,否则早已招呼帮手来擒拿他了。
双剑一祭出,比刚才那返身一击威力立即大增,一攻一守,竟然一时之间让方牧无从下手,施展开逍遥回翔身法,一击即走,游走在他四周寻找机会。黑衣人身法不如方牧,干脆放弃运动,只在原地错开脚步转身攻防。
方牧见他拿了双剑,都是一样幽黑的匕首,这匕首上传出的灵力似铁似木,想起情报上所说一人,虽然武器不是完全一样,但是八九不离十。此时拆穿,或可停止这一场战斗,但是他一时好胜之心上来,不信自己无法*他将面巾摘下。
他突然将手中长剑抛出向黑衣人射去,双手在两边舒展开,两只手掌中各顿时汇聚着一团雷光,接着双掌猛地在胸出一合,两团光激烈揉合爆发,向前方爆出上百支细小雷箭。
这一招万箭穿心,是雷鸣万千中的一个以一对多的招数,可同时攻向多名敌手。雷鸣万千中招数极多,有模拟动物形态的雷豹,雷鹰,也有雷光泄地,万箭穿心等这样攻击面广的杀招。
黑衣人眼中现出大惊之色,他站在原地一面抵挡方牧的攻击,一面寻思对方是何人,并计算万一对方是敌人时的逃脱之策。不料方牧这一招万箭穿心,百道雷箭雨以方牧手掌为圆心向他四周发散,来势如满天爆雨,避无可避。
他经验却也丰富,双手猛地松开匕首,两掌张开,黄褐色的灵力爆涌而出,也是以掌为圆心四散结成一个圆形的灵盾,这块灵盾厚约一寸,表面光滑,两面是隐约可以看见木质纹路,显而易见所使的是木灵力。
天地间,地,火,水,风形成四项基本灵力,这四项灵力相互结合,千变万化,可以衍生出各式各样的灵力来,此外还有一些怪异的灵力又在这四灵力外构成,世间极少。如这木灵力,可以视之为由地和水衍生而来,但是拥有之人却不一定可以单独*纵地灵力或水灵力,衍生之势只是与生俱来而已。
“噗噗噗噗……”
百道雷箭尽数钉在木灵盾上,发出一片沉闷的声响,却都一道没能穿透木灵盾,逐渐消散而去。
黑衣人尽数挡下雷箭却不敢大意,木灵盾虽然不是完全实地,可以透过它看到对面的情况,但是兼有无数雷箭射来,却是极大地挡住视线。他撒去灵盾,急切地去寻方牧的位置,哪知方牧动作更快,手中一柄由雷灵力所构成的灵剑虚搭在黑衣人肩上,只消轻轻一划,黑衣人就落得个脑袋落地的下场。
方牧只是将灵剑虚搭,马上手掌舒张,灵力消散,灵剑也消失不见。
黑衣人一声叹息,面对后退一步站立的方牧,干脆地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略显清瘦的脸,约模二十岁上下。
“阁下现在看到我的面目,可有结论,你我是友是敌?”黑衣人没有直接表明身份,一心盼望方牧就此确定两人站在同一面上。
“当然,你是海振光,景瑜的三弟子,我不是你的敌人。”方牧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也示意对方捡起后患,“你的原兵器是两只千年难见的筮罗木所制的短兵,这两件黑东西看样子只是凡铁,是你用来掩饰身份的吧?”
海振光是景瑜坐下杰出弟子,颇受倚重,情报中自然有所记载。方牧先前从他的两支短兵出猜出端倪,现在看到他的面貌,与画像一对照,说出他的身份与真实兵器。
海振光心下微惊,原来对方早已从兵器看出来自己的身份,自然也不必再作无谓推脱,点头道:“阁下既然对我有所了解,那么目前君山之事想必也有所知晓,我此次前去查探梧桐峰,也不必再隐瞒。”他却不去多言两件兵器用得不就手,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从而败在方牧手下。他不敢将用惯的兵器——两柄短筮罗木匕首带出来,只拿了两件替代品,目的是不至于万一动起手来马上叫人识破了身份。
败了就是败了。
他再一拱手道:“敢问阁下所来君山何事,是要参与君山掌门之争吗?刚才所说,你我可能是友,此话怎讲。”他见方牧身手不俗,如果能出手相助,大有益处,因此问明关系最是要紧。
“我的真实身份目前还不便相告,见到你师父再说不迟。你现在可以叫我‘刘知松’。不过你可放心,我这次来正要帮助你师父顺利当上掌门。如果你不相信,我可将日间在梧桐峰上所查到的情报告诉你。”
方牧知如果由海振光向景瑜引见他,能更为简便地让景瑜对他信任,因此将所查到的莫通达对言朗的威胁,请来两位帮手以及可能在景瑜身上伏下手段都说了。
海振光听了不禁心惊,说道:“言长老最初支持师父按师祖留下的书信接掌君山,后来态度转变,言不由衷,我们已经猜到其中必有蹊跷,原来让莫通达抓住把柄进行威胁。他竟然里通外人,请来帮手插手我派大事,我与师兄弟商量,也有这方面的揣测。这两件先不说,最厉害的一手却是不知他在师父那边安排下什么恶毒手脚,好叫师父阵脚大乱。”他说到景瑜性命安危,心中着急,也不再尊称莫通达为师伯,而是直呼其名。
“你不必焦急。莫通达要等在关键时刻打出这一张牌,才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因此还有近三日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
海振光点头称是,心里缓了一缓,对方牧又信任一分,“我这趟潜入梧桐峰,只查到莫通达计划在掌门接任的前一日派中长老和几位师叔伯议事之时,要求举行比武,有意争夺掌门之位者,派出门下弟子进行比试,各试三场,以弟子的胜负来证明有培养出我君山派杰出弟子之才。”
“门派兴旺当然是掌门的责任,这一点谁也难以辩驳,果然是好计策。他和景瑜当然也要比一场,只是这一场胜败和莫通达在你师父那伏下的手段大有关联了。”
“正是。我此前也不解,毕竟掌门武技相对于执教弟子水平而言更为重要,莫通达竟然对此有信心。君山上下都清楚,我师父在武道上的造诣要胜他莫通达一筹。我不敢在梧桐峰上多呆,探到这个消息就下山来。对于我私自前来,师父并不知情。”
方牧沉吟片刻,道:“我刚才正要进一步去探寻莫通达的计谋,不弄清楚这些,你师父始终还是危险。我想你现在未必完全信任于我,不如一同前去查个明白,然后我随你去见你师父如何?”
海振光毫不犹豫,道:“不错,确实在查清楚。你刚才既然没有加害我,现在我为师父再冒一点险又算得了什么。我们这就出发。”
说罢他重新系上面巾,两人又向山上幽黑处进发。
夜色更加浓了。
下章:炎阳雷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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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闻导,多安排几场打戏嘛,你看这几章,一点打斗都没有。
闻西:闭嘴,我们又不是黑社会,哪能成天打打杀杀的。
牧:但是观众喜欢啊。
闻西:比如看个AV,也要铺垫是吧,一上来就直入主题,是人都看腻了。不要怀疑观众的眼光,比你高。
牧:怎么你的理论这么多跟AV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