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对三的局面,三个局部的战局都拉开场地,相互之间留有空地。
一方虽知身份容易被对方破解,但是最好还是不要主动暴露;另一方怕双方暴露之后反而不好动手,干脆闷声施狠手。相互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并且也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一方的身份,但就是不揭穿。
如同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说出来反而无趣。
那柄黑刃再次出现,刺向刑在天之际,刑在天就已经将对方的形体认了出来,是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衣下的刺客,这件黑衣也并非一般的黑衣,仿佛也具有隐形的功能。他只露出来一两只眼睛,但是也没有闪着精光,而更像是两只普通的眼睛。但是就这两只与寻常人无异的两只眼睛,却比一般精光四溢的武者危险十倍。
刑在天一招寒江刚刚裹住这条黑刃,刚要大举前进,黑刃刀身上如同抹了油一般,也不见如何与寒江摩擦,就已经抽身而去,不留下半点痕迹。
“灵器?”刑在天一下判断出来,这一柄并非普通的兵器,而是一柄灵器。
灵器与普通的兵器更有另外一个区别,灵器在凝聚之时,便被造就它的下置下种种阵法,可随心意变化,甚至变长变短,变大变小,甚至化作其他的形状,都在凝聚之时依造就者的风格、爱好成形,各有不可思议的功用。
这柄黑刃瞬间滑如泥湫,一下脱身而去,如果只是一般的兵器,应无如此可能。因此穆中管、费汐与这名黑衣人,三名都是凝器级别的高手,阵容实在不容小窥。像现在君山派这种级别的门派,这三人要横扫也不费吹灰之力。
刑在天三人也都知道,这名黑衣人应该就是宇文亢隐秘力量中的一人了,权力远在穆中管与费汐两人之上。但是他却潜伏在暗中,与韦修列的交涉却让两人去执行。命令之下,穆中管与费汐两人急速赶到,加入战团,显然与黑衣人早有默契。丛不弃曾在帐中感应到数股灵息,不知道有没有他。
黑刃忽收忽放,身法也十分诡异,一摆脱寒江的束缚,又由右侧从下至下斜切下来。仍旧无声无息,从刑在天的右肩切入,左肋下拉出,一刀两截!
但是黑衣人没有现出喜色,刀势重新收起,身形异动,转眼间奔出两步,又向前疾刺出一刀。这一刀不是刺向方牧,也不是丛不弃,更不可能是穆中管与费汐,而是另一个刑在天!
这一刀又是顺顺当当地刺了进去。
黑衣人持刀而立,不再追杀,声音低沉地道:“好手段,好身法。”
第三个刑在天背负双手站立在一丈之外,身罩在百劫罗影下,却显出一番读书有成,儒雅的风度气象来。前两个被黑衣人所杀的,却不是他的真身,而是烁光留影,这是他独有的身法,也是在冰岚小筑中与方牧,丛不弃,即即,以一敌三所用到的身法。
这门身法之名就叫烁光留影,身法亦真亦假,凭他的意志,在山河力的加持之下,可以用烁光留影的化身发出招数,也可以只是一道残像,起到迷惑对方之意,位置难以捉摸,如若一时失了方寸,就要遭来杀身之祸。
刑在天形甫一站定,似乎就要出言说话,黑衣人又突然异动,比起前两番更加诡异,突然间一下强烈晃动,竟然一分为二,分左右两手执了,猛然从两方起刃绞杀!
这绞杀更加突然!虽然几下交手激烈非常,刑在天不敢有半点分心,不过就在黑衣人开口说话,刑在天欲要张口回应之际,身法中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这一顿,黑衣人猛下杀手,并且从单疾刺改为双刃绞杀,已是更为凌厉的杀着。
这柄黑刃名为双蛟,可以一分为二,二合为一,单刀双刃,所使的刀法凌厉刁钻,交替变幻,更难抵御。
却见刑在天紧握一拳,拳头乃至前臂山河力萌动,一拳隔空打出!这一拳之下,浑厚的山河力涌起,顿时现出山与水混杂在一起的景象,山岳崩塌,大水咆哮,发出巨响,是一种山河离析,山崩地裂,大潮轰鸣的大难景象。在此种天灾地祸之下,人力渺小,不可抵挡。
不过刑在天为这一招命名为山水齐鸣,却有山水欢愉,人所共赏之意,没有半点大杀场,大破灭的杀气。
黑衣人双刀绞杀未至,山水齐鸣呼啸而来,并且刑在天又凭这一击的反力向后暴退一丈,双刃所不能及。山水齐鸣无论形与声都有夺人之势,虽只是一记拟形招数,但是来势极大,声威俱烈,黑衣人虽有灵器在手,但是一招之间也不能尽数化之,于是没有直撄其锋,双刃齐出,切出其中一角,向一侧闪出。
刑在天依然安稳如旧,保持着儒雅的风范,没有继续出招追杀于黑衣人。
黑衣人环视一周,决断极快,低喝一声:“走!”
另两边的战局,穆中管与方牧战了个旗鼓相当,穆中管心中极是不服,暗道:“自鸿锐出世,还没有在与年轻一代这人交战之时出动过,不料这一番出手竟然无功,这个方牧如果此时不能除去,日后羽翼更丰,更无望杀掉!”
他自知以年龄而论,自己在武道上的修行已经难有进步,进级凝器多年几乎滞留原地。宇文亢帐下高手又多,他没有半分进境,他已经有所担忧。夏落兴被弃,就是一个最鲜活的例子。
穆中管这柄灵器名为鸿锐,是一柄以金灵力所凝聚而成的灵器,最是锐不可当,与其他的灵器相战,无往而无不利,但是对上了雷电属性的疾光,却是半点锋锐也发不出来,对方雷属性更有威势。
而且,他隐隐觉得,对方这疾光不知何故,不能完全发挥出实力来,似乎有所掣肘,正是全力出击之时。这时听得黑衣人喝道要撤,心有不甘,但是不敢不从,于是一声暴喝,疾退而去,方牧也不去追杀于他。
但是最不甘心的却另有其人。
费汐空有无花无果这件灵器,但是苦于无锋可交。先前丛不弃以一招沙舞囚笼将费汐困在当中,以拓步之迅疾配以蝉银纱飞行发力,四方穿插,以一阵雷花爆雨般的乱打,使费汐吃了暗亏,手臂之中被一记焰流石擦过,已经瘀肿一片。
他暴出几招,终于从囚笼中退出,气正当头,忽听得黑衣人唤退,比穆中管心更是不甘,不过此次行动,以黑衣人的身份最高,一切只能听从他的命令行事,他二人不敢违抗。
三人攻得迅猛,退得也快捷。
刑在天三人都立在当地,不去追杀。那韦修列与他的随从却由始至终留在小亭中,仿佛早知此事与他无关,是以不闻不问,坐山观虎斗。
刑在天道:“那名黑衣人本来隐惹在黑暗中,只让穆中管与费汐两人出面与韦修列说话。但是他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暗中出手想将我们除去,果真狠辣之极。”
方牧道:“几个鼠辈,一把年纪了,打不过便跑,我也只是热完身了,没有好好教训他们。来日定要再找一个机会,将这三人好好收拾收拾。”他又转过头去笑道:“不弃,你一打斗起来,都是直来直往,怎么此次只与他游斗,迂回作战了呢?”
丛不弃道:“他的剑锋锐,游斗是最好的办法。”
方牧又道:“其实依我看,你四系灵力圆满,与他硬拼也未尝不可。”
刑在天道:“宇文亢的人退了,我们去见韦修列。”
韦修列的身影端坐于亭中,仿佛等待着他们三人。
“这三个小崽子,眼下还没有成长起来,正是当杀的时候,如果此时不除,以后必成后患,何况他三人必知我们知晓他们的身份还要杀他,不是要杀无名不识之人,年少气盛,结下仇怨,不能不报。”一边疾退,穆中管说道。
费汐也附和道:“不错,今日竟然在一个没有灵器的小子手上受了伤,脸面实在过不去。”
走在最前头的那名黑衣人更正道:“是你们二人除不掉,并不是殿下除不掉。”说得穆中管与费汐两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听黑衣人道:“现在要除掉他们比较费时,我们与韦修列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也没有耽搁的必要。”
“可是,元幸大人,那幽暗天平……”穆中管道,原来这个黑衣人名为元幸,不知是什么职位,穆中管要尊称他一声大人。
“我在暗中观察韦修列,他对无越前朝所传下的各种宝物所知并不多,而且我已经遍寻他的府邸,也没有感应到一丝一毫幽暗天平的灵息,看来不在此处。”那元幸道。
费汐道:“不错,像幽暗天平这样强大霸道的神兵,灵息之强烈仍易感应得到,我也认为不在这里。看来此次殿下起兵前来,不能得到这件神兵,只能将韦修列打败,将无越朝的遗臣一举拿下,再来细细查问它的下落。也等战事结束,再来寻回今日的场子。”他说得恨恨,将手臂上的伤记在了心里。
元幸道:“以我黑骨卫之力,要除去他们三人,只是小事一桩。”
穆中管与费汐两人听罢不喜反忧——要撇开他们而动用长晓卫去除掉刑在天三人,却是说明两人的不得力了。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大概也不会留得长久……
下章: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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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不弃:
今天看了网上公布出来的108个探头爆光菏泽车祸录像,真是让人感慨生命的脆弱。在这种灾祸面前,人与蚂蚁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更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这些镜头有很头都是发生在同一个十字路口。那样的话,就并不单单是行人或者车辆不注意的原因了,是否可以在巨额的公款吃喝里面拿一点钱出来,建造两座行人天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