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妙计,你一切听我安排就是!”天明胸有成竹的说道。
众人一时散去,天明自来与李金玉商量布置,还与天心在屋中单独窃窃私语了一半天,大家都不知他们在商量啥。
第二天,佛山闹市最热闹的地方,城墙上,酒楼的门口,赌场的附近,永定河的码头船闸上,到处贴满了大大小小的招聘广告:本府现急招一名老师,教授书法。要求此人不拘小节,开朗活泼,做事果断,有主见。男女不限,美丑不论,老少皆可,只要是有真才实学皆可来应聘。月薪:五百两纹银。地址:佛山大道狮子街108号一时间,佛山人人皆知,个个奔走相告。人们议论纷纷:这是个啥主呀?请个教写字的,竟然月薪五百两纹银,钱多了没处花怎么的了?一个卖菜的李三对一旁卖糖葫芦的刘二说:“喂,刘二,听说没有,有一大财主招一写字的,月薪五百两纹银。”
“可不是,准是钱多了,想显摆显摆吧!”
“也不一定,你的字可不赖呀,为啥不去试一试?”
“就我那字,说起来也是龙飞凤舞的,我自已就不知我写的是啥!我才不出那洋相!”
“我可要去试一试,听说我们一街访,字还不如我呢,去了,招聘不上还有一两银子呢,抵我一天的收入呢!”
“那我去试一试,反正不试白不试!”
“谁说不是!咱们走吧!”
佛山大道狮子街108号门口,真是人山人海,车鸣马嘶,报名来接受招聘的人摩肩接踵,队伍排的很长。十六个彪形大汉,个个黑衣黑裤黑绑腿,凶神恶煞,怀抱一把鬼头砍刀,分立大门两侧。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缓缓地走了出来,只见她削肩细腰,鹅蛋脸,说不尽的妩媚转,人人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只见她清清嗓子,声音如百灵鸟,细腻宛转,“众人父老乡亲,我代表我的主人,感谢各位的支持和光临!由于来到这里的人数众多,请恕我们不能一一等着我家主人的召见。招聘分为两步:即笔试和面试。笔试就是把下面的一首诗用你的最好的字体抄写一遍。”说完,便把那首诗贴在一处空旷的墙上。众人一轰地围上来,伸着长长的脖子,但见写的是: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衣带渐宽终不悔,莫待花开空劝君。“这首诗是啥意思?”
“谁知道,管它的,人家只考你的书法,也不考你的才学!”
不一会儿,一张大圆木桌子上就堆积了厚厚的一摞书法作品。那位身穿红衣的女子依然落落大方地说:“大家稍安勿躁,待评委一一看过再通知大家!各位先到指定的地方喝茶吃点心!”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身穿红衣的女子又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只听她轻丽秀媚的声音朗朗说道:“各位,经过我们主人仔细的审察和筛选,我家主人确定如下的五个人为面试人选,其他的人就请到帐房先生那领取五两银子的参入费,另外我家主人请各位到风月酒楼小坐,备有薄酒,请大家光临!”
本来大家一听面试人才五名,便有些失望,一听落选了也有如此好的招待,众人个个欣喜异常,人人趋之如骛。
面试在一个小小的花园里进行,五个候选人员被那个身穿红衣的女子领到一边去抽签,按抽签的先后顺序进行。这次面试很特别,一人面试,其他候选的选手不用回避,可以旁听。对此,五个面试者都十分诧异,等到见到两个面试官后,他们更诧异了:几个面试官有一个老太太,一个绝色的女子,,坐在他们中间的却是一个双眼蒙布的年轻人。
面试开始了,那双眼蒙布的年轻人开口说话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的技能—我能感知你们大脑里的一切思想活动,所以,下面的面试请各位考生实话实说,否则,就别怪我当场揭穿你的谎言。”
话音刚落,在场参加面试的全都紧张起来……
双眼蒙布的年轻人接着又说:“先请1号张辉与我面对面,其他的请在后排就座。”
于是,一位身材魁梧、气宇轩昂的年轻人坐到了双眼蒙布的年轻人面前,他问:“准备好了吗?”
1号张辉点了点头,双眼蒙布的年轻人便说:“你能否讲述一下你应聘这一职位的原因?”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想寻求更好的发展?”
“你撒谎!”
双眼蒙布的年轻人打断1号张辉的话,“你偷了你家主人的一锭金元宝,被主人发现,赶了出来,你于是捏造事实诬告他偷税漏税,让官府的人逮捕了他,后被识破,不得不另谋生路……”“求你别再说了!”1号张辉恳求道,脸色越发地白,“我知道我以前的作为有些不很高尚,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我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你扯远了,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
双眼蒙布的年轻人继续说,“我再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你爱你的家人吗?”
“我不明白这与我所应聘的职位有何关系?”
“有何关系?一个不爱自已家人的人,
如何能热爱自己的职业呢?比如你吧,我刚一提出这个问题时你就在想:千万不能说
我的老婆蠢笨痴呆,是个累赘,这还是为了救我被一辆飞奔的马车给撞了大脑,我天天希望她早点死去,我又要养活她又要养活三个孩子,我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有点事情做就好,管它仁义礼智信……”
“求你不要说了,我退出……”1号张辉惊慌地起身想走,
双眼蒙布的年轻人大吼一声:“站住!”1号张辉如遭电击一般惨叫一声昏死过去,躺倒在地上。那双眼蒙布的年轻人“哼”了一声:“想溜?哪有这么容易!像这种品德低劣、道德沦丧的人,怎配做教师?简直是误人子弟。只配官府的人抓去坐几年牢!”
其他的候选人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顿时浑身颤抖,他看了周围一眼,有好几个人都战战兢兢,如临大敌。
双眼蒙布的年轻人,喝了一口水,清一清喉咙说:“你们都看见了,所以接下来你们千万不要耍小聪明。2号请坐前面来吧,2号……”
3号和5号立刻报告,说是2号昏过去了,他们和2号认识,想送他回家。
双眼蒙布的年轻人冷笑着说:“你们送他回家是借口,是想退出吧?”
“是、是、是……”3号和5号连忙说,“我们放弃。”然后,他俩背着2号灰溜溜地离开了面试现场。
双眼蒙布的年轻人又问:“4号,你不放弃吗?”没有
应答,于是双眼蒙布的年轻人叫4号坐到前面来,准备应试,等4号小心翼翼地坐下,
双眼蒙布的年轻人便问道:“4号,你的“颜体”练了有很长时间,功力深厚,已经可以独挡一面,可以开馆授徒,你为何还要去当街卖字,代人抄写文书,算卦写书信?”
4号显然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说:“如果你担心我对业余兴趣的关注程度大于对工作的关注程度,那么我向你保证—我对工作非常投入。”
“说得很漂亮!”双眼蒙布的年轻人说,“但是,你在以前经常被人吆来喝去,做牛做马,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活比牛多,吃的比猪糟,你对待别人象春风滋润大地,任劳任怨,一个字儿不说,为啥你对家人非打即骂,最后竟把你亲生的儿子送给他人当奴隶,把自己的妻子送到妓院当婊子,那是火坑呀!你所有做的一切瞒不过我……”
“请你别说了。”4号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自己,我这样做是为了别人的幸福,别人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幸福!这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我无怨无悔!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你让我无语,也让我觉得可恶可狠可悲可怜更可耻!……”
“你可以尽情地骂我,只要让你感到高兴。我拥有的一切你尽可以拿去!”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我同情你!”双眼蒙布的年轻人说,“可是,你知道你现在已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吗/?你已丢了你自己的人格和尊严,你即使赚那么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
“我不是为自己活的,我为了一个高贵的目的而活着,我的一切就是我的主人的,他主宰着我的生命!他教我做人的道理,教我为人处事,待人接物。所以,我有责任努力赚钱孝敬他!我的一切就是他的,包括我的肉体我的灵魂!”
“说说“他”到底指的是谁?”
“一个伟大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无时无刻为了人类的解放,人类的幸福而呕心沥血,披肝沥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