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哪知那物的妙用。只因它包孕了太多的贪念,欲望,希望,绝望,
禁锢了太多的灵魂,被声色货利所迷,故一旦被灌注了邪恶的诅咒,便一发不可收拾。但凡
万物都有两面,有阴有阳,有害必有利。歹人利用其为害人类,善人利用其造福社会。善恶
一念之间。如今,我要设法避害趋利,解除诅咒。还望各位敛声屏气,摈除杂念,意念集中
一处,大家一起在心中默念:邪不胜正!”那老道交待完毕,便把那金如来接了过来,擎在
掌中,嘴中念念有词。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但见那老道浑身热气腾腾,汗滚滚而下,满面通
红,身体不断摇晃,似是正与什么物体相抗。显是分外的吃力。念毕,又摩弄了一回。才说:
“尔等须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另外,此物应秘埋藏他处,不可让
歹人知晓获得,否则,为祸更甚!切记切记!”说罢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似
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打斗。
“道长,你没有事吧?”王金凤见他的面色刚才通红,一眨眼的工夫,就变得如同白纸一般
苍白!
“我有一事,不知当问不该问?”那道长有气无力地说道。
“道长,有话就说,不必过虑!”王金凤赶紧说。
“装敛时,你可亲眼见李可一的遗体?”
“道长是什么意思?我不懂!”王金凤说。“金如来一直是李施主炼造并保管的吧?我是说在他去逝之前。”那道长盯着王金凤的眼睛,好象要把她看穿似的。
“是的!金如来是他的命根子,甚至比他的命更重要!可以说是金不离人,人不离金!他通常是不让人接触它的,有一次,在睡前,我好奇地拿起来看了一下,他马上大发雷霆,那副盛怒的样子至今让我记忆尤新,从那以后,不但是我,连他最宠爱的女人周荷花也不例外。”
“确实是这样,我也是想好好看一下,曾遭到他的训斥的!”小老婆周荷花在一旁附和着说道。
“所以,我敢肯定,李施主并没有死!”那老道的声音很小,可是却还是如平地起了一个炸雷。众人纷纷目瞪口呆,好象不相信自已的耳朵。
“什么?没有死?不会吧?”
“我亲眼看见他入敛的!”
大家七嘴八舌,同时不约而同地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那个道长。
“这不是危言耸听!我刚才拿着金如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冲击,是一种强的,活跃的,旺盛的生命力的冲击。这是一颗心脏在搏动,这是一种气息在流窜,这是一个生命在呐喊,这是一个灵魂在挣扎,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因为金如来经过他的煅炼,铁锤的煅炼和长期的祈祷,磨砺煅炼,他的灵魂已被溶入了金如来,或者说金如来中已有了他的精气神。我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道长,不要吓我!”王金凤睁大惊恐的眼睛,哆哆嗦嗦地说。
“不妨事,有我呢!”那老道胸有成竹地说,“冒昧地问一句,你们可有别的亲戚?”
“瞧你道长说的,叫花子也有个三姑六婆的,只不过,李可一嫌别人家穷了,就不大搭理人家,谁还敢来上门来吃闭门羹呢?怎么呢,道长?”
“李可一练的那一门功夫,现已到了一个紧要关头,必须在一个有亲缘血脉的气息中才能习练,功力才能精进。我猜想他会不会正躲在哪儿用功呢!”
“啊?他会不会躲在咱家呢?好可怕呀!”小老婆睁大惊恐的眼睛。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那老道沉思着,欲言又止。
“你可要救救我们全家啊!”王金凤可怜巴巴地说,“我有个想法,道长,不如暂且住在我们府上,待攘除邪祟,再作计较,可好?”
“这个……恐怕。。”那老道还在犹豫,转念一想,自已还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如权且安顿下来。李可一是一定要让他设法让他现身的,自已的身世来历,来龙去脉还没有搞清楚呢。也只有他才能给自已一个合理满意的解释。另外,也可帮忙除了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道长,我求你了!求你了!”李金玉扑通一下子跪在那老道的面前了,“你救我们一家的命,我们全家给你供长生的牌位。”
“快起来,快起来!”那老道忙站起来,双手来搀扶。
“得罪了!”突然。李金玉双臂一搭上那老道的胳膊,借力一撑,身体已头下脚上的一个轻巧的翻身,已落在那老道的身后,随即,迅捷地左臂紧紧地箍住他的脖子,右手把他的右臂反拧在身后,让其动弹不得。这下变故陡起,众人惊的呆了。
“不得无礼!快放开道长!”王金凤大声喝斥。
“这是个冒牌货!”李金玉说着,一把扯下那老道的假胡子,面上的人皮面具。立时,显出一张丰神迥秀,气宇轩昂的脸来,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原来,李金玉跪在那老道的面前,当他走近时,那所谓老道的粘贴接缝都漏出了破绽,一下子给认了出来。
但那少年不慌不忙,面不改色,轻言细语地说:“我叫天明,我是来寻找李可一的,我知道他正躲着我!我们大家都面临困境,逃避不是办法!你们现在正需要我!”
“我们现在不需要你了,你走吧!”李金玉恶狠狠地说。
“李金玉,住嘴!”王金凤忙劝阻,“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话还未说完,李金玉已经高高地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向屋顶,又迅速地头下脚上地落了下来。眼见会撞个脑浆迸裂,不死也是重伤。众人惊呼声中,那青年轻轻伸出一只脚只一勾一挑,李金玉又被抛了起来,落下来的时已稳稳地坐在他的脚上了。李金玉一下子瘫在地下,兀自心惊肉跳。自已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李金玉又翻身跪倒。这次可是真心实意了。
“我可不是什么大师,还是叫我天明吧!”那青年不亢不卑地说。
“天明大哥,我给你赔罪了,你大人不见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起来吧!不要自以为聪明!做那些龌龊的事!”天明也不屑再去扶他,转向王金凤,信势旦旦地说:“大婶,你放心吧!我会负责到底的!”
“那就好,那就好!”王金凤喜出望外,“不知少侠现居何处?”
“我暂居悦来客栈。”
“还是搬来府上吧,一切饮食起居方便些!”
“也好!我倒要会会他!”天明沉吟了一会儿,答应了,顿了顿,他想了想又说,“李可一是否死去,我们可以开棺验尸,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我们已多次开棺,恐怕不妥吧?”王金凤第一个反对。
“有我呢!”天明信心十足地说,“开棺一切就会水落石出的。”
大家最后一致同意。
棺材打开了,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尸体,只有一个真人大小的木偶,木偶是个男性,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木偶的头上还留着当年王金凤下葬时给戴的长长的假发,那时李可一的头发要脱光了,那发髻梳得整整齐齐的,还盘在一起,还有木偶身上穿着的衣服,却分明是周荷花下葬时戴的、穿的……
“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惊呆了,“明明下葬时是李可一的身体,如今却不翼而飞,却成了一具木偶?”
“李可一本来就是蓄谋已久的,况且他练天残地缺的功夫有一些时日了,他能给木偶灌注人的一切希望,欲望等,外表看来与真人一般无二!大家当时还在悲痛中,没有顾得上去细察,被蒙混过关是可以理解的。”
“为啥前一次开棺还是他的尸体呢?”周荷花轻声地问。
“他的功力已经到一定的火候了,可以随时把功力灌注在任何他乐意借托的皮囊中,他只是利用一只木偶,便活灵活现地骗倒了你们所有的人,不过,天残地缺的功力在他的体内持续有一定时间的,不给他灌注功力,他就会原形毕露的!”
众人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时对天明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悦诚服。
一行人回到李府,王金凤马上安排人打扫一间净室,并派了两个名唤春花和秋月的使唤丫头,并吩咐两人随时要满足天明大爷的一切要求。天明还有些不习惯,从来没有女人伺候过他。两女孩盈盈拜见了天明,便领着他去他的卧室。两人在前面带路,穿过大厅,从右边的侧门走了出去。厅外一片回廊,雕栏画栋,建筑得极其精致,。回廊外庭院深深,一条白石砌成的小径,两旁有大株的梨花和大如手掌的芭蕉,小径婉蜒着通向庭院深处。天明走在后面,仔细地观赏起两少女来,只见一个翠装少女,云发如雾,削肩纤腰,临风如柳;一个红衣少女,体态微丰,皮肤细致,光滑如白玉。阵阵香风吹来,天明不觉感到心弛神往,意乱情迷,心中说不出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