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拈土为香,冲着桃树跪下,他一拉那个年轻人也跪下,“兄弟,你姓甚名谁,多大年龄?”天明现在才想起问别人的状况,在身旁杀声震天的情况下,他熟视无睹起来,好像一切与自己无关了。
“我叫魏仁加,别人都叫我‘二愣子’,今年二十八了!”那个年轻人回答道。
“‘二愣子’,你真的是‘二愣子’?”天明一把抱住那个年轻人,“你不是在广州吗?怎么跑到了燕京了?”
“你是?”年轻人一脸的迷糊,不知所谓。他不相信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竟然有人会认识自己,这世界太小了!
“你不是给李可一府中作书法老师的吗?兼职的,月薪五百两白银,我还劝你不要做其它的工作,你还说要为主人完成任务,每月要上缴一千两白银,你还在石场里还有一份工作,作牛做马也要报答主人的‘二愣子’?你不记得我了?”天明似乎醒过来了,他慢慢地镇静了下来。因为遇到了一个多日不见的让他真心佩服的朋友!
所以说,人不能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的日子,过的就只能是一个个的黑色的日子!没有幸福,没有快乐!无底深渊!
“你是天明,神通广大的天明,永远都杀不死的天明,人人交口称赞的天明!真的是你吗?”二愣子这次真的愣住了,他也想不到在这样的地方会碰到天明,无所不能的天明,能救自己命的天明!
老天爷想要自己死,恐怕也死不了!二愣子说不出的欢喜,他紧紧地握着天明的双手,再也不想放开,这次天明想摆脱却再也摆不掉了。
“来,来,来!我们一定要结为兄弟!”二愣子激动地说道。
“天明哥哥,我也想加入你们中间,可不可以?”不知什么时候,燕夫人已经站在天明的身后了,她听说了两个人的认识过程,不由心中一动,也想和天明结为异姓兄妹。
“可是我们曾经----”天明话还没有说完,二愣子接过话头,很豪爽地答应道,“好啊!好啊!我们也来个‘桃园三结义’吧!”
“是啊!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从前已经过去,我们还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放下包袱,迈向新的生活!”燕夫人不由分说。
天明也不好说什么。三个人对着桃树唠唠叨叨的讲了一通,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的话,还有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话,磕了头,认了兄弟姐妹。魏仁加最大,天明居中,燕夫人最小,各人互相拥抱祝贺。
杀伐声还在继续,血还在流。三个人静静地看着,无能为力。因为,只要任何一个人移动脚步攻击那个红衣杀手,总是有个红衣人会在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过来,还有地上地下的陷阱,冷箭……人群四散奔跑,如同没头的飞蛾,最后纷纷倒在杀手的弯刀下。
“他们死得其所,生的光荣,死的伟大!”魏仁加莫名其妙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吓了天明和燕夫人两个人一大跳。莫不是二愣子当真的愣头愣脑!
“大哥,此话怎讲?”天明好奇地问道。
“你们看到的这些所谓的‘逆徒刑人’,实际上里面大多数的人都不是人!”魏仁加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不是人,那是什么?”燕夫人大惑不解。
“是行尸走肉,没有思想的动物!”魏仁加淡淡地说道。
“行尸走肉?”燕夫人更不明白了。
“我猜想又是一群被利用的可怜的牺牲品吧?”天明愤然地说道,“这大约又是李可一之流作的伤天害理的事吧,我早就听说过象他们这样的一些人被利用,被欺负,被蹂躏,被凌辱,被蒙弊……他们真的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了,他们只是苛延残喘的,苛且偷生,屈辱的活着的一群行尸走肉罢了!”
“可以这么说吧!”魏仁加麻木地说道,“这是一群不可救药的人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的了,反正是一群只是等待着别人来养活的,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吃软饭的人,你让他们坐他们就坐,你让他们站他们就站,你让他们睡他们就睡,你让他们出卖自己的肉体他们就出卖自己的肉体……他们是很听话的,只知道冷热疼痛的最低级的一群的动物,也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邪似的,他们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是木偶土梗一般似的,奇怪真是奇怪!真的很奇怪!”
“你是怎么如此清楚知道他们的情况的呢?”天明好奇地问道。
“你知道的,我本来是在广州的,由于广州自古人烟阜胜,商贾富豪名流,商业:市场集散地,贸易发达,城市,建设发达,人口众多,城市繁荣,重要交通枢纽资源:有得天独厚的资源,矿产丰富,所以说富得流油的人,腰缠万贯的人到处都是,所以也造就了无数在广州梦想发财的人,也给无数想成就事业的人更多的机会,譬如,广州就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他们专门为了修炼一种奇异的武功,四处猎取人的灵魂和肉体,供他们作练功的“药引”,所以无数的人被利用,无数的人被灵魂和肉体被掏空,没有灵魂的人如同行尸走肉,现在整个广州城已经是一个实际上的死城,不在是一个生机勃勃,生机昂然的花城了,人心已死,夫复何求?”
“一个神秘的组织?修炼一种奇异的武功?”天明若有所思,“这个世界怎么了,为什么整个中原大地如此多的人会遭此大难?”
“恐怕是世界的末日来了吧?”燕夫人惊恐地说道。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邪气,所谓的邪气都是人在作怪,看来我们要大开杀戒,救助这些生灵于水深火热中了!”天明这时才想到明道的一番话了,也许他是对的,这个世界没有秩序,就得需要有魄力敢作敢为的人出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来统一这个世界,来维护这个世界,来还给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
“可是,你看看如今的世界,到处都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人们好像都是被别人在扭着脖子,被推着拉着向前走,他们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灵魂,他们已经身陷其中,他们如同在一个巨大的梦中,他们没有自己的一切,他们和死人没有两样,稍微清醒一点的人不是被他们用一种奇怪的武功给废了,就是给抓起来当作”逆徒刑人“给关起来,这世界还有没有公理?”魏仁加很无奈,他叹一口气,这个世界怕是快完蛋了!
“不会的,邪不胜正!这是世界的公理,我们没有必要害怕!几千年都过来了,人们不依然在繁殖绵延,一点一点地向前生活着吗?”天明自信地说道。
“可是,看目前的情形,人正在一天一天地减少,人们的灵魂正在一天一天地消失殆尽,人们只是一具具的行尸走肉,你今天看到的人和昨天看的人也许就不是同一个人了,他们(她们)已经被别人给异化了,也许他们自己都是不知道的,他们的亲人那就更不知道了,他们只是如原来一样地行走在人世之上,你看这是如何的一个世界?”魏仁加无可奈何地说道。
“一定有方法的!”天明信心十足地说道,“只要我们清醒的人能够紧紧地团结起来,结成一个紧密的整体,然后慢慢地发展我们自己的力量,好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我们一定能消灭他们,还这个世界一个本来清洁自然和谐!你们说对不对?”
“你好像永远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你似的?你好自信!”燕夫人不由轻轻地说道。
“一个死过千百次的人,却最后活下来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再成熟呢?”天明笑着说道,“我说的话你还是不会相信的,你会说我怎么会死过千百次呢?”
“是啊!你的人生如此坎坷,有你说的那么惊心动魄么?”燕夫人笑着反问道。
“你从我的脸上是看不出来的!反正有好多人想让我死,我却出人意料地活了下来,连他们自己都是觉得不可思议的,这就是人生的丰富多彩之处!”
“你们还有心情说笑!”魏仁加不满地说道,“杀人的屠刀已经举起,各种不同的人现在已经从四面八方杀过来了,他们正在作一个杀人游戏的比赛,你们前面看到的那个蒙面人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们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杀人作最后的努力,他们杀人也就是在练功,在增加自己的功力!”
“你说的我是一点儿也不懂?他们杀人也就是在练功,在增加自己的功力!”燕夫人一脸的迷糊不解。
“是的!我没有说错,我也没有糊涂,你们清楚地看到,我是他们”逆徒刑人“中的一份子,我是被天明老弟给救出来的!现在,我在是漏网之鱼,没有人会象我这样幸运的活下来,更多的人会悲惨地失去自己本来的面目,他们会失忆一样永远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这就是大多数人的命运!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