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刑人’是我们的心腹大患,我们不能容忍任何与我们公开作对的人存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我们是为了建设一个新的世界!这些异端分子是洪水猛兽,他们存在一天,就是对我们国家的稳固是一个大大的威胁!所以我们应该象拔毒瘤一样把他们清除掉!”宋大人声如洪钟,声音远远地送出去。人们都是屏气敛息。侧耳倾听着。
“听他的说话,条理清楚,不像一个疯子呀!”天明诧异地说道。
“是呀!”燕夫人也是忧心忡忡地说道。
“莫不是你的哥哥有意要装疯卖傻,想遮人耳目罢了!但是他到底有什么打算计划呢?他为什么不和我们和计和计呢,人多了不是好办事么?”天明推理道。
“管他的,我反正相信我的哥哥,不是一个穷凶极恶,心狠手辣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燕夫人自信十足地说道。
“再看看吧!”天明一时也不明白宋大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们好好地看看这一个‘逆徒刑人’!”宋大人随手在人群中拉出一个年轻人,只见他是
俊脸丰颊,眉清目秀,却脸色灰白,神情滞呆,胸脯干瘪,背微微有点驼。仿佛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你们看看,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看!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神情委顿,无精打采,有气无力,老气横秋,猛地看上去,不异于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么?这样的人如何来保护和建设我们的燕京城,如何给我们传宗接代,如何繁荣强盛我们的后代?如何作为我们的民族的脸面出使外国进行外交礼仪,以彰显我们国家的威仪呢?”宋大人义愤然然的,满口的唾液末子乱飞,还不时地挥着手,让人感到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那个的一个小伙子一言不发,还不时地打着哈欠,满面的倦怠之容,眼角眼屎一大坨,头发凌乱,嘴唇干裂,一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看看,你们看看,燕京城迟早会毁在你们的手上!”宋大人一个人喃喃而语,也没有人理他。他转身向着旁边的一个红衣手下问道,“李可一李大师呢?”
“不知道!”那红衣人木然地回答,好像一个雕像。
“平时有什么事情,他是必定在场的!今天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会到哪里去呢?”宋大人自言自语,没有人理他。
“天下英雄大会还是要举行的!总要商量一下吧!”宋大人还在那自言自语。
没有人理会他,他象一个孤独的老人在那儿,在高处,寒风吹着他瘦削苍白的脸。
宋大人不想再说下去了,他一下子软在他的高大雄伟的座椅里面,不发一言。因为没有一个人理他,没有一点儿声音发出来,人人屏息屏气,空气似乎凝固住了。
“哥哥,哥哥!”燕夫人小声地喊道。
没有回答。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燕夫人不敢走上前去。
还是没有回答。
仿佛一个人,一个已经睡着了。
人群一片静默。
突然,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并且出现了惊恐怖的叫喊声,叫声凄厉尖锐!
天明和燕夫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如潮水般往两过分开,一个红衣红裤的人面蒙
一个红色的面罩,双手各拿一柄明晃晃的弯刀,如切菜剁萝卜般在人群中大开杀戒。人群中鲜血翻飞,人头象掉蒂的西瓜到处乱滚。
“谁如此大胆!”天明首先想到难道是李可一,否则为什么此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天明哥哥,我们怎么办?”燕夫人惊慌失措地问道。
“再看看,莫不是内讧?”天明心想,“这会不会是宋大人的手下的有人反叛了。”
那个杀手好像没有人性,不论老人儿童妇女,只要在他的长长的弯刀范围之内,他毫不犹豫,一点儿也不心慈手软。哭喊声并没有引起他的同情,别的红衣人依然如泥塑雕像般无动于衷,他们呆立着,一动也不动。宋大人依然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
人群无处可逃,因为红衣人把这些‘逆徒刑人’围的紧紧的,他们只在圆形的人圈中骚动挣扎,彼此相互的践踏踩踏,负痛惊吓声不绝于耳。
“天明哥哥,快阻止他!”燕夫人眼见他人越来越疯狂,如此下去,不知又有多少人要死在他的手上。他们奇怪为什么没有人去阻止,任由此人为所欲为?尸体越来越多,血流越来越多,汇成一个涓涓细流,在整个院子中流淌开来。
天明一想不能再再等了,他身体一扭,轻轻地飘起,直奔那个杀手而去。离他不远的一个红衣人突然暴起,举刀,身体一滑,已经挡在天明的前面。只见刀光一闪,他掌中刀竟向天明直劈了下去。天明皱了皱眉,一伸手,就去架刀。他竟似已糊涂了,竟以自己的膀子去架锋利的刀锋,燕夫人不禁一愣,惊呼出声,以为这一刀劈下,他这条手臂就要血淋淋地被砍下来。谁知一刀砍下后,手臂仍是好生生的纹风未动,刀却被震得脱手飞出,连那红衣人的身子都被震得站不稳了,踉跄后退,燕夫人心道:“难怪!天明身上竟有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要不只怕是遇见鬼了!”
又一个红衣人冲了过来,挡在天明的面前。
没有声音,也没有丝毫的惧意!红衣人举刀就劈,天明依然举臂横挡。红衣突然反手一刀,横削自己的脖子,天明不禁一愣,对方正是要天明如此反应,他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那,刀换左手,顺手一刀直接捅入天明的胸膛,随后,一个倒退,如一条鱼游离天明的身体一丈开外之处。原来,红衣人生怕天明作最后的困兽犹斗。
燕夫人不由惊呼一声,抢上一步查看。
天明若无其事地轻轻地拔出刀,血都没有流出一滴!
众人惊呆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一个杀不死的人!一个眼见为虚,耳听为实的人!
天明随手把刀一扔,几个起落,已在那个红衣杀手的面前稳稳地站住!
“阁下,为何对手无寸铁的人大开杀戒,难道没有一点儿良心吗?”天明立在那个人的面前,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只觉得对方呼吸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他似的,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几步,一种想要亲近的举动!
燕夫人远远地望着,不由吓了一跳,不知天明要干什么。
那个红衣人一声不吭,举刀就劈!刀直指天明的咽喉,天明并不作抵挡,他手腕一翻,就去夺刀。谁知那人却是虚晃一刀,扭头就撤。他脚一蹬,双刀咣当一磕,身体已如离弦的箭射入人群中了。他的刀劈出的时候,大片大片的人如同麦垛子一样纷纷地倒下。血在他身后流出一条红色的河流!天明大急,对方根本不与他正面交锋,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在人群中四处游走嬉戏!
更多的人倒下,如同一只只无助的蚂蚁被一只强大的手给捏死,一个壮硕的脚给踩死!
血腥味重新勾起了天明残酷的记忆,他想起了在无人谷的无穷无尽的杀伐和残暴,更多的象这样的无辜的不幸的人纷纷朽木一样地倒下!血喷得他满脸满身都是!他还得若无其事地天天面对,无数的灵魂在他的大脑中此起彼伏,他大叫一声夜夜恶梦缠绕,不得安静,生不如死!
“你和我打,你来杀我!你来杀我!你为什么不来杀我!”天明红了眼睛,他发怒的狮子左冲右突,人群是一锅沸腾的水,嘈杂声淹没了没了天明的喊叫,没有人听见他说什么,也没有有兴趣来关心他说什么,因为人人为了能活下来,多一点点的希望,纷纷你推我挤,你来我往,象一只只的没头的苍蝇,不知往哪里飞,不知哪里是一条活路!
唯一的一个红衣杀手在人群中如狼入羊群,大施*威!
人群如麦垛子一样纷纷倒下!
“谁来杀我!谁快来杀我!来呀来呀!”天明狂笑着*近一个正在惊慌奔跑的年轻人,那人低头一下子撞在天明的怀中。天明一把抓住他,那个人拼命地挣扎,却脱不了身。天明双眼泛着奇异的光芒,让人害怕!
“快放开我!快放开我!”那人又踢又叫,可是怎么也摆脱不了天明铁箍一样的手腕。
“你来杀我,好不好?”天明拉着那年轻人的手腕,嘴巴*近他的脸,那年轻人显然吓傻了,身体不住地颤抖,哆嗦地说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们俩无冤无仇,我们做个朋友倒还差不多的!”
天明眼睛一亮,连声说道,“是的,你说的不错,我们俩做个好朋友,这样以后,你不会杀我,我也不会杀你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你先放开我的手腕,你快要把他给扭断了。”那个人强忍痛疼,摆也摆不掉。
“我们拜为兄弟,你看如何?”天明说做就做,一把拖过那人,脚下是死尸遍地,血流成河。天明把他拖到一个树下,大辣辣地说道,“我们如今在这桃树下进行‘桃园两结义’,这战斗的激烈,就权当给我们俩的贺礼吧!”
“也好!”那个人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