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老?”燕夫人惊喜地说道,“如果我找到李可一,求求他,说不定我能得到他的一点指导,真的能长生不老呢!”
“你真的可以试试,三妹!不过我忘了告诉你,李可一可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他的最大的爱好就是年轻漂亮的女人了!”魏仁加说道,“你跟上他,说不定是你的福气,他的功力不知道又要突飞猛进多少,你可以试试呀!”
“那三妹可以委身相许了!”天明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你跟了他,说不定我们都要沾光的呢!”
“不理你们了!”燕夫人一扭身就跑。
“等等我们,三妹!”天明和魏仁加在后边边追边喊。
燕夫人在前面一个劲地跑,燕京城道路纵横,房屋鳞次栉比,它的布局本来就是密如蛛网,更兼巷子多如牛毛。燕京城的交通脉络由纵横交错的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条蜿蜒巷构成。南大街为燕京城的中轴线,北起东、西大街衔接处,南到大东门,以古市楼贯穿南北,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八小街和七十二条蜿蜒巷,名称各有由来,有的得名于附近的建筑或醒目标志,例如衙门街、书院街、校场巷、贺兰桥巷、旗杆街、三眼井街、照壁南街、小察院巷等;有的得名于祠庙,例如文庙街、城隍庙街、罗汉庙街、火神庙街、关帝庙街、真武庙街、五道庙街等;有的得名于当地的大户,例如赵举人街、雷家院街、宋梦槐巷、阎家巷、冀家巷、郭家巷、范家街、邵家巷、马家巷等;古城东北角有一座相对封闭的城中之城,类似于古代城市中的坊,附近的四条街道也就被命名为东壁景堡、中壁景堡、西壁景堡和堡外街;还有一些街巷则已经无法探究名称来历了,例如仁义街、甜水巷、豆芽街、葫芦肚巷等。燕京城的民居,为砖墙瓦顶的木结构四合院为主,布局严谨,左右对称,尊卑有序。大家族则修建二进、三进院落甚至更大的院群,院落之间多用装饰华丽的垂花门分隔。民居院内大多装饰精美,进门通常建有砖雕照壁,檐下梁枋有木雕雀替,柱础、门柱、石鼓多用石雕装饰。民间有句俗语:“燕京城十大怪”,其中一条是“房子半边盖。”之所以大多为单坡内落水,流传最广的说法称之为“四水归堂”或“肥水不流外人田”,燕京城地处干旱,且风沙较大,将房屋建成单坡,能增加房屋临街外墙的高度,而临街又不开窗户,则能够有效地抵御风沙和提高安全的程度。若不紧跟着熟悉地形的人,在燕京城三转两转,极有可能迷糊,找不到东西南北。
燕夫人久在他哥哥宋大人的府中走动,只是近段时间没有来了,如今,红衣守卫已经早已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们好像只是在宋大人出现的时候才会出来尽一下自己的职责,能有空偷偷地闲下来,也许就是一种享受!
燕夫人一头扎进一条小巷子里。天明和魏仁加不敢怠慢,一步不拉地跟了过去。也不知穿过几条街,燕夫人蹿进一条华丽的弄堂,一闪身没人影儿了。屋里的光线很暗,虽然是白天,天明和魏仁加转了几圈,也没走出那弄堂,迷路了。他们正急得晕头转向时,听见有猫叫的声音,他们循声跑过去,发现巷子前面不远处,有一道门。他们走过去,将门“吱哑”一声推开了,透过稀薄的光线,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在她面前全是一排排的破旧房子,有的墙壁似乎随时要坍塌的样子,地上、窗台,以及屋顶上杂草丛生,到处长满了藤蔓和荆棘,有的屋内还长有大树,穿破屋顶,扭曲的树梢映在夜空里,张牙舞爪,显得十分狰狞。不时的还听到两声猫头鹰的叫声,像小孩的泣声,又像鬼嚎一般。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打了一个寒噤,刚移动一下脚步,“喵——”,不知从哪儿蹿出一只野猫,跳上一个窗台,在远远地冲他们瞪着眼睛,发出幽蓝的光亮。
“三妹,你在哪里呀?”天明大声地喊道,“你不要开玩笑了,快出来吧!”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什么声音,回答他们的只是风吹过弄堂的呼呼声,听的人心中发毛。天明感觉到有什么么不对劲。
突然,他们听到燕夫人的大叫声,“救命呀!救命呀!大哥,二哥!我在这里!”
天明和魏仁加互相对望一眼,心知不好,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喊叫声跑去。在一个巷子的拐角处,他们同时看到几个红衣红裤的人正七手八脚地拖着燕夫人向前跑,燕夫人一边挣扎,一边拼命地叫喊着。转眼间,人影消失不见,声音渐渐地远去。
两个人加快脚步跑过去。两个人刚要接近那拐角,只觉眼前红光一闪,一个全身上上下下被红色的衣服包裹着的红衣人拦在两个人的前面。此人长得人高马大,身坯子壮得跟条牛似的,看不见他的脸,但见他的气势,倒是一副找麻烦的相。天明心想:我如今最不怕的是麻烦,我不找你的麻烦,你倒先找上门来了!他不动声色地望着那个人。谁知,魏仁加一拉天明的手,转身就想走。
“干嘛?我们不会会朋友,我不走!”天明大声说,一摆手,挣脱魏仁加的手,反而向那人近了几步,“你想怎么样招呼客人呀?我们可是初次见面呀!”
魏仁加的脸都吓白了,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呆立在那儿,看天明如何行动。红衣人一言不发,脚一跺,巷子的墙壁猛地分开,一张肉案子上一头开了膛的白光光的肉猪旋转着滑了过来。肉案子划过来的一瞬间,墙壁又自己自然地合上了。
天明大为好奇,他不由凑上前去,仔细检查墙壁,手这里摸摸,那里敲敲,可是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不知道机关在什么地方。他全没有把那个个红衣人放在眼里似的。
那个红衣人不言语,顺手*起刀,三下五去二,抡刀劈下一块肉,然后在案板上自顾自地细细在剁碎成无数的肉馅,好像要包饺子似的。莫不是要请我们俩吃饺子?天明还在纳闷。只见那红衣人用一油腻腻的纸包裹得严密不透风,手法娴熟,好像这种事情做过千百遍似的。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过了秤,递给天明。天明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在犹豫不决。他并没有伸手去接。魏仁加见状,不假思索,飞起一脚,就向那块肉踢去。那红衣人随手把肉往空中抛去,肉高高地飞了起来,他麻利地*刀,象剁肉一样一刀砍了起来。魏仁加的脚已经飞起,再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眼看一只脚就要被生生地剁下来。天明打雷一般大喝道:“朋友卖肉怎么强买强卖,你难道想做一个强盗么?”,一语未毕,紧接着一脚也踢出去,后发先至,正好挡在魏仁加的脚前。刀落下来,正好劈在天明的脚踝上,魏仁加不忍再看,忙别过脸去。只听‘当’的一声,菜刀如同撞在金属上,那红衣人还是一声不吭,连退五六步,才站稳身形,他还是那么不紧不慢地伸出手臂,好像伸个懒腰舒服一样一样,那包纸包的肉馅刚好落在他伸出的手中。莫非他已经算好了肉落的位置,莫非他已经算好了他这一刀劈下来的结局,为什么他还要试?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兄弟,你想怎么样?”魏仁加颤抖着嗓音问道。
四周风吹着破落的门框,还有偶尔的猫叫,让人心中一阵不安。
红衣人不言语,也不再动弹!他的明晃晃的菜刀还是稳稳地对着二人,似乎在寻找机会劈出来。天明跃跃欲试,不过仁加总是死死地拽住他的衣服,不让他去冒险!
“你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呢?”天明无可奈何。
魏仁加猛地一把把身上外面的罩衫扯开,露出里面的一身黄澄澄,光闪闪的金丝软甲。上面缀满了各种各样的细小的珍珠,夜明珠,猫耳眼,玛瑙,分外引人注目。只见那红衣人忽然激动起来,跳上跳下,围着肉案子转起了圆圈,菜刀在手中挥舞,如同一个发狂的红色马猴。
“这是给你的!”魏仁加随手从身体上摘了两个夜明珠,向那红衣人扔过去,“快给老子让路!不然惹起老子的脾气,老子劈了你!”
天明暗暗好笑,他不知道这个一向不苟言笑的,心地仁爱的人如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了。
那个红衣人欢天喜地地接住两个夜明珠,并没有让路的意思,眼睛还是贪婪地盯着魏仁加身上的光彩夺目的各种宝石。
“原来又是一个贪婪的人!”
天明不由一阵讨厌涌上心来。
“快纳命来!”天明大喝一声,直接冲上前去。那红衣人凌空劈下一刀,第二刀怎么也下不了手。
“你不就是要钱么?”那红衣人被他这一吼,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实在是脸被蒙上,要不早就会变白了,他不敢再上前。小心地后退,伸手去背上一个布包袱里掏着什么,竟似乎不小心从布包袱里扯带出一个红布小包裹,落在了地上。大概是过于慌张,没有发现。他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什么来。
“你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天明大踏一步上前,那个红衣人一步步地后退,好像是很害怕的样子。
“天明哥,小心!”魏仁加在后面大声地警告他。
突然,那个红衣人把另一手中那包纸包的肉馅往天明的身体上劈头盖脸在扔来,脚尖一点,身体倒纵后退。天明知道那不是一纸包的肉馅,反而迎上前去,一掌打去,只见那包纸包的肉馅散开,立即下了一场满天的肉雨,肉馅四处飘落,有的还落在天明的身体上,不巧的是天明上前一步正好踏在那在那红衣人掉下来的红布小包裹上,脚下不由一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天明站起来的时候,顿时觉得满天的红色,血淋淋的人的肢体,手是手呀,臂是臂呀,肠子,弯弯曲曲的,各样的眼珠,各样的脚指,手指,各种各样的小动物,马呀,牛呀,羊呀,猪呀,鸡呀,……纷纷地围着他打转。各种各样的动物的叫声,各种各样的动物身体上的气味,弥漫在他的身体的周围,腐败味,臭味,酸味……还有他只觉得眼冒金星,好像有满天的星星在眼前晃呀晃的……,无数的人凄惨地叫着,跌跌撞撞地向天明走过来,还不住地哭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天明手足无措,连连后退,虽然有浑身的本领,使不完的力量,但是面对无数的手无寸铁的血人,他也下不了手,他只觉得胃里在翻腾,想作呕,想把胃中的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才好受一些。
他摇摇晃晃地起着,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头。
“你怎么了?”燕夫人一个箭步冲上去。
天明一脚踏在地上的一块石头上,他又跌到了下来。倒下的时候,他的手刚好抓住了那个红布小包裹,他发怒地把红布小包裹扔了出去。红布包裹掉在了地上,散开,原来全是一沓沓的冥票,这时平地卷起一股阴冷的风,那些冥票像蝴蝶似的飞扬起来,又落了他一身,头上、背上、肩上,到处都是。天明扔掉这张,那张又飞了过来,把他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天明又是跳,又是叫的,声音充满了恐怖和惊骇的绝望!
“你怎么了?天明哥哥!”燕夫人扶住天明。因为她和魏仁加根本看不见那些冥票。
“你让我去死吧,你让我去死吧!”天明大叫着,象是发了疯。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呈现出怪异的表情来,似笑非笑,似哭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