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外，有人逐渐地进来，也有人站在玻璃门后聊天，他们都是刚从银行柜台里取完钱。
这边，有一个男人把视线从柜台前落在方伟杰的身上。
这目光毫不吝啬地变得尖刻起来，这个男人由远而近地打量着方伟杰。视线不再是温和和有所顾虑地。
这个男人把脸轻轻地转过去，脸部上的视线全落在柜台前那个工作人员的身上。
突然，藏在方伟杰衣袋里的手机响起，不间断地发出令其他人感到讨厌的铃声。
打电话进来的人是麦思思，她说她已经在法国餐厅里定了位置，麦思思要方伟杰立刻过去。接下来又是沈用的电话，他和麦思思一样在法国餐厅里等他。
方伟杰连声地说：“好，半个小时吧，我赶过来。”
然后，方伟杰就挂断了手机，用目光触意地落在麦志森的身上。
方伟杰的态度依旧是毫不客气地面对麦志森。
麦志森对着方伟杰没有丝毫的埋怨，冲着方伟杰也不再是自私的激动。
“你真的不想和我谈谈吗？”麦志森显得急躁，因为方伟杰的反感以至于麦志森也很不高兴地——方伟杰的脸色也很不高兴。
“没有必要。”方伟杰很反复地说，意识也变得薄弱起来。
方伟杰很机械性地反复说出这两个字，心里的波动依旧存在。
“不，有必要。”麦志森还是很坚持地想和方伟杰谈一谈。
方伟杰的语气很厉害地刺激着麦志森：“我可以和你谈谈，不过，我不想提起周君怡。”
方伟杰就知道麦志森想说什么，于是，他的口吻突然地变得僵硬起来。
拒绝麦志森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是两年后，是方伟杰第一次和麦志森出现在公共场所里。方伟杰依然对麦志森很不妥协地。
麦志森说：“好，我不会提周君怡。”
两个人依旧地站在玻璃门前，外面没有人再停留，冷冷清清地。和里面相比，这气氛是相当的很不协调。
“我还是想知道有没有人跟着你，在这两个月之内？”
“没有”方伟杰的回答很轻微地，说话声也很轻微地。
“真的没有人跟着你，或许是你不知道？”麦志森还是不放过方伟杰，面对方伟杰，麦志森只好地把压抑压抑得最低。
麦志森很漠然地，声音更加是漠然地。
“麦志森，你究竟想要问什么？”方伟杰觉得麦志森还是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个令他讨厌的麦志森。
方伟杰还是握紧手机，手机很发烫地落在方伟杰右手的手心上。这手心隔着沉沉的湿气，连墙上都一股湿气存在，方伟杰使劲地握紧手机，试图地摆脱内心极其复杂的感觉。
墙上有一股从方伟杰的手心里发出来的冷汗。
这冷汗很强烈地只留在墙边。
方伟杰等待着，脸部还是抽紧地蠕动着嘴角，嘴角边又很难看的笑容。
笑容过于刻意和打湿。
这里，那个男人已经取完钱，已经奔出银行，脚步声是如此的重。
那个男人拦截了一辆的士••••••这一边，只有方伟杰和麦志森，麦志森还是没有说话，试图地打量着方伟杰：我到底怎么了？
麦志森无法去摆脱这冷然的情绪，他竟然从方伟杰的身上看出一丝的犹疑。
没错，方伟杰在犹疑。
同时，麦志森都在犹疑着：我到底怎么了？
外面有这辆停靠在银行的外面，有人陆续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