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渊师徒四人得知于吉就在水镜庄上就诊,随着司马宗抓好所需制药,天色已晚就在颍川住了一宿,第二日清晨便出了城门直奔水镜庄。
韩风记得在电视上司马徽的水镜庄,只是一个茅庐。司马徽家里貌似也只有他一个死老头出现在刘备眼前。现在来到了真实的水镜庄,他心里骂了一句‘你妹的,电视节目为了节省成本也不用这样吧。把这么一个堡垒加村庄简化为一间茅屋。’在他眼中所见的水镜庄怎能用一个大字可以概括,就算初来到三国时期所在小村子,都没有这个庄一半大。庄园建立在半山腰,山下有横额大书《水镜庄》庄门口有木栏碉楼,楼上有五六个手持弓箭的壮丁,楼下还时不时有五人一队的家丁巡逻。
进到庄内第一层都是一个茅庐木屋群,大约可以居住四五百人。是给守卫庄园的勇武家丁住的。过了这层便要下马步行,司马宗带着大家从石板路走进了一个偌大的花园,假山池塘,流水潺潺,美不胜收。司马宗介绍道,这池塘乃是引山泉活水灌注,可直接饮用,还因为池塘之内种植莲花,使泉水清香醇厚,沁人心脾。常饮此水,还有延年益寿之效。
司马宗说的如此神奇,韩风已经跃跃欲试。可能是庄里的人早已习惯了这种情景,五个下人各自拿来一只小木勺,递给了童渊师徒四人。司马宗拿起最后一只,走到池边弯下腰盛了一勺,当着众人面前饮下。
这是一种待客之道,自己亲自试饮,以示无害。童渊等人赶了大半天路确实也是口干舌燥,当下老实不客气,举起勺子仰头饮下。
“果然甘香醇厚,如饮佳酿。”张绣最是知书识礼,连忙赞叹道。
就连童渊也憋出了“甘泉”二字。
韩风可没那么客气,一勺接着一勺连续喝了三勺才肯罢休。
眼看自己师傅已经和司马宗走了好远,他才依依不舍的把木勺还给了在一边侍奉的家丁,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一边走还一边吧嗒着嘴,就连唇边的水迹也未曾擦去。眼见韩风如此失态,在一旁没来得及出声的张任为之抹一额汗。
“风兄弟,真性情,哈哈哈。”司马宗貌似真的对韩风特别来电,一点都没觉得他无礼,反而十分开心,边走边说道。
“是啊,小师弟,你喝了人家这么多口甘泉。如不赋诗一首,岂不是失了礼数。”还对刚才韩风耍滑头,摆了自己一道的张绣终于抓到了这个机会,准让韩风丢一大脸。
深知韩风肚里有多少墨水的童渊白了张绣一眼,怪罪张绣怎可以在外人面前让自己小师弟失礼呢?不过也没有出言阻止,其实他自己也想看看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小徒弟会有什么机警应对。
张绣应该是这世上最疼爱韩风的人,出言相激也只是一时玩心起,被师傅白了一眼顿时醒悟过来,连忙想想有什么名言诗句能为韩风解围。
韩风是一个不禁激的人,心里面默念了一次“杜甫大大,对不起了,小弟盗用一下你的佳句。”
然后绕头晃脑摆出一副电视里文人的样子。
正想帮韩风解围的张绣顿时打住了,心想难道他真的能喷出什么东西来?
“此水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尝?”说完还挑衅的白了张绣一眼。
“此水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尝?好意境,好意境。”已经站在大厅门口准备给众人行迎客礼的司马宗当然不会知道这是韩风是偷来,还以为是他原创连声赞叹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痴儿,还不快快引来一见?”大厅之内传出一把声音,只是声音有点颤抖,似乎在因受着痛楚。
“休得妄动。”接着又是一把年纪比较大的声音喝到,此声音随老,但是十分洪亮。
“让贵客见笑了,鄙人有疾在身不能相迎,万望恕罪。哎哟~~”说道最后司马徽貌似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襄阳武夫童渊,携徒特来拜见水镜先生。”童渊向着门里面作了一揖,朗声回道。在旁边的张绣早怀中把早已准备好的名刺双手递给了司马宗。
司马宗把众人迎进大厅,只见大厅中间的草榻上面趴着一个身穿蓝色儒服的中年文士,年约三十来岁。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白色道袍的长须老者,正在和趴着的人做艾灸,这两人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和仙人于吉。
“原来是襄阳枪神童老哥,失礼失礼。”当众人分主次坐好,下人陆续把瓜果酒水奉上,趴在地上的司马徽拱了拱手,当是向众人打过招呼。
“童老弟,怎会这么巧?你也来了。以前没听说你也喜欢舞文弄墨的呀。转性了?”白发长须的于吉,很是不客气直接就调侃起童渊。
“老哥见笑了。”童渊在于吉面前也不敢摆架子,一五一十的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于吉一边听着,一边没有停手,不断的把一坨坨的艾草点燃,然后放到司马徽背后的穴位上面。等一共十五六个艾草全部点燃放在司马徽身上后,于吉大步走到童渊面前,张口问道:“我要之物,可曾寻到?”
童渊答曰:“已觅得。”
于吉伸出一只满是老茧的右手,毫不客气的说道:“拿来。”
童渊向着坐在末坐的韩风招了招手,韩风慢吞吞的从身边拿起一个木盒,双手递到于吉面前。
韩风不知道木盒里面是何物件,只知道二师兄张任在进门前才从包袱里面拿出来,让自己到时候递给这位于吉于老仙人。
于吉果然和一些小说上面的仙人一般,性格古怪谁都不卖面子,拿到童渊给的东西后又身手向司马宗要了买回来的药,说了句“我去去就回”一阵风似得跑了。
韩风觉得,他的速度绝对比得上刘翔,和他五六十岁的年纪非常不符。心里再次暗叹古人的体质真是比现代人好多了。再想到他和司马徽治病居然是用艾灸,而不是摆上神台,拿着把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的乱挥一通,再用朱砂笔黄纸随便画出写鬼画符然后焚烧化水,再给司马徽喝下,渐渐他对于吉的成见已经消去。
眼见于吉已经走了,偌大的厅堂有点寂寥,司马徽开腔和童渊闲话家常。童渊也有目的的和司马徽套着关系,问起他的病情来。
在两人谈话间得知司马徽得的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长期跪坐着读书,常常一看就是一整天。都不带动一动,长久下来就落下了一个腰痛之患。这段时间刚好是二月初春雨水较多,这几天痛的特别厉害。
于吉在附近行医,而他对司马徽也有所好感。偶尔得知司马徽有腰患,就不请自来为他治病。两人说着,不知不觉间司马徽背上艾草已经烧完,自有下人收拾停当。
因为两个大人在堂上说话,几个小朋友在旁边只能呆呆的跪坐。一直不能习惯这种跪坐的韩风,坐了这么久就觉得腿都麻了。又不知道师傅和水镜先生到底要谈话到何时,就偷偷摸摸的挪动着身体,想找个舒服点的姿势带着。
一直对韩风十分有兴趣的司马宗见到他摇摇晃晃,不知道是什么事,趁着父亲和童渊说话停顿时插嘴问道:“韩兄弟是否旅途劳顿,身体不适?”
“非也非也,小弟族中有一套推拿按摩之法,小弟幼时常常给族中长辈。今见先生如此痛苦,有点跃跃欲试,又不知怎么开口已。”韩风怕被人家发现他的丑态,而且他确实也想起来活动一下手脚。
韩风会推拿?是的,韩风在现代的时候就会那么一点。不是如他所说给长老推拿,而是他的女朋友也有着腰肌劳损这种都市病。韩风为了讨好她,而去学了几日,每当病发时,给女朋友按背。真的是熟手非常,非常熟手也。
“风儿,你可是真的会?为何为师未曾听你提起?”童渊有点担心的同时也希望韩风真的是会,好在司马徽面前有个好印象。
“不知先生可愿让小人一试?”
“如此甚好,如此甚妙。”虽然经过艾灸有所减轻,但是骨头深处仍然有着阵阵痛楚传来,听到韩风居然会推拿,也想试上一试。
韩风见司马徽愿意给他推拿,马上站起来甩甩手,蹬蹬腿,扭扭腰活动了一下身体。拉高衣袖上前给给司马徽进行按摩。
韩风熟门熟路的轻轻按了司马徽背上几处,每按一下就问道“痛不痛?”最后确定了是腰盘突出,坐骨神经被挤压,完全跟他女朋友症状一样。这才落手施压。
过的一会,只听见司马徽连连发出舒服的呻吟。
一直在堂下担惊受怕的童渊才得以抹一额汗,放下心来。
“敢问先生觉得如何?”韩风边按边问道。
“妙,果然神妙。痛楚不翼而飞也。”也不知道韩风真的是这么厉害,还是人家于吉的艾灸有效,反正司马徽此刻已经舒服多了。
“师尊,徒儿没有骗你吧。”韩风得意的向着童渊说道。
“嗯。”童渊大大见韩风这般得意,很是无奈,而且心里面又有点酸酸的。所以只是发出一个鼻音,点了点头。
殊不知童渊这点小动作早已落在精明的张绣眼中。张绣朗目一转,心里已经有所定夺。
“风弟,敢问你刚才起身之后所做几个动作,是何所为?”司马宗本来就对韩风灰常有兴趣,现在见他能帮自己父亲治病更是,爱死了他了就连称呼都变了。
“也是我家族中长辈所授,乃是保护身体骨骼不收挫伤之功,名曰健身*。”韩风一边认真的帮司马徽推拿,边认真的回答道。反正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现代健身*里面最基本的几个动作,他早已教给了两位师兄。就连师傅偶尔也会偷偷地来上那么几下。
这几下他们师徒几人见惯不怪,但是落在司马宗和司马徽眼里就是不同凡响了。
司马徽在暗地里给儿子打了几个眼色,司马宗心领神会说道:“不知此神功能否传与我父?他日宗定有所报。”为了老爸的身体健康,司马宗决定豁出去了。
“孽畜,岂可窥视人家神功?小儿糊涂,童大哥,风贤侄切莫当真。”唉,老人家就是要面子。
“哈哈哈,此乃小童玩意,明日我便让风儿演示一番,好代宗贤侄记下。”童渊心里可以乐翻了天,为了自己几个徒弟的前途,他也豁出去了。有点恬不知耻的把韩风给卖了。
“就是,宗大哥放心我把这推拿之法一并教你,好让能日日你尽孝道。”韩风知道在古代窥视人家独有的东西是大忌。
司马父子暗地里眉来眼去,最后司马宗更是立下承诺。都是为了自己父亲的健康,如此孝义韩风当然也是十分感动。这半桶水的健身*、推拿又不是真的什么绝学,韩风虽然从来不想要司马宗有什么报答,就冲着能够和水镜先生和他的儿子有一段情谊,韩风也觉得自己赚翻了。
这正是两家皆大欢喜,一下子亲近了好多。气氛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拘谨,一时间兄来弟往,你抬我举,童渊和司马徽两个都已经被碰到一个天下无敌,一个是文坛巨子的高度,好不热闹。
“呔!无知小儿汝在作甚?”两家正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把灰常好中气的声音打破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