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左右互搏
紫羽午夜2015-10-25 03:104,005

  上回说道,裴德把雍闿扫落马下。

  “裴德!回来!”韩风远远就看见,裴德最后一招虽然赢的很漂亮,可在使出那超水准的一枪后,整个身体也在发抖,疲劳过度的征兆!

  另一边,甘宁已经骑上他的黑马,手提短戟和张任对峙。两人都没打算在场上战斗结束前出手,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只属于两人的舞台。

  张任在马上静静的观察着对手,他发现甘宁除了右手握着,黑马左侧居然还有一把同样的短戟。能用这戟的人必定都是膂力过人,他还能用两把!老四果然没说过,这个甘宁绝非凡人。

  裴德刚回到韩风身边,韩风就伸手把他拉到坐席上。

  “少主,使不得。”私底下韩风从来不会摆主仆的架子,平日也没少和他们一起打闹,在正式场合裴德还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从来不敢逾越。韩风对他们这么好,自己再放肆就太不会做人了。

  “你还站的稳吗?废话那么多!快吃点喝点,补充体力!我们又不是刘焉部下,怕甚?”面对周围射过来那惊讶的目光,韩风反而双眼透露出‘凶光’反瞪回去。什么主从有序,对韩风这个现代人来说都是屁话。韩风的信念是,对自己的人好,也是对自己好。

  “主公有命,赐予童先生仆从和十五忠卫坐席美酒!”使者适时大声唱出刘焉的命令,韩风心里赞了句‘算你识做’,很快身后有人搬来几桌酒菜。

  裴德打了半天,说不渴不饿那是假话,抓起桌上美酒,喝将起来。

  韩风见场上王双、周仓、韩德三人已经即将打败对手,对着身后还不停呐喊加油的十五卫说道:“大家也辛苦了,坐下吧。”

  场上战斗终于结束,周仓、王双、韩忠一声:“承让!”潇洒无比的抛下身后几名面色苍白的败将,回到韩风身后坐席,和裴德一起补充起体力来。张任和甘宁一战,他们是非常重视,但不甚紧张。他们不是韩风,对张任有着充分信心,无论对谁也没必要太过紧张。

  等到场上所有人退去,甘宁手上短戟一挥,指着张任说道:“汝等可是想以二敌一?来来来,甘某接下便是。”甘宁绝非有勇无谋之辈,刚才观察两方对战已经知道,童渊这边的人个个都是能手。特别是那用偃月刀的周仓周幼平,自己若对上他也需打醒十二分精神。况且现在面对的还是童渊真正的徒弟,张任!?他说出以一敌二,实际上就是怕对方也来个乱入,让自己胜算为零矣。

  张任这时才发现,赵云跟在这几身后不远处,当下皱起眉头心想,难道是老三老四信不过我?

  赵云英俊的脸上泛起了笑容,回应甘宁道:“甘兄多心了,云只怕再次出现刚才那乱入宵小,打扰两位雅兴。对你,我二师兄足已。”

  “哼”益州群臣闻言,个个露出怒容,也不知道是恨自己一方刚才的失败,还是怒赵云那绵里藏针,偏偏又让人有口难言的反击?

  甘宁浓眉倒竖,向着张任说道:“张兄,请!”

  “请!”

  两人骑到场中,双方眼睛都是紧盯着对方持武器的右手,一步、两步、三步,两马相距二十步,互相绕起圈子,场内气氛紧张的有如绷紧的弓弦。就连场外的观众也是屏息静气,整个较场只有两匹骏马踏步和响鼻声。

  时间一点一点流过,两人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只觉得自己气势早已蓄满,到了不得发的地步,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暴喝:“呀!”

  枪戟同时刺出,‘叮’脆响传来,两把武器在中央交击在一起。这一击两人为了试探对方深浅都留了三分力度,枪戟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向外划了个半弧半空中再次碰撞起来,两人这一下撞击力何止千金?火花在场中闪先,围观的人顿时哇然。

  只是两次交击,张任和甘宁都知道自己碰上了平生最大的敌人,不可不慎。

  趁着武器还搭在一起,甘宁手腕反转用铁戟顶部的月牙勾住张任的枪头,向后用力抽去!企图借此夺过张任的钢枪。在甘宁刚有所动作,张任就以反映过来,手下发力死死握住枪柄。

  甘宁和张任撤了半天,谁也没占到半分便宜。甘宁也不愿意这样没意义的干耗下去,手腕又再翻转,两人武器终于逃出牢笼。

  银枪黑戟仿似一黑一白两条蛟龙,在半空中翻飞盘旋。或挑、或刺、或扫、或点、或拨。斗得个不亦乐乎。益州群臣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叹,喝彩、惊呼声不绝于耳。十数次错马交身,两人你来我往中,不知不觉就斗了上百招,谁也奈何不了谁。

  再一次交错,甘宁圈住马缰说道:“张兄果然武艺高强,宁若再藏私便是瞧不起你了!”

  看着甘宁从马肚下面抽出和右手上所握一模一样的短铁戟,甘宁脸上凝重的表情随着铁戟入手,转化为自信的笑容。张任心里那一丝侥幸顿时荡然无存,这绝不是装腔作势或者备用之物,短铁戟也应该改称为双铁戟!

  两人交手只数招,张任再吃一惊。面前甘宁只有一个,张任要面对的仿似同样厉害的两个人!还是两个功力、招式同样不在自己之下的人。面对单戟的甘宁他还可以不落下风,这双戟舞起来起来,就变得有点招架不住了。

  只见甘宁双铁戟运转如飞,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双击张开就像是雄鹰展翅,时而双龙出海时而连番轮劈,那一招都令张任生出了钢枪难以招架的错觉。

  绚丽!疯狂!不羁!放荡!四个词语用来形容甘宁再贴切不错。韩风在坐席上也是看的直摇头,任他再聪明,看破三国演义、玩爆多少次三国无双也猜不到,甘宁的绝技竟然是金庸大大小说里才会出现,令多少大侠闻之色变的‘左右互搏’之术。

  《百鸟朝凰枪》乃是童渊遇到韩风之前的毕生绝学,体质、膂力、耐力三者缺一不可。张任各方面都非常适合练就这枪法,除了内力和经验需要时日磨练之外,张任已尽得童渊真传。偏偏今日遇着了资质比他略胜一筹,还会‘左右互搏’的甘宁。

  发现力量上不及对方,张任使出了新学的《百兽降龙枪》。无奈毕竟修炼时间段,再加上张任天资刚强有余,柔韧不足。圆和引两点总是使得不尽如意。头几下还能让甘宁有些意外,十招一过,形势再次被甘宁所控制。张任再一次被甘宁如剁蒜泥般轮番砍劈,震得双手隐隐发麻。

  “任儿!还不多谢甘兄弟赐教?”童渊那浑厚的声音在张任即将落败,只在苦苦挣扎时响起。

  张任心下长叹一声,借着两马交错时跑出战圈外面拱手作揖道:“甘兄高明,张任佩服!”

  “宁艺成后还是头一遭,需用双戟才能取胜。再者张兄箭术,宁佩服!”甘宁性格果然和历史评价一般,性情豪爽对有能力的人绝不会加以刁难侮辱。

  “好!好!好!两位贤侄都是我益州好男儿。来人!快快添上好酒好肉,稍后一并封赏!”自己手下有如此能人,最为高兴莫过于益州牧刘焉。他看了一下,经过轮番恶斗天色渐暗,再加上甘宁、张任二人比试后,谁还敢出来献丑?

  见惯大场面的刘焉,马上让使者再度送上酒菜,好舒缓观战之时那紧张情绪。他心底还有些话,想借着酒后,询问身边的枪神童渊。

  回到席间的张任颓然坐下,看着韩风等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韩风知道他在众多人面前败在甘宁手下,心情肯定不好过,开口劝说道:“二师兄,勿要泄气,甘宁武功确实比你略胜一筹,可你也有长于他许多之处。”

  “老四,我知你想说我的《追星逐月》弓艺也略胜他一筹。放心吧,老二我也不是那输不起之人!”自从三人表字那日,他们私底下便不再以师兄、师弟称呼,用师门辈分直呼老几,刚才韩风那‘二师兄’三字的含义,实是提醒张任还有大仇未报,万不能灰心丧气。

  “切,原来你没灰心。那为何还愁眉不展?想戏弄我等不成?”调节气氛是韩风的强项,不到三句话再次调戏张任起来。

  张任长长叹一口气,表情忽然转变为极度‘哀怨’把自己双手递向韩风面前道:“老四你看!美酒佳肴都快被你们扫光了,我的手!!”

  众人听见齐齐把眼光集中向张任双手,那一双常年练习弓枪,导致老茧丛生的打手现在好似得了‘老人痴呆’那样,不断颤抖,拿得起桌面之食,也放不进嘴里。

  等众人反应过来,一起捧腹大笑。在张任脸色再次黑下来之前,有的拿着酒斛,有的撕下一块肉块送到张任嘴边供其进食。韩风还在暗处指着另一边说道:“你们看,他比老二也好不了多少。”

  放眼望去甘宁所处酒席,沈弥、娄发同样一手酒,一手肉喂着把双手死死撑在桌上的甘宁。有时候就是这么巧,这时候他们三人同样看了过来。两帮人马眼神接触,互相打量了一会,居然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充满那识英雄重英雄的情感。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月亮在天空中泛起华光,刘焉在席间频频劝酒,也有不少文士幕僚诗兴大发,对月当歌,惹来阵阵喝彩。更有不少有心之人趁机对刘焉歌功颂德,名为感谢他对益州所作贡献,实乃阿谀献媚。

  刘焉凭借三分醉意,牵着童渊的手走到台前,指着面前益州群臣说道:“童先生,观我益州如何?”

  “文士幕僚,多智风流。武将劲卒,冠绝天下。”主人家有心炫耀,童渊虽不喜也不得不称赞一番。

  “那,我益州民生如何?”

  “土地肥沃,百姓丰足。兵火不及,人间胜地。”

  “我又如何?”

  “治世明君也!”为了满足刘焉的虚荣心,也为了张任日后好过,童渊不得不捂着良心忍住呕吐,破天荒说出了这一番昧心的奉承言语。哎!可怜天下父母心,佩服佩服!

  “我欲以偏将军侍之,先生愿否?”绕了半天,刘焉终于问出了心中话语。偏将军已经是州牧名义上能直接任命的最高军阶,刘焉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再加上刚才童渊那几句对搭,刘焉自觉能和周武比肩,极尽礼贤下士之道也。

  刘焉还在那幻想着,要用何姿态,接受童渊下拜称主。

  童渊这边却是有口难言,眼光自然落在远处,那伶牙俐齿的四徒儿,韩风身上。忽觉灵光涌现,向着刘焉作揖道:“谢刘益州美意,渊实乃山野草民。一心追求武道至境,无意为官也。”

  招贤纳士美梦被童渊无情打碎,刘焉有点悻悻然,顺着童渊的眼光所及他又燃起了新希望,说道:“那,我让犬子以师侍先生。军中职位留待先生三位高徒如何?”没错,这次刘焉又打起了童渊剩下的两个徒弟,乃至周裴韩三仆的主意。

  童渊心里骂了一句‘顶你个肺’,我清弟被你两个儿子争权害死,任儿在你这受苦受难,念在你对清弟有提携之恩,我都算了。现在主意打到我徒弟身上?端的是贪得无厌!但见童渊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继续阅读:三十四章 莫非是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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