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流星次世代2015-10-25 03:205,950

  匆忙赶回锦州之后,萧天晨马不停蹄的赶至将军府,此时大堂内李斯等人早已等候在此,冷岳、秦安、宋俊和青山等人都是一脸的肃穆摸样,宋毅倒是看不出什么。

  ‘怎么回事?’按照平时的规划,一般留在锦州将军府的人为全员的四成左右,今日全部到齐,不用说肯定是有大事儿了。

  李斯递给萧天晨一本账簿,‘你看看再说吧。’萧天晨尽可能快的翻完整部账本,看到最后鲜红的数字的时候打住。‘贸易额增长的太快了?’

  ‘是的,根据统计数据和下辖商户的反应可以看出,有大笔资金流入辽东,由于咱们流通的票据是相对于其他的地方独立的,所以一旦出现问题是无法转嫁危机的,只能自行承担。’

  ‘你是说有人在做空咱们的票据?’

  ‘应该是,由于大笔资金的流入,目前辽东一些基础材料开始出现涨价,不过范围都在可控之内,这点我已经通过从境外引进等途径减缓了涨价,不过我想这只是他们最开始而已,以后还会出现其它问题,最让人担忧的是票据的兑换问题,一旦出现集中挤兑我们的库存黄金支持不了几天的。’

  萧天晨自然也知道目前的窘境,当初自己为了筹集更多现金而发放了远超过库存黄金的票据,这部分超额的票据由于恰逢与高丽、突厥贸易的急剧增长而被部分消化掉,因此并未引起什么波动,不过票据远超过库存现金的现实还是高悬在辽东门户上的利剑。

  ‘查清楚是谁做得了吗?’

  ‘目前还看不出什么,因为近期有大量的小世家涌入辽东,不过我想调动如此庞大的资金流至少八大世家不会不知道,甚至我怀疑就是他们看中了辽东急速增长的契机想要搞垮辽东借此捞一笔。’

  如果是这样的话萧天晨倒真的是犯了难,辽东发展时日毕竟尚短,如果这个时候八大世家集中全力针对辽东的话,那么辽东的经济实力是无法承担如此重负的。

  ‘尽快确认此次对付我们辽东的人,近期我会到端木家拜访,看从那里是否能够得到些消息。’萧天晨顿了顿说道,‘从明天开始对于注册商户的本金要求从一千两提高到五千两,已经注册的用户在年内必须完成补注。同时严密注视境内近期价格上可能出现异常增长的大宗商品,尤其是黄金的价格。’

  李斯等人奉命去办了,不过还有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需要萧天晨马上处置,这也是冷岳等人来到这里的目的所在,‘将军,关于林丹汗的死因不知道为何在草原上传扬开来,日前很多部落族长联名提出驱逐感染了此毒的叶赫部落的建议,您看该如何处置?’

  ‘什么,那个消息从哪里来的?’这个事情萧天晨是严格保密的,军中只有他跟李斯知道,突厥那边不会泄露此时来玷污已经死去的林丹汗的,难道是朝廷泄露的?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为紧迫的是突厥方面可能到来的极大反弹,以及境内民众可能因此而产生的动荡。

  ‘叶赫部如今状况如何?’

  ‘目前还没有出现感染类似症状的人,不过有马匹感染了此种毒虫,我已经将叶赫部落所有的牲畜全部焚烧了,这个消息也没有泄露出去,而且已经将叶赫部迁移到其他地方,并且对于原来的居住地进行了大面积的焚烧,不过此举也引发了其他部族的极大反对,他们指责我们有意包庇叶赫部,并且这么做下去的话最终将会给草原民族带来大灾难。日前民族之间的矛盾问题日渐严峻起来,如果不能妥善处置的话恐怕会引发民变。’

  果然又是个大难题,还真是祸不单行,‘乌兰部落有什么反应?’乌兰部落跟叶赫部落关系很好,叶赫部的族长也是乌兰部落族长的义弟,这也是萧天晨当初选择性情温和的叶赫部作为突破口的另一个原因,而且乌兰部落的实力在草原各族当中较为强大,跟其他各部族关系都很不错。

  ‘乌兰部落也在犹豫,他们还没有明确的表示出接纳或者抛弃的意愿来。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跟他们交涉了。’

  对于冷岳的处理,萧天晨还是很满意的,只是这个毒虫之害不解决掉,草原迟早还会爆发更大的灾难,‘冷岳,重金招募可以解决此毒虫的大夫。另外严密注视其他部族跟叶赫的接触,避免发生冲突,在我没有做出决断之前,不要让叶赫部受到任何伤害。’

  冷岳有些犹豫,‘大人,要不干脆放弃叶赫部算了,’

  ‘放弃?你说得轻巧,放弃他等于放弃我们在民族和平共处问题上的所有努力,民族关系将会大为退步,而且现在的问题不是是否放弃叶赫部,而是能不能解决掉毒虫这个灾难,如果此事不解决,还会有更多的叶赫部出现。’

  ‘是属下唐突了,这就去办。’

  等处理完了这些事情,萧天晨感觉头脑更加混乱了,本来还在追寻身世之谜的自己,面对如此之多的困难,那里还有心力去追求那么多呢。心烦意乱的时候张瑶进来给他端进来一碗参汤。

  ‘对了,瑶瑶,你当初不是给我解毒了吗?你知不知道如何破除这种该死的东西。’

  张瑶被萧天晨紧紧握住双手,有些吃痛,‘公子,你先放开我吧,我试试看吧。’萧天晨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放开张瑶,‘对不起啊,刚刚有些着急了。’

  ‘没事儿的,公子,那种毒虫已经来到草原了吗?’

  萧天晨点点头,‘是,而且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但是除了将感染的人畜全部焚烧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可是这也不行啊,感染的人畜越来越多,这么下去辽东非得崩溃了不行。’

  ‘公子,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是你哥哥交给你的方法吗?’萧天晨想到当年张浩既然教授了张瑶解毒的方法,那么根治的方法或许也不经意的流传出去了呢。

  ‘没有,哥哥让我不要靠近这种东西。我小时候听爹说过相生相克的道理,这种毒虫应该是在毒药的刺激下产生的变种,我们只要找到这种毒虫的天敌,然后经过有目的的筛选,从中选育出能够免疫此种毒虫的部分使其大范围繁殖的话,应该可以压制住这种毒虫的危害的。’

  听到张瑶的这番话,萧天晨颇为赞赏,确实是啊,比起费力不讨好的人为干涉,倒不如由动物之间进行平衡。‘有道理,我这就派人查阅此种毒虫的来源地,进而寻找到它的天敌。’

  当晚就有了消息,这种毒虫产自川西,正是唐门所在。提到唐门,萧天晨不由得想到跟外公第一次发生矛盾的时候,如果当时不是端木秀瑞在旁指点的话,萧天晨恐怕自己就会因为找不到出路而沉没在无限的迷惘当中,不过现在的他正如端木所说的那样子努力让自己变得坚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承担起自己的家事,甚至于弥合外公和父母之间的矛盾,使得一家人最终可以和睦相处。然而唐门的出现不得不说是一件让人烦躁的事情,唐门的唐镇口称和项文达私交甚好,因为月婵的一番话而一直在追查外公跟项文达的死有何关系,因而两家之间渐渐交恶。

  ‘看来只能找方天策帮忙了。’萧天晨嘀咕一声而后写了封信命人给方天策送去,而后面对如同排山倒海般涌来的问题萧天晨犯了难,‘真麻烦啊。’

  随后萧天晨带着礼物一路招摇的来到端木家门口,然后亲自下马后上前表达拜访之意,而后门卫进到府中禀告端木臣,而萧天晨却不得不站立在门外等候传召,按照规格来说,萧天晨完全可以先递交拜访函,得到端木家同意之后,再在约定好的时间拜访,到时候端木家也需要派人迎接,不过考虑到这次有求于人,而且平素除了跟端木秀瑞之外也没什么关系,因此萧天晨选择了这种更加受累的方式,希望借此可以获得些端木家的好感。

  等了好久之后,门卫才姗姗回来,‘抱歉,萧大人,我家老爷不在家,请您先回去吧。’

  萧天晨心道在不在家还需要用这么久时间来确认吗?不过碍于情面,萧天晨也不好发作,‘既然如此,下官就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会端木老爷。这些薄礼还请端木老爷收下。’

  萧天晨等人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却没有灰心,继续等待端木家的召见。同时萧天晨也开始通过一些特殊渠道从江南购进大量的生活必需品储存在军营当中,以备不时之需。另外对于辽东内部日渐活跃的资金流动,萧天晨也开始了比较有针对性的打压措施,其中以差别税率和配额限制两项举措最为显著,前者针对外资的疯狂采购进行高额征税,后者则干脆对于一些涉及民生的商品进行供销本地化的配额限制,此举外地商户的打压可谓狠辣。另外针对市面上最近活动异常频繁的黄金卖场萧天晨也进行了规范化管理,避免黄金价格动荡引发的辽东票据的波动。

  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了,由于萧天晨对于外资的明显打压举措,使得原本声势浩大的外资团纷纷偃旗息鼓,对于今后的发展持观望态度,作为重点的黄金行在萧天晨几次低买高卖的打压之下也老实了很多,毕竟黄金这中贵金属还不能大范围的进入辽东,因此萧天晨手中持有的二十万斤黄金足以保持市面上黄金价格的稳定,迫使对方通过*作黄金而做空辽东票据的想法化为泡影。

  这天李斯将市场上最新的消息报告给萧天晨,并且认为现在的市场上外资涌入带来的不安定已经得到控制,并且通过追查,几乎可以确认这次的资金流入是曾家连同钱家、东方家联合所为,而提供资金协助的便是本地的大户端木家,也就是锦州城内另一条金融链条的*纵者。

  ‘你觉得这次是谁带头的?’如果端木家真的有心针对自己,那么他们早就该行动了,不会这么晚,因此萧天晨更加倾向于是其他三家谋划的。

  李斯也不是很了解其中详情,不过端木家为其提供各种帮助却是不争的事实,‘公子,第一阶段的任务已经差不多完毕了,但是还有一个大事情也需要开始考虑了。我们的票据毕竟是债务凭证,到期的话还是需要等值兑换的,以前我们的票据运做的很好,加上时局动荡社会不安定等因素倒不用太过担心,然而现在外资大量涌入,已经使得我们实际黄金的储备与票据比例低于七成了,这是很危险的。’

  这点萧天晨也早就想到了,算算时间第一批发行的票据将会在两年后到期,目前共计发行了三批,虽然可以通过继续发放第四批来弥补资金不足的弊端,然后人们对于黄金的迷恋还是不可低估的,故而还是需要早做准备,以免以为兑换黄金而出现的经济动荡局面。

  ‘早不咱们提价吧。’萧天晨思考再三提出这个看起来很是疯狂的提议,因为辽东军政府储存着大量的物资,加上对于货币的独家发行权,要使得物价上升进而减轻还款压力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是却有可能因为物价上涨而招致百姓的反感。

  ‘这可是咱们最后的绝招了,这么早就展露出来好吗?’这个方法李斯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因为此项*作过于繁琐,加上对于市场承受能力的不确定性,因此不敢贸然尝试。

  ‘绝招也不是一下就能用的,就当作一次练习好了。再说了咱不是还可以控制物价增速呢吗,采取小步快跑的方式不就行了。’

  ‘你厉害,我这就去安排。’而后针对于市面上一些可*控性强而且关联度高的产品,几乎相继出现了涨价潮,先是布料,随后是铁制品,这些涨价虽然引发了市面上的很大反弹,不过经过将近半年的时间,市场也逐步接受了新的价格,期间仅仅因为炒作物价一项军政府就净赚两百万两,算上因为票据变相贬值而导致的债务减轻,估计值为一百五十万两,也就是说这半年军政府就不动声色的赚取三百五十万两,而为了平抑百姓的诉求对于利益损失较大的本地商户给予的税收减免只是减少了二十万两,算起来军政府净赚三百二十万两白银,赚钱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不过随着军政府将精力放置在内部经济的*控上,对于外界发生的一系列变动都没有精力去干涉,比如期间朝廷新一轮的人事任免方面,萧天晨只是暗中资助方天策二十万两活动经费,其他的却是没有涉及,使得新的朝廷班底组建完成之后出现了对于辽东的种种非议声音。好在有鲁王为萧天晨在中间周旋,加上方天策等人的有意放纵,倒也没有落下什么真凭实据,因此辽东倒也没有太大损失。

  很快半年又过去了,本以为粮食价格上涨也会像其他食品上涨一样安然度过,可是想不到闻听粮食价格上涨,好多小世家都囤积粮食,反而是大世家因为掌握大量资金却忽略了粮食因素,因而成了涨价潮的最大受害者,而佃户却并没有因为粮食价格上涨而得到多少实惠,因而民怨颇深,甚至于在锦州北部的县城发生了抢粮案,萧天晨大怒之下派出数千人马前去平叛,累计杀害抢粮案主犯五十余人,在押千人之多,一时间对于粮食的问题成了辽东的禁忌,大家担心下一次抢粮案发生在自己周围的同时,也开始囤积粮食以获得利益。见到此情景萧天晨果断下令出仓稳定市面上的粮食价格,慢慢恢复市场上的粮食秩序。

  经过总计一年的整顿工作,辽东的各项建设在涨价声中也在起伏中进行着,其中由于铁制品价格上升造成的武器价格也上升了许多,不过好在辽东本就有武器制造的部分,加上从高丽进口的一批武器,倒也没有太大损失在,至于跟东方突厥的关系在西方突厥的几次进犯下也逐渐趋于温和。

  不过萧天晨这一年也不是省心度过的,虽然通过方天策从唐门那里找到了毒虫的天敌金朱蛇,并且一直在尝试培育抵抗毒虫的品种,不过因为太过复杂,而且非常危险,因为只能小范围的进行试验,而且因为金朱蛇不适应辽东的气候条件,使得生命大为减少,无疑又增加了培育的难度。

  至于叶赫部,虽然早先萧天晨承诺一年之内若是没有新增的感染者就放叶赫部的人会去,可是如今各族对于叶赫部都持排斥态度,早先的领地已经被焚毁,如果搬移到新的地方又会惹起其他部族的不满,因而萧天晨一直将其隔离了一年多时间。

  ‘大人,您带来的那个老农病危,请您快点过去,’萧天晨刚刚从乌兰部落去商谈重新接洽叶赫部的事情,很是疲惫,听到老农要死,‘快去找李斯。’

  他本人则飞快赶到老农那里,看他如今已不省人事,忙问大夫,‘他怎么了?’

  ‘启禀大人,这位老先生心力衰竭,恐怕难以为继,还是早做准备吧。’

  ‘喂,你醒醒啊,’萧天晨在老农耳边喊了几句,可是却没有什么回应。只是听到老农不时的哼哈之声,‘李斯来了没有?’

  ‘报大人,李大人还没有回来。’

  ‘该死。’萧天晨转身蹲在老农床前,‘你有什么话就说,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项,项……’

  萧天晨贴近老农耳朵,‘你是说项文达?’老农晃晃头,‘是项文达的家人?’这次老农十分艰难的点点头。‘他还活着?’继续点头。‘他见过那个人?’点头。‘他杀死项文达!’老农还想说什么却口吐一口鲜血,脑袋垂了过去。

  试探了下已经没了生机,萧天晨让人好生安葬了老农,然后派人再次到项文达的老家寻找族谱,看是否还有项家人存活于世。

  ‘大人,有一个女人留下这封信交给您。’安葬老农之后萧天晨感到十分困惑,正在休养的时候听到家丁进来。

  萧天晨接过信来,看了眼上面的字迹当即来了精神,撕开信封,果然是她,‘送信那人呢?’

  ‘她留下信就走了。’

  萧天晨在撕开信封,看到上面写着一个地址,然后嘱咐下人大事交给李斯处理,而后便一个人骑上马奔着那里而去。

  当晚,再次看到那个清瘦的青衣女子,萧天晨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升腾起来了无限的感慨,可是从嘴中发出来的却只是最简单的,‘你回来了。’

  女子转过身来,正是萧天晨朝思暮想的项月婵,‘恩,’萧天晨快步上去紧紧抱住她,‘回来就好,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女子也紧贴着萧天晨的肩膀,两眼留下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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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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