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中自己与南宫如的生辰八字,萧天晨有些犯了难,经过测算两人不怎么合拍,虽然可以通过一些方法化解,可是终归还是不舒服。思来想去萧天晨又找来端木的生辰八字,一比对之下却是出奇的合拍,搞毛啊,萧天晨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小女孩儿欢呼雀跃的样子,可是明明不适合的。
‘大人,已经准备好了,是不是即刻出发去襄阳。’荀鸥按照萧天晨的吩咐将各种物品准备齐全,其中不乏西域诸国供奉的稀世珍品。毕竟南宫家不是平常人家,礼物上不能显得寒酸。
‘荀鸥,你说命相不合的两个人能够白头偕老吗?’
荀鸥闻言看了眼桌子上的卦闻,‘这个,属下不敢断言,’‘宋俊,你说呢?’
‘这个应该没关系吧,我父母命相也不是很合,当时也挺担心的,不过后来求了求神仙,现在应该说也还可以吧。’
‘也还可以,就是说不是很好咯。’
‘不是,大人多虑了,毕竟长期相处在一起会审美疲劳的嘛,而且男人三妻四妾的,也不能保证她们都能和谐相处吧,’荀鸥瞪了眼宋俊,责怪他多言。
可是萧天晨闻听这话更加犹豫了,‘有没有办法破除这个?’
‘这个应该是有,听说洛阳云峰寺的主持是位得道高僧,若是得到他相助此事应当不难。’荀鸥提议道。
‘好,就这么办,马上出发去云峰寺。’听到这个消息萧天晨当即振奋起来,看到下面几人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们怎么了?’
‘大人,这云峰寺可是在洛阳,’
‘洛阳怎么了?难道还去不得了。呵呵。’萧天晨干笑了两声才反应过来,‘钱家在那边?’
‘恩,不仅如此,如今的洛阳城实际上就在钱家人控制之下,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去拜访南宫家,可是大家也都清楚其中因由,若是钱家从中作梗,恐怕反倒是惹怒南宫家,到时候反而不美。’
萧天晨自然清楚其中的道理,只是生辰八字这事情他很看重,若是不能妥善处理,莫说家里的外婆肯定不答应,就连自己都无法彻底忽略这件事情。‘其他地方可以吗、’
‘最好是云峰寺,峨眉本来也行的,不过她们的老祖师很久没有出世了,即使去了恐怕也是徒劳。’
‘那就去峨眉好了,云峰寺老和尚那么势利肯定得不到佛祖庇佑的,就去峨眉了,’
‘那会耽误时间的。’
‘其他事情耽误了不要紧,这个不能耽误就行了。’
因此本来大队人马不得不临时改变路线,一路南下奔着峨眉而去。不知道谁最先传播开来,坊间本就因为两人身世而不是很看好,这次更加蒙上了阴霾,因而很多人都开始嘲笑萧天晨妄图拉拢南宫家的拙劣计谋破产。
不过当事人却并不这么觉得,即使南宫心急如焚,但是却也明白许家门第之见相当深厚,而且本就对于这桩婚姻十分反感的他们绝对会拿这件事情来搪塞,而萧天晨努力补齐也是出于维护两人的目的。
‘老爷,小姐跟那个萧天晨命相不合,不宜婚嫁的。’
‘如此便好,绝了如儿这个念头,你去安排各大家族的公子来提亲,我就不信那么多优秀子弟如儿就一个也看不上。’
‘老爷,另外七家的人要不要也带上。’管家可是老人精,虽然南宫冲说的是遍邀各大家族年轻子弟,可是八大世家却不同,他们既是合作也有竞争,而联姻之事却甚少提及,尤其是南宫家只有独女的情况下,如若婚嫁难免有南宫家被侵蚀的危险。
南宫冲手指敲着桌子,‘他们暂时就算了,赶紧去办。’
南宫夫人闻听老爷安排人去给南宫如说亲,知道女儿虽然看起来柔弱,但是骨子里却是刚硬的很,如果*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况且她也很看好萧天晨,若是真的成就这段姻缘倒也不错,不过她也明白南宫冲恐怕更多的是出于维护八大世家颜面考虑,而且他所面临的压力绝对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娘,我的生辰八字是不是错了,你再想想好不好。’南宫如拉着南宫夫人的袖子不停地询问,弄得南宫夫人十分为难,‘女儿,这件事情那是不敢错的,’
‘那怎么办啊?’南宫如嘟着嘴趴在桌子上,一想到这个就是十分心烦。
‘如儿,要不你去找你爷爷吧,钥匙他肯出面的话,我想你爹他也不敢说什么?’
‘爷爷,他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怎么找他,再说了他重男轻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什么他不会听的。’想到那个从小没有见过几面,即使见面也是冷冰冰的老头儿,南宫如就没什么好感,反正印象中那人对自己跟陌生人没两样。
‘傻孩子,他可以不喜欢你,不过他倒是十分喜欢萧天晨,这不就行了?’
‘娘,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天晨,让他去向爷爷求情?’
南宫夫人看女儿总算恢复了些精神,这才宽心下来,‘傻孩子,喜欢就去追求,这种事情在我们这种家族的女人来说不多见,你要抓住这个机会。’
‘恩,娘,我知道了。’
当晚吃饭的时候南宫冲不见女儿踪迹,便起了疑心,‘玉梅,你去叫小姐。’夫人却是拦住那个叫玉梅的丫头,‘老爷,如儿今日有些不舒服,待会儿让人给她送些吃的就可以了。’
‘不舒服?我去看看。’
‘老爷,你怎么能去看呢。快坐下吃饭吧。’
南宫冲更是疑心,‘女儿病了,我这当爹的怎么还不能看望?这是什么道理。’
旁边的丫鬟都低声笑起来,夫人拉着南宫冲,‘女儿都多大了,你还以为是小孩子呢,’
被这么一弄南宫冲也有些明白了,这事儿自己去还真不合适,不过倒也蛮担心的,而且女儿行动不便,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夫人,你赶紧吃,如儿行动不便,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帮忙,你这当娘的就多帮衬着点儿。’夫人点点头,‘多吃点儿啊。’南宫冲此时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拼命讨好夫人。
房间内,南宫如却是十分急迫,南宫夫人答应了今晚帮她出去的,可是腿脚不便的她哪能那么容易逃出去呢,因而等待的时候十分不耐烦。
‘砰砰’敲门声响起,‘如儿,是我,开门。’
南宫夫人进来之后让下人都下去,然后带着南宫如来到她的床铺前,‘如儿,这次出去可得小心,外面不比家里,有什么困难的可别硬撑着,萧天晨要是敢亏待你,娘都不放过他知道不。’
‘娘,我知道了,你赶紧带我出去吧,要不被爹发现就走不了了。’
‘傻孩子。’南宫夫人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秀发,‘女儿大了不由人啦,出去可得好好照顾自己。’
‘娘,我真的知道了,咱们走吧。’说着就拉着南宫夫人的衣袖往外面走。
‘罢了罢了,娘不说什么了,送你走便是。’可是却没有往门外走的意思。反而撩起床上的被褥,在上面摸索了一阵,似乎像是扭动了什么机关,床板上便出现了一个洞口。
自小就住在这里,还不知道有这个密道,南宫如十分吃惊的看了看里面,‘娘,这个?’
似乎是十分怀念当年的事情,‘这房间本来是娘的新房,当初南宫家还没有现在这么稳定,家族内部矛盾丛生,你爹他怕人对我不利,就在房间里面修了个密道,后来你出生了,我跟你爹商量把这房间给你,万一有个什么差错,也好马上把你送走。不过一晃二十二年了,也没有告诉过你。’
‘娘,二十多年了,那里面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吧?’南宫如看里面黑漆漆的,有些害怕。
‘傻丫头,你爹每个月都派人下去打扫,就是怕万一出了事儿用不上,好了,不多说了,我扶你下去。’南宫夫人推着南宫如进入密道,然后扭动了下道口的机关,整个走廊都亮了起来,路面十分平整,果然不像是年久失修的样子。
‘如儿,往前走就是出口了,娘在那边安排了人,她会带你找到萧天晨的,记着安全了给娘回信那。’
‘你放心吧,我知道了。’南宫如自己推搡着轮椅往前走去,那亟不可待的样子让南宫夫人意识到女儿真的对萧天晨用情至深。心里也只能暗自祝福两人。
而在另一边,端木家此时却是硝烟弥漫,第一时间得知萧天晨打定主意跟南宫如定亲的消息,端木初始时候还是不敢相信,但是慢慢地传言越传越真,直到后来端木臣亲自跟端木说起此事,她才不由得不信。可是不论如何她也想不到为什么萧天晨会抛弃她,当初不是约定好了吗?为什么他会反悔。
‘秀儿,是他萧天晨不识抬举,你也不必为此伤神,想娶我我女儿的人大有人在,哪个不比他强百倍,放心好了。’端木臣看女儿一副泫然欲滴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不过这样子也好,省却了自己的一些麻烦。
‘爹,是不是你威胁他了?’
‘我哪有?你冤枉我干嘛真是的。’端木臣略微有些尴尬的回应着,虽然他没有参与威胁萧天晨,不过说起来当初自己也算明确告诉过他两人不可能,因而还是有些心虚的。
‘肯定是你威胁他来着,让他不敢来了。’端木越想越气干脆就大声喊叫起来,‘我要去找他,才不跟你们一起呢。’
‘秀儿,怎么跟你爹说话呢。’端木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平素虽然宠爱女儿,可是这件事情却不能放纵她,一来萧天晨自己选择的南宫家,端木家如果出面显然很不体面,其次萧天晨也并非他们理想中的人选,趁此机会绝了女儿的想法也不错。
‘我不管,你们不让我嫁给他我就偏偏去,看你们怎么办?’
‘秀儿,休得放肆。你娘也是为你好,怎么这么不识好歹。’看到端木夫人有些不舒服,端木臣十分紧张,自己这夫人什么都不上心,唯独这个女儿让她*碎了心,一着急就容易头疼,因而端木臣很多时候放纵女儿都是怕夫人着急。
‘你们两个这次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不管,这就走。’说着端木秀瑞就大步往外面走,‘拦住小姐,’外面的门卫闻声赶紧阻拦在端木面前,‘小姐,回去吧。’端木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会听得进去,‘滚开啊。’一掌劈过去,对方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反倒弄得端木双手吃痛。
想要绕过去却也是不可能,‘你不让我走我就放火烧了这里。’
‘你敢?’端木臣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老爷,’可是听到夫人一声求饶心又软了下来,‘你就不能让我们俩省心点儿吗?’
‘是你们不讲道理,我喜欢他,你们非要阻拦,’
‘他跟你不合适,爹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下半辈子就毁了,还不是为你好啊,你这不识好歹的丫头。’
‘合不合适我说了算,你们管不着,让我走,’
‘把她关起来,’端木臣实在没了办法,只能尽量拖延了。‘放开我啊。’两个壮汉一左一右的驾着闹腾不停的端木秀瑞到后院去了。
好半晌才听不到这丫头的吵闹声了,端木臣才平复了下心境,‘夫人,要不要让李大夫给你看看?’
‘多谢老爷,不用了,过会儿就好了。只是秀儿这事儿?’说着夫人眉头又皱了起来,看起来十分难过。
‘都是被我惯坏了,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早知道这样就早给她找个婆家,一早嫁出去也免得今日这些麻烦。’
端木夫人给端木臣倒了杯茶,‘老爷,净说些气话,真把她嫁出去,老爷也舍不得。’
端木臣哑口无言,确实啊,这丫头从小虽然没少闯祸,可是自己还真就离不开她,也因此她的婚事一再拖延,要不是萧天晨出现,他还真想着找个倒插门的女婿来,也免得女儿出去了。
峨眉上下,萧天晨让手下人在城内歇息,自己带着宋俊、荀鸥二人上山。此时的峨眉主持便是越妮,当初那个小妮子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大人,有人跟踪我们。’宋俊在萧天晨靠近萧天晨低声说道。
对此萧天晨早就注意到了,他这次出行势必引发很多人的关注,这点不可避免,‘淡定,不用管他们。’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峨眉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二十多位师太来,走在最前的便是越妮,只是此时的她已经没了当初的青春活泼,好像是看透世间的烦扰而后的淡漠,那种宁静或许说是死寂也不为过,‘欢迎萧大人光临敝寺。’
想不到几年未见,故友已成了另一副模样,如果只是看她的神态真的以为是四五十岁的老尼姑,可是她只有二十五岁啊,‘越妮,不用这么客气吧,我这次来是。’
‘萧大人,贫尼法号玉檀。’
萧天晨还想再玩闹,可是看周围一众尼姑那神情便打住了,‘好,玉檀师太,本官听闻贵处神明相当灵验,故来参拜,可否让本官进去一睹天威?’
‘大人无天自威,何须求神拜佛?’
‘喂,我家大人来是瞧得起你们,不要太过不识抬举。’宋俊不是很了解萧天晨跟峨眉的关系,只是对于如今依然没落的峨眉还如此傲气十足十分看不惯,如果早先的时候他们倒也畏惧峨眉几番,可是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尤其是峨眉参与了造反之后其地位更是江河日下,现在跟一般二流门派无异,甚至于没了朝廷封赏的土地连粮食都是一个问题,这些年都是在吃老本儿而已。都已经衰落到如此地步,却还如此倨傲实在让人受不了。
荀鸥却是一言不发,‘宋俊,不得无礼。玉檀师太,本官诚心向佛,佛既然解救世人,怎么会拒绝信徒的祈祷呢?又或者说峨眉诸多师太自诩佛门中人却目中无人,自称解救万民实则孤芳自赏、遗世独立?’
荀鸥微笑不语,这位大人还真是会扣帽子,人家江湖门派自有不便拒绝朝廷之人有先例,但是大人却把理由定位为峨眉人凭借自己喜好接待世人,完全是狐假虎威之辈,没了佛门弟子该有的清净无为的休养,其评价可谓刁钻毒辣。
‘大人言重了,敝门派简陋不堪,不足以见客,还请大人返回。’
‘若是本官不回去呢?’萧天晨虽然在笑着,不过任谁都看得出他此时的不耐烦,毕竟是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人物,谈笑间自由些杀伐之气,这是战场上特有的气质。不似政客的狡黠,而是军人无怒自威的表现。
这时候从寺庙里面走出来一个清丽脱俗的小尼姑,走道越妮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而后越妮神色一变,望了望萧天晨,‘大人,里面请。’
话刚出口其他簇拥在越妮身边的人齐声喊了句,‘师姐。’唯独那个后来出来的人十分淡然,‘你是韩真真?’萧天晨看这个人有些眼熟,再一回想应当是青州的韩真真。
‘大人竟然还记得民女,真是荣幸之至。’
‘师妹,带萧大人到里面暂且休息,’‘萧大人,这边请。’韩真真带着三人进入里面,随后越妮等人也回到大堂诵经念佛,‘掌门,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长老自有分寸,我等听命即可。’越妮只是静静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继续安神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