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真真带着萧天晨道厢房中喝了些茶,随口问了问自从青州一别之后韩真真的情况,听到自己离去不久,韩真真随同师傅返回师门期间,自家被一伙强人袭击,全家上下四十多口无一生还,本想继承家业的韩真真却也被告知家族资产已经全部在事发前天全部被贱卖,如今的韩家上下没了一寸是她的立足之地。当时她想过报官,可是当地地方官查来查去没有结果,反倒是不停地向她索取报酬,弄得她将师傅所赠送的盘缠全部花光。本想着自己去查探凶犯的她却处处被官府阻拦,丝毫没有头绪。
‘真的一点儿线索没有嘛?你可以请你师傅帮忙的。’萧天晨听到她的一番遭遇也觉得可怜,毕竟当时的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家族遭遇重创之下,乱了方寸也是人之常情。
‘师傅帮我查了,不过却说那人我们得罪不起,’
‘哦?你师父都自认得罪不起,看来这位人物应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角色咯,’
韩真真苦笑不语,‘大人不要问我了,您自从青州一别之后倒是平步青云,现在应该已经是边境大将军级别的人物了吧。’
‘呵呵,还行,不过朝廷跟江湖毕竟不是一个地方,你家族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去查,不过看样子我所能做的还是有限。’
‘大人有这份心就可以了。’
房间内因为韩真真家里的事情变得很是沉闷,萧天晨边想着是不是活跃下气氛,荀鸥不用说了没可能,宋俊鲁莽之下也不知道干出什么事情来,‘看你衣着似乎不像是佛门中人吧,’
‘恩,长老说我六根不净,不能入佛门。’
‘这话倒也缺乏公允,人毕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的,仇恨固然会让人迷失,但往往人也是从中顿悟的,如果仅仅因为你身负血海深仇就拒绝你进入佛门,实为不智。’
韩真真并没有因为萧天晨为她说话而心存感激,对于能否进入佛门一事她其实也在犹豫,自家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念佛吃斋了,而且一旦加入佛门若是日后报仇也会给门派带来灾难,不能加入倒也是个好事儿。
‘要我说,可能是你们长老害怕将来仇家寻上门来,惹麻烦,所以才不能姑娘加入佛门的。’宋俊也不怎么这时候突然插嘴道。荀鸥瞪了他一眼,‘胡说,峨眉乃是江湖大派,岂能如此没有气度。姑娘,我这位朋友性子耿直,还请不要怪罪。’
韩真真简单的嗯了声,‘你们在这边等等,我去看看长老,如果有吩咐的话我回来通知你们的,还有就是峨眉内院是女子住地,你们不要随意走动,以免产生误会。’
‘这个自然,’荀鸥送韩真真出去。
‘宋俊,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分寸,峨眉虽然没落但是气节犹在,我们这次有求于人,还是安分一点好。’
‘什么气节啊,我看就是穷讲究,都到什么地步了还端架子,不识抬举。’
‘宋俊,住嘴,峨眉毕竟是大门派,背后的势力不是你可以看到的,你这般鲁莽迟早会惹事的。’
宋俊有些不服气,不过也不敢顶撞萧天晨,荀鸥回来之后看宋俊一脸吃瘪的模样,知道萧天晨已经将他训斥了便也不多嘴,‘大人,青州韩家也算是个大户,怎么会遭此变故,您觉得是谁干的?’
‘峨眉都不敢吭声,你觉得是谁?’
‘如果是现在的峨眉,倒是有蛮多的可能,不过那个时候峨眉还是数得着的,要说他们不敢招惹的恐怕还真不多,况且连一点儿脾气都没发,太不寻常了。’
‘不寻常的事情多了,也不多这一件,要知道江湖的水深得很,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好,要是一个弄不好把那些隐藏着的老家伙们弄出来一两个,那可就自讨苦吃了。’想到京城那三位的手段,萧天晨都感觉后背发凉,那种老怪物怎么还不死。
荀鸥跟宋俊对视一眼,看来萧天晨是知道一些的,不过正如萧天晨所言,江湖的事情太深他们还不配知道。
‘大人,依照您的看法,峨眉会怎么安排我们三人?’
‘求神而已,应当没什么的吧。’萧天晨有些无所谓的说道。
荀鸥却是摇摇头,‘大人再想想,’萧天晨还是没有头绪,‘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人,当初您因为私事去武当,而后我们就发现曾家、钱家、贾家、李家调动了大笔资金准备狙击我们辽东,可是您安然回来之后这笔资金又神奇的消失不见,当时属下就觉得大人的武当之行有什么凶险,他们一定是事先得到什么消息想要趁辽东混乱先于其他四家将我们辽东瓜分掉。您想武当还是江湖大派都已经被他们渗透了,何况是实力已经大为衰弱的峨眉呢?’
‘你的意思是初始时候他们不让我们进来是不想惹麻烦?担心惹祸上身。’
‘或许,也或者是峨眉接到对方的命令有意为之,那位号称不出世的长老不也答应接见大人了吗?依属下看此事十分诡秘,还是小心一点好,辽东发展如此迅速与大人的个人魅力不无相关,因而如果大人出现什么差错的话,辽东必将极大地震动。’
对于自己一人就能影响辽东大局这点倒不是萧天晨过分自信,而是这是他当初的基本构想,因为他不想花费过多时间处理繁杂事务,于是想到了将自己树立为一个精神上的偶像,而实际上各项事务都已经交由手下人处置,他负责的只是提供发展方向而已。但是越是如此随着辽东不断壮大人们就觉得他越是神秘,于是慢慢地就变成了辽东的精神领袖,而有了这个支撑手下人也不的不安分起来。
但是这种偶像式的发展也有其固有缺陷,那就是辽东众人过分迷恋萧天晨一人,如果他出事那么却是将会影响辽东大局。‘这个我会考虑的,这样吧,宋俊,让你在江湖上招募的杀手如何了?’
‘已经联系上鸦人了,他们的人已经在暗处保护大人了。’
‘鸦人?大人只是雇佣了他们一支队伍吗?’荀鸥看萧天晨十分看重江湖的事情,近些日子也是疯狂恶补关于江湖的事情,因而对于如今唯一的超强杀手组织鸦人十分感兴趣,知道这个组织不仅能力强悍,收费也是出奇的高。
‘怎么了?有他们在的话已经可以了,如果引入其他杀手的话恐怕引起他们不满,以后再想合作的话恐怕会有麻烦。’
‘大人所言极是,不过凡事不能一概而论,鸦人固然能力超群,不过为保万无一失,还是另外招募一些能力强悍的个人为妙,’
‘你怀疑鸦人跟压迫武当的人有关系?’萧天晨可不会简单地认为荀鸥会说出这等没很有水准的话来。
‘这个只是属下的一点猜测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不过鸦人太过于神秘,多做一手准备终归没错。’
‘恩,宋俊,照荀大人说的去做,注意隐秘,’
当天萧天晨等人就在峨眉山上休息,半夜时分听到外面十分吵闹,萧天晨等人本就提防着,因而马上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外面已经有几名峨眉弟子守卫,其中一人看到萧天晨的时候僵立在当场,‘师妹,你看什么呢?’
萧天晨闻声也往那边看去,‘你是那个丫头、’
‘公子,您还记得我?’女子便是当日拦住萧天晨自称是被萧天晨救助过的女孩儿,当日似乎也说过是峨眉弟子,萧天晨还有一些印象。
‘恩,你们这是干什么?’
‘刚才发现有不明人等试图靠近这边,我等奉命保护萧大人安全。’
萧天晨看了眼四周,没有发现鸦人的痕迹,难道是峨眉的人故弄玄虚?‘既然如此便拜托诸位了,荀鸥,回去休息。宋俊你在外面守着。’
‘是。’宋俊拿着大刀站在门口,好像门神一样的威武不凡。
‘师妹,你怎么还惦记着那个冷血魔头啊,就算当年他救助过你,今日的他也已经不是那个人了,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
‘多谢师姐,不过师傅说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当日若不是他相救今日我也不会在此,若是这个恩情不还,他日也无法安心向佛。’
房间内,萧天晨跟荀鸥来到角落里面,‘你说这是不是峨眉人自己玩弄的把戏?’
‘有可能,鸦人虽然行事诡秘,但是都会跟被保护的人有联系,此次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出现,恐怕真的被峨眉人阻拦了。’
萧天晨也是深以为然,看来这次自己要安然逃脱还真是有些问题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峨眉既然存心留下我们,那就等着看他们到底玩什么把戏?’
‘也只有如此了。’
当晚一夜无事,第二天萧天晨在韩真真的带领下参观了下峨眉山,在山顶的时候萧天晨纵身跃上高处的山石,可把荀鸥吓坏了,万一有人暗中放箭那可如何是好,好在萧天晨安然下来了,‘果然是圣山,心灵纯净了不少。’
‘师姐,有客人来了。’此时大堂内众多尼姑都在诵经,听到有客人到来颇为意外,怎么最近的客人如此之多。‘是谁?’
‘应当是某位大世家的小姐,十分蛮横,’
‘如此的话那就去迎接吧,诸位师妹继续诵经,’
后山之上,萧天晨跟韩真真她们有说有笑的,貌似十分轻松,不过萧天晨却也在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因为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窥伺,不过却无法确定那人的踪迹。
‘萧天晨,你给我出来。’端木乍一进入峨眉就大喊大叫的,弄得在场诸位尼姑十分不满,可是也顾忌她的身份不敢多做言语。
‘女施主,此来何事?’越妮等人在大殿门口阻拦住想要往里面闯的端木,‘你们是不是把萧天晨绑架了,他在哪儿?’
‘萧大人在后山游玩,并不在寺庙内。’
‘我不信,一定是被你们藏在里面了,你让我进去。’
‘佛门清净之地,岂容你一再放肆、’尼姑们终于忍不住了训斥起端木来,不过她却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小姑娘那可是塞外女魔头,真要是发起疯来放火烧掉峨眉都是有可能的。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本小姐说话。’端木上前一步,推搡起刚才顶撞她的那人来,其他人眼见着自家姐妹被欺负哪里肯答应,纷纷簇拥上来,‘好,根本小姐耍横是不是,来人啊,给我上,’
早就等候在后面的端木家诸多护卫拔出武器跟峨眉弟子对峙着,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样子。
‘女施主,还请不要欺人太甚,适可而止比较好,免得伤了和气。’越妮尽量压制住自己的脾气,可是泥菩萨上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如今这个丫头欺人太甚,在放纵下去就真是侮辱师门了。
‘呵呵,敢威胁我,给我上。’
嗖嗖两声飞镖在端木面前飞过,险些碰到她,端木家的护卫慌忙将端木秀瑞围在正中,‘是谁?’
越妮往四下看了看,峨眉也有飞镖功法,只是那事外院弟子防身所用,精准度达不到这个地步,不过她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的人,以他的功力做到这般地步轻而易举,而且敢如此对付这般刁蛮女子的人恐怕也只有他。
‘是谁敢对本小姐如此无礼,抓住你非得拔掉你的皮,挖出你的眼’端木显然受惊不小,有些失了方寸,就连基本的素养都没有了,而这种情况一般来说是不会出现的。
‘一定是你们做的。’端木看找不到人,就将责任归咎到峨眉上,‘你们敢对我动手,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本小姐的厉害。给我上。’
‘女施主稍安勿躁,若是再有飞镖飞来伤了小姐就不好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端木紧张的四下看了看,‘想吓我,你们还嫩呢。’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飞镖飞射而来,穿过众多护卫直接出现在端木面前,这次吓得她再也不敢猖狂了。
‘大胆,谁敢袭击我家小姐,有种的就站出来。’端木家的护卫也都是一等的身手,今日遭此耻辱岂能善罢甘休,不过峨眉毕竟是江湖门派,他们也不敢太过于造次,只是嚷嚷下给自家小姐挽回点儿面子而已。
这时候一个小尼姑跑到越妮耳边低声了几句,看到越妮连连点头,端木更是不依不饶,‘你们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是不是把萧天晨转移走,告诉你们本小姐在这里,你们休想放肆。’
‘别嚷了,人家峨眉都是清修的师太,要我干嘛,’萧天晨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端木回头一看果然是招牌式的坏笑,想到附近可能潜伏着那个玩飞镖的家伙,‘你过来。’
萧天晨停住脚步‘干嘛。’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嘛,有人要杀我。’说着眼神还不停地瞟向越妮等人。
萧天晨岂能看不出端木这是服软了,‘你过来,谁要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绝对饶不了他,’
‘那好,你可得看好了啊。’端木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看到没人,这才疯狂的跑到萧天晨身边,大口喘气,‘吓死我了,也不知道谁随处仍飞镖,’
萧天晨心道还不是你自己不长眼,再玩下去真把峨眉的老东西弄出来你爹也保不了你,少不得一顿板子,‘玉檀师太,真抱歉,我这个朋友生性莽撞,不过却是没有恶意,还请多多包涵,至于今日给贵门派添的麻烦,我愿意贡献黄金千两修缮佛像,以表歉意。’
‘喂,他们欺负我,你怎么还给他们钱啊’端木在萧天晨旁边小声嘀咕着,不过被萧天晨一瞪眼就老实的不说话了。
‘萧大人既然有心,那贫尼就收下,’
等越妮等人走了之后,萧天晨这才松了口气,‘让你的人都出去吧。’看到端木背后那十多个人个个一脸杀气的样子,跟这里实在不符,萧天晨就想着让他们先离开,以免跟峨眉起冲突,其实主要是端木,如果没了支撑这丫头也不敢太过于放肆。
‘哦,你们都到外面等着我。没有我的召唤不许进来知道不知道。’
‘可是小姐,老爷要是问起来?’
‘谁要是把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我爹,谁就等着去喂狼好了。’
房间内,韩真真给倒了杯茶,端木却理都没有理会,说起来的话两人也算认识,‘天晨,我爹说你要娶南宫,你告诉我是假的吧。’
‘是真的诶。’萧天晨半笑不笑的说着,‘那怎么办?’
‘真的?’端木看萧天晨一脸坏笑,敲打了下他胸口,‘坏蛋,就知道骗我。害我白白担心了这么多天,’
‘呵呵,你该不会是着急了吧,’萧天晨让宋俊他们都出去,韩真真也自觉在这里不合适,告辞了。等屋子里面只剩下两个人了,萧天晨眼睛紧盯着端木,弄得后者十分不好意思,刚才的怒气此时早已经消失的不影无踪。
‘你不要看了,’
‘我喜欢看啊,而且看不够,你说怎么办?’萧天晨揽着端木纤细的腰肢,嗅着她的发香,‘咱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不知道,你都不记得我干嘛要记得。’
‘是吗?’萧天晨说着从衣服里面取出一个上等手镯来,‘这个本来打算当做你回答正确的奖励的,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
‘给我。’端木伸手抓住玉镯,‘我要、’
‘你打错了诶,那怎么能给你呢?’
‘哪有,我们有六十二天没有见了,’
‘你还记得啊,可是你都回答晚了,还是不能给你。’
端木嘟着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那就交换好了,’萧天晨将玉镯放在端木的嘴唇边,‘知道了吧。’端木羞红了脸凑上前吻了萧天晨一下,‘好了,给我吧。’
‘那哪够?’萧天晨一把揽过端木,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刚刚开始而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