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特训,实际上正如舒婷所说的更多的是改变萧天晨的精神状态,而不是体能上的改变,对此月婵也早就有所觉察,而她世纪上才是萧天晨性格第一次发生大转折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她奉命出现在萧天晨面前,此时的他应该还是在江南水乡过着悠闲生活的小贵族子弟,跟波谲云诡的权力争斗沾不上半点关系,天下兴亡更是与他没有太大关联。而现在的他却为了权力不惜制造杀戮,为了目标而竭尽所能,尽管其中太多的手段都过于残忍,对于一直在注视着他的月婵来说,这样的萧天晨其实只是自己的翻版而已。
萧天晨一有机会就会跟月婵套近乎,可是却从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而舒婷却也总是借机缠着萧天晨,减少两人相处的时间。
这天风和日丽的,舒婷说什么都要带着萧天晨到外面去游玩,想到自己已经在京城呆了这么久,对于京城很是了解,萧天晨有些不太感兴趣,不过看舒婷那兴奋的模样或者是她很少出去,所以便欣然应允,本来想着叫上月婵的,可是听说她出去了,便只能作罢
两人在街上随意的逛着,经常可以看到舒婷对这好奇对那流连的样子,免不得萧天晨都要给她买一些过瘾,可是最后发现舒婷的购买欲望太大了,不得不强令禁止。很快到了中午,舒婷捂着小肚子不好意思的样子,萧天晨看她那模样,早知道这么蹦蹦跳跳的就容易饿,就想着带舒婷到醉香楼常常那里的招牌菜。可是舒婷却提议到十三娘坐坐。十三娘是一家艺馆,里面菜肴丰富,而最吸引人的便是其中的异族舞蹈。萧天晨对此早有耳闻,但是却从没有去过,一来那里的花费太贵,没有必要,二来便是那里其实可说是官员的欲望窟,是个让多少人呢堕落了的地方,所以萧天晨本心里有些排斥。
耐不住舒婷的纠缠,最终萧天晨答应陪她一起去,这才破涕为笑的抱着萧天晨的手臂开心起来。对此萧天晨只能感叹女人的善变。
不得不说十三娘的外部布置确实很另类,虽然融入了很多异族特色,但是却杂而不乱,就像是在汉家文化上盛开的其他花朵,怎么都能找到汉人的文化特征,这点倒是让萧天晨颇为满意,难怪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到这里来。
随意的点了几道菜之后,萧天晨便装作不经意的往四下看着,生怕被人认出来,可是舒婷却大快朵颐的吃着,看到下面的舞蹈时候也会偶尔大声叫好,弄得萧天晨头疼不已。
‘各位客官,今日本店最富盛名的冷娇娘可要出场了,大家准备好赞美的掌声还有兜里的票子哦,’这家店号称十三娘的意思便是有十三个类型各异的美女坐台,而且会随着年龄的更迭不定期进行更换,始终保持着新鲜的活力,而这也是这家店长盛不衰的一个原因。
萧天晨听到下面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声忍不住往楼下看了看,可是当他看到那位冷娇娘的时候却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以及愤怒。
冷娇娘在台上尽情展示着那诱人的身躯,虽然带着面罩可是那姣好的面容还是引得台下众人口水直流。舒婷此时只是注视着萧天晨的模样。
一曲终结,好多萧天晨认识的达官显贵纷纷送上自家礼品,其间不乏各种珍奇物品,每每亮相都会引发台下一阵惊叹声,也有些不自量力上前的结果引得台下哄笑不已,那人也会自己识趣的离开。这时候的大姐,也就是号称美熟娘的便会上前,一一检查下各家送来的珍品,然后在一片调笑声中选出今晚的得胜者,可以跟表演的舞者共赴巫山。
萧天晨不顾舒婷的阻拦来到楼下,横冲直撞的来到人前,‘等等。’萧天晨的喊声让本来因为一位中年男子贡献出的翡翠飞龙玉而将要力拔头筹而呼喊震天的大厅静了下来。美熟娘自然也是消息灵通之辈,对于萧天晨这位在京城中极富盛名的年轻一辈自然也有所知,料想他不是来闹事的。‘原来是萧公子,不知道有何指教?’
‘只要献宝赢了就能带这位冷娇娘走,是吗?’萧天晨的话掷地有声,如同石头一般深深地砸在人们心中,对于萧天晨武功进步之快就连月婵都是震惊不已。
‘是的,但是仅限于今晚。’美熟娘被萧天晨的声音震得有些不舒服,话中没有太多底气。
‘如果我拿出足够让她离开的宝物呢,是不是她再也不用来了?’
‘本店对于人员的去留向来不约束,如果她愿意的话当然可以。’
萧天晨点点头,‘等我一刻钟,其他人也都听着,我回来之前谁敢上前,别怪我萧天晨下手狠。’说着萧天晨还象征性的环顾四周,那些知道他身份的人有的出于自己的身份畏惧的退步,而有的却根本不打算买他的帐,毕竟只是个毛头小子而已。
‘毛头小子也敢狂妄吗?’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在众多家丁的簇拥下往前而来,似乎不顾及萧天晨身份。
这个人萧天晨也知道,山东吴家的家主吴能,因为仗着跟八大世家关系深厚,所以也是一个不可轻视的人物。可是萧天晨此时早已经打定主意,管他是什么人物,今日谁敢抢月婵,皇帝老子他也敢上前争夺。
‘那我就让你看看毛头小子的能力。’说着萧天晨跃上高台,走近月婵,而月婵只能怒视着他却没有说什么,吴能说着也顺势爬了上去,大有势在必得的态势,萧天晨猛的拉过月婵,解开她的面罩就这么吻了下去,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叹起来。十三娘立足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个敢没经过允许强吻当家头牌的,月婵试图抗拒,可是萧天晨却忍着嘴唇的鲜血也不肯放开,直到萧天晨的血流入月婵的嘴中,感到那股子血腥味的月婵才忍不住留下两滴清泪。
萧天晨明摆了是嘲笑吴能那方面无能,对此吴能岂能受此侮辱,肥硕的身躯这就要上前拆散二人。可是萧天晨眼疾手快,利剑瞬间出鞘,剑峰直指吴能咽喉,被惊呆了的众人警察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即将喷涌而出的鲜血不仅仅染红这片土地,更加会染红本就矛盾重重地朝廷各派系。
不过预料之中的血案却没有发生,剑尖只是在吴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痕,那种精确的力道让在场诸人都是十分的震撼。而萧天晨此时却依然沉浸在跟月婵的激吻当中,良久才分开,而已经看傻了的观众们完全搞不清出状况。
不等美熟娘说话,萧天晨便说道,‘等着,我的礼物必定是等级最高的。’
半刻钟之后萧天晨带着一个装饰十分考究的小盒子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将盒子打开,里面耀眼的乳白色光芒在房间里顿时炸了锅,竟然是太后钦赐的那枚夜明珠,可说的上是本朝独一无二的珍品。‘跟我走吧。’萧天晨拉着月婵的手上了楼,关好门之后萧天晨再也不想忍受,一边吻着月婵一边诉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眷恋之情。当得知萧天晨为了能够成长为一个可以解决掉自己的所有烦恼,而踏上这么一条艰辛并违背自己性情的道路,即使月婵心如磐石也有些感动,这么些年来他经过了何等残酷的训练,无论是武术还是功课,他样样的都要求最好,而他的人生也因此放弃了很多本该有的灿烂。
随着萧天晨深入,月婵也开始有了反应,而对于比自己小五岁的萧天晨,月婵的脸上难免有些害羞的红晕,而在萧天晨看来却是最美的时刻,因为那次他第一次杀人之后就是看着月婵这样的模样而入睡的。
一番云雨过后,萧天晨感到心中十分的满足,搂着月婵的香肩诉说着绵绵情话,而月婵只是静静地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也许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当初的小弟弟如今已经长成了大人。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萧天晨吻着月婵的额头,嗅着她的发香,很是沉迷的说道。
可是月婵却不想说什么,实际上她虽然确实是十三娘当中的一位,可是只有跟一些大来头的达官显贵有过接触,今日破例来此其实是舒婷的有意安排,舒婷早就看出萧天晨对于月婵的依恋,故而特意安排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爱慕的女神其实是一个为了珍宝而出卖身体的贱女人。可是她低估了萧天晨对于月婵的了解,他很清楚这个眼睛中寒冰封锁起来的痛苦,他清楚月婵不爱慕虚荣、贪图富贵,而是背负着家族鲜红的仇恨而活着,因此萧天晨不仅没有瞧不起月婵,反而对她的感情更加炙热。
‘走?能去哪儿呢,现在的你能给我什么?’
月婵的疑问沉重的敲击着萧天晨的内心,是啊,自己如今还只是一个在八大世家眼中的蝼蚁,想到此处便抱紧了月婵,‘也许我给不了你什么,我只能这么抱着你,如果你需要我会为了你流下挽留的眼泪,可是我不想现在哭泣,那是我为了最终解除掉你我身上的苦难而庆贺的礼物。以前的我故作坚强,想要让你看到我是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但是我错了,其实我才是弱小的一方,空虚的内心充斥着对你满满的爱恋,我并不坚强,我需要你在我身边时候身体里面的勇气。这点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没有更改过,因为我爱你。’
月婵忍着眼角流下的泪水,这么多年了她同样过着难以言喻的苦日子,对她而言物质上的苦难并不算什么,真正的苦难其实是来自于心中的痛苦。她无法忘记小时候亲眼目睹家人被残忍杀害时候,她的梦中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她多么的希望梦中的自己不是那么的弱小,而是一个可以拯救全家人的高手,杀尽所有敌人的卫士,可是她不是,每次她都会哭醒,醒来的自己却一再的责怪自己的无能。现实中的自己虽然掌握着很多人的生死大权,可是她也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木偶而已,当最初自己怀揣着报仇的念头通过层层严酷的考验,到忍受各种屈辱接受任务,以致于最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她的心中对于自我的否定才是她心中的痛。因为这个时候她才会明白原来不论是梦中还是现实,她都是那样的弱小。
萧天晨只是紧紧地抱着月婵,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够做的只有如此。外面等待的舒婷却十分的苦恼,计划完全失败了,如果被宗主知道自己肯定免不了受罚,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到底萧天晨为什么变得如此冲动呢,原来的他不是这样的啊。而实际上如果不是萧天晨的高丽一行,他也不会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但是王妃的勇气让他明白很多事情并不需要想太多,遵循心中的想法去做,哪怕失败了也没有悔恨。
而很幸运的是王妃碰到了对感情懵懂的萧天晨,意外的成为了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也教给了他身为男人该有的豪情与冲动。
两人当晚又缠绵了两次,天明的时候萧天晨在月婵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搂着她的纤腰走了出来,舒婷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只能在后面很不愤的跟着。
萧天晨跟月婵并没有返回到庄园,也没有回家,而是出了城奔着南方而去,那里有他们共同的记忆,也是只得追忆的地方,当记忆再次回到远点的时候两人约定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眉头不展的舒婷随后也接到上面传来的命令,宗主已经勃然大怒,让她马上回去,不得已之下跟老人告了别,纵马奔着江南而去。
二人一路游山玩水,晓行夜宿,平日里萧天晨也喜欢跟月婵开些玩笑,占些小便宜,总之通过这些天的相处,越来越多的路人都开始认为他们是一对儿情侣了,而他们也沉浸在彼此的爱意当中。
但萧天晨的‘壮举’怎么能如此抹去,那日太多人看到萧天晨手持太后钦赐的夜明珠交换一个青楼女子,得知消息的皇帝当然震怒,找不到萧天晨便召来许忠臭骂一顿,而太后也是大为不满,明知道朝中很多大臣跟许家不和,还弄出这样的事情来,岂不是让人找麻烦吗?但是这些当事人都不知道了,他们此时眼中只有对方而已。
刚刚经过一番缠绵还有些困倦的二人躺在床上,刚刚想要入睡,却突然同时猛的睁开眼睛,然后迅速穿上衣服,手持武器小心的防备着。此时的屋顶上还有楼下的大厅当中聚集了不下百人的队伍,他们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带走月婵,让二人分开。
一番激烈的打斗在所难免,而萧天晨因为对于这些人的诡异攻击不是很了解,所以虽然功夫略高一筹但是却打得不像月婵那样子轻巧有效。战斗的声音惊醒了其他房客,但是没人敢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将屋子里面的东西挡在门口生怕人进来。
斩杀了十多人之后,萧天晨感觉有些吃力了,回头看月婵她的胳膊上似乎有鲜血,赶紧拨开两人跳出包围圈来到月婵身边,‘你受伤了?’
‘没事儿,你还好吗?’
‘放心吧,不过这些人很厉害,要冲出去不太容易呢。’萧天晨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刺伤了一个意图从后方攻击的家伙,‘在这么下去我们真得做苦情鸳鸯了。呵呵。’
‘你后悔了吗?’
‘没有,反而感觉很轻松,以前濒临绝境的时候我都不想死,现在明白了那是因为担心你一个人会很孤单的,所以这次能够跟你一起死我满足了。’
又是一番激斗,此番萧天晨因为要照顾月婵也受伤了,后背的衣服很快被血水打湿,但是对方还在源源不断地冲过来,尽管两人多次试图从不同方位突击出去,但是对方的防卫实在太过严密。
‘住手’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个青春女子,不是舒婷是谁。等打斗都停止了,舒婷才缓缓的说道,‘项月婵,你不要忘了当初是宗主救了你,今日你竟敢背叛宗主,’
看月婵听到宗主的时候身躯一震,原本就不善言辞的她肯定要吃亏了,萧天晨抢过话来,‘舒婷姐姐,很感激你的照顾,带婵儿走是我的意思,跟跟她没关系,如果你们那位宗主要怪罪的话尽管来找我。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只要她肯放婵儿离开你们的组织。’
‘萧天晨,你不要太自负了,凭你承担的了什么?另外你不要以为这个女人是什么好人,她才是真正的蛇蝎美人,你不要被她骗了。’
可是萧天晨却不依,紧紧地看护着月婵,‘如果你们执意要带走她的话尽管来吧。’
‘住手。’一个嘶哑异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听到这个声音月婵不自觉地抓紧了萧天晨的衣服。‘萧天晨,本座对你早有耳闻,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何苦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
‘想必你就是宗主吧,听说是你救了婵儿,并且将她抚养长大,不管她为你做了多少,我都要对你说一声感谢,是你讲这么完美的女人送到了我的身边,让我有机会可以跟她体验爱的幸福。’
‘那么你的前途呢,就这么不要了?’
‘我的前途中没有了她,我将一无所有,所以即便今日失去生命,对于我们二人来说也只是肉体归于自然,背负的责任与仇恨也将随之飘散,也算是一种解脱。’
看萧天晨一口咬定了就是不肯离开,宗主转而跟月婵说道,‘月婵,你呢,就这么放弃仇恨,你已经为之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不想亲手手刃仇人为你惨死的家人报仇吗?’
月婵听到宗主的声音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楼梯上,萧天晨想要过去扶,却被月婵阻止。
‘月婵,眼前的毛头小子只是让你感到了生存的寄托而已,而实际上你还是你,还是那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千人枕的青楼女而已,现在他对你百般呵护,可是事后呢,他会嫌弃你,而你也将再次被伤害,不要忘了所谓的信任只是利益权衡下的牺牲品而已。’
月婵听到宗主的话精神开始有些恍惚,萧天晨担心有什么危险便要过去,可是刚刚要走却感觉四肢没了一丝力气。
‘月婵,是时候跟这个傻小子说出你的心声了。’
像是着了魔一般的月婵听到这个便站起身来,彷佛彻底回到了那个冷血残酷的青衣女子,满脸的冰霜似乎在诉说着主人的心意也是如此冰冷。‘萧天晨,你不是自诩聪明过人吗,怎么这么简单就被我骗了。’
萧天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如今性格大变的月婵,‘你,你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清楚吗?你真是个傻小子,我只不过用些许的过去和冷漠的温柔就将你那颗玩世不恭而又空虚非常的心给牢牢抓住,这样岂不是太容易了嘛,不过你还真是傻的可爱。’
‘婵儿,你不用骗我的,我不怕死,大不了我们一起死的。不是约定好了的吗?’
‘哈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只不过是利用你来满足我心中的空虚而已,不过你做的超出我的想象,现在你敬重的外公恐怕已经彻底激怒了皇家,以后的朝廷中许家再也不复当日英姿了,这只是复仇的第一步而已,我要你们许家家破人亡,直至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才能稍微解我心头之恨。’
‘萧天晨,怎么样,本座没有说错吧,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为了报仇她什么都做得出来,而你只是她众多依靠出卖身体吸引的一个棋子而已。你不相信的话,只要我说她现在在这里勾引一个邋遢至极的乞丐,我便帮她复仇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至此萧天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看月婵那清冷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近日的温存在,难道自己真的只是被她利用了吗?
‘月婵,脱衣服。’宗主在外面轻声喊了一句,里面月婵便毫不犹豫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始脱起来,几乎一丝不挂的时候才用手挡住要害部位,似乎只要宗主一声令下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向任何一个男人投怀送抱。被眼前这一幕完全惊呆了的萧天晨此时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