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兄弟两个第一站来到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的“天下第一庄”上,他们两兄弟虽然没来过,但是闻名久矣,他们书信往来,期间多次谈到“天下第一义庄”坐落的位置、建筑结构、容纳的人口。路上也不用问人,兄弟二人骑着快马,在秋末冬初的天气里,过州过县,很快来到了沧州横海郡“天下第一义庄”,只见周遭环水,岸上长着垂杨大柳,一条石拱桥与大道上相连接,宋江两兄弟翻身下马,牵着马走过石拱桥,前面一个大庄门,庄门上面一个金匾红字的大匾额上龙飞凤舞写着“天下第一庄”五个大字,据说是江湖上“圣手书生”萧让的笔墨。
宋清去叩庄门,门童探出脑袋来,宋清问道,“柴大官人可在庄上不在?”门童倚着门框仰头答道,“柴大官人在东庄上游玩打猎,和江湖上的朋友住在那里。”宋清又问道,“此间到东庄上有多少路?”门童又道,“四十余里。”宋江问道,“从哪条路上去?”门童问道,“你们二人是谁,找我们大官人何事?”宋江道,“在下姓宋名江,这个是我的弟弟宋清。”
门童打开庄门道,“莫不是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吗?”宋清摸着这个十五六岁孩子的头,笑道,“你怎么知道及时雨的。”门童不无得意,露出两颗小虎牙笑道,“江湖人谁不知道,“俺从小就在“天下第一庄”上,早就是江湖人,宋公明哥哥要见柴大官人,俺领你们去。”宋清把他抱到马上,他指着路,三人径直往东庄来,没两个时辰已快马奔到了东庄。宋江抬头看时,又是好一座庄院,规模恢弘建制十分大气,给人以一种强烈的整体感。
前面数千株槐柳成林,中间隔着一条官道,“宋江等三人骑着马从大道上过来,在大道旁下了马,门童领着宋江和宋清走到东庄大门前,东庄的庄门之上也挂着一块大匾,红匾黑字,“东庄”两个大字同样潇洒飘逸,和“天下第一义庄”庄门前大匾的风格一样,一看便知是出自惊才绝艳的俊逸少年之手,既不是成熟的中年人的手笔,也不是沉重的老年书法大家的笔法。宋江抬头望着这块匾额,对宋清笑道,“四郎,你在书法上的功力与‘圣手书生’萧让相比也不遑多让啊!”宋清道,“哥哥取笑了。”
同来的门童已经叫开了庄门,里面又探出一个十五六岁孩子的脑袋,两个小门童彼此认识,一个问道,“你怎么来了。”另一个将宋江宋清兄弟俩来访柴大官人的事情说知,两个门童将庄门打开,东庄上的门童道,“柴大官人正在庄上,宋江哥哥请到亭子稍待,小子进去通报。”说着一溜烟向庄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宋公明哥哥来了,宋公明哥哥来了。”随来的门童牵着马引着宋江、宋清到庄院前侧的亭子上坐下。不多时,院门大开,满庄院的人都被门童的叫声惊动了,前呼后拥柴进领着全庄院的人走了出来,宋江、宋清两兄弟也急忙下亭相迎,柴进身着玄色大氅,大袖飘动,离老远就拱起手来欢迎宋江兄弟,大声道,“宋公明哥哥,你可算来了,想杀柴进。”宋江和宋清抱着拳也快步向前,走到近前,柴进和宋江两人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柴进道,“自从收到公明哥哥的信后,柴某日日夜夜盼望哥哥到来,不想哥哥今日从天而降,喜杀柴进。”
宋江道,“俺与柴大官人经常书信往来,一直未曾谋面,可喜今日总算相见了。”柴进也道,“咱们兄弟总算相见了。”两人说着话,拉着手哈哈大笑,柴进拉着宋江的手,伸手道,“请。”宋江也道,“请。”众人左右两边分开,宋清跟在后面,两人拉着手,大踏步走到庄院里来,东庄上的江湖好汉都是兴高采烈,说说笑笑跟在后面也都走进“东庄”里面去了。到了里面正厅上,柴进拉宋江在自己身边坐下,又转身对宋清笑道,“四郎,多时不见,你又长高了。”原来宋清经常在“宋家庄”、“柴庄”和“孔家庄”之间行走往来相互联络,所以柴进和他十分相熟。
宋清笑道,“柴大官人取笑俺,四郎又不是十七八岁,哪里还会长个子。”柴进笑着拉他在自己右手边坐了,柴进也坐下,向宋江问道,“前几日收到哥哥的信,宋家庄如今事务不忙?哥哥有闲暇到小弟这里来。”宋江道,“宋家庄由父亲和四郎主持,俺在朝廷当差,却惹出一件祸事来,没奈何只得离开宋家庄,投奔江湖上的弟兄们来。”柴进道,“这个不妨,江湖上身犯重罪的朋友多有躲在我的义庄上的,任他捕盗公差不敢正眼觑俺的义庄,他们也知道这里是江湖人的地盘,也不来问。只不过若是江湖人自己的恩怨仇杀,那就要用江湖的方式解决,小弟这里断不收留他们。”宋江将杀阎婆惜的事情对柴进说了,柴进不以为然,道,“杀了便杀了,哥哥只管留在庄上,没人敢来察问,咱们兄弟也好好说说话。”
柴进和宋江兄弟俩说了会话,东庄上的江湖好汉们都在外面等着要见“呼保义”宋江宋公明哥哥,柴进便请宋江兄弟两个沐浴更衣,与外面的江湖好汉们相见。宋江和宋清两兄弟沐浴,换上一身新衣服,柴进在后堂大摆筵席,请宋江两兄弟赴会。宋江两兄弟来到后堂,柴进东庄的后堂非常宽阔,摆了十几张八仙桌,依然不显得拥挤,见到宋江兄弟走了进来,与座的江湖人一阵欢呼,纷纷叫道“宋公明哥哥,是宋公明哥哥”。宋江抱拳施礼,走到里面主席上,柴进负手站在面前,柴进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宋江一抱拳,两人对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