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继续敲锣打鼓,直到风火镖局门前方止。
那门内早有一干人众涌将出来,把店门堵住,为首的一名大汉,赤发蓝眉,*起好大的嗓门叫道:“玄天镖局,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莫苍穹道:“你是谁?”
那壮汉道:“我便是风火镖局总镖头,怎么样?你们这等敲锣打鼓的过来,可是想通了要让我收了你们的铺子?”他身后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莫苍穹点点头,轻声道:“是正主就好。”说罢声音一转,高声道:“你听好了,你以为你这破烂的镖局有些武艺,便妄想收购了这城里的多家老店,我玄天镖局念及同行情谊,始终对你一忍再忍。可今天,咱们忍无可忍了。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马上关了门,有多远滚多远。第二,我帮你关了门,还是让你有多远滚多远。”
那壮汉哈哈笑道:“少他娘的在爷爷这说大话,你们既然来了,就手底下说话吧。”
江久让道:“好。今日若不让你知道知道玄天镖局的底子,对不住你这副狂样。”说罢一招手,身后走出四人,往那镖局门两边各站了两人,那壮汉本以为这四人上来动手,却不曾想这几人只把双掌往那墙上扶住,一时竟也不知他们有何用意。
江久让接着道:“兄弟们,拆了吧。”
那四人齐声道:“是。”话音一落,只见四人齐齐用力,轰隆隆一声,竟将那镖局外墙齐齐推倒。那墙本为砖土所建,足有一尺多厚,被这四人瞬间推倒,不禁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那壮汉叫道:“你……有,有种上来动手!”言语间已露祛意。
江久让道:“动手,便动手。”说罢转过身来,对围观众人道:“各位乡亲父老,我玄天镖局并非以强恃弱之辈,实在是这风火镖局不顾同行情谊,苦苦相*,这才*得咱们到此寻事,今日请各位做个见证,他们怎么对待咱们,咱们今日便如何对待他们。还请诸位勿怪。”说罢,高声道:“风火镖局有悔改者,现在请离开。”足足说了三遍后,又道:“好,兄弟们,动手吧!”话音一落,他手下那一干侍从个个如出笼猛虎一般向那镖局冲去。
这几人尽是风信儿亲自挑选的青年俊才,便是放在武林中,那也是年青一辈里的高手,这些个镖局中人本也有些武艺,却怎奈何得了他们,只一会的时间尽数打倒在地,个个负伤。
唯独留了那壮汉立在门前,不知所措。
江久让道:“把这宅子拆了。”那几人齐声道:“是。”话音一落,便立时分为两人一组,寻梁的下梁,寻柱的倒柱,只一刻钟的时间,竟把好大一所宅院夷为平地。
那壮汉全身发抖,颤声道:“你们……你们可知道这是谁开的镖局?”
江久让道:“哦。原来还有幕后掌柜,好得很,你说说,是谁开的?”
那壮汉道:“你们要就杀了我,若不杀我,三日内我定带他来找你们!”
江久让道:“你无需拿话吓我,我们来时受咱们总镖头的吩咐,本就不会伤你等性命,今日只是稍加惩戒。若你不知悔改,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你。”
那壮汉还欲说话,江久让又道:“你自己把自己的右手打断,滚吧!”
莫苍穹忽道:“不。我来。”他虽心地善良、不喜与人交手,但知了是此人欺负古小月,却是心里十分气愤,硬是不让此人自己动手了。
那壮汉叫道:“你……”后面一个敢字还未出口,只觉右臂一麻,接着便是一阵巨痛,再看时,右臂已被人横横折断,顿时疼得满地打滚。
江久让回过身来对众人道:“各位都是见证,今日玄天镖局之事已了。在下代表总镖头向各位致谢。”说罢向四方一揖,带了众人雄壮而去。
程镖头及几个玄天镖局的伙计跟在江久让身后,个个挺胸抬头,面目生光,洋洋得意。
走得数步,江久让对莫苍穹道:“莫大侠,在下有一事相询!”
莫苍穹奇道:“什么事啊?”
江久让道:“适才花公子叫咱们别急着回去,是什么意思啊?”
莫苍穹愣了一愣,摇头道:“这个,我没注意听,不知道什么意思啊。”
江久让道:“我猜想,他的意思是不是叫咱们把这城里所有的风火镖局尽数砸了,而不是只砸这一处啊?”
莫苍穹道:“这风火镖局很大么。”转过去对程镖头道:“程镖头,这风火镖局有几处所在啊?”
程镖头道:“他们收了四、五家的小镖局,都改作了他的分局呢。”
江、莫二人对望一眼,齐声道:“请带路吧。”
程镖头惊道:“怎的?还去砸啊?”
江久让道:“砸一家是砸,索性一股脑尽数砸了。”
程镖头疑惑道:“理虽如此,不过。。咳,不知道几位要在这长安城里待多久啊?”
莫苍穹哈哈笑道:“你别担心,咱们还得在这待好一阵子呢。我和花花答应了来帮小月的忙,不把事办好,走不了的。你直管带路,放心吧。”
程镖头这才喜形于色,笑道:“好,好啊。来,这边走!”
就这样,这行人从城东砸到城西,一路敲锣打鼓,弄得全城尽知,那些城里的小镖局固然觉得玄天镖局实力惊人,大镖局们虽说无甚动静,却也有些紧张起来。等到众人砸完最后一间,已然过了吃饭的时辰,程镖头道:“今日咱们玄天镖局扬眉吐气,我请大伙吃饭喝酒去。”众人齐声叫好。
江久让却道:“要喝酒何须在外面喝,此刻镖局早已备下了酒食,等着咱们回去吃肥羊喝烈酒哩。”
程镖头道:“哦?那敢情好啊,咱们走吧。”
莫苍穹笑道:“想到那羊肉和烈酒,我就忍不住了。干脆咱们比比谁先到镖局吧。”众人虽说累了一天,却是大获全胜,心里高兴,个个兴高采烈,一下便童趣起来,江久让笑道:“比就比,江某先行一步了。”话音落后,人已至街角、续而不见了。
众人见状,个个施展绝技,一时间只留得程镖头与几个伙计在原地惊叹不以,待得四周只余得本镖局的几人后,心知追将不上,几人只得缓缓向镖局走去。
却说莫苍穹与江久让二人比试轻功,江久让先行一步,莫苍穹后发而至,等到得玄天镖局,均是惺惺相惜,又见得玄天镖局大变模样,之前的肃条景象半点全无,门楼新刷了桐漆,围墙新粉了白灰,又有两串老大的灯笼立在门口,把勾龙雕精的“玄天镖局”四个大字映得虎虎生威,再往里看去,只见灯光通明,虽不甚声音却显出别样的热闹来。
门口两名护院见了他二人,急急迎上来禀道:“二位爷,回来了。快请进吧,总镖头早备好羊肉烈酒,等候多时了。”
江久让与莫苍穹相视一笑,对那人道:“你二人先领莫大侠进去禀报,我在这等其它兄弟回来一块进去。”
莫苍穹摇头道:“不必,我也在这等。你们先进去吧。”
那二人不敢走远,只在边上侍候,不多时,纵横会诸人齐至,那二人又道:“怎的不见程镖头他们啊?”
莫苍穹笑道:“唉哟,这个是我大意了,咱们顾着比赛,忘了老程了。”
江久让道:“老程他们脚力慢,一会就来了,在后面呢。”
二人道:“那还是请诸位先进去吧,不然总镖头真要怪责的。”
江、莫二人想得一想,拗他二人不过,只得允了。
众人进得内厅,果然早布下两席,花秋月、古小月及卢俊皆在席间,主席一名老者,十分精瘦,却是双目如电,站起身迎上前来,拱拳道:“古铸,谢过几位英雄。”
众人均是以后辈之礼见过,古铸道:“切勿如此,我古铸一生只爱结交江湖好汉,今日沾着我女儿的光,能识得你们这样的英雄,老夫高兴得很,来,坐下喝酒。”
古小月跃起身来,满目光辉,笑逐颜开,急匆匆挽了莫苍穹手臂,笑道:“快来给我看看,我可着急了。”
卢俊与莫苍穹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眉目间还是显出些不快来。
花秋月对江久让及纵横诸人道:“辛苦了。”
众人齐声道:“职责所在,不敢言苦。”
古铸见众人就位,举起杯来,高声道:“来来来,大伙满饮此杯,我老古代表玄天镖局,敬各位。”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饮后,花秋月对江久让道:“久让,与你们同去的程镖头等人呢?”
江久让道:“回公子,我们与莫大侠比试轻功,便把程镖头等人落下了,想必已快到了吧。”
花秋月有些吃惊,啊了一声。正要说话,古铸忽的拉了他手臂道:“花少侠,怎么不饮”
花秋月拍拍他手,温言道:“老镖头请稍候。”续而转向江久让道:“久让,安排两个弟兄去接一下,只怕有些不妙。”
江久让奇道:“怎么会?”
花秋月道:“无事固然好,只怕万一。”江久让点点头,招了两人自去安排。花秋月这才对古铸道:“老镖头,晚辈平生都不饮酒的。”
古铸道:“哪有少年人不饮酒的。来来来,干了这杯。”
花秋月苦笑道:“真不会饮酒。”
莫苍穹在一旁解围道:“老前辈,他真不会喝酒,来我陪你喝一杯。”
古铸哈哈一笑,端起杯来与莫苍穹喝完,却是又倒了一杯,拉了花秋月道:“来来,喝一杯,咱们高兴嘛。”
古小月急道:“爹,他真不会喝,你别难为他了。”古铸双目一瞪,不悦道:“有你什么事,小姑娘家,不许插嘴。”
花秋月苦笑道:“古老爷子,晚辈真是不会喝酒啊,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古铸怒道:“你莫非看不起我古铸?哼,我古铸虽然武艺不行,但你若看我不起,我可不答应。”
众人均觉有些不快,莫苍穹道:“老前辈,他真不饮酒,要饮酒我们来啊。”
古铸道:“不行,非要饮这一杯。”
花秋月沉脸道:“老前辈何苦强人所难。”
古铸正要发怒,忽然房门一开,两名纵横会从属道:“程镖头他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