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是要问关于金州成被水淹的事情的,我是金州人,我也关心关心金州的情况啊,看看你这父母官作的怎么样啊。”听到这些,郝军心里就开始在想着这次首长来是不是要问些水灾的事情,要是那样自己可就要在老领导面前丢人了。没想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啊,看来自己要在老领到钱丢人了。
“怎么金州城里面没有一个人出问题吗,都被救了出来?”看着郝军一直阴晴不定的表情,迟迟不肯说话的样子,就知道金州里面肯定还有人被水淹了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是不是还有人在着次水灾中出事了的。”郝军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半天才缓缓说道:“本来这次灾难是可以避免的,全都是人为的原因才是这才灾害损失这么大。”随即把事情的劝不经过说了出来。原来郝军在省城开会,晚上的时候接到省里电话,说是金州可能要出事,上有的水电站有些坚持不住了,已经开始开闸泄洪了。听到这话,郝军就连夜往回赶。
金州城下了一天的雨阴郁而潮湿,成片民居似乎散发着一股霉烂的味道,“一群群白蚁四处飞舞”;而城外,江水先是漫过鹅卵石河床,继而漫没了岸边的凄凄芳草。
“年年汛期,年年都是这个样。”这是今早郝军向一位老人了解到的,“昨天,江水离这里还有七八米,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涨得这么高?谁能想到晚上就会发大水?”
正因此,洪水发作之前,金州依旧太平。入夜后不久,男女老幼纷纷搬一张板凳,纷纷打开电视看起了电视,没有人意识到,一个城市行将沦亡。在近乎荒诞的喧哗中,没有人知道,短短几个小时之内,江水已经暴涨了五六米。直到晚上12点稀稀拉拉地散布全城的52个高音喇叭,才以急促而刺耳的声音,向几十万百姓预告着这个城市的灭顶之灾。
由于在晚上,在上游连日普降暴雨江水猛涨的紧急时刻,本来白天已经有了上有来的报告说是有可能电站保不住的。但晚上单位下班还照过照睡不误,由此可见他们的思想麻痹到了何等地步!
老城的近几十万百姓,行动则要迟缓得多。行动迟缓的一个原因,是城里的各类喇叭太少。为防洪安装的高音喇叭,当时大多已经拆除,只留下微不足道的52个;与此同时,金州279个大小单位,“也仅有31个安装了小喇叭”。这么一来,尽管东大街52号早已撤离一空,许多市民还是没有听到广播讲话。
3时许,洪水渐渐入城,还有人还在自家的床上睡觉。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许多居民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有个老人家执意不肯离开,通知有大水了,不过是带着全家人把底楼的家什全部搬上了阁楼。当几个晚辈要带着他撤离时,他执意不从,理由是“有小偷”、“兴许会把家给搬空”。无奈之下,只有留一个孙子在家里,才把这伟老人勉强送出城去。
大约3时40分,那位留守在家房顶上的孙子,看到了一幅可怕的景象:滔天巨浪滚滚进城,“每一个浪头都有一二十米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在西正街50号的家,那个带着阁楼的简易木屋,已经如同纸扎的玩具一般,在浪头冲击下顷刻间解体了。他脚下一空,跟着也掉进了无边泽国。
此时,他的家人也刚刚逃到毗邻新城的北门。这一刻,他似乎听到无数人同时呼喊,“大水来了”。他们不敢滞留,又跑出几十步后,全家人回头望去,发现一个城市已经消失了:大水咆哮,水面上漂流着无数残垣断梁,而孤零零地残存在他们视野中的,只有一些四五层高的单位办公楼。还好那位老人的孙子激灵爬上了一个木头房梁才保住了性命,直到今天早上才救了出来,算是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