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走出帐篷,郝军跟着送了出来。“好了你忙你的去,赶快抓紧时间救灾,鳖跟着我耽误时间,我一个老头子不用你陪的。”“我怕把你送出去吧,我会抓紧时间救灾的,请老首长放心。”“恩,我也会向一些老伙计帮忙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说完赵阳大踏步子向回走去。他要抓紧时间找些老战友老同事帮忙,争取早些开始救灾,希望还能够减少些损失。找了一个电话亭就开始往外打电话,内容都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这些老伙计能够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尽最大可能的帮忙给金州最大支持。
打完电话赵阳也松了一口气,现在就听天由命了,自己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站在路边深深的吸了口气,打开伞准备回家,忽然他意识到好像没有下雨了,拿过雨伞好好看了一下,真的是没有再下雨,雨也歇止了。成千上万的灾民,在风雨里或蹲或躺的,一个又一个地站起身来。人人沉默无语,犹如浮雕。
他们相互打量,一个个满脸泥污、衣。他们遥遥相望,不过几十米外,就是另一个如同孤岛的楼房,然而隔着水、隔着已死的尸体,咫尺恍若天涯。一个城市死去了,满目创痍中,大多数人还活着,活过来了。他们到底迎来了又一个黎明。
黑压压的乌云,也渐渐散开去了。“今天可能是个晴天”,这这些话在在民中反复的说道,不仅是在分享心中的喜悦,更好像是一种期盼,期盼老天爷不要在下雨了,赶快放晴。一阵风吹过来,许多人簌簌发抖。在几万双眼睛的注视下,有一声巨响突发生了。是哪里来的巨响,人们纷纷四处张望,东边冲天的火光,几万人没有惊慌,没有骚动,仿佛天崩地裂般的巨响,不过来自电影院的幕布。人们清楚的记着,那个位置正好是一个优酷的位置,在一夜未眠之后,人们目睹了油库的爆炸。
接着是清真寺的轰然倒塌。在西正街,是金州有名的回民一条街,附近的清真寺始建于明万历十一年(1583年),距此正好是四百年的历史了。这一天早晨,附近的灾民看到它“直接就垮了下来”,从圆顶到柱子、基座,几乎同一瞬间土崩瓦解。而站在文化馆楼顶上的几十几百个教徒,没有祈祷,连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仿佛不过是一栋最寻常的建筑,如同消失了的那几万间房屋。这一天早晨,金州始终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平静。
不错,是平静。在各处楼顶上,一些母亲解开衣襟,给又渴又饿的婴儿喂奶;一群男人背对着背,让包围在其中的姑娘大胆地褪下裤子小便。没有什么人谈到可能死去的亲人,偶然的一两声哭泣,也消弭在无边的平静中。几个不晓事的幼童在人群里钻进钻出,仅仅在挨近楼边时,青壮年才伸出手去拉一把,提醒一句“小心”。
即使看到态各异的尸体时,也如此。看到大批尸体,是下午两点钟的事情。早上雨停了11点左右,水开始退去,此时,一些民居的屋顶渐渐露出来了。一些尸体匍匐在房顶上,一些尸体紧紧地抓着门窗,还有一些尸体则相互抱在一起。他们大多肿胀得不成样子,远远看去,也知道辨认不出谁是谁了。
水一点点地消退,触目惊的尸体越来越多。渐渐地,几条街道出现了,尽管是夹杂在瓦砾中。中午时分,一些木头排子游荡在废墟间,一些木头排子四处游荡着,那是撤退到新城的戚友、乡亲来迎接他们了。而下午太阳渐渐西斜的时候,在齐腰深的污水中,一些人更缓缓走动着。此时,在文化馆楼顶上,有人喊了一声:“咱们也撤退吧!”
青壮年们女人、抱起孩子。陆陆续续地,几百人从文化馆大楼下来了,几千上万人从各处楼顶下来了。这一天傍晚,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们有条不紊地撤往新城。这一天傍晚,金州城又有了袅袅炊烟。也是在袅袅炊烟中,大批军人先后赶来。
最早出现在汉江桥头的,是两个舟桥连和两个步兵连,500余名官兵。他们乘坐23辆卡车、携带24艘各类船艇,经过14个小时急行军,于当天傍晚7时左右抵达金州。随后,总后二十六团、驻临潼四十七军的舟桥部队、兰州军区空军某部陆陆续续地,几千名军人驻扎进这个已成废墟的城市。
直升飞机不断盘旋。在齐腰深的污水中,汽船、冲锋舟、橡皮艇不时出没于各个街巷。一个个小分队被派遣到新城,进行灾民统计、分配临时宿舍,并负责发放第一批救灾物资。金州渐渐成为一个军管的城市了。军管的标志之一,是处处可见的武装岗哨。
荷枪实弹的士兵,连夜接管了银行、仓库和各个商店。随即,码头、客运站、火车站、主要街道、几处高楼也不分昼夜地轮流换岗。这个后余生的城市,因此惊魂定,军管的又一个标志,则是一份语气严峻的布告。
退水之后,在几万间倒塌的房屋中,一些人翻检偷窃,一些人哄抢仓库和商店的物资,几个小贼甚至打起了死人的主意,在尸体堆里寻找着手表、金戒指……为此,入城之后,军管当局匆忙下达了一个命令:凡趁“水”打劫者,“一律允许就地枪毙”!
此后,枪声零零星星。有人亲眼目睹,一个年轻人背着几捆布匹,被士兵当场击毙。此后二十余年,他的父母始终强调他是被大水淹死的,在街坊邻里家人,也始终抬不起头来做人,当然这是后话。
清除尸体的工作开始了。一群群带着防毒面具的军人,在废墟间扒拉着。一具具尸体,用布裹着,用不了几天,肿胀不堪的尸体就会开始腐烂、恶臭。几处临时停尸点越堆越高,断指、残肢四处可见,绿头苍蝇也被熏走了。
在残垣断壁间,许多失去亲人的居民静默无声地看着。按照军管当局的要求,他们戴了口罩,口罩上还涂抹着大蒜汁和烧酒。他们原本盼望,没有葬礼、没有棺木和纸钱,那么看一眼亲人的遗容也是好的。然而,他们的盼望又一次落空了,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辨认不出来了。
一具具尸体扒出、堆起,随即又消失了。没有人知道这些尸体怎么处置、被埋葬在哪里。猜测埋尸地之外,更加牵动人的,则是遇难人数问题。清理尸体后,金州灾民没有间断地寻访着自己的亲友,一个个死者的名字出现了。西正街的损失最为惨重,仅仅知道姓名的街坊,死掉的就有七十多个。
当然这时的张伟在家只是知道雨停了,看到电视也在下午的时候有台了。通过电视课一看到城里的惨状,当然只是看到灾民,并没有看到尸体什么的,只是看到一些军人就在的场面,从电视上了解到的永远都是一些经过美化的,张伟相信这些在电视上播报的绝对不是真实的,作为信息时代过来的人这点还是知道的,张伟就想这是不是等过段时间去城里看看。在院里城市的郊区,还是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该干什么干什么,并没有因为城里被水淹了而影响到正常生活,却实,水灾离这里是很遥远的事请。虽后的几天里电视上到处都是这次水灾的报到,什么救灾的,支援的,一大堆。但张阿伟最关心的死了多少人,就是一直没有一个数字报出来。
有很多人猜测说死了很多人,但猜测不过就是猜测。大约7天后,尸体清理完毕了,一个官方数据也随之产生了。“死亡870人、冲毁房屋3万余间”,是对金州城殇的统计。然而,它不是唯一的结论,更不是最后的结论。“加上外地人,死亡总数为1400余人”、“金州死亡1036人,合计死亡1600余人。”这些都只是政府的数字,有传言死地不仅仅这么一点,当然也只是传言,没有可靠的证据。没有人知道,到底哪一个数据最接近真实。
10天后,在省政府的严促下,金州城撤离到西安、汉中等地的金州地方官员,当然都是水淹了就出去躲避的一群人,开始陆陆续续地返城。与此相反,近三十万后余生的灾民,开始踏上投亲靠友的路途。他们手持“灾民证”,携带简单的行李和人均1000元的救济金,从金州火车站前往秦岭以北,乃至河南与山西。在郊区有亲戚朋友的当然就不会那么麻烦,直接就可一道乡下去避难。
大撤离当然为的是避免瘟疫。接连几天,在士兵们的严密把守下,“金州火车站只许出、不许进”。一群群灾民络绎不绝地穿过站台,一列列火车驰向远方,金州小城渐渐空荡了。“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留在城里的几千人,大多是军人、医生,以及邮电局、供电局和自来水厂的职工。他们接受的任务,是恢复这个城市的生计,以便让灾民们尽快返乡。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修缮房屋、连接线路、铺设管道,日夜不停地忙碌着……
渐渐地,一队队士兵撤走了,金州解除了军管;渐渐地,自来水管流出了经过漂白的汉江水,而电线也延伸进了一条条图纸上的街巷。来自全国各地的援助,汽水、饼干、被服、建材,源源不断地充实进仓库。尽管金州依旧是一座死城,然而,有水、有电、有临时医院和厕所,还有一些口粮,只要人肯回来,不过三天五天、十天半月,它又会恢复洪水和灾难所不能抹掉的烟火和生气。
大约8月上旬,邮电局发出一份份电报,要求各单位的职工尽快返乡,“进行生产自救”。一些躲在乡下比男的居民最先回到工作岗位上。近三十万灾民陆续回来了。在满目疮痍的街巷,街坊邻居不断探听着、诉说着、唏嘘着,不时抹去满脸的泪。
一个个简易窝棚搭建起来了。在东关、在江北、在残余的城堤下窝棚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日子就这样一点一滴地又过起来了。一些孩子在窝棚里出生,一些老人在窝棚里去世,生老病死的故事没有穷尽地延续着。
有人告诉李彭同志,大水袭来时,有个副专员连他家的鸡笼子都搬上了汽车,却把群众扔下不管;地委行署机关干部和家属没死一个。地委机关附近一条小巷子里就死了70多人。听到这些,李彭同志心情非常沉重。
在察看灾情中,李彭也看到了他不愿看到的情形。在临街处,有一个棉絮加工厂,几十捆被水浸了的网套压在倒塌的房架下,任人脚踩。李彭同志慨叹说:“为什么不赶快晾晒?你们抢救这样一立方东西,是何等容易,而国家给你们调拨这样一立方东西,是何等困难!”实际上,更为贵重的东西还泡在水里,压在坍塌的房顶下。金州地委的检查承认:“金州地区遭受惨重的损失后,我们在抢险救灾工作上又出现了新的教训。一个突出的问题是,对安置疏散灾民和清理公私财产等工作缺乏统筹安排。对实行戒严和清理财务的关系也没有及时处理好,因而出现了顾此失彼的问题,以致清理财产的工作抓得迟了。本来能够抢救的财物未能及早抢救出来,使国家、集体和个人的财产再次遭受不应有的损失,加重了灾情。”
慰问结束后,李彭同志在专列上召开了一个简单的会议。会上李彭同志严肃地批评了金州地县领导在这次金州特大洪水灾害中的表现,他沉痛而气愤地说道:“要说你们思想麻痹不重视,为什么金州地委、行署机关的干部和家属没有死一个人?当然,我不是希望你们也死人。要说你们思想重视,为什么地委机关附近的一条小巷子就死了70多人?”李彭当即宣布撤销地委书记的职务,任命在就在过程中表现好的市长郝军为代书记,兼市长,这下郝军算是修成了正果了。随后的电视里也播报了这一消息,淡然并没有说是因为临阵脱逃,跑去避祸而撤的职。
“你说这个书记是不是在抗洪救灾是做的很不好,所以才被撤的啊。”看着电视张伟一群人不断地评价着,对于电视里说的书记被撤的事,张伟就认为绝对是那书记太无能了,要不怎么连一个水灾就在都干不好,简直是浪费国家粮食的一个米虫,张伟当然不知道这位书记更甚,简直就是临阵逃脱了。说是无能还抬举了他,这样的人做一个地级市的书记,就是对一个市几百万的人民不负责。“也许是这次水灾太大了,人家指挥失误什么的才被撤的职呢。”王静反驳道。“管他是什么原因反正与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用去管那些的。”
看了看没有人在家,大姐二姐赵欣都跑到河边去看打水了,张伟这才又说道:“这次洪水我总感觉和我们有关,明明那个没有用的是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了呢。”“那你说说怎么就和我们有关的啊?”“我看过一本书,里面就说到过天道平衡的问题,又出现就必须又消失的,会不会我们的到来是的天道不平衡,这才使得这次城里发生水灾,死了那么多人啊?”看着王静低下头想了半天才说道:”每年有那么多人死,你就肯定死的人和出生的就刚好是平衡的,着也有点太不可思议了,我还是坚持,这次纯属意外。”“是不是意外,我们也不知道,哎,还是不想着些有的没的了,整天想也没用。还是好好地过我们的生活好。”“呵呵,这样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