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大儒蔡邕寿辰将至,赵云虽然前次拜访不能得到蔡邕的相助,但好歹也是让痴人蔡邕认可了自己的才华,况且这次寿宴意义非凡,他和卢植师徒二人早就为此做足了万全的准备。
不过赵云心中却还是有所隐忧,心中不免烦闷,便出了客栈,独自一人在繁华的洛阳街头闲逛,他去过了宗东和易威二人以他的名义开的酒楼,赌坊还有青楼,也或许是心有所想的缘故,不知不觉间赵云来到了蔡府的后院门外。
正当赵云准备转身离去之时,几声清丽的笑声却是吸引了赵云。
“小姐,你慢点。”
“小蝶,你快点,快来追我呀,咯咯……”
音色清脆动听,宛如林间流水,鸟儿轻鸣。
蔡府小姐?难道她就是蔡邕的爱女——蔡琰蔡文姬?当日赵云只是让甘宁潜入蔡府迷晕了蔡琰,而他自己却是没有见过蔡琰的真面目,不过这一代才女也确是让赵云十分好奇。
只见此时蔡府的后院有两个俏丽的女子在追逐嬉闹,而跑在前面一女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
柳叶弯眉,瓜子小脸,粉嫩的香腮,薄薄的嘴唇。
一双美丽的大眼中圆圆的眼睛灵动非常,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俊俏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鹅黄色的长裙裹及秀足,一身美丽脱俗的气质中却又有一丝温柔的模样,仿如含苞待放的牡丹,又如花季绽放的兰花,真是美的别有一番风韵。
她正是大儒蔡邕的爱女蔡琰!
望着从蔡府伸出枝梢,来一窥春光的青杏,赵云心中百转千回,朗声吟道: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吟诵间,赵云手上亦是不停,腰间青釭出鞘,赵云就握着青釭在蔡府的后院外墙上“剑“走游龙起来。
飘飘洒洒,一曲苏轼的《蝶恋花》吟毕,青釭也是回到了赵云的腰间。而在院中的蔡琰却是听得分明,如此才情,如此文采,又是一曲应景的佳作,或许就连总是和她一起吟诗谈赋的河东卫家才子——卫仲道也是无法比及的吧。她蔡琰本就是爱诗如命之人,听闻如此好诗,怎能无动于衷,莲步轻移,来到后院门口,但碍于男女有别,她又是一代大儒的独女,怎能轻易外出去见一个陌生的男人,虽然他是如此的才华横溢。
只见蔡琰银牙一咬,还是忍不住提声朝着门外的赵云问道:“公子好才情,不知能否告知文姬公子高姓,以图后会。”
见果然是蔡琰在院中,赵云嘴角泛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依然高声吟道:“莫道桑榆晚,莫道君行早,莫道未撩君心醉,莫道……”赵云并没有回答蔡琰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往所住的客栈归去了。
蔡琰在院内听赵云“莫道”了良久,直到再也听不到赵云的声音为止,想必他已经走远了吧。蔡琰终于鼓起勇气,来到赵云原本吟诗的地方。
“啊!”
听到蔡琰的娇呼声,侍女小蝶也跑出了院门,只见蔡府的外墙上正是被赵云用青釭剑刻画下的另一首《蝶恋花》。
“簌簌无风花自亸,寂寞园林,柳老樱桃过。
落日多情还照坐,山青一点横云破。
路尽河回千转柁,系缆渔村,月暗孤灯火。
凭仗飞魂招楚些,我思君处君思我?”
难道他吟诗的同时又写了首诗?再看到诗后的署名:莫道。难道他叫莫道?
“我思君处君思我?难道这这首诗是写给自己的?”带着种种的疑惑,蔡琰对这个名为“莫道”的男子愈发的好奇起来。不自觉的蔡琰的脸颊开始变的绯红起来,确是有两朵红云飞上了她娇好的面容。有人说当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产生无穷好奇的开始,她便沦陷了。
殊不知,这一切,都正如那个未及弱冠,喜穿白袍却身负血海深仇的男子预料的一样,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