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太平符水!
逆水鳞2015-10-25 03:143,150

  赵云一行人弃了官路驿道,遍访一下河东郡的风土人情,毕竟这里是京畿三辅之一,更是赵云和河东卫家合作的地方,赵云自是要来此地看他一看。

  赵云看着同行的贾诩和甘宁二人,开口道:“这河东郡乃是洛阳京畿三辅,同河南、河内并称三河,也是大汉肱骨之郡。”

  “肱骨郡?”这是什么称呼,甘宁还真没听说过。

  “文帝曾对河东太守季布言,‘河东吾股肱郡’,历代天子都在河东设有离宫别馆,这河东郡四面环山,水道纵横,北临匈奴、羌氐,无论是在政治、军事、经济上都是大汉重郡,可以说天下富足,非河东莫属。”贾诩饱读诗书,这些东西他还是很清楚的。

  赵云摇摇头。

  “河东郡四面环山,水道纵横,这地理条件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可是正是因为如此,朝廷每修建宫廷,首当其冲的必然是河东郡,多是要河东伐木上缴。”

  “不就是几根木头吗?有那么小气吗?”甘宁甩了甩腿上的泥土,笑道。

  赵云同贾诩却转头互视一眼,并不开口。“怎么,我说错了?”甘宁见两人都闭嘴不言,自知说错话。

  “兴霸你当然错了,先帝至今,多有天灾不断,有记载大的水灾就发生过十三次,大旱灾六次,大蝗灾七次,大风灾两次,大雹灾七次,大疫八次,地震十八次。你说说这水灾岂不是多因伐木所至。”贾诩回道。

  赵云也是一惊,没有想到贾诩知道的如此精确。

  “伐木过多,在河东这样水系纵横的地方,不引发水灾才怪!”赵云笑了笑,现在是两汉,黄河流域的水势应该还是很宽阔。

  “加之河东乃是京畿重地,大阀封地多在此处,他们兼并土地越演越烈,农夫百姓的生活就日益艰苦,这河东势力错综复杂,不过……”

  赵云倒是没有把话说完,不过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在一旁的贾诩见赵云欲言又止,心中大惊,莫非赵云小小年纪已是在河东布好棋子?自己还真是有点小看他了。

  ……

  安邑。

  两汉河东郡大致范围相当于今山西沁水以西、霍山以南的临汾、运城地区。处于长安、洛阳二统治中心的京畿边缘,其政治经济地位十分重要。河东郡下辖十九个县,分别为安邑、闻喜、猗氏、大阳、河北、蒲坂、汾阴、皮氏、绛邑、临汾、襄陵、杨县、平阳、永安、北屈、蒲子、端氏、濩泽、东垣。安邑是河东郡的治所所在。

  沿途虽然多见农人在忙活,却与赵云想象中的差的太多了,很多东西都没有事后想象的那般,河东郡的旱地作物多由粟、黍、高粱等,也有水长的小麦和稻米,种植的普遍程度还可以。但却跟后世差上了太多。即便跟史书上记载的也不同,多出土地上都很少见到人耕种。

  出现这种情况,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

  “主公,前边便是安邑城了。”甘宁打前站回道。

  “先找个地方吃口饭吧。”赵云看了看身旁的这些人,每个人的身上都已经不成个样子了,浑身上下全都是泥点子。

  一行人朝着城内最大的酒肆走去。

  走在最前头的甘宁就像是恶奴一般,挺着胸膛,露着胸肌,耀武扬威的走在最前头,更加让人恐惧是他的腰上配着一把环首刀。

  “瞧,主公,你看甘宁那副享受的德性!”贾诩什么时候都不忘调侃。

  赵云无奈的摇摇头,如果没有自己的蝴蝶效应,甘宁或许还在荆州当他的锦帆贼,笑了几句,便没有人在意甘宁。

  反倒是走在宽阔的城内,享受着温暖的阳光,甘宁有所不知,连眼睛似乎都不愿在睁开一般。

  “碰!”一阵撞击,撞得甘宁头疼。他面前一个躺在地上的老汉痛苦的爬了起来,他本想起来找甘宁的理儿,可是一见甘宁的气势,顿时被比下去了几分,维诺的往后退了几步。

  甘宁一见是个农夫,也不好意思的道了个歉。

  老汉看了看甘宁,又瞧见甘宁身旁好多人围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大户人家,怯懦的回道:“没事,没事,是老汉我没长眼睛。”

  赵云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些铜子,把它交到老汉的手中,道:“就当我们赔的不是。”

  “我说的呢,这么宽的大路怎么能撞到人呢?原来是他们堵在路中央。”甘宁嘿嘿一笑,想给自己开脱责任,扭头看向赵云。

  赵云也不理会甘宁,跟着前面围观的众人,瞧着场内。 场中央很大,上面还摆着一座类似后世戏台的东西,上面供奉着“黄帝”、“老子”。

  看到这些东西,赵云的心中就咯噔一声,是太平教!

  “主公,你看是大贤良师的弟子在发符水。”甘宁说道。

  赵云心知黄巾起义不久将会爆发,也不想在这河东和这些太平道人扯上关系,虽然他们的大贤良师和自己也说的上是同门。

  “走。”匆匆扫了一眼,赵云也不想解释,开口道。

  几个人不敢多言,转回头便想跟着赵云离开。

  却不想,场内突生变故。

  一声娇喝划破整个场内,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

  谁都知道大贤良师发符水治病救人,怎么会有人上这里高喊还她爹命来?只见,莲步轻移间,一个女子快速的朝着那发符水治病之人走来。

  那女子年纪不过十八九,身着麻布素衣,细瞧她双眸,神色匆匆,脸上尽是忧虑之色。冲着那洒符水的贤师弟子叫喊道,浑然已经忘记了什么礼仪。

  “怎么回事?”那弟子转头问向身旁的一个小徒。

  那小徒趾高气昂的凑到那弟子耳畔,低声附语了几句。

  听完小徒的一席话,那弟子眉头深皱,自知此事不宜声张,故作镇定的问道:“哪家的丫头,说话不着三不着四,要寻人,去官府报案,找我大良贤师何事?”

  未等女子开口,一旁大良贤师的信徒,对着那女子指指点点,有些人自恃身份,更是出言训斥。

  “哪里来的丫头,大良贤师治病救人,怎容你再次胡言乱语!”

  “多磕几个头,多求求大良贤师,说不定你爹就活了,现在如此这番,岂不是陷你父于不仁不义。”

  “就是!也不看看时候!”

  “……”

  接下来的话,越说越难听,甚至隐隐之中赵云都能听见一些唾骂之语。

  那女子泪如梨花,咬着牙,摇着头,否定道:“不对,不对,我爹明明是喝了这符水,口吐鲜血,刚刚身亡的!”

  “呃。”赵云一怔,停住脚步,转回身看着场内情景,如果说别人不信这女子的话,赵云却不可不信,因为熟识历史的他知道这符水有些只是一些纸灰兑水,可是有些里面却是掺着水银这剧毒的。如果这女子没有撒谎,那就真是这符水惹得祸,可是太平道施撒符水大多已经不用那汞这类的剧毒了。

  围观的群众见小女子楚楚可怜的神态,不想说谎,一时间语塞,也不好回应什么那弟子的徒弟见此,脸色慌张的跨步而出,手指那女子吼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我们什么时候给你符水了?”

  “我没有胡说,没有胡说。”女子摇头,回道:“明明是你昨天给我的符水,说大良贤师的符水能治百病,我才给我父亲喝下去的,可是今天,我父亲就撒手人寰。就是你,就是你!”

  那弟子听此言,神色不悦的看了一眼那徒弟。

  那徒弟见师父神色不悦,神色骤变,手指女子骂道:“娼妓,修要胡言乱语!”

  那太平道的徒子徒孙仗着身旁有首座师父撑腰,蛮横的骂道:“师父,这女子乃是四处云游以声色谋生的歌者舞伎,她说的都是谎话,师父你可给师弟做主啊?”

  他这一生嚷嚷,周围本是有些同情女子的百姓,纷纷转头看着那女子,脸上都挂着怒色。汉时,歌妓虽然没有后世低微到人人唾骂的份儿,可也毕竟是多为人所不耻。自然而然地在人们的主观印象中把这女子的话归咎为胡言乱语。

  当然,这其中也有太平道在汉时地位的影响。

  那首座弟子并没有露出一丝应有的得意,但也不斥责自己身前的那徒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冲着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女子怯懦的连退几步,看着身旁这众多质疑的目光,仿佛百口难辩。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真是不知羞耻!”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妇人开口骂道。

  “也不看看,这大良贤师的符水救活了多少人,那容得你在这里胡乱冤枉。”

  自古就不缺少这些不了解事情真相,便落井下石的人,他们见此景,自然不愿意放过面前的女子,纷纷借机落井下石。

继续阅读:第64章 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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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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