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婴孩身边,则躺着一具冰冷的女尸。这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左右,一手向前伸探着似乎试图想要摸一摸床上的婴孩,其身上白色的绸缎已是沾染满斑斑血迹,后背上一道深深的血印留在那里,潺潺如流水般的鲜血正往外流淌着,不难看出致其毙命的便是这道伤口。
“晴儿!晴儿!”血啸天不顾一切地扑倒在那女子身边,不断呼喊着爱人的名字,眼中的泪水也在不知不觉间流淌下来,颗颗晶莹,轻轻散落在爱人美丽的面颊之上。
血啸天只感到这天地似乎坍塌下来一般,即便是万种此言都难以表述其此刻心中的悲痛。
确实,在自己女儿满月之喜时,爱妻却为人杀害,眼前的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任谁遭遇到了都是难以接受得了的。
“二弟,你……”不知过了多久,血啸天耳畔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喊,也是那么地熟悉。
当其缓缓抬起头,只见自己身旁正站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袭黑衣,身形颀长雄壮。
但再细看之下只见那黑衣男子手中正握着一把黑色钢刀,刀身之上正滴落着猩红的血迹,一滴滴犹如珍珠般打落在地,荡起几分。
“是你!”这一切都已不用解释,眼前看到的一切就都已说明问题。
“是你杀害的晴儿!是你!为什么!”血啸天近乎歇斯底里,两目不知不觉间便成了赤红之色,教人不敢与之对视相望。
“二弟,你误会了!”那黑衣男子猛地一醒悟过来,再一瞥手中正滴着血迹的钢刀,心中也是大叫不好。
“误会!误会!这怎么可能是误会!你手中的是什么!是什么!”
“不,你听哥哥解释,这是我刚才进……”
“嘭!”
但黑衣男子整句话还未完全出口,屋门又是被人猛的一踹,被生生打了开来。
跟着一阵嘈杂之声从外面传来,从外面走进来五六个人,将整一件小屋都围满。
“怎么了?”人群中窜出一怀抱婴孩的少妇,蓝色素裙,慈母俊容,面色焦急,问道。
只是,当她一眼看清面前情形,心中也是猛的一瞪,一种不祥的预感荡然于心。摇摇头看向那黑衣男子,眼中满是惊异于不解。
“二弟,你听哥哥解释,这事是有人加害与我的。”黑衣人一看这情形不对,杀器此刻就在自己手中,这样下去要再说不清楚,自己便要成了这凶手了。
“你不用解释!今天我就拿下你老命,替晴儿报仇!”血啸天眼中凛冽的杀意闪现而过,下一刻便是猛地跃身而起,身上气势也是猛地暴涨开来,跟则便是直接朝着黑衣男子攻袭而去。
下一刻,两人便是激斗在一起。
但看得出,那黑衣人修为远在血啸天之上,不知是无心恋战还是怎么的,招式上尽故意有些延迟,似乎是有意让着血啸天。
两人激斗几个回合之后,又有几个人赶到,看到这房中凌乱的一切和那躺于床榻一侧死去的女子,再看看交斗在一起的血啸天和黑衣男子两人。大伙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顷刻间便是跳出几个高手,联手血啸天跟那黑衣男子斗在一块。
黑衣人一看来者越来越多,而这个时候血啸天死了爱妻,自己又是这么个模样出现在这里,只怕情况对自己不利,现在看来只得走为上策。
黑衣人心中这般想着,出手上也是渐渐迅猛起来,让自己身位慢慢朝着门口处移去。
当几乎有一半身形已经靠近门口,眼神一瞥,向那怀抱婴孩的少妇轻轻一点头,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下一刻,其两掌往前一拍,便是将自己面前的两人给击退。紧接着,手再一起,直接抢过那蓝裙少妇,一转身便朝着门外跃去。
血啸天等人魂术都难及那黑衣人,此时为其这么轻易逃脱而去,俱都是不甘。
众人没有多说什么,便是提劲而起,跟在身后直接追出而去。
途间,又有一些宾客知晓情况,俱都自觉的加入到这战局中,跟着一起向那黑衣夫妇追去。
只是,那黑衣人修为高深,几乎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人是其对手。虽还带着个女子,但这脚下速度却丝毫都没有影响到,没过多久便将众英雄远远甩在身后。
再过没多会,人群中便只剩那么几个还稳稳跟在黑衣人身后,自然这其中是少不了血啸天的,而其余都因体力不支,落在后方。
“门主,前方便是绝命崖,我看他们不熟地形,只怕是跑不了。”在追击的几人当中,跟在血啸天旁的一小兽灰衣人说道。
血啸天并未答话,因为此刻的他已是杀红了眼,眼中有的只是那奔跑在前面的黑色身影。
果然,没过多会,他们便追赶到一悬崖边。只见山道曲折,怪石嶙峋,如恶兽一般令人心颤。山风猎猎,吹响深谷,更吹入路人心间,幽幽作响。
“魔头,你站住!枉我跟你兄弟一场,想不到你竟会做出这么背信弃义的事来。今天我就要让你们一家三口丧生绝命崖!”血啸天两目赤红,犹如一头九幽恶鬼,说不出的森然可怖。
“二弟,我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难道你真以为我会干出背信弃义之事!”黑衣男子反问道。
“那……那你手中的又是什么!”事实上,对于眼前黑衣男子的为人,血啸天是最为清楚不过的了,要不当初也不会同其结为异性兄弟,眼下他自己也是不相信黑衣男子会干出背信弃义之事。只是,人证物证都在,且这些还都是其自己亲眼所见,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是有人加害与我的,我知道凶器就在我手中,要我说什么你都难以相信。”黑衣男子说道
“门主,不要听他胡说,凶器就在他手中,嫂子不是他杀的,还会有谁!”立于血啸天一旁的灰衣人也是义愤填膺,怒红了眼,指着面前的黑衣人喝道,丝毫都不留任何情面。
这人身子骨削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刮来便会被吹走,丝毫都不像一个修魂之人。只是他话音洪亮中气十足,且两目炯炯有神,一看那架势便知是个高手。
事实上,这人便是血门的二把手血舞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