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在一座雄伟高壮的华丽大宅之内,嘈杂的人声之中,若有若无地传出一阵孩提的哭闹之声。
这宅子本就华丽异常,此时四处都是被各色红绸彩带妆点着,更加显得光鲜亮丽。而里面游走着的宾客也是满面笑容,很显然这宅子是在庆贺什么。
“哈哈哈,血兄,恭喜啊。”在正堂之中,一青衣大汉将手中的一别致木盒交到一赤衣人手中,同时不忘稽首恭贺说道着。
“李兄看得起我血某人,这实属我们血家荣幸啊。来来来,李兄里边轻”赤衣人亦是笑着谢礼答道,同时伸手将青衣大汉迎了进去。
这赤衣人便是血啸天,而这一幕便是发生在十八年前,血淋淋满月之喜时。
当时,血啸天于乱世大陆已闯出些名气,所认识英雄豪杰自己不在少数。这血门门主爱女满月之喜自然是能吸引不少江湖豪客前来贺喜庆祝,眼下血啸天便是立于门首之处,迎接各位来宾,忙得不亦乐乎。
正在这时,门前又是传来一句爽朗的笑声,一听之下只觉音气中气十足,浑然就是个修为高深之人。
血啸天闻声一看,只见一男一女正向着血家大宅之处缓缓行来。
男的约莫三十岁左右,一袭黑衣,身材颀长,一头黑发胡乱束在脑后,而后背上还背负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此人一出场便是给人一种气吞天下的凛然之感。女的则是一身淡蓝衣裙,云鬓微微盘起,俏面慈目一幅和善之样。两人相立一起,倒是绝配,明眼人一瞧便知是两夫妻。
同时,这女子怀中还搂抱着一个婴孩,此时两目微闭,想来该是睡了过去。
血啸天看清二者模样,蓦地一愣,跟着眼中放光,向前紧走几步迎到那男子和女子身前。
“大哥!你怎么来了?”血啸天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有事路过云野城,听闻人家说血门门主正在筹办爱女满月之喜,我这未来的老丈人岂能不来看看。”黑衣人大笑一声,说道。
“是啊,我们本是有事路过,既然适逢血二弟爱女满月之喜,自然是要来看看的。”黑衣人旁边的蓝衣女子附和说道。
“你们能来,那这可真是太好了!”血啸天道,接着停顿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看向蓝衣少妇怀中的子嗣,续道:“大哥刚才所说未来的老丈人,这……”
“呵呵,这都怪做哥哥的我之前未能知会到弟弟你。你嫂子怀里抱着的孩子便是我们的孩子,刚五个月大。之前我们不是有约在先,要是你我以后得子,若是异性则连为姻媒,兄弟你不可能忘了吧。”黑衣人说道。
“噢,对对对,哈哈!我们之前确实这样说过。”血啸天猛地一醒悟过来,连连呼道着。
血啸天同眼前这黑衣人算得上是患难生死之交,就在十几年前,当两人都还只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两人因为某些机缘巧合一同落难死神涧。
那时他们都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但最后两人拼着最后一丝的求生意识,最终得以从中逃生。刚一从死神涧中逃生而来,两人便结拜成异性兄弟,并且许诺说未来要是彼此都有了子嗣,若还是异性,那便让他们结为夫妻。
两人分别之后,因为家址相距较远,平日里便很少往来。但于二人心中,当年一同杀敌闯关的那种情义却依旧深深留在他们心中。
“哈哈,既然你生出一个女孩,那现在就便宜我这小子了。”黑衣人继续打趣说道。
“大哥你这是哪里的话。对了,你们难得来此一趟,这次你们可要多留几天,我们兄弟两好好叙叙旧。”血啸天道。
“兄弟,这可能不行,我和你嫂子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只怕在这留宿一晚便要离去。”黑衣人语气中夹带着淡淡的遗憾之意。
血啸天并非不讲理之人,一听此言,也知他二人有要事。因此,只是轻轻叹一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兄弟俩今天就好好喝上几杯。”
“好!就这样!我看你现在挺忙的,我和你嫂嫂先进去歇着,待会我哥俩多喝几杯!”黑衣人笑着说道。
几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便已走入到厅堂之中。
血啸天当下便是招呼着倒了茶,之后再寒暄几句便又走出去迎接其余宾客去了。
血啸天当时于乱世大陆已是成名人物,来道贺之人大都都有些身份地位,一时之间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而去,突然,只听血家后宅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跟着便是一阵孩提响亮的哭闹之声传出。
这记惨呼之声来得太过突然,竟将这庆贺的喜悦祥和氛围给生生打破。
而血啸天一听到那记突然传来的惨叫,竟会觉得是那么的熟悉,身体猛地一颤,一中不祥之感犹如而生。跟着足下脚力一聚,不顾一切地急忙朝着后院处飞奔而去。
为了给爱女庆贺满月之喜,血啸天早就料到来庆贺之人不在少数。而自己爱妻还在坐月子,且她本人也喜乐清净,于是便将她接到后院,躲避那些烦扰。
此刻血啸天立足后院之中,举目四扫一圈,只见那些先前安排在这里保护孩子她妈的护卫早已消失无踪,院中一片清明,唯有房中孩提的哭声依旧。一声声犹如浪涛一般,荡入耳中,是那么的清晰洪亮。
“晴儿!”不知为何,血啸天声音已有些颤抖。
“轰!”
血啸天心中的不祥越加浓烈,一脚将眼前院门飞踹开来。但门刚一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是扑面而来,几乎教人难以呼吸。
“晴儿!”血啸天面色全无,大声叫道,因为他看到了他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原本温馨怡人的居室此时已是一片狼藉,书本茶杯幕帘等等物什都是胡乱散落一地,而地上则星星点点散满血迹。一襁褓却躺在床榻之上,毫不知情的哭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