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纳穆福也不得不佩服父亲的远见,来军区半年多了,他感觉舒爽多了,简直是如鱼得水。
虽然他们不再担任军官,但是没有哪个军官敢瞧不起他们,况且有几个还是苏克萨哈的旧部。
虽然说是旧部,但也不知道隔了七八十级。
想想也是,苏克萨哈光从政也有将近二十年了。
在这二十年中,不知道有多少原先的将领入朝为官,或者战死疆场;也不知道有多少底层的军士因功被提拔成将领。
原先正白旗下的最低等士兵如今已经是镇守辽东的统领了。
其实苏克萨哈一开始去的是北京军区,结果在里面找了有三个月,也没有找到保全的下落。
“爹,孩儿认为保全一定不在北京,因为保全知道我们很熟悉北京军区,他要是藏在北京,我们一旦逃脱,定会追杀至此,那样他还是不能安生。”纳穆福说出自己的判断。
“呵呵,你说的很对,我这两天也一直在思考,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苏克萨哈故意沉思,以激发纳穆福开动脑筋,从而促使他早日能独当一面。
“孩儿觉得他一定是回老家辽东去了。”纳穆福突然眼睛一亮,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何以见得呢?”苏克萨哈悄悄掩去自己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赞叹荧光。
“保全的性格孤僻而冷漠,不善于结交朋友,但是他对自己的亲人却格外得良善。如今,他在北京已经没有了亲友,年纪也一大把了,要是我的话,我肯定会优先选择回老家辽东去。”纳穆福认真地做着分析。
“不错,分析得很到位,只是以保全的性格,他说不会去投靠亲友的,因为他认为亲友都是靠他的,不能回去丢了面子,于是,他肯定先去军营。”
“哦。孩儿明白了。”
苏克萨哈父子快马加鞭回到辽东,来到军营。
由于他们准备充足,那个年轻的军官也不敢刁难,直接见到了原先在苏克萨哈手下济济无名的人。
苏克萨哈把准备好的一封绝笔信交给了这位统领。
大致意思就是苏克萨哈在牢中觉得来日无多,所以就写下了这封绝笔信,要持信者来找这位统领。
其实苏克萨哈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统领,不过是瞎编的,在北京他就用过这一招,觉得是屡试不爽的绝招。
“您是哪位?”统领问纳穆福。
“我们都是和大人一样,被胡乱抓的,和大人在一个牢里的。”
“哦。”统领以为他们是苏克萨哈的亲兵。
“来辽东所为何事?”
“不瞒大人,是我们得知当年鳌拜一个狗腿子逃到了辽东,才追杀出关的。”
“哦?有这种事?”
“我们也不敢张扬,只能靠大人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可是蹊跷的是,这位统领大人找了七天,也没有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保全。
于是,他们父子只好亲自上阵,找人。
这么大的军区,要找个活人其实很难的,况且保全很有可能已经易容。
但是找东西是要有诀窍的,找人你就先找他的职业。
苏克萨哈判断保全做了一辈子的仆人,来军营估计也是做一些像养马之类的活计。
就在这时,一个人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野。
据人介绍,这个人是一个马夫,步履蹒跚,就像是一个年轻时被人追杀的腿部受伤的保全。
苏克萨哈马上问了这个人的底细,结果此人出现的时间与自己家人被害的时间竟然惊人得相近。
于是,苏克萨哈决定先把他抓起来。
没想到的是,抓捕的过程特别顺利,保全没有反抗,直接被抓。
然后,到了简易的牢房,纳穆福刚想审问,保全就自杀了。
当纳穆福告诉苏克萨哈保全自杀的时候,苏克萨哈开始犯疑了。
苏克萨哈知道,这个世界上,要办成一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不可能你刚想吃,就有食物送上门来了,你刚想走,就有车来接你。这种事情不是有人想处心积虑巴结你,就是有人故布疑阵。反正是有人安排的。
这件事如此隐秘,不可能有人会主动地帮他们,而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掩盖事实真相。
可是,他看了这个貌似保全的尸体,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看来保全有高人相助,易容术竟然如此炉火纯青。
那么,要想抓住保全,正在使用的方法是解决不了问题了。
于是,他想要不就在这里常住下,守株待兔,必能将其最终擒获。
可是,苏克萨哈不想在军中任职,因为一入军营,身不由己,就得接受调度。
他开始贩卖军中必需物资,用以度日,生活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