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没了胡子,可是吴可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在呜呜的哭泣,搅得吴可的心里闹哄哄的。
“你可以不哭吗?我求你了姑奶奶,我不是害你,我是在救你啊?你别不识好歹好吗?”吴可快要崩溃了。
白胡子在哽咽道:“你……你要是……要是想救我,那你……那你就放我去五湖派……五湖派。”
“五湖派有你爹啊,你非去不成。”吴可崩溃了。“给我个理由。”吴可喊道。
“我要……我要去给我爹报仇,我要杀了五湖派的帮主。”白胡子咬牙切齿的咆哮。箫莺一听是要去报仇,又来了兴趣,忙不迭的凑过来。
白胡子渐渐地平稳了心境,道出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胡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杜紫鸢。杜紫鸢的父亲是盐帮帮主,也是一个贩私盐的角色,盐铁本是朝廷专卖,杜帮主统领着盐帮,偷贩私盐,攒下了莫大财富。
本来五湖派是水贼,在江上劫掠财富。盐帮则贩卖私盐,两家实力相当,子井水不犯河水。同在水上漂泊,彼此还相互交好。
可是五湖派见盐帮敛财容易,不用拼死拼活的,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能挣来大把的白花花的银子,于是五湖派也动了心。想要和杜老帮主共分盐业。
这怎么可以,盐帮经营百余年,当然不是他五湖派说抢生意就抢生意的。杜帮主张口便回绝了五湖派的不合理的建议,盐帮弟子也不是白吃饭的,杜帮主也不怕他什么五湖派。
五湖派的帮主见杜老帮主不答应,且又动了真怒,于是五湖派假惺惺的请杜老帮组吃饭,以作赔罪。没想到五湖派早就收买了杜老帮主的关门弟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杜帮主的关门弟子平时很受杜帮主的青睐,是杜帮主十分信任的人。席间这个关门弟子偷偷的把毒药下进了杜帮主的茶里,自己的弟子端来的茶水,杜帮主当然没有防备。然而一口喝下杜帮主便知是剧毒。杜帮主用内力控制住毒药装作没事,依旧谈笑风生。
杜帮主的关门弟子投完毒,心有愧疚,便偷偷的逃掉了。盐帮帮主见杜老帮主没事人一样,依旧谈笑风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又不见那小弟子。盐帮帮主以为那收买的弟子没有投毒,便没有乘机发难。
一顿酒席下来,当杜老帮主在离开盐帮的时候,在想医治便已晚了。杜帮主回到盐帮,还没来得及交代后事,便呕血不止没了气息。前去赴宴的还有杜老帮主的女儿杜紫鸢,杜老帮主之所以忍着没有显出中毒的迹象,就是怕盐帮会乘机赶尽杀绝,伤到杜紫鸢。却不想这毒性憋在了体内,在想*出已经来不及了。
杜紫鸢见父亲为了保护自己送上了性命,历誓要杀了五湖派的帮主。于是杜紫鸢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找到五湖派的外门弟子,杀了老不死。偷梁换柱假扮老不死,想要混进五湖派。
计划没有变化快,没想到半途上遇见了吴可和箫莺,大胡子见色起意,想要非礼箫莺,*得杜紫鸢不得不出手。
自此杜紫鸢身份已经暴露,但是她还想胁迫大胡子带自己混进五湖派。不想吴可二话没有,一刀毙了大胡子,这倒好进出五湖派总舵的切口,全然不知杜紫鸢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为父报仇,一直驱使着杜紫鸢要到五湖派的总舵去,尽管没有大胡子,没有切口,但是杜紫鸢还是不死心。好不容易说服了箫莺,让吴可不再反对。
意想不到的是,吴可只是假意妥协。吴可偷偷的把从大胡子身上搜出来的蒙汗药下进了鱼汤里,杜紫鸢不差一招着道。
看着自己身上的绳子,杜紫鸢哭个不停,眼看着很快就要到五湖派了,自己反倒成了别人的俘虏。杜紫鸢知道吴可不想去五湖派的总舵,吴可会原路返回,那杜紫鸢的杀父之仇便报不了,杜紫鸢心中难过,哭个不停。
“你也倒是个不幸的人。”吴可忍不住拍拍杜紫鸢的消瘦的肩峰,安慰道。
“但是就凭你现在这样去,不但报不了仇,反倒会被人害了,你怎么不多带些人来呢?盐帮弟子总不能不给帮主报仇吧。”吴可和声细语的说。
“我爹一死,盐帮的长老们为了争夺当帮主,现在还闹得不可开交呢,哪会管我爹的死活。”杜紫鸢说的无比凄凉。
树倒猢狲散,杜帮主刚一辞世,尸骨未寒盐帮弟子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便拉帮结伙争夺起来。还有谁会注意杜紫鸳的去于留,还有谁会理会杜紫鸳这个杜帮主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的女儿。杜帮主只有杜紫鸳这一个女儿,杜帮主一死杜紫鸳真的变成了纸鸳,成了孤苦无依的断线风筝,随处漂泊无人照管。
“人情冷暖,事态炎凉,自古已然。”吴可发自内心的感慨。“你的武功比你爹爹如何?”吴可问杜紫鸳道。
“我的武功当然不如我爹。”杜紫鸳提到她爹的时候满脸的自豪。
“那五湖派掌门武功和你爹相比如何?”
杜紫鸳低低的声音道:“伯仲之间。”
“这不就是了,那五湖派的掌门武功远胜于你,现在你爹已死,为防盐帮报复他一定严加防范。这时候你去不是飞蛾扑火,自投罗网嘛,不但报不了你爹的仇,反而会送了你的一条命,你爹在天有灵也不会见你去送死,你若一死你爹岂不白白牺牲了吗?你还是回盐帮去,若能整和盐帮,你就有了实力同五湖派一战,若不能整和盐帮,至少还有命在,在苦练三年,武功精进有成,刺杀五湖派的帮主也更有把握。”
吴可的说客做的很好,晓之已情动之以理,可是专进牛角尖里的人,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拉出来的。杀父之仇不共代天,无论吴可和箫莺说什么、怎么说,杜紫鸳只是哭泣不语认准了要去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吴可指着杜紫鸳的脑门说。
“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个妇人。我忍不了十年,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刘希同,我恨不得吃他的肉,恨不得喝他的血,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杜紫鸳歇斯诋里几近咆哮,脸色狰狞的吓人。
“我理解你的心情。”吴可的声音温柔下来,倒不是因为杜紫鸢动怒了,而是吴可真的可怜起杜紫鸢了,这个女孩太不容易了,父亲死了家就没有了。“既然你想去报仇,那你有没有什么计划?”吴可问。
“没有。”冷静下来的杜紫鸢声音弱弱,更加惹人怜爱。
“没有?”吴可反问,“难道你就想凭你的赤手空拳和那姓刘的拼命吗?”想要报仇却毫无计划,这不是笑话吗?杜紫鸢简直是被愤怒冲坏了头脑。
“你有兵器吗?”吴可边问,解开了杜紫鸢身上的绳子。
杜紫鸢绳子已解,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道:“我是软鞭。”
“你这兵器虽然不易被人发现,但是杀伤力实在有限。”吴可摇头。
“哎。我倒是有个办法,你不是有把折扇吗,要是拿着这把折扇,那还怕五湖派的掌门不一击毙命嘛。”箫莺在一旁建议道。
杜紫鸢听说吴可又宝扇能杀刘希同,心中惊喜,连忙跪倒拜道:“吴公子,求你把折扇借给我吧。小女子今生原为奴为婢伺候你,任你差遣。”杜紫鸢跪下磕头。
扶起杜紫鸢吴可道:“若是拿我的折扇突然袭击,自然可以一击毙命,但是刘希同一死,杜紫鸢还能活吗。到时候我的扇子还不是拿不回来,那怎么成。到时候你也死了,我的扇子也没了,我不是什么也没有了。”
吴可对自己的折扇十分有信心,只要出其不意,即便是大罗金仙也逃不过去。这么好的宝贝吴可自然不舍得把它丢掉,那根割自己的肉有什么区别。
“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个两全的办法,既不失宝扇,也可让你不必殒命,只是有些危险。”吴可说道。
“有什么办法?请公子告诉奴婢,奴婢感激不尽。”杜紫鸢优势盈盈跪倒,口称奴婢。看来只要能为父报仇,杜紫鸢是不惜一切代价了。
若是没碰见这样的事吴可不会去管,但是碰见这样的事吴可又不能一走了之。“你要是想借我的折扇为你爹报仇,那你就得一切听我的吩咐。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不得有违,否则……”吴可没把话说完。
“奴婢明白,奴婢一切都听公子吩咐。”杜紫鸢虽不怎么愿意,但是也不得不迎合吴可。
“乘人之危,算什么东西。”箫莺小声的嘀咕着,箫莺以为吴可是看上了杜紫鸢的容貌,要说做奴婢,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顿时箫莺有些鄙视吴可。
吴可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这好像一只火柴,点燃了杜紫鸢的希望,杜紫鸢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箫莺也不得不佩服,吴可的智谋。
“起锚,升帆。黎明前我们就要到他五湖派的总舵。”吴可兴奋的大喝。
月光下一艘渔船在江面上如风般驶过,两岸猿声呜咽,如泣如诉好像婴儿啼哭,似乎这不是一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