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矮子后面,七拐八绕的,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套宅院,设计的如同一座迷宫,生人进来要是没有人领路,肯定会迷失在这里。
吴可三个人努力的记着路线,好不至于待会逃跑的时候逃不出去。总舵里灯火通明,有如白昼。每一间屋子里都有人住,在烛光的投映下,窗纸上满是人影,还有大、小、输了、赢了的呼喝声。没有烛光的屋子里,往往有女人的哭泣,和男人的喘息。
酒香肉香在空气中弥散,划拳的喝酒人,彼此吹嘘,酒碗撞得叮当作响。这贼窝里德夜生活,居然这么丰富多彩。比起吴可在船上的睡觉来说,实在是强上了不知几倍。
吴可几乎动心了,要是能留在这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也不枉来这一游。可是吴可清醒的知道,不成功,变成鬼。这虎狼之穴不是那好闯的,几十上百年的经营,这宅院看似稀松平常,但是机关暗道肯定不会少了。
“到了,你们在这等一下,我进去通报。”矮子在一座大屋前停下脚步,回头对吴可淡淡的道。
吴可点头示意。大屋很广,应该是这宅子里最大的屋子,却藏在最为隐蔽的地方,要不是有矮子领路,吴可只会走丢,不可能找的到这里。
“进来吧,见到帮主不要多说话。”矮子从大屋里走出来,让吴可等人进去,自己留在外面。
吴可和箫莺夹着杜子鸢走进总堂的大屋,木门嘎吱关上,吴可的心咯噔一下,生与死这一时间就要来了吗?
总堂里火烛通明,摆着一溜两排椅子,没测八张。正中心摆着一张阔椅,椅子上铺着一张虎皮,虎皮上坐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的下巴前凸,下唇包着上唇,地包着天。上唇两撇鼠须,一双鼠眼在眼眶里滚动。
“你是杜世兄的女儿,你来这里干什么?”显然刘希同还不知道杜帮主死亡的消息。
吴可在打量着刘希同,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端倪。可是除了知道这老东西是个奸诈之人,长的及其猥琐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听见刘希同的话,心中吃了一剂定心丸,盐帮为防五湖派乘机捣乱秘不发丧,反倒帮了吴可一个大忙。
“是。”杜子鸢强忍着胸中的怒意,冷冷的回答道。
“你不你盐帮呆着,跑到我五湖派来做什么?”刘希同的语气已带愠意。
“帮主,他是我送来的。她说她是盐帮帮主的女儿,小的不认识什么盐帮帮主,更不认识盐帮帮主的女儿,又怕真有什么急事耽误了,小的怕她有诈,就绑了她,把她送到这里请帮主定夺。”吴可怕杜子鸢说露了嘴,把话茬引过来说道。
“你是外门弟子?哪一堂谁的手下?”刘希同看向吴可的眼神似有警觉,“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吴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若是一个不慎身份暴漏,这深宅大院里,逃无可逃留给吴可的只有死路一条。偏偏刘希同坐在椅子上距吴可三丈远,吴可不敢确保折扇里的飞针能射这么远,小小的钢针会不会飞到刘希同处就已是强弩之末了。
机会只有一次,在没有十成的把握下吴可不敢轻易尝试。唐老爷子的武功吴可见识过,即便是近在咫尺的武器,唐老爷子也能躲过去。刘希同虽然人品颇差,但是作为一帮之主,武功也不会太差。吴可担心即时是突然发难也伤不到刘希同,反而会打草惊蛇,惹火上身。
“回帮主,小的是外门弟子,您自然没有见过。”吴可闭口不谈自己的堂主是谁,因为吴可是在是准备工作没做好,甚至是大胡子的名字也是在别人口中知道的。
“呵呵。”刘希同冷笑,“老夫虽然不认识你,但是对于你身后的老不死老夫还是见过几面的。你们究竟是谁,来我五湖派想干什么?”说道最后刘希同声色俱厉。
一听这话三个人脸色顿时变了,千算万算算不到刘希同竟认识老不死,这不是直接撞到人家枪口上了吗。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吴可的心变得冰冷,看来今天危险啦。
“哼!凭你还想知道我是谁,死人是不配问我的名字的。”吴可狐假虎威的说,想要骗过刘希同,让他有所顾忌不敢下杀手。
“不过三个黄口小儿而已,在老夫面前还敢如此放肆,说是谁指使你来的,要是不说,老夫要你们好看,老夫呀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老夫一拍手,你们三个就会被砍成肉泥。”刘希同威胁道。
“哈哈,笑话。”吴可仰天大笑,但是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我若说出我师父的名字来,我怕会吓破你的胆。今天我们不过来此玩玩,今日一见你这什么五湖派也不过如此,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你以为就凭你这几句话,就想糊弄倒老夫吗。从你一进门老夫就看出来你们是假的了,没有金刚钻还想拦瓷器活,黄口小儿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刘希同说着话,从椅子上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这倒是让吴可很很开心,吴可在心里暗道,“在向前走两步,再走两步。”吴可在心里默默计算距离。
可是让人失望的是,刘希同只走了几步似有所查,便停下脚步。“嗨!”吴可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办法只有继续跟刘希同说话,在伺机寻找机会。
“哦?你是如何看出我们的破绽的?”吴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如何看出?老夫闯荡江湖几十在,你那黑脸分明就是锅底灰画成的,撒泡尿照照,你那耳朵边上还露着白边呐,再说哪有三旬的汉子,常年抄拿船桨,还长着一双细嫩的手跟个大姑娘似地。”刘希同鄙视吴可道,转过头又和杜子鸢说道:“丫头,你怎么和这两人混在一起了?”
不问还好,本来箫莺拉着杜子鸢,让杜子鸢强压着怒意不发作出来。刘希同这一问点燃了杜子鸢的怒火,杜子鸢咬着牙道:“刘希同你这卑鄙无耻之徒,暗害我爹,今天我就要给我爹报仇。”
“哈哈,这么说你爹已经死了,哈哈,终于死了,我当是为何而来,害的我担心这么久。”听闻杜掌门已死,刘希同仰天大笑,声震屋瓦。
杜子鸢双手一挣,把本就没绑上的绳子挣脱下来,从腰间抽出软鞭,纵身向刘希同扑去。吴可一见杜子鸢要拼命,这怎么成,若是让杜子鸢和刘希同缠斗在一起,这折扇还如何使用。
吴可给箫莺递了个眼色,箫莺默契的会意,连忙拉住杜子鸢,把杜子鸢死死地抱在怀里。
吴可从怀里掏出折扇,扇着折扇道:“刘掌门,久闻你武功厉害,今天我铁扇公子要领教领教。”吴可故意托大。
“狗屁铁扇公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老夫纵横江湖这些年,还从未听过你这名号,无知小儿老夫现在就送你回老家。”
话音未落,一掌已当头落下,吴可立在原地,还不急反应,只看着一只手掌在眼前急速放大,就听一声骨折的脆响,吴可已飞出去了。
身在空中,口喷鲜血,吴可脑筋飞转,在不动手就要死掉了,吴可一握折扇,飞针脱扇而出。刘希同只以为吴可是纸老虎,没想到还有这等利器。毒针尽数落在刘希同的身上,刘希同倒地而毙。
守在屋外的矮子听见屋内的异响,推门而进,屋外一种水匪也手握钢刀冲了进来。
ps:你们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