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十分的明媚。一辆吉普开在高速公路上,开车的司机十分的年轻,而且,也十分的白皙。可能是太久没有见到过阳光了吧,小狼这样想着。他就叫小狼,因为他是杀手,杀手是没有名字的,而他又是一个会像狼那样跟踪猎物的杀手,所以认识他的人和不认识他的人叫他小狼。
不过现在不是了,他不再是杀手,只是一个自由的人。带着自己唯一的伙伴,那条毛色纯白的狐狗,游玩这天下。关于这条狐狗,他也说不上有种特别的感觉。总感觉它不一般。狐狗是乡下的一种土狗,大都是黄毛的。而这条他几年前捡的狐狗却是雪白的。身上没有一丝杂毛。
不过,这也不是他该想的,反正这是他唯一的朋友,唯一一个能听他说心里话的朋友。
“小白”这只狐狗就叫做小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名字。关于名字,他想过了,小狼已经死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现在活着的叫李昂。这是他以前的名字,在孤儿院里院长给他取得名字。院长也姓李,便随了他的姓。
“小白,很快乐吧。我也很开心呢,好久没有享受这么温暖的阳光了。你呢?额,我看下地图,下一站,我们去这里。”
车子下了高速,这是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地方,以前常在电视上见过。杭州,都说这里风景如画,西湖美景,美女如云。不过,这不是李昂来此的目的。
在杭州城里转了两三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他所要去的地方。
“请问有人在么?。”门铃响了好久,却不见有人开门。李昂以为没人在家,正准备离开。门却开了开来。
一个白发苍苍走路颤巍巍的老人给他开了门。李昂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就是院长,如今已经退休在家。
老人的手颤抖着将挂在胸口的老花镜带了起来,眼睛眯起看着李昂。不过看样子是没人出来,不过也对,孤儿院里每天都有人进来,又有人离开,老人已经老了,又能记得起多少?再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不点儿,虽然还会与院长通通信什么的,但是院长知道这个人还存在,却也想不到来的人会是他啊,也认不出他啊。
“你是……李昂?”
令人感到神奇的是院长居然认出了他。李昂地脸上露出了一个惊喜却不是很自然的笑来。他已经很久没笑了。“院长,你还认得我?”
“真的是你,这岁月不饶人啊。当初还在我身边哭鼻子的小娃娃,现在都这般高了。要不是你胸口的这吊坠,我还真认不出你来。快进来。”
听到这番话,李昂心里也就释然了,原来是这样。
老人关上了门,脸上带着歉意,“院长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刚没听见你敲门啊。”
看着院长老去的面孔,李昂心中有股莫名的悲伤。谁人不死?谁人能逃脱虚渺的轮回?
中午在院长家吃的饭,虽然不怎么丰盛,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这就是许久不曾感受过的家的感觉吧。当聊到李昂地身世时,院长还是没有办法。这也是一个无奈。许许多多的孤儿到头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对于他们来说,父母就是一个渴望了吧。难道自己也只能这样么?李昂心中一阵不甘心。
“什么!”李昂几乎是跳了起来,这个消息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用处,但是这也比他毫无头绪的找要好多了。当初的那个警察送他来孤儿院时说过,他应该来自浙西。但是准确的位置,他们无能为力。
不过,浙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茫茫人海,自己的父母该如何寻找。但是,至少比现在好多了,至少线索有了。
衢州,一个不怎么样的地方。不过这里却有一个很出名的神话传说。烂柯山,相传西晋有一个叫做王质的樵夫,入山砍柴时遇见两位老者下棋。王质好奇心起,便放下斧子,坐下看两位对弈。两位老者没有说什么,反而给了他一把枣子。王质吃下后竟不觉饥饿。
终于两位老者分出了胜负,其中一位对王质说,“你怎么还不回家呢?”于是,王质捡起斧子想要下山了。此时却发现斧柄已经腐烂了。而回到原来的村庄,同时代的人都已作古,父母已经死了百余年了。
李昂当然不会相信这些他自认为的无稽之谈得了。车停在一家小旅馆中。杀手当惯了,一下变成普通人,还是不怎么适应。李昂按照原来当杀手的习惯,当服务员出了房门后就检查起了这间房间了。不过,这只是他的习惯而已,他也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对劲的事物。
虽然以前的自己都是昼伏夜出的,但是,每一次都是去杀人,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平静的走在月光下。原来,黑夜也是美的。
可是城市是没有夜晚的,无数的灯火,无数的人们。这个世界会有人在乎自己么?李昂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想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无数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在乎。也许只有我的父母吧。可是,也许他们早就以为自己死了。
李昂忽然回头,可是,身后还是人,普普通通得人,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最经这几天,他老是感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但每次回过头看,都不见可疑的人。可能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吧。郎继续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一名年轻的男子从他身边走过。李昂一把抓起他的手,那男子一脸的疑惑。自己出道也有几年了,今晚居然失手了,失手倒没什么,可是对方明显看去只是个十八九岁的男孩儿而已。怎么会有这样的处世经验。
年轻男子把手上的钱包放回了李昂的口袋。李昂也不想跟这种人多搅和。也没有说什么,放他走就是了,他心里这样想着。
看着这陌生却又十分老到地男孩儿,年轻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又在跟了上去。
李昂走进了一条小胡同,静静的站着。年轻男子也跟了进来。
“兄弟有何贵干?”冷冷的口气却十分的镇定。
“没什么,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罢了。想交个朋友,兄弟混那条道的。”弄堂里没有灯光,也看不出年轻男子脸上的神情。
李昂静静地点了一支烟,火光在黑暗的巷子里格外的明亮。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朝着对方走去,走到对方的面前时也没有停留。直到走出了巷子,那男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我只是对你好奇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李昂已经走出了他的视线。
年轻的男子眼中满是失望,不过,在黑色的弄堂里,又看不见。
李昂走出弄堂,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没什么可以特别的,虽然他感觉不怎么好的样子。这也是他不习惯与人相处的原因。假如他有过这种处世经验就会看得出那人绝对不对劲。
可是,虽然心里感觉有些不妥,但李昂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不过,他也没有心情再在外面游荡了。经过一家超市时,进去买了点熟肉,小白喜欢吃熟肉,而且,十分的挑食。
走到旅馆门口的时候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不过同样的,回过头来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小白似乎是闻到了好吃的味道了,李昂一进门它就扑了上来。
“好了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又不是不给你,快别闹了。”
小白在得到了美味的食物后竟不理李昂了,叼起熟肉径自跳到桌子上大口大嚼了起来它从小就喜欢跟李昂在餐桌上吃饭。它一向如此,李昂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昂躺上了床,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床了。看着电视上的画面,眼睛渐渐模糊起来。
忽然,他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起身拿起枪,开门一看,是一个小女孩子。他刚想问些什么,小女孩却拉着她的手,示意他跟自己走。李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什么也不问的跟着她走了。
小女孩带着李昂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转过了一条街口。李昂放眼看去,眼前是一座山,一座很小的山,但是却长满了杂草。好像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山。李昂跟着小女孩又往山上走,途中竟什么也没有问她。他心里虽然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了,他又想不出来。
山腰上有一个小小的凹口,一所泥房坐落在那里。李昂想问小女孩这是什么地方,可是,这时却看不见小女孩儿了。
李昂一惊,手向腰间的的枪摸去,更令他心寒的是枪不见了。这可十足吓坏他了。他明显感到这里有危险,但是,枪都不见了,他已经输了一步了。
不过有一点,对方是想要他进这所房子。房子里有什么?李昂虽然不想进去,但还是硬着头皮向那破损的门走去。
厚重的灰尘,密集的蛛网,这所屋子根本不是有人住的。李昂向屋角看去,却惊奇的发现小女孩在已经在这屋子里面了。只见她手上捧着一个木盒,上面厚厚的一层铺满了灰尘。
屋子里太暗了,李昂走了出去,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女孩子的来历,可是这女孩子却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还有,刚才她是怎么进入这屋子的,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发现的。
小女孩捧着木盒也跟了出来,把木盒平放在一块石阶上,示意李昂把它打开。李昂走上前去,打开了木盒,里面喷出了一股黑气。还好李昂闪得快,没有被喷到。这黑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却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黑气渐渐淡了下去,李昂看清楚了盒子里的东西,里面一盒子满满的都是些白色的粉末。
他用树枝挑了一点粉末到地上,想仔细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正当他有点看得入神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危险。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本来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应对意外出现的。
不过饶是他反应迅速,脸上还是感到了一阵火辣的疼痛。李昂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抬起头,只见一个陌生地老者微笑着站在他刚刚的位置。而老者的手指上一点点的殷红,正是李昂的鲜血。
李昂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这个老人。他实在是看不出这老人怎么可以这么迅速,瞬间就伤到了自己。眼睛无意的往木盒瞧去,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木盒里的白色粉末不见了。
再看老人时,原本非常干枯的脸上现在真的只剩下一层皮了。老人不再是老人,而是一具骷髅。再也没有比这更疯狂的事情了。李昂转身就跑。前面是灌木丛,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不过,那个小女孩也同样神秘的消失了。李昂感觉身上已经湿透了。转过一块岩石时,回过头来,却不见那骷髅追来。不过,他没有放松自己,而是更加小心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跑进了一片小树林,可是里面杂草丛生,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他停了下来,他感觉到危险离自己很近。
“唰”的一声,两抬起头来,却已经来不及逃了,那具骷髅从天而降,把他压在了地上。
这骷髅不像是人的骷髅,虽然很想,但是,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牙齿呢?他的牙齿就像花瓣一样层层交替。只是,花瓣没有这牙尖锐,也没有这牙的细小。
骷髅的两只爪子死死地按住李昂地肩膀。张开的嘴巴露出惨白尖锐的细牙,一点一点向李昂的脖子靠近。
“啊!”
李昂坐了起来,自己还在房间里,电视还开着,小白静静地躺在他床头放衣裤的椅子上抬着头看他。衣服果然还是湿了,李昂搓了搓脸。凌晨四点多,可是却已然没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