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一如既往的明媚,;李昂开着车行驶在乡间的泥泞的路上。他窃入了公安局地电脑系统,从里面的记录他找到了数十份与自己相符合的资料。都是失踪地小孩子。而他已经找了十多户人家了,但遗憾的是,这些人家都不是他的亲人。
不过,这没有什么好伤心地,有些人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父母地模样,也没有线索寻找自己的父母。自己至少还有点线索,已经算好了。李昂不会因为这么点打击而放弃的。
车开到了山脚,前面已经没有路可以开车了。李昂下了车,小白也飞快的爬了起来,跟着钻出了车。抬头看了看眼前泥泞不堪的山路,摇了摇头,抖了抖身子,然后蹲在地上。
李昂也不知道自己走的路是否正确,举目望去不见一个行人。算了,李昂心里想着,上去吧。
不能说没走过山路,但是,这么难走的山路,他还是第一次吧。没一会儿吧,李昂就走出了汗。也许这真的就是自己父母呢,李昂这样给自己鼓励。
终于,路上见到一个小孩子。李昂叫住了他,想向他打听下这是不是去往小村地路。对,他要去的村庄就叫小村。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村庄很小,只有十来户人家。
小孩子可能贪玩吧,脸上很脏。尤其是手指,黑黑的。小孩子好奇的打量着李昂,眼中满是羡慕之色。看着小孩子眼中的渴望以及他身上衣服的脏乱陈旧。李昂准备给他点钱。
其实他一直都这么做的,自从他做了杀手之后就没有停止过做慈善。杀人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救助别人是为了救赎自己的罪恶。他不相信神鬼之事,但是,他却坚信世上有因果的存在。这很矛盾,就像是一个杀人的杀手却做着慈善一样。
很多时候,一个人对别人的小小的帮助,却是给了一个人重新的生命。
小孩似乎对李昂的感觉很好,竟带着他来到了小村。原来路是对的,没有走错。
“恩,你说的都对,我们是有一个儿子十七年前失踪了。当时他才两岁半。”小孩子的父亲对着李昂解释道,原来李昂要找的却是这孩子的父母。想必是孩子失踪了,农村人还是注重香火传承的,于是,后来又生了一个吧。而孩子失踪了,这么多年没找到,再生一个也说得过去。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的孩子已经没了,你是警察?你有我孩子的消息?”孩子的母亲忽然问起来,李昂也只好告诉他们,他是一名孤儿,在找自己的父母。
李昂掏出胸口地吊坠给两人看,可是,这根本不用问,他们根本就没给过他们那个失踪了十多年的儿子什么吊坠。李昂心里不禁一阵失落,虽然来的时候就知道希望渺茫,但是,这点希望破碎了还是有些惆怅。
既然这两位不是自己的父母,李昂也没有必要再呆下去了。唤上小白,小白正和那小孩玩着,见到李昂的呼唤,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小孩。李昂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纸盒给孩子,这时李昂才发现这孩子的眼睛好黑,好大,很漂亮。这也是人的一个悲哀吧,小孩长得再漂亮,却也可能这辈子也走不出这山吧。都说人人平等,可是,人又怎么平等的起来呢?一切不过是为了安慰那些在底层挣扎着生活地人罢了。
纸盒里他留了一张纸条和两万元钱。
“我是一个无法对父母敬孝心的孤儿,你们是一对失去了一个孩子的父母。希望有一天你们能找到你们的孩子,而我也能找到我的父母。这小弟弟我很喜欢,这些钱留给他,让他好好读书走出这山吧,也算是敬了我对自己父母的孝心……”
李昂走在回去的路上,现在的他在想着,这附近的几个县都已经跑遍了,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该换个地方了。这时身后传来了那对夫妻的呼喊,不过,李昂已经快走到停车的地方了。李昂上了车,摇开车窗,对着两人挥了挥手,车子便扬尘而去了。
那对夫妇站在泥泞的路上,久久男子才喃喃的低语了一句“好人是会有好报的……”
不过,李昂已经听不到了。他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去另外一个市看看。
天边已经红彤彤一片了,今日的晚霞格外的红艳。李昂又回到了起点,那个他来到此地第一晚所住的小旅馆。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
门上突然又传来了敲门声,李昂吓了一跳,想想这自己还没睡觉呢,一个大男人的怕什么噩梦啊。自嘲的一笑,拿起枪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人却是他想不到的一位。前一段时间碰到的那个扒手,而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个看去十分屌的样子。还有两个看去却五大三粗,不用说,力气大得很。
李昂马上就冷静了下来,来者不善。“你们干什么?”
“没什么,上次我说过的,想交个朋友而已。”男子的话说得很平静,也很自信。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已经达成了目的。
“那,他们是什么意思。”李昂的口气已经冷了下来,隐隐约约的透着些杀气。死在他手下的人可不少了,杀了那么多人,他没有那种所谓的煞气,不过,却养成了他的一种特殊的阴沉之气。
李昂冷笑着,让他们进了房间。
四个人进了房间后也不客气的自己坐了下来。“这里有笔生意想和兄弟谈谈。”这次那个扒手倒是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兄弟既然到了这里,无非就是想讨口饭吃。而我们这里正好有一笔生意想找兄弟合伙下。”
“你们说什么东西,我不明白,你们找错人了吧。”话虽然这样说,不过,李昂已经清楚了,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小狼的身份。不用说,这生意就是要买他杀人,可是他已经真的不想再干下去了。他要找父母。
“不用装了吧,大家都明白人。你就说吧,要多少?”说时把一个密封的文件袋放在了桌子上。
李昂拆开袋子一看,里面有一张照片,还有一张纸,写的是照片上的人的资料。果然,李昂心里苦笑着,真的是叫自己杀人的。
“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可记得没来过这里接活的。”手上把弄着纸袋,嘴巴里说出的却是那现在唯一的一个问题。他心中已经决定了,当惯了杀手,那么,就不能够让人知道自己还存在父母。不然会发生一些他自己都预想不到的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这次,他没有过多的选择。
“呵呵,那么你是接下这笔生意了。其实杀手小狼早已出名了,虽然你一直没来过我们这里,但是,我们却早想结交了。出道五年,杀人数百,却从未失手。这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传奇了。听北边的兄弟说你最近来了我们这边。而那天我见到你时就感觉你不一样。首先你很陌生,然后像你这样大的人都没有你身上的那种特殊的气味,那是杀人留下的一种特别的感觉。不是杀气,也不是煞气,是一种视人如无物的超脱普通人的范围气味。你就是一个恶魔。”
虽然这人说的这样,但是,李昂没有办法。人家是地头蛇,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们都杀了,但是,绝对有尾巴留下。这是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麻烦。
“三天时间,三天后准备好钱来这里找我。不然会怎样,你们也很清楚。”
既然小狼已经答应了,那么就应该没有问题了。别看他人不大,但是,那股隐隐约约的自信让人看了不禁产生对他做事情的一种信任。
“好,那我们三天后见。”
说完,四个人鱼贯而出,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小白,你是不是觉得我骗了你。我说过不再当杀手了,可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还是太天真了。人在江湖飘了一时,却真的要漂一世么?”
黑色的夜幕渐渐笼罩下来,李昂心中却不免惆怅。这些事情太麻烦了,他真的不想接,但是,不接的话反而会引起别人的猜疑。虽然人们说江湖的恩怨不伤及家人,可是又有多少人遵循呢?他怕见不到自己的父母,或者,自己的父母见不到自己。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让他着实成长了不少。却也是让他老了不少。他感觉自己很累。活着有什么好的?也许只有父母还在他的眷恋之中吧。这就是他活着的原因,他这样想。
再次点上一支烟,其实他是不会抽烟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烦起来的时候就想抽一口。当杀手是最好别抽烟的。
没办法,这人只能死了。李昂坐了下来,手上拿着那些资料。现在既然决定在干一回杀手,那么就要好好对待。尽管以后不想当杀手,但是一点,信誉,他已经接了这笔单子,就不能失手。这是他的规矩,或者是他的一种信仰。
他不想管这人是谁,也不必知道这人是谁,这也是一种规矩,也是杀手的一种文化吧。
简简单单,不拖泥带水,三天后,那几个人再次来到了旅馆。“你很厉害,轻描淡写的就把事情办得这么利索。”
但是李昂没有给他再多说的机会,“给了钱就可以走了。我也要离开了。”
那人给了李昂一笔比原先说好还多一倍的钱后,还想再说什么,李昂却把多出来的钱抽了出来还给了他,然后就关上了门。自始至终没让他再进一次门。
这个人很不一般,不过,这不关他的事情,他不想再多搅和了。睡上一觉,明天就可以走了吧。